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一博!”

忽然,賽場上有人大喊一聲。極富磁性的嗓音仿佛來自天籟,聲音好聽到不行。可聲音的主人情緒明顯帶著怒火,引著眾人下意識循著聲音看過去。

圍觀的女群眾們在看到陶司靳那張俊美絕倫的五官時,一個個手捂著嘴巴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甚至有些不夠矜持的女孩,忍不住都低聲驚呼了起來。

“是陶司靳,是他!”

“好帥啊,怎麽能長得這麽帥呢!”

旁邊的女群眾跟在陶司靳身邊,一個個走到了賽車跑道,完全就是被迷惑的模樣。

段一博一看到出現的陶司靳,頓時覺得額頭浸出一層冷汗。開到一半的車急急踩住刹車,險些導致後麵的賽車撞上。

他驚慌的從車上跳下來,幹笑著跑到陶司靳麵前,“怎麽了?我這還忙著呢。”

陶司靳二話不說,朝著段一博那張妖孽的臉一拳重重擊打過去,將段一博一拳就打倒在地。好像還不泄氣一樣,揪著段一博的衣領又是一拳。旁邊的人沒想到平日要好到穿同一條褲子人,竟然大打出手。

不少人紛紛拿出手機偷拍,一邊偷拍嘴裏還連聲驚呼著,‘好帥,好帥!’

“能不能別打臉!”段一博雙手護住頭部,被打到無法反手,隻能躺在地上叫喊。

陶司靳怒氣上湧,一雙猩紅的鷹眸幾乎要將人吞噬。他高高舉起拳頭,憤怒萬分的緊緊揪住段一博衣領,看著段一博那張被打到鼻青臉腫的妖孽臉,氣到渾身發抖,大聲爆吼:“你給我吃了什麽!要不然我怎麽可能睡這麽久!”

他從來沒有定鬧鍾的時間,每天生物鬧鍾會讓他比鬧鍾還要準時。以為安黎要登機,他特地定了鬧鍾,就怕自己這生物鬧鍾不準時,錯過了唯一送安黎的機會。

可結果這一睡就睡了一整天,就算是醉酒也沒有這麽的不正常。唯一的答案就是,段一博再他酒裏麵下了藥。

段一博被陶司靳這發瘋的模樣也震懾到了,很認慫的回答:“隻是幾粒安眠藥而已。”

“安眠藥?”陶司靳呢喃著三個字,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樣,揪住段一博衣領的手青筋騰起,整個人都熱血沸騰,就連脖子上的血管都暴起,仿佛要爆炸了一樣。

他顫抖著聲音咬牙怒吼:“安黎就要走了,你竟然給我吃這個,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會宰了你!”

段一博也不忍心看陶司靳再這麽發狂,他對視著陶司靳那雙吃人的眼睛,同樣大聲怒吼:“是安黎要我這麽做的!”

“什麽?”陶司靳在這一刻,仿佛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眸中恨不得吞噬人的凶神惡煞,在這一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受傷,是不敢置信。

他鬆開被騎到身下的段一博,踉蹌著站了起來,眼中竟生出了一層水霧,“為……為什麽?”

“因為她不想看到你跟樂樂,擔心自己分開時會舍不得。所以才讓我留住你的,可我讓你吃安眠藥的話,根本就不留不住你。”段一博吃痛的從地上狼狽爬起來,手指輕輕點了點臉部的傷,疼得他呲牙咧嘴。

心裏暗罵:‘這小子下手未免太重,簡直要把自己往死裏揍。’

“一定要這樣嗎?連最後一麵都不願意跟我見。”陶司靳失魂落魄的嘴裏呢喃著,至於段一博在後麵還說了些什麽都完全沒有聽見,漫步目的的往前走,連車也忘了開。

段一博在後麵看著他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樣,低聲咒罵了一句,因為不放心,所以還是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隨著陶司靳的離開,原本圍觀的這群人也都陸續退散。但是關於陶司靳跟段一博打架的事情,卻又又一次上了微博熱搜。

段一博開著他的車,緩緩跟在後麵,從車窗裏探出一個腦袋喊:“司靳啊,你別難過了!”

陶司靳仰頭望著湛藍的天空,強忍著不讓自己眼眶中的淚水落下,可心卻是那麽那麽的疼。

為了不讓彼此在離別時留下傷悲,竟然連最後一麵都不願意。這對他來說,已經是世上最殘忍,也是他最無力的事情。

他已經無數次的在懺悔,在懊惱。要是自己能夠再強大一點,就不會有所畏懼,不會連保護安黎這件事情都做不到了,就連自己此刻打電話過去的勇氣都沒有。

這樣的自己,就算打電話過去詢問了安黎的情況又能如何,什麽也做不了,就連送她登機這一點都沒做到。

想到現在安黎應該在去見陶司奕的路上,他眼淚再也忍不住的順著眼角落下。

“司靳啊,陶司靳!”段一博在後麵不停叫喚,都換不來陶司靳一個回頭。他懊惱的吐出一口氣,腳踩著油門超過陶司靳,在他身邊喊道:“你要不要上車,這條路不好打車呢。”

“用不著。”陶司靳聲音冰冷毫無情緒。

段一博原本還想再說些什麽,最後隻得無奈搖頭,不遠不近的跟在後麵保持著安全距離。

另一邊。

費城。

安黎安靜的坐在車廂內,對於同樣坐在車廂裏的易遙,她從專機上下來之後說過好幾遍都沒有用,易遙就像是什麽都聽不見一樣。

好幾次說了沒用,最後她也慪氣般的雙手交叉不說話。許是看她真的生氣了,易遙好幾眼偷偷撇她之後,輕咳了咳嗓子,往她身邊靠近了一點。

“你是不是生氣了,我不是孩子了,做事會有分寸的,到時候我保證什麽也不說。”易遙哄完之後,還很警惕的撇了眼坐在副駕駛位上的錢律師。

車裏始終坐了個外人,讓他心裏極為不舒坦。

安黎深吸口氣,才將望向車窗外的雙眼轉移到易遙臉上,看著易遙那張俊朗陽光的臉,她蠕動了兩下唇瓣,最後無奈的輕吐口氣,“我下車之後你不要逗留,一天之內盡快離開費城。”

“我離開了,那你——”

易遙的話還未說完,就遭到安黎那道銳利的眸光,他半截身子一涼,本能的收回了到嘴邊的話。

話鋒一轉,不甘願的撇撇嘴,“知道了知道了,隻要那小子別讓我看到欺負你,我一天之內會離開的。”

安黎聽到易遙這句話,一路緊繃的臉龐終於浮現出一絲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