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失之交臂
個美妃驚愕地看著周筱青,她,她的膽子也太大了吧神智不清時的胡言亂語?
偃王麵上一僵,已舉到嘴邊的杯子募地停住了,動了動唇角,卻什麽也沒說。忽然麵上一緩,悠然一笑,將杯子放在幾上,饒有興味地道:“依你說,本王應該飲什麽酒?”
偃王一問正中周筱青下懷,清了清喉嚨道:“我聞普天之下,有一種美酒似甘露似瓊漿,暖髒腑強體魄,香飄四溢回味悠長,長飲可增壽駐顏百年,大王身為萬軍之帥,眾國之主,當飲此酒。”
偃王的眸子裏有亮光閃動,沉吟了片刻,似乎在揣磨這一番話的真假,但見周筱青一副從容篤定的樣子,問道:“你可見過這種酒?”
兩個美妃此時也睜大眸子牢牢對準周筱青,仿佛在告訴她,千萬不可犯欺君之罪啊,那樣可就死定了。
周筱青又是淡一笑,“我不隻見過這種酒,還喝過呢。”
“哦?”偃王嘴角上挑,表示他常感興趣。
“不僅喝過,我知道這一種酒的泡製方法!”
偃王微眯著眼盯著一自信悠然的周筱青,心情很是愉悅,雖然他也搞不清,這種愉悅是來自這個叫翠平的女子,還是來自她所說的美酒。
“好吧,”晌,偃王終於用他那迷人的聲音道,“你且說說,這酒要怎樣泡製?”
“這是一種製方法。不可公開地。
凡物多則賤。賤則不靈。唯大業者可享其妙。”
兩妃嘴巴已張成圓型。看不懂。眼前這個與眾不同地翠平。哪裏象個村姑嘛。
趁著偃王沉吟地當兒周筱青繼續道:“今晚夜色皎美。奴婢可去略製此酒一尊。以助大王酒興。”
偃王用閃動著複雜色彩地眸子注視了周筱青一會兒。似乎要將她地心思看穿。周筱青從容地回視他。心如海麵。波平浪靜。兩人地目光繞纏了一瞬。偃王忽然哈哈一笑。“美人所言極是色皎美。當以美酒對月當歌!好即去製酒。速回!”
“是。大王。”周筱青道。“不知何人引我去膳帳?”
“來人!”偃王清朗的聲音喚道。
兩侍衛入帳聽命。
“帶翠平入膳帳製酒。”
兩侍衛應了示意周筱青隨他走。周筱青緩緩地走到門口,忽然轉過身|隨意地一問,“對了,大王,泡製這酒所需香料和草藥多種,缺一不可,若膳房材料不全準奴婢支些銅貝出去采購,不過夜黑路靜請大王著一名侍衛陪奴婢前往。”
偃王手一揮,向那兩侍衛道“此事交給你們了,去吧!”
周筱青隨兩侍衛出了金帳走邊想,若一個侍衛就好了,兩個嘛,回頭看了看兩人亮銀槍,不管怎樣,使出渾身解數也要解決掉他們兩個回到洛城。
到了膳帳外,兩侍衛等在外麵,周筱青一個人進了帳內。在帳內磨蹭了一會兒,周筱青走出來,道:“兩個哥哥,材料缺了很多呢。我們去哪支貝采購呢?”
一侍衛聞言道:“等在這裏。”說完走了,不一會兒回來,將十個海貝交給周筱青。
周筱青謝了,道,“大王等著呢,咱們最好快一點回來。你們去牽馬吧,帶著我出營。”
兩侍衛對望一眼,也希望能速去速回,點點頭,去馬廄牽了兩馬,周筱青和一侍衛同乘一騎,三人直向營外奔去。一路上每過哨卡,侍衛便取出偃王親批的證件展示一下,如此,約莫一刻鍾,已經很順利地出了徐營。
周筱青抑製不住心情的激動,象衝出囚籠的兔子,真的想歡快地蹦蹦跳跳。
“到了,前麵不遠是藥坊。兩位哥哥在此等我。”周筱青手指著前麵一座普通的村屋,向兩侍衛微笑地道。
兩侍衛雖然被一口一個哥哥地叫著,心裏無比受用,可讓她一個人去,誰都不願意。萬一出什麽事,那可是他們倆的責任。
周筱青眼珠一轉,道:“那你們將兵器放這裏,隨我一起去,否則嚇著藥坊的醫師,人家不肯賣給我的,回去大王要責罰你我。”
兩侍衛一聽,點點頭,將馬在路旁拴了,將長槍放在路旁的枯草叢裏,隨著周筱青向村屋走。周筱青有一答沒一答地與兩人閑聊,到了村屋前,忽然一回身,指著後麵道:“你們看!”趁兩人回頭之際,一個騰空後踢將兩個踢倒。
周筱青這一招是運了內力的,兩個侍衛疼得亂叫,指著周筱青道:“你—你到底是什麽人?”放音未落,周筱青連環腿已經掃來,兩人大驚,一人被掃到地上爬不起來,一人躲過,呼喝著周筱青撲來,功夫自然比不過周筱青。周筱青在經過了那神奇的二十一天,已不似從前的她,此刻幾招便將那士兵製服,啪啪兩下點中他的穴,令其無法行
另一士兵大駭,正要爬起來大喊,周筱青身形一躍,躍到他麵前,幾腳將其拿下,和另一士兵一處坐著去了。想了想,又將兩人拖進樹林,並隨意擰了一根長長的藤條,將兩人結結實實的綁在樹上。
“對不起了兩位!”周筱青向兩人拱了拱手,從袖袋中取出那十個貝放到地上,一甩袖子走了。
忽聽身後馬啼聲聲,回頭一看,徐營正有一隊騎兵向這邊趕來,難道偃王已經懷疑我了?不容多想,騎上不遠處的黑馬,向著洛城的方向飛奔而去。奔了二裏多路,後麵的騎兵便沒了聲息,想是不敢逾界,回了。
抬頭遠望,洛邑的村舍沉沉地臥在黑暗之中,唯有星光閃爍依舊。周筱青淡淡一笑,催馬向洛城奔去。
且說伯典聽說筱青在徐營受杖徒之刑生死未卜,情急之下,換了一襲夜行衣,麵上蒙著黑巾帶著一袋飛鏢,騎馬一路向徐營飛馳而來,此時,天色將黑,他在營外查看了一圈,等天色濃黑了,才找了個看好的地方,準備突襲而入。
月色中,伯典手執飛鏢在於一個矮坡之下,撥開坡上的亂草準了一個站崗的士兵,臂上運力,手腕一抖,嗖!一枚銅鏢飛也似地向那名士兵射去,啵的一聲正中那士兵後腦士兵全無掙紮地倒了下去。
伯典一閃上將那士兵拖到土坡後,換上那士兵的衣物甲胄了他的長槍,大搖大擺地向徐營走。居然很順利地進了徐營,忽然左邊刀風驟來,伯典猛地閃身躲過,一看,是一著將領服的兵士正以劍尖指向自已月夜中,狐地打量著伯典。
伯典心知不妙待他問,手腕一抖鏢便即出手,正中那人麵額。那人來不及發問身子向下倒去,伯典忙上前將之扶住,左右看看,有一個士兵正向這邊看,便“扶”那兵將靠一木樁坐下,假意與之說了幾句話。
見那兵並未在意扭過頭去,伯典繼續向徐營內部走,遇到起的士兵,便以飛鏢或點穴應對,如此終於到了營帳區。選了個最近的營帳,貼耳細聽,隱約有鼾聲傳出,伯典撩開帳簾閃進,黑暗中,約有四五個士兵在睡覺。
一陣響動,幾個士兵全部被伯典點了穴,動彈不得,隻留了一個能說話的。
“受杖刑的女子現在哪裏?”典抓住那能說話的士兵怒問。
那士兵早嚇癱了,哆哆嗦嗦地道:“不,不知道。”
“嗯?”伯典目光如刀。
“我真,真的不知道。”那士兵委屈地道,怕小命不保,“也許主營帳那邊會,會有人知道。”話音未落,全身穴道已被封住。
伯典閃出帳篷,向前方走,不一會兒又見一片營帳,應該就是主營了。此刻的他,想過直接入帥帳,將那叛君贏誕擒獲或斬殺,可一來,他聞徐君仁義愛民,二來,他不願行血腥之為,想來想去,還是決定隻將筱青救走。他自知,自已不能算是一個真正的軍將,與戰塵飛揚的沙場相比,他更樂於沉迷詩樂的清雅。
不多時,前麵一素帳進入伯典視線,伯典見左右無人注意,閃進素帳。裏麵竟有一股淡香,難道是女子的帳篷?伯典正猶,一老婦驚呼道:“誰?”
聽得是一老婦的聲音,伯典稍稍放心,溫和地道:“不必害怕。我是來打聽一個人的。”
老婦雖然看不清來者是何人,但聽其聲音非常之悅耳溫和,便平靜了些,問道:“問何人?”
“一個受了杖刑的美麗女子。”
“你是問翠平?”原來此老婦便是為周筱青梳過頭的老婆婆,知道周筱青受了杖刑很是同情,後來又聽一美妃說,嚇唬是真,受刑是假。
原來筱青用了假名!“呃,老婆婆,她是受了杖徒之刑嗎?她現在哪裏?”伯典問。
老婦沒有回答,反問:“你是誰?”
“我——”伯典剛在想如何回答,忽聽得帳外一陣喧嚷,似乎有士兵在慌忙奔跑,一閃身出了帳篷,攔住一士兵問:“出什麽事了?”
那士兵也沒細看伯典的長相,慌張地道:“大王的一個女侍逃跑了,大王發了好大的火。相關將領都挨訓呢,我們也得趕緊去加兵守營!”說完就要跑開,被伯典再次攔下。
“是哪個女侍?”伯典問,一種強烈的預感,女侍或就是筱青。
“一個新來的,叫翠平!”說完,士兵急急忙忙地跑走了。
果然是筱青!筱青居然逃出了徐營?伯典激動不已,原來筱青已逃出去了,一定是回洛城了。可她一身的傷——看來自已得趕快離開,或者能夠追上筱青,護她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