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總會提出一些難以回答,不便回答或不願意回答的問題。如果坦白地答一聲“不知道”或“無可奉告”,這不僅使對方難堪,破壞氣氛,而且使自己顯得無風度,沒涵養,沒水平。這時,最巧妙的辦法是使用避實就虛,作出回答。
作為大國總理,周恩來時常處在記者的包圍之中。麵對來自四麵八方的各種疑問,有時是帶有侮辱性的提問,他都能泰然處之,巧妙地給以回答。或溫文爾雅,綿裏藏針;或欲擒故縱,巧設埋伏;或避實就虛,舉重若輕。既維護了國家的形象,又向世界展示了他那文雅坦**的領袖風範。
一次,一位美國記者見周恩來寫字台前放了支美國“派克”牌鋼筆,便問道:“總理閣下,您作為中國總理,為什麽要用我們美國鋼筆?”
周恩來淡淡一笑,回答說:“這是一位朝鮮朋友在抗美戰爭中繳獲的戰利品,他要贈給我作個紀念,這麽有意義,我當然得收下。”
另一個美國記者問周總理:“你們走的路為什麽叫馬路?”
周總理詼諧地說:“因為我們走的是馬克思主義道路,簡稱就是馬路。”
這個記者又問:“我們美國人都愛仰著頭走路,你們中國人為什麽總是低著頭走路?”
周恩來略加思索後回答:"走下坡路的人總是仰著頭,走上坡路的人自然是低著頭了。”
這個記者聽後,羞得無地自容。
他接著又問道:“中國人民銀行有多少資金?”
這不僅牽涉到國家機密,語氣中還明顯含有譏笑我們國窮民弱的意思。周恩來既不好厲聲拒答,為此傷了和氣,又不能和盤托出,泄露機密。
於是,他稍頓了一下,正色回答說:“18元8角8分,中國人民銀行信譽可靠,人民幣幣值穩定!”
全場的記者為之一呆:“這怎麽可能?”
在記者還未轉過彎來時,總理接著說:“中國人民銀行發行的貨幣麵額為10元、5元、2元、1元、5角、2角、1角、5分、2分、1分。這十種人民幣加起來正好是18元8角8分。”
熱烈的掌聲立刻響了起來。
可見,看似所答非所問,不合邏輯,實則以巧解困,妙趣天成。“妙語”的來源主要是在於學會聯想。可以是形象上的聯想,也可以是邏輯上的聯想,這樣既能回避窘迫的話題,也能引發自己的主旨和意圖,實有一舉兩得之效。
我國一位涉外工作者到澳大利亞工作時,一位澳大利亞記者問他:“你愛澳大利亞嗎?”這位同誌覺得答“愛”與“不愛”都不合適,於是答道:"澳大利亞的袋鼠挺可愛。”這類答複一般用於那些不便於具體肯定與否定的問題。
當然也可以消極地回避記者的問題,直接說出對方不得不承認的避答理由,使雙方均不難堪。一次,一位外國記者在中央美術館和大家談“女模特兒具有為藝術獻身精神”的話題時,問其中的一位女畫家: “假如讓你當人體模特兒,你願意嗎?"公開說“願意”吧,對一個青年女性非易事;說“不願意”吧,又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於是,這個聰明的女畫家說:“這是我的私事,不在采訪之列吧?”解脫了窘境,且自然而有道理。
對棘手的問題作無效回答,也是方法之一。即用一些沒有實際意義的話去作些實質性的回答,推諉搪塞,答了等於沒答,而別人又不能說沒答。
一次,英國一家電視台采訪中國當代作家梁曉聲,現場拍攝電視采訪節目。這位英國記者忽然讓攝像機停下來,然後對梁曉聲說:“下一個問題,希望您能毫不遲疑地用‘是’或‘否’來回答,好嗎?"
梁曉聲不知是計,欣然答應。
誰知那位英國記者一揚手,遮鏡板“啪”的一聲響,記者把話筒放到自己嘴邊,說道:"沒有**,就不會產生你們這一代青年作家,那麽**在您看來究竟是好是壞?”
說完把話筒立即伸到梁曉聲嘴邊。攝像機對準了梁曉聲的臉。在這進退維穀之際,梁曉聲卻不動聲色地說:“在我回答您這個問題之前,我也問您一個問題‘沒
有第二次世界大戰,也就沒有以反映第二次世界大戰而著名的作家,那麽您認為第二次世界大戰是好是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