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大氣兒都不敢喘,腦袋裏各種彎彎繞。

估摸十幾秒後,床輕微下沉。

從下沉的幅度來判斷,應該是他輕手輕腳坐在了床邊。

緊跟著,後腦勺覆上了他的手。

揉兩下,又咚咚敲兩下……

特麽的,當她腦袋是個西瓜嗎?怎麽還帶敲的。

林夏趴在**咬牙切齒,但得忍啊,畢竟不知道他想幹啥。

江司白低歎了句:“睡著了還真是雷打不動。這種睡眠質量,真讓人羨慕。”

林夏在心中回應:本少女才幾歲?睡眠質量好不是挺正常的嗎?

江司白的手下移,落在她頸部某個穴道上。

一種酸癢的感覺瞬間襲來。

林夏太愁苦了,癢得很想笑出來。

為了不讓自己笑,她吧唧一下,用牙齒咬住了自己的唇。

男人的手指繼續下滑,慢慢地描繪著她的脊梁骨。

江司白繼續低聲說:“脊椎很直,小時候習慣養得不錯。”

林夏太愁苦了,又在心中回應:“那當然啊,上學那會做作業,老媽可是拿棍在旁邊候著,一彎腰就挨揍,我估摸著就是挨揍多了,才長不高的。”

哈?

等等。

匪徒的手怎麽還在往下,快到屁股了,趕緊給我住手!!!

她內心瘋狂的呐喊,可仍就擋不住江司白的一番摸骨。

“腰可真細。”

林夏心說:那當然咧,天使的臉蛋,魔鬼的身材,說的就是我唉。

怎麽還往下,真摸屁股啊,混蛋!

啪啪兩下,江司白力道不輕地打兩下她的屁股。

林夏的臉嗖的紅了,熱到不行。

打屁股……這又什麽原因?

正想著,江司白低啞的聲線又一次傳來。

“和我接吻,然後讓我別多想?嗬嗬,你這都哪兒學的臭毛病?”

哈?

林夏簡直快呆了。

默默祈禱:大哥,摸也摸了,屁股也打了,可以走了嗎?你不睡覺我怎麽找賬本啊?

這時候,江司白一聲歎息後,低啞道:“睡覺。”

林夏簡直興奮,他終於要走了嗎?

可……

下一秒,她就被江司白抱在了懷裏,還跟盤鍋裏的菜似的被顛了兩下。

什麽情況啊!

江司白一路把她抱進了自己房間,放下,蓋好被,然後……他也躺了進去。

耳邊還鑽進一句他說的:“團子,你又夢遊了,記住了嗎?晚安。”

事情發展到這時,林夏的心態基本上已經崩了。

又又又破案了。

原來所謂的夢遊症是這麽發生的。

匪徒啊匪徒,你真的是!

林夏猛就坐起,身後撳下了床頭的開關。

瞬間燈光通明。

她保持著微笑低頭看著江司白。

而江司白則被這突然的舉動弄得表情僵硬,平時那雙陰沉沉的眼忽然變得‘楚楚可憐’起來。

林夏抱著胳膊,吹了吹劉海的呆毛:“江教授,你你你,我簡直都不想說你了唉。可算是真相大白了,我就說從來不夢遊的一個人,怎麽就跑您**了呢。”

江司白動作很緩慢地坐起身,誘人的胸肌和腹肌落入了林夏的眼。

“誤會,絕對的誤會。”他伸手拿了瓶擺在床頭的礦泉水,擰開瓶蓋觸到唇上。

林夏當場戳穿,用萌萌軟軟地聲音複述剛才江司白潛入她房間時說的話:“嗯,誤會。睡眠質量真好,讓人羨慕。脊梁骨可真直,腰好細,親你嘴,最後讓你別多想,嗯,臭毛病。”

江司白一口水嗆到喉嚨裏,猛咳了好兩聲,重新擰上瓶蓋的時候,別說是他的臉,就連耳朵都紅了。

突然無言以對。

江司白實在不想搭話,幹脆指門:“出去。”

林夏嘟起紅唇,嘿嘿笑了,手指戳戳他耳垂:“不用害羞的,反正我親愛的教授都無恥慣了唉,還在乎多一件少一件嗎?不打緊不打緊,身為祖國可愛的花朵,應該要多多包容你這棵毒草。”

江司白別過頭,不禁笑了:“叫你出去。”

林夏好不容易看見一臉難為情的江司白,哪能就這麽輕易放過。

她伸爪子捏住他下巴,強行把他的臉給別了過來。

左看,又看。

他的臉越來越紅,跟喝了兩斤白酒似的。

“惱羞成怒啦?”林夏用力眨眨眼。

江司白嘴角的笑弧擴大,沉聲警告了句:“你不走,我就和你上床了。”

林夏頓時驚悚啊。

嗖得下床,提起短腿簡直跑成了一股風。

遺憾的是,今晚是不能找賬本了。

林夏的眼皮越來越沉,很快就睡成了一頭豬。

翌日,江司白接到電話說要出去一趟。

林夏簡直激動,目送他出門後在別墅裏翻箱倒櫃,可沒有找到什麽陳氏的賬本,卻意外翻到了一本老舊的筆記。

筆記裏畫著一副觀音相,和一些非常潦草的字。

林夏沒仔細看字,目光被一副觀音相給吸引了。

這圖案她見過,就是在江司白的畫室裏。

她皺著眉頭,又翻了幾頁。

讀到一篇文字。

司白,媽希望你永遠都沒機會看見這份筆記,如果你看見了,那媽媽肯定已經不在人世了。孩子,媽希望你長大後別像我一樣太聰明太優秀,有時候能力太強會是一把尖銳的刀,最終成為毀掉一生的利器。媽希望你甘於平凡,一生無憂。

落款寫的是一個名字,胡秀娟。

林夏的小嘴兒慢慢地張開,與其說這是一份筆記,倒不如說像一封遺書,而留這份遺書的人似乎有預感自己要被害似的。

林夏又翻了翻,筆記上零零碎碎記載了一些造假工藝。那麽,很可能江司白的母親是一個仿造古董的絕世高手。

林夏的心咚咚跳。

看來是真的,江司白的媽媽一定不是正常死亡。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留在菱市一定有特別的原因。

咕的一聲,又是一口唾沫入喉。

林夏突然覺得,自己所看到的江司白很可能隻是冰山一角……

“你在幹什麽!”一聲厲喝。

林夏循聲望去,發現江司白站在門口。

他是什麽時候回家的?

林夏慌張地說:“我,我……”

江司白眼中尋不到任何溫意,大步走過來從她走裏一把奪走了筆記,怒意滔天地說:“誰讓你動我東西?”

她小小聲:“對不起,我隻是想……”

江司白指她鼻子,咬牙切齒地說:“林夏,你憑什麽這麽隨意,誰給你的資格動我的東西!別仗著我對你好就能為所欲為!我能寵你,也能讓你在我這一文不值!”

林夏心都顫抖了。

她真的從來沒見江司白這樣憤怒過。

他太陽穴的青筋迸出,猶如黑暗中的魑魅,冷血,殘酷,嘴不留情,仿佛隻能最強烈的字眼才能宣泄他心中的憤怒。

林夏的手拽著褲子,圓圓的眼中淚水迅速堆積,將自己視線中的江司白暈染的好模糊。

她垂下腦袋,又說了聲對不起,哭著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