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逝,顧予濃忙忙碌碌的竟然就到了大婚那天,那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也是她覺得最幸福的一天。
她站在通身鏡前,一張美豔不可方物的俏臉頓時映入眼簾,雪白的拖地婚紗將她完美的曲線展露無遺,露出迷人而性格的鎖骨與嬌小的肩頭。
“你真是太美了,予濃!”
“恭喜你,予濃!”
“濃濃,祝你幸福啊!”
警校的同學還有現在的同事都紛紛前來道賀,隻是杜莎莎坐在一旁,盯著顧予濃的臉,一雙柳眉擰成了一個疙瘩。
“你這是怎麽了?又苦著一張小臉!”顧予濃嬌聲抱怨道,卻並沒有真的生氣。
“不是啊,我是覺得阮廷羽有點過分啊!今天可是他和你結婚的日子,他怎麽到現在還沒來?”
杜莎莎瞅著窗外那些賓客,卻唯獨看不到新郎的身影,這話卻著實讓顧予濃的神色一緊,“他……說他可能晚到一點,你瞧你,怎麽瞎擔心啊,他還能不來不成?”
她心虛的反駁著,內心深處也湧起一絲不安來,難道阮廷羽出事了嗎?
“你啊!就是太愛他了!連結婚他都欺負你!好吧,我也懶得管你們兩人的事。”
“是啊!你就是個愛多管閑事的小老太婆!跟我出去吃東西!”杜莎莎的知覺身體一晃,輪椅就被人轉了個方向,她氣憤地看向陶啟,“姓陶的,你這人怎麽不長記性啊!我上次明明說過……”
兩人的聲音已經漸行漸遠,陶啟才不理會杜莎莎的無理取鬧,一邊笑著一邊有些無賴著纏著她,反正他就是欺負她是殘疾人,隻要他控製了那輛輪椅,他就控製了杜莎莎,弄得杜莎莎尖叫連連,卻又無可奈何。
話說顧予濃獨自坐在化妝間裏,反複看著手中的手機,可依舊是安靜的黑屏,她按亮屏保,又熄滅,然後又按亮,可就是沒有任何電話和短信進來,信號明明是滿格,阮廷羽,你到底去了哪裏?為什麽連結婚都遲到?
她腦子裏結滿了蜘蛛網,就等著阮廷羽出現那一刻,要好好找他算賬,可時間一分一秒的劃過,他依舊沒有出現,顧予濃終於按耐不住,開始給他打電話發短信,可每一次都是關機,天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她開始心慌起來,婚禮主持一遍又一遍的催促她上場,可沒有新郎的婚禮,隻有她一個新娘出場又有何用?
“廷羽,你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麽了?你有事了是不是?沒關係,我們推遲婚禮,或者取消都成,你別玩失蹤好不好?求求你了!”她一遍又一遍的撥打著他的電話,可能接通的永遠是留言機。
“靠!阮廷羽他到底是不是男人?為什麽要這樣對你?他在哪?我要去找他問問清楚?”耳邊傳來杜莎莎憤怒的叫囂聲。
可顧予濃隻能捂著臉,隱隱啜泣,她實在不知該如何解答杜莎莎的問題,她也不知道阮廷羽在哪,她要如何說?
“好了!莎莎,也許廷羽真的有事呢?”陶啟耐心地安慰道,卻遭到杜莎莎的一記白眼,“你也不是好東西!你們男人都不是好東西!互相包庇!告訴我,阮廷羽那家夥到底在哪?他怎麽可以這麽不負責任?連自己的婚禮都不來?既然不想結婚,幹嘛要求婚?他是不是以為這就是一個玩笑?”
“莎莎!我知道,你現在情緒激動!我也知道這件事廷羽做的不對,但你不要這麽無理取鬧好不好?我可以發誓我真的不知道廷羽發生了什麽狀況?現在在什麽地方,因為我也試圖聯係他,他的手機關機了。”
陶啟無奈的解釋著,可杜莎莎根本沒有耐心聽完,她甩開陶啟的手,自顧自的轉動輪椅的車輪,轉身離去了。
陶啟無語的望著杜莎莎的背影,真的覺得有些疲憊,他回過頭來,拍了拍顧予濃的肩膀,輕聲說,“予濃,相信我,廷羽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男人,他既然求婚了,就一定是想要結婚的!隻是,我想他一定遇上什麽難事趕不過來了,婚禮取消還可以再舉行,你千萬別太難過了,知道嗎?”
予濃輕輕抬起臉來,雖然掛滿淚水,可她依舊還是彎起唇角,“嗯,放心吧,陶大哥,我沒事!我也相信廷羽不是想要逃婚才不來的!我會在這裏等他出現的,我相信,他一定會來的!”
陶啟點了點頭,“嗯,也隻有這樣了,不過我有點擔心莎莎,我要先去追她了,等安撫完她,我就回來陪你一起等!”
“不必了,我真的沒事,陶大哥,你還是好好陪著莎莎吧,自從她的腿沒了,她的想法一直都有些偏激的,今天她恐怕又誤會你了!這才剛好點,你快去好好陪陪她,把誤會解開了,不要我結不成婚,連你們也跟著吵架,這不值得!”
予濃故作堅強的朝陶啟揮了揮手,陶啟才終於放心的離去,可當她再次陷入一個人的沉寂時,孤獨與痛苦一瞬間就將她吞沒,淚水又一次不受控製的崩潰而下,她真的不懂,到底是什麽事能讓阮廷羽在一整天都沒辦法打一個電話回來?
可那一夜終究是要讓她失望的,阮廷羽竟然真的沒有出現,整整一夜,顧予濃都坐在酒店草地上,那裏早已空無一人,連酒店的工作人員都走光了,隻有那抹白色的身影抱著肩膀隱隱啜泣。
出乎眾人預料的事竟然發生了,阮廷羽失蹤了,從那天起,顧予濃竟然再沒有見到阮廷羽的身影,無論是傾城的人,還是陶啟對他的行蹤都一無所知。
“陶大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不要告訴我,廷羽失蹤和國際刑警組織沒有關係?他會不會是被黑勢力報複?”予濃攥緊粉拳,整顆心髒都在微微顫抖,已經很久了,她都無法讓自己平靜下來,因為她實在不相信阮廷羽真的會拋下她,不告而別。
陶啟無奈的搖了搖頭,“予濃啊,不是我要隱瞞你,是我真的打聽不到廷羽的消息,現在就連納卡上校也沒有任何關於廷羽的消息,我更是通過黑白兩道在尋找廷羽,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將他找到的!”
“怎麽會這樣?”顧予濃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她怎麽也沒想到,她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在她內心深處,隱隱有兩股扭曲的力量在打架,一方麵她希望阮廷羽沒有被黑勢力報複暗算,他現在一切安全,可另一方麵,她又會為了阮廷羽安全卻不肯回來見她而感到恐懼,這是她不能接受的事實,如果真的是後者,她可能會崩潰。
一個月後,陶啟給她帶來了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阮廷羽真的沒有遇上什麽仇殺,沒有任何一派人馬聲稱綁架了阮廷羽,更沒有在任何地方有發現有阮廷羽特征的屍體或傷患,這讓顧予濃安心了不少。
可壞消息卻也一瞬間將她徹底擊垮,“壞消息是什麽?陶大哥,你說吧,我能挺住!”
她死死的攥緊自己的衣領,目光焦灼的盯著陶啟,陶啟深深的歎息一聲,才說,“哎,有消息說,在拉斯維加斯賭場,有人見到他和一個性 感女郎出現過,那天他豪擲千金隻為博佳人一笑,給在場的人留下了深刻印象,這裏是照片,還上了當地報紙的頭條。”
顧予濃一把扯過陶啟手中的報紙,她的手不停的發抖,甚至連報紙上的那些字都看不清。
報紙上的照片雖然不算太清晰,可顧予濃還是可以一眼就認出阮廷羽來,他那深邃如刀刻一般的五官,迷人的微笑,又為了女人豪擲千金,又怎麽會不上頭版頭條?
“這……這怎麽可能?我不信!陶大哥,你一定看錯了!這……這不是廷羽!你弄錯了!”她將報紙撕得粉碎,轉身就走,根本不想再和陶啟繼續說下去,陶啟明白,她這分明是在逃避,她不敢麵對阮廷羽拋棄自己的事實,可就連他都不得不相信,這就是事實,誰也無力辯駁。
從那天起,予濃就將自己關進塵風道場,這裏曾是她唯一的家,也隻有這裏才能讓她有回家的感覺,她沒完沒了的拚命擦洗著道場的練功墊子,仿佛一停下來,腦子就會開始運轉,阮廷羽摟著其他女人豪賭的畫麵就會閃過腦際。
她好恨自己這麽放不下,為什麽就不能忘記那個混蛋?可偏偏她就是做不到!
練功墊上厚厚的積塵終於被她清洗的一塵不染,可一滴淚悄然滾落,顧予濃終於失聲痛哭起來,她要將這些日子積存在心中所有的悲傷都發泄出來,她要將自己對阮廷羽最後的那點愛與恨都統統扔進垃圾桶。
她哭了不知多久,卻突然覺得一陣心悸,她心慌的無以複加,不知如何是好,一陣陣惡心又襲上心頭,她這是怎麽了?其實她自己身體早就發現了異樣,可因為忙於籌備婚禮,後來又四處尋找阮廷羽而忽視了很久,現在一絲詭異的念頭如閃電般劃過腦海,難道她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