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易遙雙手交叉抱胸,一屁股重重坐回沙發上,像是在鑒定什麽決心一樣。
本來讓安黎回陶司奕那個男人身邊,他就心裏難受。尤其特地擔心安黎去了之後遭受到欺負,要是不親眼確保安黎在那裏能夠好好生活,他就算是豁出命也要將她帶回來。
安黎那張蒼白的臉,因為易遙的話氣得臉頰緋紅。她輕吐口氣,衝還僵楞在原地不動的保鏢命令:“愣著幹什麽?是我說的話你們可以無視了嗎?”
倆個保鏢麵麵相覷,看看安黎再看看巋然不動的易遙,兩個人都麵露為難,“這……”
“再說廢話,你們也都給我下去。”安黎聲音一如既往的好聽,可聲音中卻帶著幾分冷厲。
安黎生起氣來有種不怒自威的霸氣,再加上她清冷的眼神如刀子一般。倆個保鏢也知道安黎不能得罪,再幾經猶豫之下,隻能硬著頭皮走到易遙麵前,“易少,你看……”
“給小爺滾出去,小爺哪都不去。”易遙話畢,衝周圍他帶上來的手下大喝一聲:“你們都愣著幹什麽!”
那些手下各個麵露不解,但易遙的話又不敢不停,隻得一個個戰戰兢兢的站在易遙麵前,形成一個保護圈將易遙圍在中間。
安黎一看這架勢,頓時小臉氣得通紅,眼中帶著強烈怒意,“易遙,你這是什麽意思?”
“小爺的意思你不是看得出來,小爺我不走了。不把你送到目的地,不看你平平安安的,小爺是絕對不會離開的。”易遙高高翹起二郎腿,一副小爺就這樣,你能奈我何的模樣。
安黎剛要發作,旁邊的錢律師在看了一遍手腕的時間之後,笑著走出來打圓場,“夫人,我看時間也不早了。易少也不是個孩子,做事自有分寸,等易少看到老板對你的好之後,自然會離開的。”
安黎也算是對易遙的性子比較了解,他一旦認起死理來,外人說什麽都沒用的。
她深吸幾口氣讓自己情緒冷靜下來之後,才重新在沙發上坐下,對陶司靳派來的手下揮了揮手,“你們都退下吧,讓他們開始起飛。”
易遙嘴角彎起一抹得意的笑,隻是那笑意隻持續了兩秒,便又驟然消失。他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安黎剛才那麽阻攔讓他下飛機的原因。
隻是她不明白,自己之所以忍痛將她送到陶司奕身邊,隻是為了讓她更好,而不是為了讓她更差。
如果那個男人無法達到他心裏的限度,那麽他自然會不顧一切將安黎帶回來。安黎是他心裏唯一愛過的女人,也是最為寶貝的存在,怎麽能交給別人隨便去對待。
就這樣。
專機內誰也沒有再說話,氣氛安靜的很是詭異。被這種氣氛影響,整個專機裏的人也都不敢吭一聲,周圍安靜到掉根針到地方都能清楚聽到。
另一邊。
經過長時間的沉睡之後,陶司靳從沉睡中緩緩睜開了眼。映入眼簾的是自己熟悉的床鋪,還是熟悉的陳設。然而,落地窗外已經是陽光四射,不用想也知道時間不早了。
大腦之中傳來一陣陣醉酒過後的宿醉感,他用力晃了晃腦袋,記憶中的碎片也在這一刻逐漸凝聚。
當時自己在喝酒,然後段一博來了,接著倆個人都喝了許多酒,結果自己怎麽睡過去的他一點記憶都沒有。
恍然想起什麽,他抬腕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在看到短針上指著的九點半時。俊美的臉色驟然變得鐵青,二話不說,猛地掀開被子下床,一邊找外套給廖紹打電話。
他手忙腳亂的套上外套,拿上車鑰匙就往外跑。電話再響了幾聲之後才被接通。他根本不給廖紹說話的機會,就迫不及待的開口:“通知開專機的工作人員,我不到現場不準出發!”
電話那頭的廖紹一愣,隨後才回答:“靳少,安小姐早就已經走了。”
“不過是半個小時,讓他把專機開回來!我要見安黎,聽清楚了嗎!”陶司靳憤怒的衝著電話裏大吼,跑下樓的時候隻看到保姆在大廳給樂樂喂奶。
要是換成平時,他一定會抱一下樂樂再出門,可現在安黎即將離開,他沒有一點時間去理會。
撐著還隱隱作疼的大腦便往外跑,就聽到保姆在身後喊:“靳少!你不吃點早飯嗎?”
“不吃!”陶司靳匆匆往外麵跑。
廖紹尋思著陶司靳肯度是誤會了,於是硬著頭皮特地又解釋了一句,“靳少,飛機已經開不回來了,這會兒安小姐已經查不到到了費城。”
“你說什麽!”已經走到車前的陶司靳陡然停下了腳步,像是聽到什麽不可置信的話一樣,整個人僵楞在原地,渾身散發著寒氣。
“今天是27號,安小姐是26號早上九點的飛機,現在已經過了整一天的時間,你趕不上了。”廖紹說完,便清楚感覺到電話那頭傳來一股低氣壓。就連在電話中這頭的他,都充分感覺到了那股致命的殺氣,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為什麽?”陶司靳俊美的臉色布上一層陰霾,握著手機的手咯咯作響,每個字幾乎都是從牙縫裏麵擠出來的。
“這個不是應該問靳少嗎?”
廖紹話音剛落,陶司靳便果斷掛斷電話。憑借著醉酒前的記憶撥通了段一博的電話,手機被接通那邊就傳來嘈雜的聲音,他咬牙切齒的問:“你在哪?”
“我在外麵。”段一博模棱兩可的回答,那安眠藥讓陶司靳整整昏睡一天,並且還錯過了讓他見安黎的機會,這才是最重要,也是最致命的。現在躲陶司靳還來不及,怎麽敢跟他說自己在什麽地方。
“好。”陶司靳什麽都話沒有說,隻咬牙切齒的吐出這麽一個字。
電話那頭的段一博,在聽到這聲音之後,緊張的撫著心髒位置,感覺自己從虎口中逃命了一次。
“段少,過來玩啊,在那裏打電話幹什麽!”朋友在賽車道衝段一博樂嗬嗬的招手。
段一博收起手機,大聲回了一句,“就來!”
他用毛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然後又跑回了車道。
自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卻不料,不到四十分鍾,陶司靳的身影就出現在了賽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