冷夜瑾朗笑一聲,“我不怕,反正都到這個份兒上了,他總不能直接砍了我的腦袋。”
溫扶染急忙捂住冷夜瑾的嘴,“快別這麽說,他既然讓你即刻啟程去往邊關,你就莫要耽擱,也免得惹怒了他。”
心知冷夜瑾是關心自己才冒險前來,溫扶染心中感動,她低了頭,“我這邊沒什麽的,寺廟裏生活清淨,反而還是好事呢。”
冷夜瑾忘情的握住溫扶染的手,“染兒,我……”
仿佛感應到冷夜瑾要說什麽,溫扶染急忙搖頭,用另一隻手捂住了他的嘴,“別說了,我不想聽。”
冷夜瑾神色黯然,須臾,他方慘笑一聲,“罷了,你既不想聽,我不說便是,不過,我的心意,你總是明白的。”
他從懷裏掏出一個白玉盒子,打開來,異香撲鼻,冷夜瑾愛憐的望著溫扶染,“染兒,這是去疤的聖藥,我好不容易才找來的,你記得用,對你的傷勢總有好處。”
心知自己若是不收,冷夜瑾絕不肯走,溫扶染隻得接了過來,冷夜瑾這才依依不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感恩寺。
當晚,冷燁華就知道了。
他本就派了人監視溫扶染,且溫扶染和冷夜瑾見麵,自以為光明正大,並未刻意瞞著旁人,自是有耳報神報給他。
看著桌上短成兩截的木簪,冷燁華不住的冷笑。
這是自己親手雕刻了送給她的,如今卻被她折斷丟棄,可見自己在她心裏,原也算不得什麽。
顫抖的手拂過斷裂的木簪,冷燁華順手端起桌邊的酒壺,對著壺嘴痛飲個不停。
“昨日事不可追,今日事多煩憂,幻世浮生,與爾同消萬古愁。”
他醉了。
醉意朦朧中,他的麵前浮現出一張如花笑靨,膚白勝雪,目燦如星,唇邊總是帶著溫暖和煦的笑意,讓他沉醉,讓他癡迷。
“染兒——”他朝著那幻影伸出手去,撲了個空。
想要見到溫扶染的心熾熱無比,冷燁華再顧不得多想,走出宮門搶過侍衛手中的韁繩,隨即跨鞍上馬,向著京郊感恩寺的方向疾馳而去。
“你怎麽會來?”看著仿若從天而降的冷燁華,溫扶染驚詫不已。
冷燁華立刻誤會了,“朕怎麽不能來?還是你在盼著別人會來?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在寺廟中還不知廉恥勾引冷夜瑾,玷汙佛門清淨之地……”
溫扶染打斷他,“我沒有!”
冷燁華瞬間暴怒,被背叛的絕望使他失去了理智,上前兩步掐住溫扶染的脖頸,他嘶吼起來,“你還敢狡辯?”
他力道極大,溫扶染頓時呼吸不暢,喉間那個傷口原就還沒有長好,又怎堪被他這般扼住?
不,我不能死,我還要給孩子報仇呢!
一念及此,溫扶染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竟然一把推開了冷燁華,隻不過,她也被震得後退了幾步,跌倒在**。
冷燁華雙目充血,緊緊盯著**的人兒,不等溫扶染反應過來,他已經撲了上去,將自己朝思暮想的這具身子按倒在身下。
……
翌日溫扶染醒來,隻覺得渾身疲憊不堪,此時的她**下體酸痛,不用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然冷燁華早已不見蹤影。
掙紮著穿好衣服下地,灌了一杯早已溫涼的茶水,溫扶染才覺得好了許多,她開始靜下心來思考下一步的對策。
昨晚之事,就譬如被狗咬了一口,不必放在心上。
為今之計,絕不能坐以待斃,更不能讓沈漁霜逍遙法外,可是,要怎麽辦才好呢?
溫扶染苦苦思索,右手在桌上無意識的比劃著。
忽然,她眼前一亮。
溫扶染是才女,不但文采斐然過目不忘,且還擅長書法,尤其擅長臨摹名家字跡,先皇雖不是名家,她卻也是見過他的字跡的,若是仔細些,旁人未必就能看得出來。
她心隨意動,立刻鋪開一張宣紙,取筆舔墨書寫起來,剛開始似像非像,然不過一個時辰之後,已經可以以假亂真了。
幾天之後,皇宮裏出現一樁奇事,不斷有宮女太監撿到信件,展開來竟是先帝親筆所書,言道謀害自己之人腳踝有朱砂痣,一時流言四起。
沈漁霜聽到了消息,傳了人來質問,“到底是怎麽回事?”
“大家都說謀害先皇者另有其人,先皇不忍心看無辜之人受苦,這才……這才傳書示警。”太監戰戰兢兢,唯恐說錯了話被沈漁霜懲罰。
沈漁霜大怒,一個死人示什麽警?必是有人在裝神弄鬼,想要伺機給溫扶染翻案!
且不管那幕後之人是誰,溫扶染,你是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