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綰笛從身旁的醫藥箱中拿出一根銀針,解釋道。

“隱疾危害很多,日常影響之一就是在行**之事上。現在我將拿一根銀針,以替代行**之時身體所受到的刺激,那麽是否患有隱疾,旁人一看便知。”

說完她先將銀針插入自己左手無名指的指尖上,慢慢撚磨了兩下。眾人都盯著沈綰笛的身體看,沒有半點反應。

沈綰笛向眾人演示完之後,看向褚宵辰,中間卻被帶刀人擋住。帶刀人朝沈綰笛伸出左手,其意味不言而喻。

沈綰笛也沒有表示什麽,隻是重複剛剛的舉動,將銀針刺入帶刀人手指中。幾息過去,帶刀人身體也沒有變化。

見前兩個都沒什麽變化,周圍有好事者也紛紛伸出手。

“申大夫,刺一刺我,我看看我有啥變化沒。”

“申大夫,你也用銀針紮一下我。”

“我家婆娘老是嫌棄我,申大夫你也用銀針刺一下我。”

沈綰笛一一紮過去,片刻後人群傳來互相交流的話語。

“好像感覺身體有點熱熱的。”

“我也是,就像有什麽東西從小腹上劃過去一樣。”

“肚子有點熱,還怪像我婆娘的手嘞。”

“啐,大庭廣眾之下說這些,看我回去不教訓你。”

見大家都沒什麽事,沈綰笛拿著銀針,看著褚宵辰:“淩王殿下,我試過了,周圍人也都試過了,這下您可以放心了吧。”

褚宵辰麵色陰沉,最終還是朝沈綰笛伸出手。沈綰笛銀針在手中換個方向,借著手指的遮掩,針頭從她一直藏在指甲縫中的特製藥粉中劃過,然後紮進褚宵辰的手指尖。

一下,兩下,三下。

褚宵辰的麵色從一開始的陰沉逐漸變成痛苦,他皺著眉,另一隻手緊握座椅扶手,像是在隱忍什麽。

在眾目睽睽下,褚宵辰原本寬鬆的下擺逐漸隆起一小塊凸起。周圍人看見那凸起在不斷變大,就像下麵有個吹脹起來的糖人,讓人害怕它是否隨時會炸裂,到最後竟快有一個嬰兒手臂粗細大小,明顯同旁人不一樣。

而褚宵辰整張臉因為疼痛而扭曲,到後麵忍不住了,痛得從座椅上跌落下來,雙手捂住下體,在地上蜷縮成個蝦子。

“啊—”

整個醫館都是褚宵辰痛得撕心裂肺的大喊。

周圍人看著褚宵辰那般疼痛難耐的模樣,像是感同身受一樣,也紛紛遮掩自己的下體,感歎道。

“沒想到淩王真的有隱疾啊。”

“嘶,這也太痛了,看來淩王這隱疾還挺嚴重的。”

“我有個遠方親戚在淩王府上做丫鬟,聽說前麵有段時間淩王的走路姿勢都不對,當時府上還進進出出了好多太醫,說不定隱疾就是那個時候落下的。”

“誒呦,都這麽久,沒想到淩王殿下看起來一表人才,私下居然忍受這般苦難,讓我等男子如何看得下去啊。”

褚宵辰隻感受到下體傳來讓人無法忍受的腫脹疼痛,周圍人的話語斷斷續續地傳進他的耳朵,讓他險些目眥欲裂。

這時候已經顧不顧得上什麽沈綰笛了,褚宵辰勉強伸出手,攥住一旁帶刀人的衣袖,聲音痛得打顫。

“快,快送本王回府,請太醫,快!”

褚宵辰一行人火急火燎地離開後,聽著周圍人對褚宵辰隱疾的議論,沈綰笛臉上露出一個舒心的笑容。

自從上次宮中遇險之後,她就習慣在指甲縫中藏著各種自己特指的藥粉,剛在刺入褚宵辰指尖的銀針針頭上沾染的藥粉,不過是其中一種罷了。那種藥粉會使人體皮肉短暫性充血腫大,同時帶有致幻效果,使人感到腫大部位異常疼痛,等過上半日藥粉的效果就會隨著人出恭排泄出來,讓人查不到蹤跡。

這些稀奇古怪的藥粉隻是沈綰笛平日鑽研醫書古籍閑著沒事煉製,沒想到今天褚宵辰就正好撞到槍口上。

沈綰笛暗自提防著褚宵辰的報複,沒想到過幾日依舊是風平浪靜。

一日,沈綰笛在家中剛巧碰上下朝回來的沈一,狀似無意地問道:“大哥,你近日有碰到淩王殿下嗎?”

沈一詫異地看著自家妹妹,沈綰笛之前癡迷褚宵辰他是知道的,但那也是很久以前了,怎麽現在又突然關心起來。

“淩王殿下這幾日都沒有上朝。”沈一回答後,剛準備離開,想到這幾日朝間關於淩王有隱疾的流言,又怕沈綰笛對他舊情複燃,複又返回,語重心長地對著沈綰笛說。

“淩王不是個能托付的良人,小六你還是死心吧。

沈綰笛趕緊解釋,生怕沈一誤會,就差以死明誌,好說歹說才讓沈一信了她的話。

之後,她便回到了閨房。

“叩叩。”

書桌前的木窗傳來敲打聲,沈綰笛打開窗戶,南風站在外麵,手上照樣拿著幾個大小不一的包袱。

沈綰笛接過包袱,裏麵不是補品,就是一些平日難以尋見的醫書。

“你家主子呢?”沈綰笛問道,自從宮中一別之後,沈綰笛已經大半個月沒見到褚昀降了,不過東西倒是一直有送。

南風一絕頂厲害的輕功高手,以前不是刺探這個權貴的機密,就是盜取那家重臣的情報,而這段時間全用在翻沈府的牆院,現在他比府上的巡邏護衛都要清楚沈府哪裏好翻。

還不是都怪自己有一個戀愛腦的主子。

南風在心裏暗自吐槽,臉上卻麵無表情:“這段時間暴雨不斷,導致多處河堤崩塌,各地水患頻發,聖上便派主子外出巡查去了。”

南風走後,沈綰笛看著窗外已經下了不知幾天的暴雨,隱隱有些不安。她看著桌上褚昀降送來的東西,心始終靜不下來,索性出了門。

來到鳳涅堂,青皮:“幹爹,您來了。”

“近日醫館可有異樣?”沈綰笛一邊掃視廳堂,一邊問道。

“好像也沒什麽吧。”青皮回憶了一下,繼續說道:“就是最近幾日來醫館的病人多了許多,大多都是風寒發熱。”

風寒發熱的病人嗎?

沈綰笛站在原地,沉吟片刻。見沈綰笛不說話,青皮笑笑:“幹爹怎麽了,這麽嚴肅?其實這段時間確實很容易著涼,老天這麽一直下雨,哪裏都濕噠噠的,像那些屋頂破瓦的窮人家,大半天都是泡在水裏,不生病才怪。”

沈綰笛卻沒有因為青皮的話放鬆下來,她想了想,還是吩咐道。

“把醫館後院空地都清理出來,在那裏搭建草棚,將這段時間感染風寒和發熱的病人都集中移到那裏去,減少進出的夥計,聽懂了嗎?”

青皮雖然不解沈綰笛的話,但還是照做。

沈綰笛輕歎了一口氣,希望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