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蘇軟對霍斯言有感情的,但是一件件事情的真相又表明霍斯言和蘇父蘇母的死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對於殺害自己父母的嫌疑人,蘇軟做不到原諒,但她又不忍心傷害霍斯言。
在這種兩難的境地下,蘇軟的頭再一次的痛了起來,像是被什麽東西撕扯一般的疼痛。
不光是她的身體,蘇軟的心同樣在遭受著這種痛苦的掙紮。
蘇軟艱難地起身,踉踉蹌蹌地走到客廳內,從桌子裏拿出一瓶藥,她的雙手不斷地顫抖,倒出兩粒藥,塞進了自己的嘴裏。
藥效慢慢發揮作用,蘇軟的精神也穩定了下來。
她抬頭看向樓上緊閉的臥室門,目光慢慢變得暗淡,微微的苦澀在她眸底深處不斷的倒騰著。
最終,蘇軟緩緩閉上了眼睛,掩蓋中心底出最深的那絲失落。
第二天,陳欣媛又再次不請自來,徐阿姨和往常一樣,看到陳欣媛,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自從和蘇軟撕破臉皮後,徐阿姨再也沒有給過蘇軟好臉色,更不用提什麽關心。
但是她也知道霍斯言現在還在乎蘇軟,所以在飲食方麵,徐阿姨和往常一樣照顧著蘇軟。
看似是照顧,其實蘇軟明白,徐阿姨就是霍斯言放在她身邊的一個監控,時時刻刻監視自己的活動。
徐阿姨臉上諂媚的笑容讓蘇軟覺得無比的虛偽,她轉而低下頭去看自己手中的書,把徐阿姨和陳欣媛當成空氣一般無視。
和徐阿姨簡單地客套了兩句,陳欣媛抬起腳步便往蘇軟的身邊走去。
看著蘇軟比昨天又憔悴的麵容,陳欣媛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蘇……”
“霍先生,陳小姐來了。”陳欣媛剛準備開口,卻沒想到原本應該在公司內的霍斯言突然出現在了門口。
陳欣媛心裏“咯噔!”了一下,想著並沒有和蘇軟說什麽過分的話,陳欣媛安下心來。
她轉而抬起腳步走到霍斯言麵前,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語氣中帶著滿滿的柔情,“斯言――”
霍斯言神情淡漠,絲毫沒有因為陳欣媛似水的語氣而有一絲變化,“你為什麽在這裏?”
“我聽公司的員工說蘇小姐病了,所以趁著今天休息,特意來關心一下她的身體,也希望她能早日康複。”
陳欣媛一副對蘇軟很上心的神情,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和蘇軟之間有多麽深厚的感情呢!
徐阿姨也趁機說道:“陳小姐對蘇軟確實非常的關心,剛才她還囑咐我要多給蘇小姐熬點補身體的湯,讓蘇小姐的身體早日恢複。”
說完後,徐阿姨向陳欣媛遞去一個討好的眼神。
陳欣媛對此非常的滿意,微微回了徐阿姨一個笑容。
沒有管陳欣媛和徐阿姨的一唱一和,霍斯言看向陳欣媛,語氣平淡如水:“你跟我過來。”
說著,霍斯言徑直往樓上書房走去。
陳欣媛的臉色微微一沉,心裏有些忐忑,她不禁懷疑,難道真的是因為自己來找蘇軟,所以他對自己生氣了?
抱著這種疑惑,陳欣媛不安地跟上了霍斯言的步伐。
陳欣媛剛步入書房,便聽到霍斯言淡漠的聲音,“把門關上。”
“好。”此時的陳欣媛心裏異常的不安,將門關上後,她裝作若無其事地走到對麵的沙發上,坐下。
“斯言,你讓我來是有什麽事嗎?”陳欣媛問道。
“以後我不希望在別墅內再看到你,你也別再來這裏。”霍斯言的語氣中沒有一絲感情,他冷冷地吩咐著,完全不顧及陳欣媛的感受。
聞言,陳欣媛精致的臉龐頓時垮了下來,她麵露不甘地看向霍斯言,“為什麽?”
陳欣媛認為霍斯言這就是在偏袒蘇軟,她不過是來找了蘇軟幾趟,並沒有對蘇軟做過什麽,霍斯言就如此命令自己,這完全就是在刻意的保護蘇軟。
她接受不了,更不能容忍霍斯言對蘇軟如此的在乎。
霍斯言並沒有給出解釋,隻淡淡地說道:“我的話不希望重複第一遍,所以請你記住。”
“斯言,你為什麽那麽在乎蘇軟那個女人,我不明白她到底哪點值得你為她如此上心,我才是最愛你的那個人,你為什麽要為了一個不想關的人這麽傷害我?”此刻,陳欣媛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一想到霍斯言將蘇軟放在心上,陳欣媛就嫉妒的發瘋。
霍斯言微微皺眉,眸光微抬,目光如刀鋒一般銳利射向陳欣媛,“這樣的話我不想再聽到。”
對上霍斯言冷漠的雙眸,陳欣媛打了個冷戰,但她依舊強裝鎮定,甚至在聽到霍斯言的回答後,冷笑開口,“你這麽在乎她,那你知道她對你是什麽樣的感情嗎?”
說著,陳欣媛一步一步的向霍斯言靠近,“如果她有一天她知道自己父母死亡的真相,你就確定她不會恨你入骨嗎?”
霍斯言微一皺眉,掃了陳欣媛一眼,“這是我的事情,就不用你為我操心。”
說完這句話,霍斯言轉身便要往外走。
陳欣媛低聲怒吼道:“難道你就不怕嗎?”
“不怕。”霍斯言臉上毫無任何的變化。
他們都不知道,此時他們在當中的對話,都被蹲在角落中的蘇軟聽的一清二楚。
不過她沒有聽到前麵的對話,隻聽到霍斯言害死她父母的真相!
陳欣媛和霍斯言的話幾乎就證實了當年就是霍斯言殺害了蘇父和蘇母。
蘇軟覺得自己所有的堅持在這一刻全部崩塌,此時她的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
原來真的是他,當年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做的。
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蘇軟強撐著身體,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快速鑽進了旁邊的客房內。
霍斯言打開門,並沒有發現蘇軟的身影,隨後邁著步子下了樓。
蘇軟正蜷縮在門後瑟瑟發抖,剛才聽到的那些話讓蘇軟覺得五雷轟頂,整個人都被炸傻了。
為什麽是他?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這些問題不停的在蘇軟的腦海中浮現,蘇軟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一根漂浮在海上的浮木,就沒有任何的方向,也沒有任何的希望。
蘇軟現在回想起來,這段時間和霍斯言待在一起的日子就像是一段驚悚的電影片段,原來他才是背後藏的最深的那個惡魔。
是霍斯言毀了她所有的幸福生活,是霍斯言搶走了她身邊最美好的回憶,最可笑的是她竟然愛上了自己的殺父殺母仇人。
蘇軟抱著膝蜷縮在一個角落,無聲的淚水順著她的臉頰不停地往下流。
她死死地咬著自己的嘴唇,不願意發出一絲聲音。
直到聽到霍斯言和陳欣媛的腳步聲慢慢的走遠,蘇軟才忍不住,她將頭趴在**,抽泣了起來。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蘇軟整個眼都非常的紅腫,她站起身,眼神中充滿了堅定。
這一晚,蘇軟破天荒的對自己進行了裝扮,更是給自己畫了一個淡淡的妝容。
在霍斯言看見蘇軟的那一刻,眸中閃過一絲吃驚的神情。
蘇軟往日中總是不施粉黛,她的皮膚很光滑,嫩的像剛剝了殼的雞蛋一般透亮。她的眼睛也非常的有神,眼神中總是像帶著光一樣讓人歡喜。
平日裏不化妝的蘇軟總是給人一種清純幹淨的感覺,而現在的蘇軟更是讓人眼前一亮。
臉頰兩旁的紅暈很好的中和了她這幾日蒼白的臉色,微卷的睫毛更是襯的她眼睛更加的熠熠有神。
平時一直馬尾的蘇軟今日也將頭發披散了下來,柔順的頭發散落在肩旁,給蘇軟增添了一種女人的嫵媚。
蘇軟緩緩地走到霍斯言的麵前,開口道:“斯言,我有話想和你說。”
看出蘇軟今日的反常,霍斯言的眸子暗了暗,“你想和我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