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種的彼岸花不是大元朝土質上能出現的彼岸花!

任大夫沉吟片刻,開口道:“其實並沒有很大的不同。”

言畢,舒寧的心墜入冰窟之中,事情又變得沒有頭緒了。

“不過,草原的彼岸花若是與茨林草相碰會有奇效。”任大夫摸著胡子說道。

舒寧慢慢閉上眼睛再睜開,有一種想打他的衝動。

說話能不能一次性說完,她差點就要徹底絕望了。

茨林草是草原獨有的植物,把它磨成粉可以做成香,讓人處於十分清醒的狀態。

草原有一項習俗,在每年月圓日那天,需要一整天都不能吃飯,在一處空地舉行祭祀儀式,要跳上成天的舞。

所以,那日他們會用上這種草製成的香上香,就是為了保持清醒。

聽任大夫說到這,舒寧的眼睛閃過精光。

她記得自己穿越過來那日去了王老爺的屋子,屋子內有完全讓人清醒的香薰,或許就是這個!

隨即她又疑惑問道:“會產生什麽奇效?”

在當日,草原子民會選一處沒有曼陀羅的空地,現場也不允許有曼陀羅的鮮花出現。

因為這兩種植物相碰,會讓男女之間無法孕育。

舒寧恍然大悟,隻要找出誰提出了種此類花和在王老爺屋子放香薰的人,就是背後不想讓王府有子嗣的人。

想到這裏,她心頭猛地跳動,事情終於有了眉目。

任大夫沒有注意到舒寧的神情,他講故事容易上頭,一直滔滔不絕。

這兩種神奇之處還不止於此。

這兩種植物針對性不同,彼岸花針對女子,茨林草針對男子。

雙方常聞後,則會永久產生排異性,再也無法要孩子,但若是雙方各自找了他人,是可以孕育的。

而若是短期聞,隻會讓雙方產生短暫的不能孕育效果。

舒寧聽到這,覺得這比現代女性吃事後藥好多了,畢竟這不傷身體,隻是暫時不能產生共頻。

也正由於兩種植物的特殊性,一些有背景的大青樓都會配有該種彼岸花藥丸,在與客人行事前吃上一粒,又在房間內點上香薰,就能完全杜絕會懷孕的問題。

這些是老百姓乃至達官貴族都不知道,也就任大夫這般有師傳承,年輕時遊曆各地才了解到。

舒寧聽到這,完全把所有的事情串聯出來了。

陳道長或許知道這件事,所以把原身給推出來。

原本打算讓王老爺與原身行事,但作為道長不能說得太明白,要保持仙風道骨的形象,所以在信中隱晦提出,隻是沒想到王老爺不按常理出牌,誤解了信中內容的含義,以為原身真能幫忙,在原身說自己沒辦法時,才會大打出手。

一切都明了後,舒寧眼底滿是冰冷。

原來陳道長花五十兩買了原身是因為長相了得,又是個沒有**的,這才會不惜這些銀兩。

嗬!

五十兩換來了一萬兩,自己還能全身而退。

這就是所謂的道士?

真是一位好師父,她學到了。

為人算命解世事,沒有本事人創造。

舒寧腦海當即跳出自己理解的在這個世道用道士身份生存的法則。

“謝任大夫解惑,隻是這茨林草您這裏可有?”收起思緒,舒寧淡淡問道。

任大夫張口結舌,沒想到舒道長會問他要這個東西。

“老夫怎會有,這茨林草生長環境惡劣,想要獲得不簡單,每年產出也很少,而且還有草原領主親自命人嚴格控製,價格昂貴且稀少,尋常人家怎會得到。”

舒寧聽聞,點點頭,內心當即有了想法。

王老爺屋內有,她該去要一些,這可是能賣很多錢的,而且,還能在緊要關頭派上用場。

事情完全明目後,舒寧緊繃的神經終於鬆了下來。

“多謝任大夫,任夫人,這幾日多有打擾了。”說到這裏,舒寧站了起來。

這對夫婦便明白她是要離開了。

雖然很好奇舒道長問這些的原因,但他們也曉得知道越多,越會招來不好的事情。

所以二人很識趣的沒有問。

他們的做法讓舒寧感到很舒心,欣賞的看了他們幾眼。

三人從屋子走出來後,任修筠依舊在原處選藥材。

看到他們後,立馬抬頭,眼神充滿了好奇。

舒寧眼睛微眯,心裏給他打了標簽,二人的兒子倒是挺八卦的。

再次謝過任大夫等人後,舒寧等人離開了這裏。

“爹,為何每次舒道長前來,你們都是一副緊張的樣子?”任修筠走到夫婦身旁皺眉問道。

任大夫給了他一個“不記打”的眼神,“不該問的就不要問,知道嗎?小心惹下大禍。”

說完,任大夫拂袖進屋。

陳氏看到兒子很是迷惑不解,輕聲解釋道:“修兒,這是舒道長正在渡劫,需要我們幫一把,可明白了?這事到此為止,別對外人說。”

留下這話,陳氏回到屋內,把舒寧給的玉鐲好好收入錦盒之中。

任修筠站在大堂內,困惑不解。

原來真有道士渡劫,他還以為是傳說。

隻是這道士渡劫怎的要父親幫忙,父親有這麽厲害?

所謂一事未了一事又起,任修筠的疑惑更多了。

舒寧回到道館後,便看到伊審坐在大堂內,一臉焦急。

他看到舒寧後,立即站起來走了過去。

“怎麽樣?你這邊調查到了什麽?”他小聲問道,語氣充滿緊張憂慮。

舒寧冷漠淡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輕瞥了一眼不遠處一直關注這邊的翁布,緩慢走進院子。

伊審見狀,沒有多說,跟了上去。

兩人來到伊審的屋內,伊審識趣給她倒了茶。

“這次去王府可有發現?”他以為舒寧再次去王府了。

舒寧接過茶杯,嘬了一口,緩慢放下。

“待會去趟王府,你得幫我拿樣東西。”舒寧沒回答他的話,吩咐道。

伊審不滿舒寧的態度,但聽出她是真有了眉目。

“好,你說。”

他微微探過身子,豎耳聆聽。

“王老爺屋內有一香,你幫我拿來,這很重要。”舒寧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

一是讓他不要多問她香的事情。

二是讓他務必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