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待我,如此豐厚

命運待我,如此豐厚,如我今晚在飯局上所說,我已經獲得比同齡女生要多得多的東西,故此,我似乎不該再對生活有任何怨言。

我不該去強調我所喪失的,我所承受的,我所麵對的。

我不知道是否可以用清冷肅殺來形容這些日子長沙的天氣,陰雨綿綿,每天晚上躺在**看書都能聽見窗外滴答、滴答、滴答的聲音,如斯寂寞,如斯蕭條。

這是我一個人的生活,在閉塞的空間裏,在仿佛靜止的時間裏,踽踽而行。

也許不止是我,也許活在這個塵世,每一個人,我們都是孤獨的。

理查德耶茨說,人都是孤獨的,沒有人逃脫得了,這就是他們的悲劇所在。

中午坐公車去參加公司的新書發布會,我戴著耳機聽著歌,看著被煙霧籠罩的湘江,忽然情緒有些失控。

站在我旁邊的那個男生一直好奇地看著我,應該還是很年輕、很年輕的男孩子,還不懂得要回避陌生人突如其來的悲傷。

即使知道我的失態被人盡收眼裏,我還是忍不住抽泣。

那一刻靈魂好像從軀殼裏掙脫出來,飄在空中,帶著憐憫俯瞰著這具一顫、一顫的身體。

佛家說肉身隻是皮囊,有些時候,我真的想丟掉這個皮囊。

丟掉它,靈魂會走得快一點,再快一點。

發布會現場,有記者提問,除了文學,你們還有什麽。

我前麵的兩位作者都回答得很得體,輪到我的時候,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其實我很想說,我時常覺得自己一無所有。

一無所有。

可是張著嘴,我卻不得不說,我相信我做什麽事兒都能做得很好,即使我不寫字,我的人生還有很多種可能性,並且每一種都可以很精彩。

多麽勵誌的一番話,連我自己都被騙了,那一刻連我自己都覺得“嗯,對啊,我做什麽都能做得很好的。”

蒙蔽隻是一時的事情,過了那一刻,我回到現實,我知道其實我還是一個很笨的人。

我就是這麽一個人啊,不那麽聰明的,不那麽好看的,不那麽自信的,不那麽會說話的,不那麽會取悅人的,不那麽懂得為人處世的,青春的路走得有些歪歪扭扭,至今還不明了方向和目標的人啊。

而當所有人都對我說,其實你很好啊,當很多很多人說舟舟我愛你的時候,我忽然覺得很難過。

到這個時候我才能夠這麽清晰地認識自己,原來我是這樣的,不是他們以為的那樣。

原來我是這樣一個我,一個不那麽美好的我。

晚上回來走在雨中,馬當留給我的那把宜家的傘扛在肩膀上,就是不想撐開。

一邊走,一邊哭。

哭的時候我跟自己說,這樣就對了,就應該是這樣的,那麽安靜地告別和平和地問候,怎麽可能是你。

誠然,我知道,我一直在追求的狀態就是平和,可當我真正能夠麵如平湖地處理曾經會令我心驚膽戰的事情的時候,我知道,那不是真的我。

真的啊,別人怎麽會明白,我把自己撕扯成兩半,那個真正的我啊,蜷縮在一個角落裏瑟瑟發抖。

我對我愛的人,始終有慈悲,無論他們如何對待我,我總是能夠理解並且體諒,我從不指責。

可是為什麽,我要對自己下這麽狠的心。

為什麽我自己的情緒,我的失態,我的失控,全部要掩藏得不留痕跡啊。

我在雨裏一邊哭,一邊問自己,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啊?

Sean,我是如此的想念你啊。

我始終要回到這樣的生活,熬夜,抽煙,看書看到很晚,寫字,睡到上午起床,叫外賣,一份飯吃不完就分成兩半,中午吃一份,晚上吃一份。

一個人去超市,一個人打掃衛生,一個人散步,一個人麵對日複一日同樣的生活,一個人靜靜地看著時間緩慢而又迅速地淌過。

你有沒有過這種情緒,其實我想很多人都不知道我在說什麽。

就這樣,我自己,成為我生活中唯一的旁觀者。

我想這不是這個城市的錯,我知道在這裏還有很多人關心我,都是我自己的問題。

每當這種時候,腦袋裏的某些片段就會特別清晰地浮現出來,比如冬夜裏的麥當勞,比如在五千多米的地方看到的星星。

那些我愛過的人,那些我愛著的人,沒有一個留在身邊啊。

可是我還是會為你們流淚,因為我真的,真的,是那樣,深深地愛過你們。

有個漁夫與富翁的故事,我想每個人應該都知道。

我曾經覺得漁夫是對的,沒錯啊,最後還是要回到這片沙灘曬太陽。

可是而今,我漸漸覺得原來不是這麽回事。

離開這片沙灘,去看過廣闊天地,去看過眾生百態,就不會再安於現狀。

即使,最後還是要回來,但生命的質地已經不同了。。

就算最後所有的愛情都會消逝,但我們曾經是愛過的,我要自己有資格這樣說,我曾經是愛過的。

其實我是多麽厭惡嘈雜,但總需要一些喧囂圍繞著,才顯得生活是真實的。

否則每個黑夜來臨的時候,我都會覺得自己像是一隻昆蟲,被凝固在黑夜的凝膠中,成了一塊琥珀。

即使這樣,我還是知道,我依然得苟延殘喘地活下去。

堅韌而孤獨地,活下去。

不夠灑脫,但這就是人生。不夠豁達,但這就是人生。不夠勵誌也不夠美好,但這就是人生啊。

外麵的世界很無奈

有一天下午我把要洗的衣服丟進洗衣機,進水的時候轟隆隆的聲音回響在整個房間裏。

電腦裏忽然開始播放這首歌。

在很久很久以前,你離開我,去遠方翱翔。

那一刻我站在房間裏,心裏有些什麽東西被觸動了,我站在那裏,忘記自己還沒有撒洗衣粉。

南南前幾天約我去植物園拍向日葵,我很爽快地答應了,在那個時候我的腦海裏迅速浮現起7月從大理去麗江的途中,沿路看到的大片大片的向日葵田。

直到我站在植物園的葵花區,那種失望的感覺,沒有辦法用言語形容。

我意興闌珊地在那裏度過了一個枯燥的下午。

晚上南南來我家裏看我在旅途中的照片,當她看到那些天空的時候說了一句話,以後你心情不好的時候就看看這些照片,看看這麽藍的天空。

那天下午我們一起去吃壽司,其間談到讀書的事,我問她你覺得有必要去做嗎?

她說,我隻是為了給我自己一個交代。

確實如此,很多時候,其實我隻是需要給我自己一個交代。

近日來,我進入了這幾年以來情緒最低潮。

我已經不哭了,他媽的我根本就哭不出來了,雖然很多次感覺就要到那個點上了,再多一分力就可以發泄出來了。

可是總是欠缺了些許,故此,隻好硬生生地憋回去。

其實我說不出來到底是什麽原因,不是某一個具體的人和某一件具體的事情讓我變成這樣。

我甚至喪失了表達的能力,無論是麵對麵說話,在電話裏聊天,還是對著電腦寫字,我的語言都變得斷斷續續,我時常無法準確地表達自己的意思。

一句話要分成好幾句說,寫字的時候一個句子要刪很多次才能看得順眼一點。

我覺得我正在逐漸喪失我駕馭某些事物的能力。

記性也越來越差,看過的很多書,內容,情節,詞語,都已經不記得了。

這個腦袋生鏽了。

下午我跟一個攝影的前輩聊了一會兒,他患抑鬱症已經很多年,我們剛認識那會兒他告訴我,他最嚴重的時候是完全不能工作的,隻能關在房間裏不停地吃東西。

我曾經很害怕自己變成那樣,但現在看來,我似乎也不遠了。

他說,我現在的狀態就是一心等死,所以已經沒有了任何期待。

我說,我也一樣,隻是不方便親手結束某些事情。

我想你會明白我所指的是我的生命。

但願這隻是我偏激,但願這隻是情緒不穩定時的發泄。

牛B的人的精彩是相似的,傻B的人卻各有各的悲劇。

很多人說我之所以是這樣的狀態,是因為我還沒有從新藏線那段旅程裏抽回神來。

我不知道他們說得對不對,也許吧。

如果當時能夠死在那裏就好了,那裏離天好近好近,雲朵好白,有好多藏羚羊。

聽說人死後要把自己這一生的腳印全部拾起來,我想那樣真好,可以再去一次以前去過的地方,把走過的路再走一遍。

今晚我一個人沿著昏黃的路燈走回來,看著街邊神色甜蜜的情侶,坦白講,還是有點兒羨慕的。

雖然,寂寞對於我來說並不是什麽問題。

那天在公車上我對南南說,我已經不可能再跟一個單純的男生手拖手坐公車,當眾親吻以示恩愛。

那些事情我已經做不來。

其實我年紀還隻有二十三,可是看那些人時,我是一副過盡千帆皆不是的姿態。。

下午房東過來給我送鑰匙。

對了,看我前言不搭後語的,是我精神恍惚,出門沒有帶鑰匙,隻好等著他們給我送過來。

那個姐姐人很好,她說你87年的,也該好好談個戀愛,我們那裏有很多很靠譜的男生,要不改天一起吃個飯?

我笑著說,行啊。

但我知道事情不是這樣,讓我變成這樣的,不是感情。

無論你有多少親人,多少愛人,在人生的某些時刻依然隻能獨善其身。

我希望我心裏能夠有一個很愛很愛的人,那麽我便可以依靠他對我的那些期許積極地活著。

給我力量的不是這個人,而是我對他的這份愛。

回到家打開電腦你冒了出來,叫我妞。

已經很久很久很久沒有聽你這樣叫我了。

如果這個時候再聽那首歌,在很久很久以前,你離開我,去遠方翱翔,算不算是首尾呼應呢?

曾經我就是依靠著心裏對你的那份愛活著的。

我不是不愛你了,我是連自己都不愛了。

外麵的世界,真的很無奈,要是我有一個小小的繭就好了。

我就可以把自己包起來。

我問叢叢,你說活著是為什麽呢?

她說,是為了死。

我說,那為什麽現在不去死呢?

她說,因為還隻走到一半。

我真希望剩下的那一半,比過去的那一半要平坦一點。

側麵

有一天晚上阿牛哥突然發短信問我說,你是信宿命論呢,還是信隨機論。

我知道這大約是一個哲學問題,於是查了一點資料之後才回答他說,不知道。

但潛意識裏我知道,我其實偏向後者多一些,我相信在宇宙中某些量子在產生不斷的質變,有因卻未必有果。

有一個我很喜歡的文藝電影裏說,隻有相愛的人才認為他們的相遇不是偶然的。

但我一直覺得很多契機是轉瞬即逝的,大街上每天有這麽多人和我們擦肩而過,依然是對麵不相識,而另外一些人,即使我們相隔千裏迢迢,但我們總能遇到。

宿命論說一切有因有果,我不太信,如果真要這麽說,也許無疾而終也是一種結果吧。

在物理學上,麵積越寬,深度就一定相對越淺,而麵積越窄,深度就一定相對越深。

我不是理科生,對物理的了解也就停留在這些表麵上,另外還知道一個壓力,一個壓強。

感情也是一個片麵的東西,愛著一個人的時候根本不會計較的細枝末節在不愛了之後都會像是去除飽滿果實之後,那醜陋的核。

信仰隻有一種才能虔誠,愛人隻有一個才能忠貞。

那些我以為很了解我的人,有時候我覺得其實離我心裏那扇門好遠好遠,於是在一語道破之後才發覺曾經的親密不過是我一廂情願的幻覺。

我曾經以為最了解我的某個人,我想我可能讓你失望了,不過你大概不知道,在過去的時光裏,你也讓我失望過好多次。

最失望的那一次,是我說我很孤獨,你說哈哈哈。

其實我們每個人,展示給這個世界的不過是自己某一個角度的側麵,而看到這些側麵的人往往誤以為這就是我們的正麵。

被評價得多了,有時候自己都搞不清楚到底哪個是正麵哪個是側麵了。

有時候你看到我頹廢,其實那不過是我的一個側麵。

有時候你看到我振作,其實那也不過是我的一個側麵。

隻有足夠親近的人,才能看到最多的側麵,最終湊成一個完整的正麵。

以為隻有讓你看到最真實的我,我才能看到最真實的你,所以我把整顆心捧到你麵前給你看,結果,我們互相失望了,真是遺憾。

我曾經好想成為能夠令你驕傲的人啊,可惜你從來不稀罕。我曾經因為始終無法接近你的內心世界,於是放逐自己更遠。

不過沒關係,沒關係,都過去了。

我知道有些路始終要自己走的,你攙扶過我一段,已是命運的眷顧和提攜。

這世上,總會有永不令我失望,也不覺得我令他失望的人。

曾經做的夢太大了

去武漢看了妖精和派派。

妖精現在已經不太用這個名字了,但我認識她的時候就是這樣叫,到現在真的改不了口了。

去年這個時候她的肚子還不是太大,晚上吃完飯,我們在她家旁邊那個學校的田徑場上走了一圈一圈又一圈。

那個時候我處於一個困頓又迷惑的階段,剛剛離開校園的惆然若失,對未來的極不確定,感情空虛,仿佛一個巨大的包袱找不到安放之所。

那次我回到長沙之後寫了一篇日誌,我說每個女孩子都應該有一個姐姐,不能跟長輩和伴侶說的話,都可以跟這個姐姐說。

我一直是一個很怕麻煩別人的人,無論去哪座城市,跟誰在一起,我都會察言觀色,盡量減少不必要的叨擾,但這些年來,我從不覺得我去妖精家是打擾。

那天晚上妖精看一個電影,看著看著就跟我說,這個電影好像說你哦。

後來我在清邁買到了那個電影的英文原著——《Eat Pray Love》

茱莉亞羅伯茨主演,一個女人在日複一日的生活裏感到了厭倦,踏上了尋找自我的旅途。

我不知道最後她是否找到了真正的自我,但我知道生活不是電影,也許我走再多的地方也還是無法得到內心的平靜,但人生其實就是一個修行的過程,這個我明白。

我跟妖精說,現在的我已經比從前沉靜很多已經可以一個人麵對冗長而枯燥的生活,不能不說,這也是一種進步。

看著半歲的派派,真的有很多很多的感慨。

當她小小的手抓著我的食指,眯起大大的眼睛咯咯笑的時候,令我都想安定下來,結婚,生個孩子。

派派,要健康成長啊。

女孩子,平安喜樂的一生就足夠了,其實不需要太多深刻的感悟和感觸,你的快樂,就是最重要的事情。

最後想說說你。確切地說,最後,我想和你說說話。

隻要我在長沙,你就絕對不打電話給我。隻要我在外地,你就一定會打電話給我,總是很巧。

也許正是因為這一年來你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總在外地,所以你也覺得我過得真好,過得真愜意。

在你看不到的時空中,我的寂寞與孤獨,都是我一個人的事情。

關於生活裏的各種憂愁,我已經選擇了靜默,不再與你說起。

我一直覺得你是離我靈魂最近的那個人,也一直認為有些事情即使我不說,你也能夠懂得。

關於你,我有過我的擔憂。

擔憂你變得越來越俗氣,越來越在乎功名利祿,卻從未想過在異鄉那些漫長的夜晚你是如何度過。

很難給你我之間的感情命名,後來你去了很多地方,我也去了很多地方,你認識了很多人,我也同樣。

我們之間已經越來越遠,我們再也不可能像剛剛認識的時候那樣拿出五個小時的時間來交談——你沒有時間,我沒有耐心。

我覺得我從前對你的感情,似乎都太過於用力了。

愛也愛得太用力,恨也恨得太用力,可能就是因為那樣激烈,所以過早地透支了。

今天有一個女孩子跟我說,她睡在**,她男朋友在旁邊拿著計算器算賬,她覺得不能忍受。

她說,舟舟,我就睡在旁邊啊,他居然可以視而不見地算賬。

我說,那又怎麽樣呢?你也可以做你喜歡的事情呀。

長到我這個年紀,已經不會做一些不切實際的夢,已經不奢望有一個人捧著我的手感歎著說“跟你在一起我覺得自己很幸福”這麽肉麻的話。

但即便如此,我依然是希望得到愛。

可惜在你的世界裏,總是隻有成本、資源,利益、功名。

我想,你永遠不會明白有時候我做一些事情真的沒有別的理由僅僅是因為愛。

到了這個份上,你我之間已經變得很微妙了,你從不問我關於感情的事,不問我某個相冊裏那個陌生的背影是誰,與我是什麽關係,我也不問你身邊是否有美麗或者不美麗的異性,我們都知道,這些是不必問的。

若我不再問起這些,隻有一個解釋,就是我不預備繼續愛這個人了。

夜深了,我覺得我真的已經到了一個不能熬夜的年紀了。

無論我還能不能再見到你,祝你早安,午安,晚安。

2010年看你去了好多地方,遇見一些人,經過好多風景。看你的近照,覺得你越來越漂亮了。你說你向往自由,你也說你需要愛情。你說你喜歡的都是浪子,可是為什麽我覺得在你心裏,也許也從未停下來過。你的痛苦或許隻是因為你無法平衡你的現實與你心中的願望。安穩也有自由,隻要你甘心平淡;流浪也有自由,隻要你守得寂寞。

我從十六歲開始喜歡你,羨慕你並偷偷嫉妒你,所以這麽多年一直關注你。現在已經二十出頭了,也曾疏遠你,有些小看過你,但最終隻要你更新日記便會全文點擊。因為是隔著空間,所以隻能憑文字自我感覺你,想象你,猜測你,希望你並不介意——這些年雖然你的鋒芒斂去不少,但性子也許真的沒怎麽改變——玫瑰依然有刺。

真心希望你能快樂一點。

這是今天起來在博客上看到的留言。

恍惚之間覺得時間真的過得很快,一轉眼,六年了。

六年間換了好多地方寫日誌,自始至終沒有改變的是事無巨細地展露我的生活和心情。

忽然之間覺得,這樣真是不好。

如今我不再輕易與人談及內心的真實感觸,因為要得到另一個人的理解,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來,自己的情緒還是應該自己擔負。

雖然真的很感謝很多朋友大半夜的看著我更新,絞盡腦汁地組織語言給予我安慰和鼓勵,但還是覺得,被這麽多人看著我的脆弱,慢慢地,就真的站不起來了。

我打算一個人出去待一段時間,沒有朋友也沒有愛人地待著。

我希望自己在這段日子裏能夠想清楚,到底要如何平衡我的理想和現實,如何不被這世間的殘酷所擊潰。

無論眼下如何艱難無望,我心底深處始終有一抹光亮,堅信自己能夠找到那縷陽光,腳踏實地地走在它的籠罩中。

到那個時候,是誰會來到我身邊。

那就拭目以待吧。

感恩節

今天是感恩節,我並不想流於形式表達什麽,但還是想說一句,我感謝命運,把你們帶給我,把你帶給我。

無論最後收獲什麽,不夠美好的我,最終還是原諒了不夠美好的生活。

醫生說:在我眼裏,你還是很漂亮的

這幾個月來明顯地感覺到身體狀況不太好連皮膚都變差了好多,尤其是近半個月來,額頭上居然長出很多痘!

我——崩——潰——了。

朋友推薦了一個中醫給我,讓我周末去看看,並且還幫我預約了。

現在的醫生,都很大牌啊!

昨天淒風苦雨的,我一個人撐著傘在路邊等的士,等了好久啊……差點等哭了好嗎!

到了醫院之後那個好玩的小醫生小夏跟我聊了半天,問我,你開車來的吧?

我又哭了!我沒有車我沒有錢沒有房子沒有工作沒有男朋友!為什麽要這樣羞辱我!

然後去看醫生,醫生七七八八跟我講了一堆,我很緊張地問,醫生,我還有救嗎?

醫生是一個儒雅的台灣男人,他說,還有救,要不然我就會跟你說,有吃快吃,有喝快喝,喜歡玩就多出去玩啦。

離開之前我賊心不死地問,醫生,我的皮膚還有救嗎?我以前,還是比較,好看的。

醫生看了我半天,說,在我眼裏,你現在也還是很漂亮的。

好醫生啊!我決定砸鍋賣鐵給他送一塊牌匾,上書八字:華佗在世,慧眼識豬!

醫生說我身體搞成這個鬼樣子很重要的一點就是我的睡眠時間太短了,每天睡那麽一會兒怎麽行呢。

唉,都怪我自己,老驥伏櫪,誌在千裏……都怪我以為自己還是十七八歲。

從今天開始,我要喝中藥了,每天三次,我真的很想把我喝完中藥之後那個猙獰的麵孔拍下來給你們看啊……

我一直是一個迫不及待就想要看到結果的人,做任何事都是這樣,我咄咄逼人,不給對方鬆懈和喘息的餘地。我對人對事的要求都很高,絕對不允許別人在力所能及的範疇之內犯低級錯誤,我缺乏寬容和淡定,不夠豁達和坦然。

從前的我,就是那樣的一個人,急躁,暴躁,浮躁,一點也不美好。

今天跟若若聊了很久,從我高中開始她就認識我了,直到現在這麽多年過去了,她的女兒都已經一歲多了。

我有改變嗎,當然有,她說我真的長大了。

變得寬容了,低調了,真正沉靜了。

我時常逞強,不願意麻煩別人,不想成為任何人的累贅。

我從小就懂得察言觀色,裝模作樣了好些年,忽然有一天覺得沒意思了,開始放任自己內心裏那個真實的自己馳騁於這個世界。

昨晚跟毛毛說,活得這麽不開心,不如一起去死吧?

她說,我們這樣的人死了,對社會是一種損失。

我說,那我們低潮的時候,怎麽不見社會來救我們?

說到底,最無情的是社會啊……哈哈。

沒錯,我現在很多事情都放在心裏,我覺得自己逐漸喪失了表達的勇氣。以前說錯話,做錯事,不怕,因為年紀小,知道自己可以爬起來,現在這個年紀再犯錯,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

於是我選擇了緘默,匿藏在我所寫的小說當中,借由筆下的人,說出我心裏的話。

成長使我獲得智慧,不與那些原本就擁有很多的人相比,隻與自己的昨天相較,發現今天的自己比昨天的自己稍微聰明了一點,堅強了一點,這就是我的人生。

即將到來的人生總不會比曾經曆的更差

寫這篇日記之前我特意去洗了一個澡,記得在大學的時候,每當我被某些事情弄得心浮氣躁的時候我就會去澡堂洗澡,在氤氳的霧氣裏好好地沉澱自己的思緒,一轉眼,我離開學校已經一年多了。

前不久聽學妹說教學樓大廳裏還擺著印有我的照片的易拉寶,是那張我穿著黑色的裙子,頭發上別著一朵藍色大花的照片,P得有點我自己都不認識的臉。

這一年來拍了很多很多的照片,F盤裏的文件夾一個一個在增加,有時候我一張一張翻過去,可以那麽清晰地看到時間爬過皮膚的痕跡。

雖然有一點沮喪,但是不得不承認,我有那麽一點兒老了。

我翻到年初的日記,看到自己在新年伊始的時候寫下的那個開頭:2010,歲月流金。

記得國慶的時候在房子跟眼睛聊天,我說我這一年可謂一無所成,他笑著說,不對吧,無論從哪方麵來說你應該都是收獲良多啊。

是我們看待事物的角度不一樣才會產生這樣的偏差,他指的是我所經曆的那些過程,而我惆悵地想起的,無非都是落空的結局。

我屢次被自己催眠,夢想著這次的遇見就是所謂的唯一,但不知道冥冥之中哪一種力量在作祟,始終不能如願。在我微博的馬甲上,我曾傷感地寫下一句話,除卻我真正想要的,別的我都已經得到。

一個大哥反問我,難道那些得到的不是你真正想要的?

問得我啞口無言。

唯有毫無約束生活過的人,才能夠體會到約束的可貴,我想我所欠缺的也正是這個。

有一天晚上我跟叢叢說,他媽的怎麽辦,明年我們就本命年了,他媽的真可怕啊!

我想不起在我十二歲那一年發生過一些什麽事情,於是無法預知明年我的命途到底是大旺還是大衰,但我想要發生的事情是怎麽都躲不過去的,無論是好是壞,隻能由它去發生,即使又要受傷,即使又要因此使我的情緒有大悲大喜的波動,那都是我無能為力的事情。

那些勾心鬥角爾虞我詐曲意逢迎的東西,我不是不懂,也不是看不明白,隻是覺得我沒有必要也置身其中。

去年的年度總結細致得讓一大幫朋友汗顏,沈姑娘當時都說,看完你寫的我都不打算寫了。現在回頭去看看,去年的總結其實隻能算是一個大概的記事,並沒有太多內心的感觸和感悟,總體來說,去年的就是流水賬,某天吃了什麽,雞鴨魚肉小白菜。某天認識了誰誰誰,牙擦蘇豬肉榮胖妞阿花之類的……

今年得到的很多,算起來,比失去的還要多,我們的人生大概就是在這些得到和失去之中,逐漸變得豐盛起來。

今年的我比去年的我更加封閉,很多話到了嘴邊還是會咽下去,寫日誌的時候都已經全部寫完了,在最終確定發表的時候又會點“取消”。我曾以為自己的內心會變得越來越強大,對寵辱都能夠以平常心去看待,現在才知道,我並不能。

保護自己與生俱來的脆弱和敏感,是我在生活中最重要的任務,我沒辦法成為一個什麽都豁得出的姑娘,所以隻能這樣小心翼翼地生活著,即使不可避免被現實磨平我的棱角,也依然負隅頑抗。

1月和2月

這兩個月其實沒發生什麽令我印象十分深刻的事情,算起來大概就是認識了羊男和眼睛他們那一幫朋友,回頭去翻看當時寫的日記,也都是一些嘻嘻哈哈的流水賬。

那個時候的我,大概還沒有現在這麽多遊離的念頭和破碎的情緒,還沒有這麽多鬱結在心裏不知道可以跟誰講,但知道跟誰講都於事無補的想法。

過年前眼睛和羊男一起陪我去買了單反,配了一個騰龍的鏡頭,過了兩天那個鏡頭不能用了,眼睛又陪我去了一次,換了現在用的這個17—40,每次拍東西看到恒定4.0的光圈都……很想死。

還有一件事就是跟星崽一起買了很多的糖寄給湘西一個貧困小學的孩子們,校長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聽到我的聲音誤以為我是一個男人,說孩子們很開心,謝謝舟叔叔。

……

舟叔叔表示很想死!

大年初六那天我跟南南一起去靖港找眼睛玩,那天的天特別藍,大概是我在長沙的這幾年見過的最藍的天,當時沒想到就在今年,我會站在離天空那麽近的高原上看著棉花糖一樣的白雲,晚上寫了一篇日誌,標題是李清照的一句詞:暖日晴風初破,已覺春心動。

3月

從武漢回來的第二天就去北京了,糖糖姐和鴨子陪我一起去騰訊做訪談,至今我依然覺得那是我接受訪問中最失敗的一次。我自己太過於緊張,那個來自中傳的美女主持人事先也沒做過功課,導致訪問過程不斷地冷場,冷場。

主持人問我現在的你跟過去的你有什麽不一樣嗎?

我說,曾經我是故事裏的人,而現在我是講故事的人。

在去北京的飛機上認識了鰻魚同學,到現在依然保持著友好的聯係,夏天的時候她來長沙我們還一起吃飯,國慶的時候她來長沙我們又一起吃飯,我們隻知道吃飯。

去北京人民廣播電台認識了宏玖大哥,到現在依然保持著友好的聯係,但我們還沒一起吃過飯。哦,不對,吃過,在他們單位的食堂裏!

離開北京的前一天去新浪見到了張+1小姐,本來以為她是那種很難相處的姑娘,沒想到她對我一見鍾情……他媽的你要是個男人多好啊。據說後來她跟鴨子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獨木舟真是太可愛了。

4月

搬家,開始一個人住。

去成都參加新浪讀書頻道的訪談,順便見了哈希和白玉兩個大傻X。

坦白講,那個時候還不覺得她們是兩個大傻X,那個時候的她們對我還很禮貌很禮貌,舟舟姐舟舟姐叫得很親熱。我記得那天吃完飯開了三張發票,是我分配的,三個人一起刮,瑪麗隔壁的,她們都刮中獎了就我沒有。

好吧,我隻能安慰自己說,我的運氣不在這方麵。

在成都又見到了張+1小姐,她毫不掩飾對我那條綠色雪紡裙的喜愛,我一時之間激動得恨不得脫下來送給她算了。

工作結束後的兩天馬當帶著我逛了杜甫草堂和寬窄巷子,介紹了親愛的猜猜給我認識。噢,猜哥,到現在我還是這麽的愛你,因為你跟我一樣都是大臉姑娘。

不得不提的是,我跟翠花的會麵。

我們認識到現在也有六年多了,我都不記得我們最初是怎麽認識的了,早幾年的時候都算不上是太交心,但我知道你一直默默地關注著我,默默地暗戀著我,振聾發聵哈哈哈,你妹啊,我自己都笑了!

六年後我們才見麵,坐下來一起吃火鍋,沸騰的火鍋,最適合這鮮活的友情。

我多麽希望你的生活越來越好,讀完研究生讀博士,讀完博士去造原子彈。

離開成都那天早上天還沒亮,我一個人拖著箱子從鹽市口的7天去坐民航大巴,寂靜的長街上隻有偶爾從身邊掠過的三輪車和昏黃的路燈。

5月到6月

五月我老老實實地待在長沙寫“月亮”哪兒也沒去,開頭起碼寫了八遍,我和惜非都還是覺得不太滿意。

前前後後荒廢掉的字加起來差不多也有五六萬。

這個月我滿二十三,我都不太記得是怎麽過的了,好像自己寫了一篇很長很矯情的《寫給葛婉儀》吧,真是不太記得了。

失眠開始加重,整夜整夜睡不著,滿腦子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思緒。

從3月開始零零碎碎地推翻重來,推翻重來,終於在6月中旬定稿了。

定稿那天淩晨我寫了一篇很長很長的日誌,有種古代秀才終於中了狀元的心酸和揚眉吐氣,他媽的我好歹也寫完了。

第一件事就是給煙色留言說,姐姐,來長沙玩兒吧。

很快,無業遊民煙色小姐坐著轟隆隆的火車來了,我們一起待了一個禮拜,白天頂著大太陽以一種自焚般的勇氣出去拍照,晚上就一人一台電腦修片。

那時候我的PS技術僅僅會把人臉上的斑點啊,痔啊(我故意的)去掉,但也覺得蠻開心。

到了月底的時候,一切都弄得差不多了,就開始訂機票,去兌現年初時對自己的承諾,給自己一段不定歸期的旅程。

是的,這個時候,我還沒有意識到,我走在逃離命運的路上,卻即將與命運不期而遇。

7月

到昆明落地的時候一開手機,很多未接來電,馬當跟我講差不多就是我出發的那個時間有輛機場大巴爆炸了。我驚出一身冷汗,想起自己他媽的也算是跟死神擦肩而過了就有一種後怕。

我跟Q基本上是同時到達昆明的,拿了托運的箱子之後一出去,就看到了L姐姐在等我們。

那天晚上我們聊到很晚才睡,三個女人的話真的是很多啊……汗。

很鬱悶的是一到雲南我的筆記本就壞了,在這裏要強烈譴責某品牌筆記本電腦的質量!

在昆明大理待了兩三天,現在想起來,其實我喜歡大理超過麗江,大理沒有麗江那麽喧鬧,而且彩惠居的那頓飯,真的是美味得令我至今難忘。

後來無數次跟Q說起,其實那應該是我在旅程中最快樂的一段日子,後來……後來不是不快樂了,隻是後來的快樂,太複雜了。

到麗江之後住在陽光百合,最初的日子還是很開心的,我們三個人跟著阿牛哥去買菜,背著背簍挎著相機,笑得見牙不見眼,還有在香格裏拉認識了來自紐約的小胖,回到麗江之後又認識了笨笨,那些都是很開心的。

記得我們玩真心話大冒險的時候,我選大冒險,要我跟小胖接吻的時候我死都不肯,於是扯著喉嚨對著窗口大叫:我得了性病沒錢治啊!

話說那天晚上得性病最多的就是笨笨了!笨笨,你的性病治好了嗎?

在Q臨走前的那天晚上,非吵著要去某個地方,想著給她餞行我可能會哭,就幹脆沒化妝。

在人堆裏看到了某人,他的眼神掃過來盯住我,像是完成了某種無聲的接洽。

我與Sean,就這樣相遇了,隻是當時的我並沒有意識到,這個人對於我的人生,有多麽重要。

8月

林白的《過程》中說,8月,8月我守口如瓶。

所以最重要的那些片段和細節,我決心守口如瓶。

在最後留給他的話裏我說道,在你身邊的那些日子大概是近年來我最輕鬆的時刻,所以無論後來發生了多麽令我難堪的事情我都還是覺得,遇到你總比遇不到要好。

七夕那天晚上我和L姐姐飛到了成都,扭腰小胖來雙流機場接我們去吃宵夜,第二天我恩將仇報地帶著哈希和白玉兩個吃貨去蹭小胖的飯吃,反正美國人有錢,不怕。

兩天之後的清早,飛抵貢嘎機場,下飛機之後第一件事就是發了條微博:拉薩你好。

從貢嘎機場去平措的途中看到兩邊光禿禿的山,真的覺得有一種荒涼之美。

我們在拉薩待了足足半個月,去了一趟納木錯,認識了小麥和美院的,在大昭寺門口認識了小聶和林庚,那半個月我始終活在一種忐忑的期盼中。

那個時候我還是覺得很幸福的,我知道,他不會失信於我。

9月

遠方的風比遠方更遠。

9月3號下午,大部隊勝利會師,看見Sean的時候他們一群人剛下車,他拿著吉他站在的士旁邊,我隻來得及叫他一聲,然後就死皮賴臉地衝過去抱住他,直到他抱著我的時候我才確定,他是真的來到我身邊了。

我一直記得某一天上午,其他人都去布宮了,我們兩個躺在一起講話,後來L姐姐進來了,我從被子裏爬起來跳到靠窗的那張**去翻出煙來抽。

我穿著藍色的Tee,披著頭發,陽光從背後照進房間,他們在談論什麽是文藝青年,他說文青應該是理想主義者,所以你是我不是。

我側過頭去就能看到他靠在牆角看著我笑。

那時候我其實已經胖了很多,也曬黑了不少,頭發亂七八糟的,可回想起來,就覺得那大概是我青春中最美的樣子了吧。

沒什麽太多想說的了,從拉薩出發去阿裏,走完219國道,途中海拔最高的地方好像有將近六千米,寸草不生,隻有苔蘚。

我不說,不代表我會忘記。

怎麽可能會忘記那些,彩虹,銀河,火燒雲,流星,神山聖湖,還有古格的時候,伸過來握住的溫熱的手。

回到長沙之後,足足夠半個月,我的心還在外麵飄著,做得最多的事情大概就是走在街上,突然一下就哭起來。

10月

寫完了一個中篇,情緒一直沒能調整過來,沒想到月中的時候sean會來看我。

這種事先沒有一點兒征兆,突然接到一通電話說“我快到長沙了,來看看你吧”,然後握著手機一直發抖一直發抖,既無措又震驚的感受,往後一生,大概也不會再有了。

11月

下旬的時候我飛去了鼓浪嶼,見到了號稱喜歡了我五年多的柚子妹妹。

柚子可漂亮啦,皮膚白得一點瑕疵都沒有,羨慕!

還有幾個姑娘特意去看我。

住在鷺飛的時候認識了曾暢,聊了兩天之後兩人熟得互相稱呼對方是傻逼,每天都逼著他帶我出去拍照,不是拍建築,是他拍我。

後來叢叢從長沙過來,Mika從廣州過來,還帶來了卡伊和阿傻,那幾天真的好開心好開心,好高興認識這一幫朋友,在廈大的海邊踏浪的時候,真的希望時間能凝固。

12月

轉眼之間就到了12月,大家聚在一起互相又要問,聖誕怎麽過啊?怎麽過啊?這種老問題。

我想那些善意和關愛隻能使我在孤單的時候感到溫暖,而不能替我解決兜頭而來的一個又一個實質性的困難。

今年的年度總結似乎寫得比去年更長,今年的我沒有去年站在年尾憧憬新生活的熱情,但如一路看著我成長的若若所說,你的成熟是你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事情。

差不多自己看了一遍,都是憑記憶寫的,沒有再去一篇一篇日誌翻出來做輔助,所以多多少少會有一些紕漏。

跟叢叢一起睡的那幾天晚上,我們想起去年的夏天,她辭職,我剛畢業,住在老鼠嘰嘰叫的老房子裏,沒有空調沒有電視看,有一天窮得兩個人加起來隻有二十塊錢了,一人十塊地把錢分了去買了兩個盒飯。

那樣的日子都熬過來了,現在就算再怎麽難過,也不必恐懼了。

沒有多久就要進入我們的本命年了,但我篤信,即將到來的人生總不會比曾經曆過的要差。

現在的我已經很習慣並且享受一個人的生活,追求自由的同時一定也要接受附贈的孤單和寂寞。

我知道我缺乏邏輯和上進心,對生活,始終是一種得過且過的消極狀態。沒有必要別人怎麽過,我就怎麽過,別人追求什麽,我就追求什麽,雖然那樣做會帶來一些安全感,但犧牲的也許就是自我的靈魂。

感謝那些老朋友,時間走了你們還在。

感謝那些新朋友,你們帶給我的快樂。

還有Sean,你讓我看到生命的另一種可能,感謝你讓我看到一個嶄新的世界。

最後應該也感謝一下自己,好多次以為撐不下去了,但每天早上睜開眼睛我都知道,我又他媽的厚著臉皮活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