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拓拔千樹道:“你們季家,也是鳳鳴城數一數二的大家族,這種事你們家族都擺不平?不太可能吧?”

季雪蘭苦笑道:“那人是我舅舅的合作夥伴,勢力也很大,而且舅舅挨打,此事跟我們季家關係不大,反而跟玄天宗有關聯。所以這樣的事情我們季家,更是不好胡亂摻和。”

拓拔千樹驟然回過神,望向沐玄道:“沐師兄,難道是你說的那筆靈石?”

沐玄點頭道:“薛高是天秀賭坊的東家之一,你輸的錢數額太大,估計協調出問題。這件事,關係到你的錢財,是該去看看。”

拓拔千樹原本還無所謂,一聽說是他輸光的錢,馬上激動道:“這事情我們要管,必須要管,而且要把管好!”

“季姑娘,那就勞煩你,前麵帶路!”沐玄也不廢話。

季雪蘭大喜,連連點頭,目光偷偷掠過沐玄的麵龐,心中猶如小鹿亂撞。

“這等年輕,實力強大,財富驚人,還長得英俊非凡,周牧那麽強悍的修士,居然都走不過十招。這才是真正的天驕啊,怪不得南宮瑤護雞仔一樣,不讓我們靠近此人,原來是這樣。”

季雪蘭心中一陣波動,這次成人禮,南宮家豪賭成功,算是成為沐玄之外,第二大贏家。

他們家族往後的回報,簡直無法想象。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季雪蘭一想到南宮瑤,既有羨慕,更有嫉妒。

同是女人,她自詡相貌不輸對方,隻是家族沒有對方顯赫,還有一個原因,對方覺醒鳳凰真血。

哼!

老天爺啊,你還真是不公平,什麽好東西都給南宮瑤。

不行,好東西要靠自己爭取,沐峰主這樣的天驕人物,我一定要爭取到才是。

這麽一想,季雪蘭按捺住內心情緒,小心翼翼前行引路。

眼下還不是勾搭人的時候,關鍵要給沐玄留下好的印象,這才是關鍵中的關鍵。

想要得到什麽,一定要舍棄什麽。

一行人陸續離開,客棧掌櫃、小二等人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紛紛恭送。

有個中年客人好奇問道:“老掌櫃的,瞧你腰都要彎到地上,幾個年輕人,怎麽把你嚇成這樣?”

老掌櫃摸了摸額頭,竟然都冒出汗來,瞧著那不知死活的客人問話,沒好氣地道:“方才那位是玄天宗的接引使大人,還是一位峰主,剛剛擊敗青陽宗天驕周牧!這樣的大人物,我彎腰怎麽了?便是跪下給他磕頭,那也是正常的很。

我看你是活膩了,在這裏陰陽怪氣,純粹是找死!”

中年客人嚇的一激靈,急忙抬頭望向遠處,瞅著貴人們早就走遠,脖子一縮道:“哎呀,這鳳鳴城是怎麽了?來這麽大身份的貴人!周公子實力卓絕,居然都失敗了?實在不敢想象。老掌櫃的,剛才我隻是開玩笑而已,哪裏知道那位客人尊貴無比。我不是有心的老掌櫃,可莫要怪罪。”

“哼,你小子以後說話,給我門把緊一些,省得惹來殺身之禍,我們可不想受你牽連。”老掌櫃罵罵咧咧道,“你剛才沒有瞧見?季家的小姐都親臨此地,一臉巴結討好。你純粹是沒有眼力勁。”

中年客人也不反駁,一臉感慨道:“年輕帥氣,實力霸道,這樣的人生,簡直讓人羨慕至極。我要是有人家一半的本事,那有足夠逍遙自在。”

老掌櫃嘲諷道:“就因為年輕,老頭子才這麽恭敬,這樣的人,往後一定要成真神仙的。隻因你這老小子,也就會做做夢而已。”

老掌櫃說到這裏,對身旁圍著的小二們喊道:“一會沐公子回來,你們都給我小心伺候,否則我扒了你們的皮!”

“知道了!”

“我們一定小心伺候。”

“不敢造次。”

........

老掌櫃轉身離開,圍觀客人們又是一陣感慨。

“老掌櫃也是眼高於頂的人,第一次見他這麽緊張!看來這位接引使,真的是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

“這算什麽?季雪蘭大小姐,那是鳳鳴城有名的大小姐,除了南宮瑤大小姐,隻怕就是這位季雪蘭最受歡迎,追求他的少主,也算是排到城外,便是這麽眼高於頂的美女,見到沐公子,儼然雙腿都走不動道。”

“嘿嘿,你們這就不清楚了吧!上午的宴會,我有幸參加,著實一個緊張刺激。接引使大發神威,打得青陽宗周牧狂噴鮮血,猶如一條死狗,簡直丟光顏麵,最關鍵一點,青陽宗這次輸慘了!”

“輸慘了?快快快,你號稱小靈通,消息最是靈通,速速說來!”

“嘿嘿嘿,青陽宗陰溝翻船,輸光幾十萬靈石,十幾條高品質礦脈,珍奇異寶數箱,不但如此,青陽宗這次直接輸掉一座城池!靠近鳳鳴城最近的仙霞城,直接落入玄天宗治下!你說他們慘不慘。”

“臥槽!這也太勁爆了!一戰拿下一座城池,玄天宗這位接引使,算是賺大發了!一戰定乾坤,可謂立下大功勞。”

“隻要三天時間,整個中州將會再次傳頌此人威名!”

“青陽宗隻能哭著回去了。”

.........

天秀賭坊。

一間偏房,狼藉一片,桌椅板凳,散落一片。

一張太師椅橫放,坐著一個黑臉壯漢,這漢子留著絡腮胡,一臉煞氣,額頭上留有一塊刀疤。

在他的周圍匯聚一群人,將他拱衛。

至於地上,趴著數人,最上方一個胖子,臉上滿是鮮血,眼睛腫成一條縫隙,正是薛高。

薛高掙紮著坐起,含糊不清地道:“金忠,事到如今,我怎麽勸你,你都是不聽啊。人家的身份是玄天宗的真傳弟子,這錢就算不全給,好歹拿出七成,剩下三成我補便是,你若是一毛不拔,定有大禍。”

金忠冷笑一聲:“薛高,我看你是活轉去了。做我們這一行的,你連規矩都忘了嗎?賭博輸錢,出了這個門,這個錢就是賭坊的。哪有還回去的道理,今日你還一個拓拔千樹的錢,那明日又有人來問呢?難道每一個輸錢的人我們都要還錢?那我們賭坊幹脆不要開了。”

薛高勸說道:“金忠,你說的有些道理,我也認,可是,昨晚的事情,你是知道的,你的人真的出老千,玄天宗拓拔千樹可不是好說話的,真的惹急人家,咱們都要倒大黴。”

“當我嚇大的?他們勢力大,可是也要講道理!說我出老千,那也要有證據!薛高啊薛高,你是太年輕了,三言兩句,就被玄天宗的人嚇唬到!今天我給你一些教訓。”金忠說到這裏,緩緩站起身,朝薛高走去,“實話告訴你,今天我不管誰來,便是天王老子來了,也要講道理!

玄天宗乃是正道大宗,我有道理在手,否則想要讓我吐出這些錢,那就是沒門!另外,我警告你,咱們天秀賭坊的背後,你知道那些大人物們的意誌,昨晚贏錢的事情,這麽多管事知道,他們光是分紅,便是一大筆收入。我問你,這些靈石都吃下去了,你讓他們再吐出來?

吐得出來嗎?”

薛高一聽這話,頓時露出猶豫之色,十萬極品靈石,這還不是關鍵,最關鍵如何堵住那些人的嘴巴。

吃下去容易,吐出來難,尤其是保密更難。

薛高一陣猶豫,可想到沐玄今日大開殺戒,神威無敵,還是硬著頭皮道:“金忠,玄天宗不是我們能招惹的!你今天將我打成這樣,實在是太過分了!”

“閉嘴!薛高,事到如今,我看你是死不悔改,你若是再廢話,我就將你雙腿雙手,全部打斷。”金忠冷冷說道,“寧州王家堡,可不會跟我一樣,跟你說一些道理。”

“金忠啊金忠,王家堡終究是在寧州,這裏是鳳鳴城,玄天宗才是中州第一宗!我看你是瘋了。”薛高大吼一聲,憤怒質問。

“你這是找死!”金忠抬起一腳,揣在薛高麵門。

薛高慘叫一聲,整個人猶如皮球,連滾數圈,等他昂起頭,滿臉都是鮮血,右側臉頰大塊血肉剝離,很是恐怖。

“你真的是要錢不要命啊!我好心勸你,你卻對我下此毒手!”薛高痛苦說道。

金忠哈哈大笑:“那是你太蠢!攔人財路,無異於殺人父母,我最後問你一遍,這筆錢還要追討嗎?”

薛高咬緊牙關,事到如今,他沒有選!

他答應過沐玄,如果現在出爾反爾,到時兩頭不是人,才是最慘的下場。

“金忠,我也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把十萬極品靈石交出來!如果你交不出來,你活不過今晚。”

“交你娘!”金忠勃然大怒,“把這個不知死活的蠢豬,給我押到後院關押!不管是誰來,都不許他們見這家夥。”

“好大的威風啊!吞了本座的靈石,竟然口氣還這麽大!”一個陰冷而暴戾的聲音,驟然從外麵傳來。

“誰?誰在那裏裝神弄鬼!給我出來!”金忠猛地回頭,隻見門外一聲轟鳴,數名護院修士,倒飛而出,重重砸落在地。

下一刻,兩個俊美男子闊步而入,在他們兩邊,站著一個妙齡女子,還有一個瘸腿小童子。

“金忠,快放了我舅舅!”季雪蘭驚呼一聲,憤怒喊道。

金忠一看來人,哈哈一笑:“季姑娘,你舅舅的事情,我勸你最好不要摻和。我這是賭坊內部事物,你們季家便是家主來了,也是沒有用。”

沐玄站在原地,望見薛高一臉慘樣,臉蛋腫的猶如豬頭,看來要錢的事情,辦的很是不順利。

不過,這小子終究是幫他辦事,落得此等結果。

這叫金忠的絡腮胡子,又是何方神聖?

居然連玄天宗都怡然不懼?

難道有什麽後手?

瞧著修為並不是很高,與薛高這個胖子相差無幾,卻有此等蠻橫之氣。

沐玄淡淡問道:“薛老弟,要緊嗎?”

薛高又驚又喜,慚愧道:“暫時死不了,隻是愧對沐兄的囑咐,這錢隻怕要不回來了。”

沐玄哈哈一笑:“你要不回來沒事,我這不就來了嗎?金忠,昨日我師弟輸的錢,今日我來討要,我不想說第二遍,馬上把靈石都拿出來。”

金忠昂著頭:“沐峰主,你的事情我聽過,可是天大地大,道理最大,你們作為名門正派,總不能欺辱我一個小小賭坊吧?

如果每個人來賭錢的,回頭都來討要,那我還做什麽生意?”

“倒是個能說會道的!你看看這是誰?”沐玄輕輕一拍手。

隻見門外走來一個年輕男子,這人一出現,撲通跪在地上,指著金忠道:“稟兩位仙師,都是金忠指使我幹的,用的一件秘寶,可以變換大小,因為靈力極為微妙,很難發現。

所以,這位仙師一直會輸靈石!”

拓拔千樹滿麵通紅,氣憤道:“想我英明一世,卻在這裏陰溝翻船,我這麽相信賭坊,沒想到你們居然出老千,實在是該死啊!”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啊!小人也是無辜的啊,我都是聽東家的啊。”年輕男子嚇得連連磕頭,簡直要嚇破狗膽。

金忠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沒想到玄天宗的人,居然直接拿了人證。

“隨便拿下一個人,兩位道友都是大神通之輩,稍微威嚇,他做個偽證,也是容易得很。”

拓拔千樹勃然大怒:“金忠,你還真是牙尖嘴利,事到如今,居然還要狡辯。”

沐玄根本懶得廢話,拓拔千樹一晚上輸掉十萬極品靈石,裏麵若沒有門道,打死他都不會相信。

事到如今,詭辯爭吵,毫無意義。

“拓拔師弟,他打傷薛高,薛高是我舊友,那即是打我的臉麵,先不說還錢的事情。我為兄弟兩肋插刀,沒問題的吧?”沐玄直接另辟蹊徑,直接說出一個可怕的論調。

金忠原本咬死講道理,萬萬沒想到這位接引使,居然不按常理出牌,竟然扯到兄弟情誼上來,簡直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喂!等一下,沐峰主,有話好好說,為何要喊打喊殺呢?等一下,拓拔公子,你不要抓我的手,啊........”

金忠連連後退,可惜他哪裏走得快呢?

他的右手直接被拓拔千樹抓住,然後扭轉成一個詭異的狀態,隻要稍稍用力,便會筋骨寸斷。

“疼!疼啊!不要再弄啊,再扭的話,真的要斷了啊!”金忠慘叫連連,哪裏還有之前的氣勢。

“這還沒斷呢?”拓拔千樹齜牙一笑,“我看你這個牙口挺好,我先打掉哪個呢?”

“別,別啊!有話好說,拓拔公子,其實我也想給您錢,隻是寧州王家堡不同意啊!”

“寧州王家堡?”拓拔千樹獰笑一聲,反手一個耳光抽過去。

這一巴掌看似打的輕鬆,可是金忠腦袋一歪,便是張口噴血。

“我的牙!我的牙啊!”

金忠抬手一接,兩顆門牙落在手心,兩顆不多,兩顆不少。

遠處黃衣童子嚇了一跳,趕忙捂住嘴巴,一臉驚恐的望著拓拔千樹,好像在慶幸自己一嘴牙齒,沒有被扇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