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安黎正在熟睡,聽到門外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聽聲音像是陶司奕,如今安黎一想到這個名字,整個人就容易變得亢奮。

她猛地從**坐起來,緊接著就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然後牆上的壁燈被打亮。

明亮的燈光,映的人睜不開眼,但安黎卻感知不到。用她的話來說,或許有時候眼睛看不到也是一種幸運。

“黎黎,咱們該走了。”陶司奕將從衣櫥裏拿出來的衣服披在安黎身上,然後細心的為她穿好。

安黎任由陶司奕為自己穿衣服,隻是豎著耳朵聽外麵汽車引擎的聲音,疑惑的問:“天已經亮了嗎?”

可悲,她無法知曉時間,也不知道外麵的情況。隻是覺得,自己好像沒有睡多久就被陶司奕給拉起來了。

“沒有,但是我現在需要帶你離開。至於咱們結婚辦手續的事情,我已經讓人去辦了,你把這份結婚協議書簽了。”陶司奕幫安黎將衣服穿好之後,從手下手裏接過準備好的協議書放在安黎麵前。

安黎摸到遞到手中的結婚協議書,毫不猶豫的將它撕掉,一分為二,“你真以為一封協議書,我就是你妻子了嗎?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單純天真了?”

陶司奕看著眼前散落一地的白色碎片,笑著摸了摸鼻子,“那黎黎你覺得,把這份協議書撕掉,咱們這結婚證明就辦不了了嗎?到底是你太單純,還是我太天真了?”

說著,他又衝手下打了個響指。接過提前準備了好幾份的協議書,再次將它遞到安黎麵前,“簽了吧,我不想強行逼迫你,簽完咱們就走,然後全部交給律師去處理。”

“不可能。”安黎拒絕的話說的斬釘截鐵,不留一絲餘地。她知道,就算自己是逃不過,但也要向所有人證明,簽下這份協議書,從頭到尾都不是她願意的。

陶司奕的耐心一點點被消耗,但唯一的優點就是,他總會在安黎麵前努力克製。他強行握住安黎的手,在安黎劇烈掙紮下,抓著她的手在協議書上簽了字,還摁上了紅色的手印。

“好了。”陶司奕長吐出一口氣,看著麵前這份結婚協議書,他兩根手指在書麵上輕輕彈了彈,然後扭頭看向氣到渾身發抖的安黎,“不要氣壞了身體,咱們可以出發了。”

說著,他強行將安黎從**打橫抱進車,隻是一路上安黎折騰的太過厲害。他吵得最後沒脾氣了,隻能讓他們將準備好的鎮定劑,又一次注射進她的體內。

一針下去,馬上就見了療效。

安黎從一開始的劇烈掙紮,漸漸的失去了聲音,最後安靜的躺在陶司奕懷裏昏睡了過去。

陶司奕輕輕將她摟在懷裏,好看的手指溫柔的捋著她額前細碎的劉海,眼神中滿是化不開的深情。

不知道的外人很容易在看到這個男人如此深情款款的眼神後,都會覺得這個男人適合托付終生。卻不知道,這男人那張臉的背後又隱藏著多少見不得人的手段與殘忍。

安黎一路上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陶司奕帶著她從一開始的汽車到後來的私人機場,然後乘著直升機來到了一座四麵被海水環繞的島嶼。

這個地方風景秀麗,空氣清新,但一樣的與世隔絕,就像一個曠闊的囚牢,讓人想逃卻又逃不掉。

隻不過,這個陌生的地方,對失去光明的安黎而言,無非是換了個地方繼續看不見而已。

她並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什麽地方,陶司奕說,在這裏她可以去島上的任何一個地方。可家裏這些傭人跟保鏢,幾乎寸步不離的跟著她。時間長了,她也就幹脆直接鎖在屋子裏不出來了。

陶司奕似乎走了,已經沒有時間概念的她,每一天都過得渾渾噩噩,就像例行公事一樣,吃飯睡覺看病,治眼睛。隻能盲目的聽著保姆說,今天星期幾,現在已經幾點幾點之類的話。

一晃又是兩天。

陶司靳幾乎在費城找遍了陶司奕名下的那些房產,就是沒有從他身邊,或者房子裏找到安黎。

後麵在Any跟卡西鍥而不舍的調查下,終於得知了陶司奕名下還有一座在海上的島嶼。

隻是那島嶼太大海麵更廣,在沒有去過的情況下,很難在大海之中準確的搜索到那座島嶼。為了找到島嶼,陶司靳跟易遙難得的統一合作,四處尋找起了那座島嶼。

隻是找了好幾天都沒有什麽進展,就連Any找人借來的那些專業的偵察機都偵查不到。

時間一長,易遙都開始抱怨起來。

在海上又搜尋了一整天之後,易遙看著海邊通紅的晚霞,癱軟的躺在了甲板上,衝著站在甲板上拿著望眼鏡四處查看的陶司靳喊道:“我說,你都用那破望眼鏡在海上瞄了好幾天,到底看到了些什麽沒有?”

“你行你來。”陶司靳態度一如既往的冷漠。

這話要是說給別人聽,隻怕已經被陶司靳尷尬的說不出話,可偏偏對方是桀驁不馴的易遙。

他‘蹭’一下,從地上爬起來,搶過陶司靳的望遠鏡往四處查看,“我覺得你這望遠鏡八成是壞的,無論怎麽看,都看不到海的邊。”

“我有辦法了!”Any從船艙裏興高采烈的跑上來,手裏還拿著一個地址。

易遙一手拿著望遠鏡,一手插著腰,很不爽的說:“喂,女人,你能不能別老咋咋呼呼的,大白天的沒鬼都被你給吵死了。學好中文再來說話行不行!”

“我樂意,你管的著嗎?”Any衝著易遙不滿的瞪了一眼,將紙上記錄的地址遞到陶司靳手裏,說:“我剛才的線人打聽到,有人在XX的地下賭場看到了齊婉,她情況不大好。”

“齊婉?”易遙手指抓了抓太陽穴,嘴裏重複呢喃著這個十分熟悉,卻又一時之間想不起來的名字。

陶司靳看著手中的地址,深邃的鷹眸眯成一條線,果斷的說:“去找她,讓船靠岸。”

“你跟我想的一樣,齊婉在陶司奕身邊呆了這麽久,一定知道陶司奕這座島嶼的具體位置。隻要她肯幫忙的話,那麽就可以將安黎給帶回來了。”Any說的激動澎湃,就好像已經看到了安黎一樣。

易遙用力一拍腦袋,恍然大悟的說:“你說的齊婉,原來是陶司奕身邊的那個女人啊!不過她為什麽會在賭場那種地方?”

話一說完,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很蠢,在不在賭場這個地方一點不重要,重要的是齊婉能夠幫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