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來得突然,去得也突然,仿佛隻為了專門來給林星柚講一個故事。

“等等,他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她記得自己好像沒有告訴過他自己的姓氏啊,他怎麽知道她姓林?

“或許是看過我的直播吧。”林星柚想了想,把原因歸結為這兩天她在網上刷的存在感,隻是沒想到,像他那樣的男人,居然也會看直播。

“還蠻潮的嘛。”

她聳聳肩,目光看向他留下的那枚戒指。綠色極翠,極濃,與擺尾的魚兒相得益彰,豔麗的顏色似乎要將她整個人都吸引進去,林星柚越看越喜歡,越看越舍不得放手,鬼使神差地把它收進了自己的包裏。

不知這枚戒指裏有什麽東西吸引她,回到家後林星柚的視線簡直一刻都不能離開它。她先是把它收到了一個紅木的錦盒裏,可剛蓋上蓋子,沒過幾分鍾,心裏便像蚊子叮似的癢。

“太美了。”

燈光下林星柚捧著臉,陶醉地欣賞著,她已經足足看了兩個時辰,濃豔的綠色像盛開的春天一樣澆灌在她的心頭,擺尾的魚兒越看越好看,越看越好看,林星柚甚至生出了一種欲望,她想要把這枚戒指與自己合為一體,誰都不能把它從自己的身邊搶走。

“這是我的寶貝,我的寶貝,隻屬於我的寶貝。”

她的目光已經癡了,嘴裏喃喃著自言自語。

戒圈對於她來說明顯有些大,林星柚試了好幾次,剛戴上去就滑落下來,她想了個法子,不知從哪找來紅繩從中將它串起,然後掛在脖子上。

可第二天醒來,林星柚的脖子上卻空無一物。

“我的寶貝呢?”

她顧不上整理一下蓬亂的頭發,“騰”地一下掀開整個被子,彎著腰在**找了又找。

“在這裏。太好了,太好了。”

她抱著失而複得的戒指親了又親。剛才那一刻她生出了一股可怕的感受,如果這枚戒指不見了,那她也不活了。

門外傳來一陣門鈴聲,“太太,外麵有個人說要找你。”

“是誰呀?不見!”林星柚此時滿心隻有自己的戒指,煩躁地回答。

門外的傭人有些奇怪,林星柚的生活很有規律,每天8點之前一定起床,而且性格很好,從來不為難他們這些下人,這樣不耐煩的語氣她還從來沒有在太太那聽過。

傭人不放心,又小心地敲敲門:“太太......外麵那人說,說他是你的師父,要帶你去見寶貝。”

“寶貝?我喜歡寶貝。”

一聽有寶貝,林星柚頓時來了勁兒,掀開被子兩腿一蹬站起身,連牙都來不及刷,草草披上衣服奪門而出。

“丫頭,嘿嘿,你終於舍得來見我了。”

“寶貝呢,你要帶我見什麽寶貝?”

任海平得意地摸著自己的山羊胡子,“老夫今天就要帶你去見見世麵,告訴你吧,那裏什麽奇珍異寶都有,隻有你想不到,沒有你看不到,誒誒你別拉我啊......”

任海平不高興地掙脫開她的手,拍了拍被她拽出的衣褶:“你這孩子怎麽現在這麽積極,從前都對我愛搭不理的。”

抱怨歸抱怨,任海平手上的動作一刻都沒閑著,他就地畫了個陣法,將兩人籠罩在內,再從口袋裏取出一張符咒,瞬息之間,兩人便從溫宅門口轉移到了一處偏遠的寺廟。

“這是哪?寶貝呢。”

“別急呀,你今天怎麽這麽奇怪?看見到了沒有?”任海平指著寺廟裏一個坑洞,“從這下去就到了。”

“這廟底下呀,每月初一十五大日子,大家都會聚在這裏淘淘寶,互相交流交流新得的寶貝,約等於普通人的趕集。偶爾還能看見有人在那鬥法,你第一次來有些規矩要先搞清楚。

任海平這邊不疾不徐地科普玄門集市的基本信息,林星柚那邊卻耐不住性子,兔子一樣鑽了出去,一下子沒了蹤影。

“這孩子今天怎麽這麽奇怪,吃了炸藥了這麽急?”

林星柚一個勁地往裏麵闖,不遠處傳來陣陣人聲,喧囂沸騰,可還沒等她進去,憑空出現一道結界把她攔在外麵。

“可惡,這是怎麽回事?”

林星柚氣得以手為刀在結界上砍了好幾下,半天過去了那結界硬是一動都不動!她咬咬牙,拿出一張爆破符,剛想點燃,任海平趕過劈頭蓋臉對她一陣罵。

“你個混賬東西今天吃錯藥了?集市規則的第一條就是不允許在這裏動武,你有幾條命在這作死?”

林星柚不耐煩,語氣暴躁:“那你說怎麽辦?”

“看我的。”任海平祭出自己的本命法器,通體烏黑的長劍在結界旁俏皮地挽了個劍花,結界有所感應,從中間打開一道口子順利讓他通過。

“好漂亮的劍......”

“像這樣把你的本命法器喚出來,結界自然會讓你進來。”

“啊?好......”

林星柚照做,眼神卻死死黏在任海平的本命法器上。明明不是第一次看見他那柄劍,怎麽之前沒發現它有那麽大魅力?

甫一踏入,一股濃厚的靈氣撲麵而來,林星柚渾身都舒爽了不少,她深深地呼吸幾下,將剛才那點兒不對勁拋諸腦後,遠處一個商販正賣力叫賣著,林星柚隻看了一眼,就再也離不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