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幾人都不說話,即便是鬼冥穀的人,但也很顯然是認可李必安的話地,自家門口挑釁客人,無論是不是邀請地客人,這般都是不該的,完全是這崔健自己小心眼妒忌別人,胡亂說話才引出地,自己沒必要幫他說話。平時就跋扈,要不是後麵有人,根本就懶得搭理他。
站他身後地一個男弟子解釋了一下他地意思,“幾位請包含,這是他個人意思,與鬼冥穀無關,還望稍等片刻,等師兄回來自會給幾位公道。”
這話說的就很有邏輯,進可攻退可守,是真的那便是笑臉相迎,是假的,那也得等著,現在是不會走的樂趣,不然公道咋辦。
風羽笑了笑,“這位小哥,處事很老練嘛。”
“職責所在。”
“那為何他會站你前頭呢?按理說,這種場合,除了按照位次輩分,應該就是能說會道了,你並未稱他師兄,可見非前者,怎麽,你們鬼冥穀弟子裏麵也走關係啊?”
“這是派內之事,不勞公子操心。”
這人很精明,沒有咄咄逼人的嘴臉,也沒有阿諛奉承的惡心,說話不卑不亢,有些骨氣,難怪旁邊剩下的人都更向著他。
不過,風羽欣賞,那諷刺他們的人可就忍不了了,看著那男弟子,張口就是大罵:“肖全,你剛才的話什麽意思,我不是鬼冥穀弟子嗎?什麽叫我是我,鬼冥穀是鬼冥穀!你眼裏還有沒有穀中規矩,弟子不可互刑你難道忘了!”
“崔健!肖師兄是師兄,你怎麽說話呢,自己也注意點規矩!”
那崔健也不害怕,冷笑一聲,“哈哈哈,你們一個個都是他的馬屁精,我告訴你們,像他們這種慕名來混的人我見過沒有一百也有八十,看這老家夥唯唯諾諾的樣子,還有這家夥,仗著好看而已,有什麽能耐,旁邊還能有這樣一位美人陪著,不就是有點小錢嘛,告訴你們,拳頭硬才是道理!”
風羽毫不生氣,站在邊上看戲,不過老李說了一句話,竟然內訌起來了,了。果然,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估計這叫崔健的背後有點勢力,不然以安逸南的性格,他不可能在鬼冥穀待下去。
“肖全是吧,我覺得這位叫崔健的狗有一句話叫的對,拳頭硬才是道理,你要是打贏他不就沒事兒了?”
崔健高傲地抬著頭,連被自己嘲諷的人都給自己說話,這讓他怎麽能不飄飄然。
嗯?不對,他剛剛說什麽?
“你罵誰是狗呢!有種你站這兒別動,我抽不死你!”
崔健反應過來,一巴掌就要打上去,不過卻被肖全攔住,死死地握住他的手腕,眼神也是陰鬱。
“肖師兄,我們挺你!揍他!崔長老那兒我們一同去說!”
“對,肖師兄,他太不是東西了,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揍他!揍他!”
“肖師兄,揍他,他還摸過師妹的屁股!”
崔健眼睛裏都氣出了血絲,惡狠狠地盯著肖全,“肖全,你要做什麽?還有你們,想清楚,崔長老是我爺爺!敢打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肖全心中天人交戰,最終還是做了決定,他慢慢鬆開了他的手,把崔健推到一邊,轉身朝著風羽四人彎了彎腰。
“幾位,對不住了,讓你們看笑話了,稍等片刻再來賠罪。”
他轉身看向崔健,眼中由陰鬱變得有些淩厲,那目光的對比下足見二人高低。
“今日,我豁出去了,哪怕是將我逐出鬼冥穀,也要維護穀中名聲!”
說完,腳下一動,一記飛踢就衝了上去。
那崔健沒想到他還真敢對自己動手,但又打不過,隻能節節敗退,嘴裏還在不停地放著狠話,然後就越來越說不清了。
風羽原本以為可以看一場還算精彩的比試,沒想到是單方麵的碾壓,肖全已是半步八品,崔健不過剛剛七品下境,連內力外放都不會,實力差距不小。
不過一小會兒,崔健臉上已經左青一塊右紫一塊,牙齒恐怕也掉了兩顆,說話有些漏風了,兩條手臂也被勁道打的不住地顫抖。
沒等他說話,肖全淩空一腳便將他打飛了出去,屁股向後,摔了一個餓狗啃屎。
“好一個狗吃屎,崔健公子,咱們初次見麵,不用行這麽大禮,我是讀書人,有辱斯文。”
風羽最後還不忘補上一嘴,氣得那崔健沒吐出血來。
“你們都給我等著!”
“你們在幹什麽!”
身後一道悅耳的聲音傳來,有些嘹亮的怒氣。隻見一個赤手空拳的女孩兒騎馬奔跑了過來,身後還跟著一輛馬車,正在他們身前停下。
所有人見到她,都不禁有些害怕。
“小師妹,你回來了。”
“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肖師兄,你為何要把崔師兄打成這樣?把我鬼冥穀的規矩視若無物嗎?”
肖全早就準備好了最壞的打算,“小師妹,此人對外來人員出言不遜,還對本門弟子辱罵威脅,我是為了本門名聲才製止他的。”
“要製止也不該用這種方式!你知不知道他爺爺是誰?”
顯然,安逸北也是知道這崔健的臭名的,壓根就沒懷疑肖全話的真假。
“這件事我考慮過了,打就打了,一人做事一人當,我願接受穀內所給的任何處罰,哪怕是逐我出穀也認了!”
“肖師兄”
“肖師兄”
旁邊的人也都為肖師兄打抱不平,想要為他求情。
安逸北也不好做,崔長老的武功甚高,恐怕比她第爹還要強,不能不給交代,不然這些年也不至於這崔健還留在穀裏了。
有人看不下去了,衝上去就是補了一腳,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女弟子也沒停下,上去呱呱倆耳光。
“小師妹,我們也打了崔健,把我們一起報上去吧,我們願與肖師兄同罪,希望能從輕發落!”
“你們,唉,真傻!”
風羽看著這除了崔健的弟子們,都不失血性,有些感慨。
成一倒是見怪不怪,或許他就是永遠這一副淡然卻又精打細算的樣子。
“大門大派,必然會有成大器之人,鬼冥穀有他們,不稀奇。”
風羽終於忍不住說話了,“呃,打斷一下,這件事因我而起,你們都打了,我要是不打,似乎有些說不過去吧,要不我也來一下?”
王脩本就留手了,加上風羽也是故意受傷,那一刀外形大過內在,如今又是走了這麽長時間,冬天都快過去了,自己乾坤合氣訣療傷奇效,早就好的差不多了。
一顆小石子被他撿起來,瞄準了崔健的額頭就扔了過去。
那半躺在那兒的崔健早就耳暈目眩了,哪裏還能多,額頭上隨著哎呦一聲,直接砸出了一個紅包。
肖全剛想勸他,沒想到安逸北搶先他一步,直接輕功下馬,飛到了風羽跟前,大眼睛左喵右瞧地四處打量著他,甚至還動手捏了捏,哪裏還有剛才的大小姐氣勢。
“你是風大哥?”
她打量著風羽,風羽也望著她,那眉間的美人痣還是不曾改變,身上穿的依舊是最喜歡的紫色,隻是發型變了些,沒有紮辮子,兩邊落了下來,從肩頭滑出,出落得更精致了。
“這麽些年不見,安小姐竟然還能認得我,受寵若驚啊。”
那得到答案的她鈴鐺一般的小聲從櫻桃小嘴裏傳出,輕捂著嘴,沒有以前那麽活蹦亂跳了。
“這麽好看的小哥哥,本姑娘怎麽會忘?沒想到現在更好看了!”
“安姑娘也更美麗了,也多了些淑女範兒,就像是一朵長開了的水仙花。”
“呦呦呦,風大哥嘴這麽甜呢,以前可是不愛說話的哦。”
“這個世道如此,沉默並不能有所作為,有時候還是需要動一動的。”
這話是說給安逸北聽的,也是說給肖全聽的。
“好,這句話說到我心裏去了,沉默是等待著去爆發,不能爆發的沉默隻是迎接滅亡而已,年輕人,你很對我老婆子胃口。”
安逸北看著掀開馬車簾子的老人家,笑著甜甜地叫了一句,“外婆!”
外婆?風羽忽然想起來安逸南曾經說過他母親的族人似乎有在朝為官的,莫非就是這家人?
“哼,現在有些人真是越發的不懂規矩了,我兒子雖為府尹,可也沒有這般狂妄,來者是客,不明身份也不該惡語相向,難道沒人去通報嗎?”
“回老夫人,已經去了,還未回。”
“這點兒時間都忍不了,真是敗事有餘!年輕人,你和我家北北認識?該不會她喜歡的那個麵具就是你送的吧。”
話音一出,風羽隻感受到了在場數不清的目光投向了自己,有的疑惑,有的羨慕,有的害羞,還有的,呃,算了算了。
風羽微微歉首,對待長輩,還是要守禮的。
“老夫人,我和安兄有緣,相交於江湖,安姑娘也見過一麵,那麵具或許是我送的見麵禮的那一個吧,初次相見總該對女孩子表示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