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哥,查過了,當年帶走薑澤的那對外國夫妻已經雙雙去世,但薑澤這個人卻像是從地球上消失了一樣,半點線索也沒有留下,我估計他要麽已經死了,要麽就換了名字重新開始生活了。總之——“衛辰頓了一下,”他要是有心來找嫂子,早就來了,不至於還讓我們大費周章的找,不是嗎?“
衛辰的話,也是賀宴一開始就想說的話。
要是薑澤心裏還記掛著自己的妹妹,不可能到今天還不出現的。
要麽他死了,要麽他不想認這個妹妹。
但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對薑可這個孕婦來說都不是一個好消息。
賀宴走進臥室裏,把門關上。
他不擔心別的,反而擔心把事情真相告訴薑可後,薑可會一輩子賴在他身邊。
畢竟她現在,喜歡他喜歡的要命。
想到這裏,賀宴有些無奈,脫下衣服進了浴室裏。
一樓,薑可默默的把餐桌收拾好。
雖然賀宴說還沒有哥哥的下落,但她心裏總有種預感,哥哥就在國內,兩人說不定哪天就能碰麵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她整個人都暢快起來。
就在她打算回房間先把濕掉的書本吹幹時,餘錦突然給她發來消息。
她打開看了一眼,嚇了一跳。
餘錦發來的是一張照片,而照片上卻是一張被劃開一條大口子的人臉,血流了半張臉,場麵十分血腥恐怖。
薑可想也沒想關掉照片,顫顫巍巍的給餘錦發去語音。
”你發的是什麽啊?大半夜的,別嚇我。“
餘錦很快回複,”小可,你還沒認出來吧?照片上的人是沈夕雯啊,這張照片同學群裏傳瘋了,聽說她晚上去酒吧玩兒的時候跟人起了爭執,一個酒鬼直接把她的臉給劃破了!這都破相了!“
薑可一聽,渾身一個激靈。
對女孩子來說,破相可是非常嚴重的事情。
酒吧,破相,受傷。
不知道為什麽,她不自覺的把這些詞語往賀宴的身上聯想。
但想了一會兒,她又打消了這個荒唐的念頭。
賀宴才不會為了她去做這種事情呢!肯定是個意外。
”那種地方很危險,你以後也千萬別去。”薑可還不忘給餘錦發去叮囑。
餘錦笑道:“那都是有錢人去消遣的地方,我想去還去不起呢,對了,聽說沈夕雯去的那間酒吧隔壁,就是賀宴的會所。”
薑可心裏咯噔一下。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她真的很不想把這件事和賀宴扯上關係,畢竟是傷人這麽大的事情。
她閑扯了幾句,把餘錦的注意力給轉移。
關上手機後,她又忍不住走出臥室,看向了二樓的樓梯口。
她心裏很是忐忑:真的會是賀宴做的嗎?
就在她沉思時,一道頎長身影突然從二樓的暗處走出,仿佛她的幻覺走進現實一般。
賀宴站在樓梯口,居高臨下的朝她看過來。
“大半夜的你不睡覺——又在想怎麽勾引我?”
薑可剛洗完澡,一頭海藻般的長發披散在身後,短褲下露出細長勻稱的雙腿。
她能感覺到賀宴的視線掃過了自己的大腿,驚得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不是,我隻是口渴,出來喝水。”
聞言,賀宴沒說什麽,抬腳下樓來。
他也是下來喝水的。
兩個人各接了一杯水,並排站在中島台前揚起了頭。
冷水灌進胃裏的時候,薑可感覺整個人都清醒許多,膽子也開始變大。
她忍不住回頭問賀宴。
“賀宴,沈夕雯的事情,和你沒有關係吧?”
啪的一聲,賀宴手裏的水杯重重的擱在了大理石台麵上,他狹長的眸子眯了眯,眼底晦暗不輕。
“嗯,我做的,你要怎麽報答我?”
“……”
薑可整個人僵住,手裏的水杯徑直從手上滑了下去。
電光火石之間,賀宴一隻手抓住了水杯擱在台麵上,另一隻手按住了她的後頸,宛若捏著獵物的脖頸一般,把她拉向自己。
他的視線沉邃,直勾勾的釘在她臉上。
薑可被按著後頸,隻能被迫仰著頭看他,因為驚愕而微張的紅色唇瓣也仿佛帶著無聲的邀請。
就在賀宴低頭要親下來時,薑可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瞪大眼睛,“真的是你做的?”
賀宴這人做事敢作敢當。
“酒是我讓人灌的,但碎玻璃不是我讓人去劃的。”
他知道沈家兄妹的性格,目中無人飛揚跋扈,一喝多就會上頭,所以他讓人去灌了沈夕雯兩杯,後麵的事情隻是在他的預料之中罷了。
聽到他的話,薑可眼中流露出驚駭。
“為什麽?你跟她有仇嗎?”
賀宴盯著她捂著嘴巴的手,有些不悅,伸手直接把她的手掰開。
“少裝,為了什麽你不知道?”
他又一次親下來。
薑可的骨架很小,盡管有165,但被他大手一攬,就很輕鬆的嵌進他的懷裏。
他含著她的唇瓣輾轉,像是個發現了新鮮玩具的孩子,對親吻這件事樂此不疲。
可他懷裏的薑可卻全身發冷,整個人如墜冰窖。
雖然他說是為了她,但她不想欠他這樣的人情,如果哥哥真的回來,她真的能從他身邊順利離開嗎?
之後的好幾天,薑可都開始有意無意的躲著賀宴。
盡管她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但她就是沒辦法不怕他。
因為這種情緒,她連著好幾天都沒有給賀宴做飯,就算做,也沒有了先前的精心,反而透露著敷衍。
第五天早上,薑可剛走到玄關處換鞋,賀宴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薑可,這就是你的喜歡,來得快去得快?現在連飯都懶得做了?!“
他的語調雖然是壓著的,但不難聽出來,有些惱火。
薑可渾身一顫,抬眼看向他,小聲道:”我沒有……我這兩天有點不舒服……“
聞言,賀宴垂眸看了她一眼,什麽也沒說轉身離開。
傍晚薑可回來後,第一時間就躲進了房間裏。
她拿出上課時老師布置的作業寫了起來,可寫著寫著,腦子裏又開始冒出賀宴這個人,完全沒辦法思考。
她沒有意識到,自己手裏的筆開始無意識的在本子上寫下賀宴的名字。
寫了一整頁。
”薑可,出來。“
門口賀宴的聲音,打斷了薑可的思緒。
她有些驚慌的站起身,”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