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光明,就在遠方!”

池遲唱著唱著把自己唱笑了,他明年是二十八不是十八,十幾年一個人在外頭謀生經曆的磋磨也不算少了。

他活在底層裏,很早就吃盡了苦頭。

也不能怪誰,他十四歲就跑出來,連個身份證都沒有隻有一頁戶口,半大小子隻能打黑工,怪不得誰。

當初那些跟下水道老鼠一樣的日子,現在細想起來竟然都記不清了。

隻是他身上留下來的疤,還記錄著當初一段又一段的打工經曆。

好多好多次他以為自己就像是癱在河岸上的魚,馬上就要去見閻王爺,結果時至今日能給自給自足靠自己賣賣盒飯養活自己,他已經很感恩了。

不過再怎麽說,他這種結結巴巴的文盲,確實很難有光明就在前方,也就是自己逗趣兒哄自己開心罷了。

池遲歪著身子又躺在了**,他今天沒活,就想耍懶。

池遲翻身摸到了自己床頭櫃的手機,點開一開,劈裏啪啦全是某個大冬瓜的消息。

【在幹嘛?】

【回家沒啊?】

【你回去坐高鐵還是啥?東西帶得多不多?】

【家那邊冷不冷?我家這邊好多年沒下過雪了。】

【我今天有約會,你冬哥帥吧。[圖片][圖片]】

【吃牛排哈哈,沒吃過吧,饞不饞?】

……

這個人真的很聒噪啊,白瞎了他那副酷哥臉了。

還約會呢,誰家小姑娘倒黴才跟他一起出門,成天二不掛五的二流子模樣,誰看到了都要退出五裏地。

何蒼冬的消息跟他的嘴一樣碎,就連他在路上瞎逛碰見流浪貓,三隻貓各有各的顏色花紋都要拍出來給吃吃炫耀一下。

這有什麽好看的?

幼稚!

罵是罵了,池遲還是捧著手機自己個兒在那兒笑了半天,然後又努力的寫了幾個字。

還是依舊的摩斯密碼。

【玍曰小夬牙.冬子】

他這個文盲好多字都沒把握,反倒是“冬子”兩個字不會錯的。

他有好好記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