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失蹤,我們現在懷疑這是一起綁架案,而這裏就是綁架現場,我們現在要進去搜查。”為首的警察隊長說的煞有其事。

旁邊站著的副總經理,也在這時候適當的插嘴,“我們公司的首席秘書失蹤了,有人看到是段少將人帶走,現在我們帶人來找,又有什麽錯嗎?”

安黎聽著這些人說的話,心裏也大致明白了事情。無疑就是鄭總那邊得到了消息,想來段一博這裏抓個現行。

想來,這個鄭總還真是打了個好算盤。自己這前腳剛走,他那邊就開始動手腳。

“安小姐,麻煩你現在讓一下,順便讓段少也讓一下,我們隻是來搜查一下,一直這麽僵持下去對誰都不好。”為首的警察隊長說話還算客氣,但行事方式卻不見半分情麵。

段一博不以為然的拽開安黎,擋在隊長麵前,“你們口口聲聲說人在我這裏,那如果你們搜查之後,人不在我這,那又該怎麽辦呢?”

“我們都隻是執法人員,要是沒找到人正好可以證明段少的清白。可要是段少不讓,那誰都知道段少公然拒絕搜捕,這是影響我們執法,需要付刑事責任的。”隊長回答。

“原來是這樣。”段一博附和著點頭,一步步走到隊長麵前,似笑非笑的問:“你叫什麽名字?”

“什麽?”隊長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段一博這突如其來的轉變。

“如果你進去之後沒搜到人,就算是把我給得罪了。對於一個得罪我的人,我自然要記住名字的,要不然我以後找誰報複去。你說——是嗎?”段一博在說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刻意將尾音拉長,帶著**裸的威脅。

隊長看著段一博這認真嚴肅,又有些譏諷的表情,頓時覺得一股壓力迎麵而來。隊長艱難的吞了口唾沫,跟身後的警察招了招手,“你們進去搜。”

那些警察下意識彼此相視一眼,在段一博看過來的視線壓力下,一個個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安黎看著這黑壓壓數十人走進去,心裏不由得緊張起來。她本能的朝著段一博那邊看過去,衝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有沒有將事情處理幹淨,卻得到了段一博‘沒有’的回應。

她看著段一博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剛才看段一博跟警察說的那麽信誓旦旦,氣場全開的模樣,還以為段一博跟陶司靳一樣,做事有分寸,沒成想竟這麽不靠譜。

她不著痕跡的跟在警察後麵,沒看他們推開臥室的門,心裏就緊張的冒冷汗,臉上卻故作冷靜的走到隊長麵前。

“都搜得差不多了,是不是該讓你的人撤退了?雖然陶司靳現在情況特殊,我也不怎麽樣。但段少可是根正苗紅的權貴公子,還是別鬧得彼此太難看吧。”

現場能出現在這的,一個個都是人精。隊長也自知繼續跟段一博鬧下去沒什麽好處。正要讓手下回來,樓上卻在這時候傳來一個聲音,有警察在走廊探著腦袋出來。

“隊長,閣樓這裏有個房間是鎖住的!”

此話一出,安黎心髒忽然快跳了一下。她不動聲色的看向段一博,在對上他很無辜的眼神時,心中就知曉完了。

這個是真的不靠譜。

副總經理見狀,哪裏肯輕易放過這件事情,上前趁勢打鐵,“反正人已經來了,段少也應該不差這最後一間,畢竟都到這份上了,要不然反而被人謠言四起,對嗎?”

段一博淡淡掃了眼副總經理,懶懶的回答:“不好意思,我房間沒鑰匙。”

“這沒什麽關係,隻要段少願意,現在就可以讓管理鑰匙的人將門打開。或者我們去找個開鎖的來,再不行直接把鎖給錘開,也是一樣的。”副總經理步步緊逼,顯然不願讓段一博將事情就這麽蒙混過去。

“這裏麵都是我的私人珍藏,我都不知道,原來你們這麽感興趣呢?”段一博冷冷一笑。

隊長麵露為難,“這……”

“既然是私人珍藏,段少沒有鑰匙就更說不過去了。”副總經理似笑非笑,步步緊逼,不願鬆口。

“既然是私人珍藏,又有什麽好打開的。姓鄭的教出來的人,連這麽一點不強忍所難的道理都不懂嗎?”

一個渾厚的聲音,在這時候不合時宜的從外麵傳來。聲音雖然不大,卻足夠有威懾力。

眾人下意識尋聲看去,就見段父從外麵帶著數名保鏢走進來。不苟言笑,久經商場的他,身上自帶一股老將的氣勢。

在場所有人都沒料到段父會這時候出現,就連段一博臉上都寫滿了詫異。段一博難得的皺了眉,“你怎麽來了?”

“我來看我兒子,有什麽不正常嘛?”這一句,段父刻意說的很大聲,就是有意提醒眾人,段一博就算是被自己趕出家門,但仍舊是段少。不要以為他被趕出來了,你們就能隨意欺負。

隊長是個精明人,眼前形勢立馬發生了潛移默化的變故。別說鄭總現在不在現場,就算在現場,段父親自出馬,就算是陶司靳本人也要給三分薄麵,何況他們這些人。

隊長立馬跳出來打哈哈:“按我說,反正都找的差不多了,大家也沒什麽好說的。給段少保留一點隱私說的過去,畢竟誰也不希望隱私被曝光。”

“這……”副總經理心有不甘,眼看就要找到證據了,這時候段父跑出來攪局。

“收隊。”隊長這一句話說出口,所有警察迅速排好隊等在外麵。

段父冷眼瞥著他們,走到副總經理麵前,“回去告訴姓鄭的,他要怎麽對付陶司靳那是他的事,但要是敢動我兒子半根毫毛,別怪我翻臉不念舊情。”

“可是……”副總經理本想說,這都是段一博自己找上門的,可見段父一絲不苟的嚴謹態度,隻得生生將到嘴裏的話又咽了下去。

所有人都陸續散場,圍堵在外麵的人也逐漸散開。一場鬧劇,就這樣在段父的及時出現後逢凶化吉。

安黎看著眼前麵對麵的倆父子,找了個借口也從大廳裏麵。

偌大的大廳,此時就隻剩下他們兩父子四目相對,周圍的氣氛在暗中悄然發生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