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就連陶司靳都這麽說了,所以你這個病一定能好起來。陶司靳是不可能看著你真就病入膏肓的,剛才他都跟我說了。”易遙說到這,對上陶司靳目光的他眼神帶著戲謔。

“陶司靳,看在安黎這麽好奇的份上,你把對我說的話再對她說一遍吧。”

陶司靳英眉倏然皺緊,垂在雙側的手緊了鬆,鬆了緊,反反複複幾次,拳頭握得咯咯作響。

在安黎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睛下,他強忍著心中刀紮般的劇痛,艱難的張開了那緊抿的薄唇,“我已經決定將你送到陶司奕那邊了。”

“陶司奕。”安黎呢喃著陶司靳嘴裏這個名字,表情沒有他們以為的難受,或者其他表情。而是表現的十分平靜,就像是早已猜測到的決定一樣。

事實上,就算陶司靳不這麽說,她也決定要離開他了。

回到陶司奕那邊不單單是為了自己,也希望自己在有生之年能夠最後為陶司靳做點事。

如今的陶司奕早已回不到過去了,陶司奕就算活著也早晚有一天會因為陰謀敗露而功虧一簣。與其讓陶司奕這麽一直錯下去,反正他一直想著跟自己在一起,倒不如就這樣一起死去。

讓陶司奕死,是她在失明這段日子裏,腦海中死不死浮現出來的。死亡,於她,於陶司奕都是一種解脫。

他們之間周而複始糾纏不清,隻有徹底斬斷一切,彼此才能重新開始。

而安黎這個可怕的想法,陶司靳跟易遙是萬萬沒有想到。他們隻是想讓安黎好好活著,至於跟誰活著他們已經死心了。

沒任何事情,比安黎活著更加重要。

“對。”陶司靳不著痕跡端倪著安黎的表情變化,心跟著一陣揪痛。隻要想到安黎依偎在陶司奕懷裏,甚至跟陶司奕生兒育女,他就妒忌的快要發瘋。

“好。”安黎抬頭,露出淡淡笑容。

這一笑,陶司靳跟易遙都心中驚愕。之前安黎都表明不去陶司奕那,他們之前還以為勸說安黎需要花大片口水,沒想到安黎竟然會這麽痛快就答應了。

雖說之前是他們都合謀想送安黎回陶司奕身邊,現在聽安黎也這麽答應了,倆個人臉上都添上了滿滿哀傷。

安黎看著倆個人那統一的表情,故作輕鬆的笑了笑,“其實我突然想想,活著還是很美好的。陶司奕對我其實也挺好的,隻要我對他好一點就好了,他要求不高的。”

是啊,陶司奕要求不高。可自己的心已經給了另一個人,又怎麽才能愛上他。要是自己還是單身,或許還有可能。

“你該走了。”陶司靳忽然說。

易遙看看陶司靳,再低頭看看自己,指著自己胸口問:“你這是在對小爺說的話嗎?”

“不然你認為這病房裏麵還有第三個外人嗎?”陶司靳周身氣息已經低到了極點,隨時可能一觸即發。

可易遙本身也不是個好惹的,他憋了一肚子的火正愁沒地方撒。陶司靳這一句話說的,擺明了是要挑事。

他嘴角不屑的冷嗤一聲,直接脫掉身上的外套,用力推了陶司靳一把,“怎麽著,姓陶的想打架?”

“我不介意試試。”陶司靳說著便解開自己的襯衣扣子,大有一番真幹架的模樣。

安黎還以為他們隻是說說而已,見他們真有動手的架勢,連忙在旁邊勸:“你們別亂來,這是醫院。”

易遙似是沒聽到安黎的話一樣,眉一挑,頭一歪,“怎麽?出去挑試試?小爺打架從來不帶慫的。”

陶司靳沒有回答,而是直接麵無表情的走出了病房,完全不顧安黎在背後的叫喚。

此時,無論是他還是易遙,都迫切的需要找人發泄。幹一架,是彼此都發泄的一種手段。

趕來的段一博,一從電梯裏麵出來,就看到倆個男人站在空**的走廊對視,旁邊站著的一排排保鏢無人上前。氣氛詭異在空氣中彌漫,他不明所以的走過去,問:“你們這是幹什麽呢?”

“別多事。”陶司靳看都沒看段一博一眼。

被人這麽不給麵子的無視,段一博被氣笑,不服氣的雙手叉腰站在他們中間,“我說你們未免也太過分了,我——”

段一博的話還沒說完,忽然左右眼遭受到一記猛拳,他踉蹌著後退兩步,捂著眼睛倒吸幾口涼氣,憤怒的手指著他們,“你們這是幹什麽!”

眼前相看兩生厭的男子壓根沒將段一博的話聽進耳朵裏,在早已積累的怒火中,倆個人在對視幾眼過後,突然就動氣了手,險些將旁邊的段一博連帶著遭受池魚之殃。

段一博謹慎的跳開一米多遠,看著眼前你一拳我一拳的倆個男人,捂著受傷的眼睛,不明所以的問:“你們這是幹什麽呢。”

可他們誰還能聽得進段一博的話,彼此誰也不甘落後,兩個人動起手來誰也沒有手下留情。旁邊的保鏢們站在一旁,各個都麵麵相覷,誰也不敢貿然的上前幫忙。

“混蛋,都是你的錯!”易遙一拳又狠狠的打在陶司靳臉上,要不是這個男人,安黎也不會到這個地步。

陶司靳並非不承認自己的錯,隻是作為一個外人的易遙,沒有任何資格來指責他,何況易遙也沒比他好多少。

他用力擦掉嘴角沾染出的血絲,那雙猩紅的鷹眸注視著易遙,毫不留情的衝上去重重回擊到易遙臉上。

這麽一來我去,倆個人很快就纏鬥在一起,從原先的出擊變得最後像女人似的扭打在一起。段一博跟保鏢們幾次想要幫忙,可又不知道該如何出手。

“住手,你們快點住手。”安黎虛弱的從病房裏麵出來,人倚扶著門框,才能勉強將她身體站穩。慘白無色的臉,就連平時眼紅的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可她聲音太小,對這正打的火熱的兩個男人根本沒有任何用處。氣得她捂著胸口一陣咳嗽,想要上前幫忙,可身體一離開門框,便搖搖晃晃的狼狽跌在地上。

“安黎!”段一博驚呼一聲,忙上前將她攙扶。

段一博這一喊,才讓單挑的兩個男人默契的看過去,倆人臉色皆是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