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叔明張口含住林婉城的耳朵,用舌頭在她耳垂上輕柔親吻,林婉城不一會兒就意亂神迷,渾身酥軟起來。
崔叔明運動了一個多時辰方歇。雲收雨歇之後,兩人去浴房簡單梳洗一下,崔叔明就抱著林婉城躺在**,伸手拉住她的一縷秀發在手中把玩。
林婉城無奈道:“你剛剛說的一勞永逸是什麽意思?是要殺了周姨娘嗎?”
崔叔明聞著林婉城秀發之中的芳香,頭也不抬:“是啊!”
林婉城立刻道:“這樣不好!她怎麽說也算鄭王府的人,她如果無緣無故死了,你怎麽跟鄭王交代?”
崔叔明不在意道:“一個歌女罷了,想要她消失辦法多的是。而且,保證讓人在明麵上挑不出錯。更何況,我與鄭王本來就沒有什麽交情,我需要向他交代什麽?”
林婉城搖頭道:“你與鄭王雖然沒什麽交情,但是咱們若殺了周姨娘,就等於跟他撕破臉。而且,周姨娘是他的釘子,咱們都知道。如果你殺了周姨娘,鄭王在府裏失去眼線,他若是再送進來一個暗釘,專門再背後捅刀子,豈不是更遭?不好不好!這樣終歸不好!”
崔叔明道:“那婉婉想怎麽辦?”
林婉城略略沉思,忽然一笑:“殺了她,不如找個由頭關著她!隻要這由頭合情合理,就不怕鄭王有說法!”
崔叔明將口鼻埋在林婉城頭發裏,深深吸一口氣,隻覺連心頭都彌漫著林婉城發間的清香。他聲音悶悶地道:“你有主意啦?”
林婉城高深莫測道:“山人自有妙計!隻不過,需要你配合一下啦!還需要你……小小地犧牲一下……”
犧牲?崔叔明警覺起來,他挑著眉看著麵前這隻狡猾的小狐狸,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鄭王雖然給周姨娘派來了冷蝶,在經濟上卻無論無何也不肯資助她。周姨娘湊不到另外兩萬兩欠款,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到了最後,她實在沒有辦法,隻好咬牙將麗華莊盤了出去。
錦繡莊雖然是林婉城的陪嫁,但是花鳳涼也實在出了不少力氣。她眼見林婉城智措周姨娘,打了一場漂亮的丈,立刻就往定遠侯府遞了帖子,想在太白樓擺宴給她慶功。
花鳳涼是一個大男人,進出侯府十分不便,於是,他就托錦繡莊的王掌櫃將帖子交到林婉城麵前。林婉城接了帖子,滿口答應下來,並派安蘭親自將王掌櫃送出府門。
安蘭將王掌櫃送到二門外,一回頭,忽然看到不遠的廊柱下有一個腦袋迅速縮回去,安蘭微微勾唇一笑,也不去搭理廊下的眼線,轉身就回了淺雲居。
第二日,崔叔明上了早朝,林婉城借口采買,一大早就帶著安蘭、絲竹出了府門。
林婉城的馬車直奔正陽大街。林婉城吩咐駕車的小廝將馬車停在“紫玉閣”門前,自己就帶著兩個小丫鬟進門去了。
紫玉閣是花鳳涼的產業,林婉城今日要去太白樓赴宴,不過在去赴宴之前,她打算給自己和安蘭、絲竹添置一些首飾。
林婉城帶著安蘭、絲竹直接上了二樓,櫃上一個專門接待顧客的婦女趕忙臉上堆笑地迎上來。
那婦女雖然不知道林婉城的身份,但是看她的打扮高貴典雅,卻又十分低調,就猜得出這女子一定來頭不小。
那婦女說的口沫橫飛,將“紫玉閣”的珠寶首飾誇得天花亂墜。林婉城正舉著一支石榴紅的寶石簪子看成色,安蘭忽然輕輕在她手肘上碰一下。
安蘭腦袋沒有動,卻輕輕努著嘴向林婉城示意樓梯口方向。林婉城手中又拿起一隻點綴水晶的粉藍簪子,連眼睛都沒有轉動一下,隻是嘴裏淡淡“嗯”一聲表示知道。
林婉城選了三支珠釵,主仆三人就一人拿著一隻興高采烈地下樓去了。
林婉城見時間還早,並不急著去赴宴,又拉著安蘭、絲竹兩人去逛了絲綢莊、胭脂鋪,給兩個丫頭買了不少好東西。
絲竹看著自己懷裏的一大堆東西,高興道:“奶奶今日出手怎麽這樣闊綽?”
林婉城笑罵道:“倒讓你說的我平日很小氣一樣!”
絲竹趕忙道:“奴婢可沒有這個意思!您要這樣想,奴婢也沒有辦法!哈哈——”
林婉城點點她的腦門道:“看來我以後要多賞些東西給絲竹,免得她嘴上不說,心裏卻老大不樂意!”
絲竹隻當聽不出林婉城話裏的諷刺,哈哈一笑,蹲下去就謝恩:“那奴婢要先謝謝奶奶啦!”
主仆幾個又逛了一陣,安蘭看看天色,就勸林婉城道:“奶奶,天色不早了,咱們快去太白樓吧。花公子等的久了可不好!”
林婉城抬頭看了看太陽,也覺得時間差不多,就領著兩個丫鬟回到馬車邊,三人將買的東西放進車裏,趕車的小廝平安就問道:“夫人中午不回府了嗎?”
林婉城笑道:“我們中午去太白樓簡單吃一些就好。你也不必守在這裏等我們,安蘭——”安蘭趕忙笑著遞過來一角銀子,林婉城就道:“你自己拿著銀子去找個館子吃飯,未時初仍來這裏接我們就好!”
平安歡喜地接過銀子來,千恩萬謝地趕著車離開了。
林婉城主仆三人相視一笑,就漫步朝太白樓而來。
日近正午,太白樓的生意非常火爆,隻見一摟的大廳裏挨挨擠擠坐滿了人。林婉城領著兩個丫鬟徑直上了二樓,小二一推開天字號的包間,花鳳涼那張笑臉就出現在門後。
小二弓身退出門外,花鳳涼就請林婉城入座。林婉城淡淡衝安蘭、絲竹點了點頭,兩個丫鬟就知趣地退了出去,房間裏就隻剩花鳳涼和林婉城兩個。
花鳳涼見四下無人,就拍馬屁道:“婉城你真是厲害啊!一出手,就將你那個姨娘打的落花流水!”
林婉城淡淡一笑:“還要花公子肯配合才行啊!”
花鳳涼受用地一笑,伸手將酒壺端過來道:“來來來,我敬婉城一杯,婉城你一定要賞臉啊!”
花鳳涼起身給林婉城倒酒,身體不知不覺就離林婉城稍微近了一些,隻聽“啪”一聲輕響,一粒花生米忽然從雅間的內室裏飛出來,一下子打在花鳳涼手裏的酒杯上。花鳳涼隻覺手指頭一顫,杯子就“砰”一聲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林婉城和花鳳涼正吃的高興,忽然就聽到大堂裏吵吵嚷嚷。林婉城輕輕一勾唇角,抬頭向花鳳涼道:“花公子,不知樓下出了什麽事?”
花鳳涼舉起杯子喝了一口,淡笑道:“誰知道呢?不過不管有什麽事,也不會吵到咱們,是不是?”
林婉城點點頭:“花公子說得對!”
林婉城話音剛落,包間的門“啪嗒”一聲被人一腳踢開。周姨娘帶著一隊官兵就出現在門前。
周姨娘一看到林婉城和花鳳涼在房內飲酒,就情不自禁地把嘴緊緊捂住。為首的官兵就向前一步拱手道:“打擾到公子、小姐的雅興了。隻是這位夫人報案說自己的錢袋被偷,有人見到那個小偷進了包間,所以我們要循例在房間裏搜一搜。”
官差說話的功夫,包間門前已經擠滿了看熱鬧的人。周姨娘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心裏越發高興:再多來一些人吧!越多越好,現在有這麽多人看到,林婉城你這個賤人還要怎麽狡辯?
花鳳涼卻絲毫不將那些官差放在眼裏一樣,自顧自端起麵前的一杯酒,輕輕抿一口,笑道:“其他的房間都不查,為什麽偏要查我們的包間?”
官差看一眼周姨娘,周姨娘趕忙道:“有人親眼看見那個小偷進了這個包間!”
花鳳涼一挑眉:“哦?誰看到的,請站出來!否則,請恕本公子不能答應搜房的請求。”
官差不知所措,周姨娘恨恨咬牙道:“是我的丫鬟倚翠。倚翠呢?”她一回頭,不見倚翠的蹤影,立時就罵到:“這個賤蹄子真是沒用,關鍵時刻不見人影!”
花鳳涼冷笑道:“找不到證人就是沒有了?那本公子怎麽知道你們是不是在信口雌黃?”
官差們本來就是收了好處來給周姨娘出頭的,一見房間裏的人這麽強勢,誰也不敢妄自出頭。
周姨娘暗暗咒罵一聲,先衝花鳳涼和林婉城行一個禮,才道:“大奶奶,花公子,你們做你們的事,妾身找自己的錢袋,咱們互不相幹。但是兩位這麽遮遮掩掩的,實在讓妾身氣憤。有些話不得不說了!”
周姨娘的話說的不清不楚,什麽“你們做你們的事”、“遮遮掩掩”一類,不由讓看熱鬧的人都浮想聯翩,一個一個對著林婉城和花鳳涼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林婉城淡淡一笑道:“哦?不知周姨娘有什麽不得不說的話,且說出來聽聽!”
周姨娘看著林婉城那張如桃花一般嬌美的麵容和風輕雲淡的氣度,隻覺得怒火中燒。她暗想:林婉城,你就隻管鎮定吧!過一會兒不要哭得太難看才好!
周姨娘冷笑道:“大奶奶,你是咱們定遠侯府的大奶奶,花公子是京中權貴的翹楚。我知道,花公子對你素來……多有關照,就連奶奶的陪嫁都是花公子派人在打理……”
嫁妝都是花鳳涼在打理?這個消息堪稱勁爆!要知道,古代的女人不能出去工作,所以她的嫁妝就是她這一輩子的倚仗。現在林婉城卻將自己一輩子的倚仗交到花鳳涼手中打理,關係怎麽看都有些不對勁!
人群中已經開始對這個猛料議論紛紛,不少人看林婉城和花鳳涼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樣。
周姨娘對人群的表現十分滿意。她嘴角勾起淺笑,繼續道:“現在,二位又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不知避諱地同處一席,怎麽說都有些過不去吧!”
林婉城知道她心裏打的什麽主意,卻也不爭辯,心平氣和道:“我與花公子是生意上的夥伴,也是故交好友。這些事侯爺都知道。”
周姨娘眼睛裏是掩飾不住地鄙夷,她將包間環視一眼,意有所指地看著包間內供客人休息的套房,冷笑道:“那侯爺知不知道你們在這太白樓……幽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