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川這一激動,本就接近極限的**差點犧牲。

冷靜下來,讓魯老幫忙看著鬥車跟轉盤,找了處茅廁解決急事,一身輕鬆後,思路更加清晰,腦袋裏開始盤算起明天該如何執行。

轉盤數量肯定得加,於是讓魯老盡快趕工,在明日午時前能趕製出多少個便要多少個,至於金額,還得回去細算再做定奪。

回去的路上,雖掙得不多,但也算是來這世界的第一桶金,掙錢的快感久久縈繞在顏川心頭。

顏川忽然有點明白,為什麽那些身價過億的人依舊想方設法賺更多錢。

並不是他們的錢不夠用,而是賺錢的感覺真的會讓人上癮,隻是初嚐甜頭,他已經感覺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心率持續走高難以平複,就連一整天沒吃東西都忘了,恨不能立刻到明天,再享受錢幣嘩嘩入鬥的快感。

回到住處,顏川便迫不及待地清點錢數。

十貫錢,付了魯老三貫剩七貫,采購其他物品用去二百文,鬥車中還剩下六貫整的,散了的一貫還剩一百四十三文,兌獎總計花去六百五十七文。

再數鬥車收錢一邊的蓋子,全是零散的,數起來得費些勁。

一文、兩文、三文......數了兩柱香時間才數完,略微感受了一番“數錢數到手抽筋”的滋味。

收入總共三千四百六十文,正如魯老估計的那樣兩三貫多。

成本六百五十七文,收入三千四百六十文,利潤兩千八百零三文,成本利潤率百分之四百多!

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成本利潤率百分之四百多,簡直暴利!即使是在二十一世紀這樣的賺錢門路也極少。

腦中回**起魯老的話,顏川嘴角抑製不住上揚。

“按這個利潤率,提高抽獎基礎金額,五千兩指日可待!”

隻是想想顏川就激動不已,裝好清點完的錢幣,又找來昨日用過的木柴頭在地上畫了起來,規劃如何提高金額保證不能虧,規劃增加的轉盤放置在何處能極大提高使用率,不讓太多人排隊空等。

算來算去,畫滿了主屋前的石板,夜色籠罩,燭台的光太微弱,看不清石板上的痕跡,顏川隻好搬去屋內,試著用毛筆寫畫,如此一直到深夜,疲憊不堪的他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卯時,強烈的掙錢欲望驅使顏川從睡夢中醒來。撕下粘在臉上的紙頁,迷蒙中看了一眼,大概能辨別寫畫的內容,他頓時困意全無,推著鬥車轉盤便出了門。

先去一趟魯氏木藝,魯老也早早地開始為顏川趕製轉盤。

二人寒暄幾句,顏川把鬥車跟轉盤放在魯氏木藝便去采買今日要用的物品。

采買花了一個時辰,同樣先將東西都放在魯氏木藝,顏川又去到東市找合適的擺放轉盤的位置。

時辰尚早,賣藝人跟賣貨郎都還未來,酒樓、茶館也都還未正式營業,東市正享受著它一天中難得的寧靜時分。

一家門扇緊閉的酒樓台階上坐了四五名年輕男子正在閑談,談話間時不時朝東市兩頭的路口打量幾眼,見到顏川出現在東市一側的路口,先是一愣,隨即五人同時起身,朝他跑來。

顏川大腦飛速轉動,沒想出到這個世界後得罪過什麽人,莫非是昨日搶了別人生意今日來報複的?

那群人來勢洶洶容不得顏川多想,轉身拔腿就跑。

本不擅短跑的他,空腹跑出了前所未有的速度,瞬間與那五人拉開了距離。

“喂喂!你跑什麽啊!”

“轉盤!我們是來抽獎的!”

呐喊聲撕碎了東市的寧靜。

顏川聽到喊聲才恍然,隻是他怎麽也沒想到會有人這麽一大早就等在此處要玩轉盤,他停下腳步,喘了幾口粗氣。

剛轉過身來,那幾人便趕了上來。

“你......你跑什麽啊?”

其中一人氣喘籲籲道。

“這大清早,五個人二話不說朝你衝過來,是你你跑不跑?”

顏川緩了口氣,反問。

幾人大口喘著氣,左右對望一眼,忽地齊聲大笑,紛紛拱手致歉。

“唐突了,唐突了。”

顏川也拱了拱手。

“沒事沒事,誤會而已。”

眾人看了看顏川身後,見他並未帶鬥車跟轉盤,皆皺起了眉頭。

“你怎麽空著手來,轉盤都不帶?”

“這不是在想辦法讓大家不用排長隊也能參與轉盤嘛。”

顏川想起剛才這五人坐的位置身後的如意酒樓昨天一整天也不見開門,於是問。

“那家如意酒樓昨天一天沒開門,是不是倒閉了?”

眾人轉頭望一眼如意酒樓,其中一人道=開了口。

“沒倒閉也離倒閉不遠了,自從旁邊開了這家金樽滿堂,如意酒樓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前日我來就沒見開門,估計是準備關門歇業。”

顏川朝那人手指方向看去,掛著“金樽滿堂”匾額的酒樓離如意酒樓隻相隔一個巷口兩個鋪麵,幾乎是開在一起。

同業競爭,實力不濟的終將淘汰。

如意酒樓的位置幾乎正處東市中央,地理位置占優卻沒能競爭過金樽滿堂,看來問題出在內部運營上。

“那你知不知道這酒樓掌櫃在哪?他這酒樓出不出租?”

顏川追問道。

“先前是聽說如意酒樓掌櫃要賣掉酒樓,出不出租倒是不知。”

“你要找如意酒樓掌櫃簡單得很。”

另一人接過話頭。

“他這人愛酒如命,酒樓好多酒賣不出去他就自己喝,這幾天估計就呆在酒樓沒出去,這會兒估計正躺在酒樓某處爛醉如泥呢。”

“多謝。”

顏川朝那五人一一拱手,繞過他們,跑向如意酒樓。

“誒!轉盤什麽時候開始?我們可都等著呢。”

“我會盡快的,放心,今天一點讓大家玩盡興!”

顏川推了推如意酒樓前門,門扇從裏頭栓住,推不開,他又從一旁的巷子繞行至如意酒樓後院。

後院門虛掩著,還未進門,便聞到一股濃烈的酒香。

顏川嚐試叩響門扇,沒有回應。

探頭進去張望幾眼,未見人影,他便喊了幾聲。

“有人在嗎?如意酒樓掌櫃在嗎?”

半晌無人回應,時間不等人,顏川急著辦完這邊的事還要去辦其他事,推開虛掩著的院門,擅自進到院內。

如意酒樓後院如同垃圾場一般,遍地酒壇。

有的傾斜著,裏頭還有許多**,不知是酒還是下雨灌進的雨水,有的已碎成陶片,大多是空壇。

還完整的酒壇上能許多還貼著酒的名稱,“清泉”“雲露”“矛尖清”。

顏川像跨越地雷區一般跨過滿地的酒壇,繞行經過廚房,一眼便看見一男子四仰八叉躺在通向如意酒樓前廳的台階上,左手腋下還夾著個酒壇,看樣子是喝了一整夜。

見此情景,顏川不敢貿然上前,腦中腦補出一係列犯罪現場,若是那人真斷氣了,自己怕是脫不了幹係。

顏川站著遠處盯著看了半晌,確認他胸口還有起伏,這才鬆了口氣。

走到跟前蹲下身子,仔細一看,好巧不巧,那人竟是熟人,正是昨天第一個轉轉盤的胡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