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兩天,鴻哥做了好幾個怪夢,記得最清楚的都是在黎明前的那一階段,並且一身冷汗地從夢中驚醒。

第一個夢,鴻哥走在一條破舊的老街上,看著眼熟就是記不起來,想都不想就拐進一棟應該說是八十年代的那種五層高的居民樓吧,蹭蹭蹭,上去,哦,迎接他的是母親,可從母親的第一句話裏,鴻哥得知,魯誌鬆也在這裏,而且住的是樓下。魯誌鬆,鴻哥的母親是認識的,但是鴻哥還是從夢中驚醒,感覺有點怪異。

第二個夢,那就荒誕多了,魯誌鬆騎著他那有名的坐騎--踏雪山地車,熱情邀請鴻哥一塊出行,車子加了個後座,鴻哥可以直接站立在上麵。莫名其妙,為什麽要站立而不是坐著呢,更莫名其妙的的是魯誌鬆遞給了鴻哥一根釣魚竿。

指著在前頭慢慢行駛的運鈔車,魯誌鬆道:“鴻哥,甩出你的魚竿,把錢釣出來。”。二話不說,鴻哥直接甩出了帶著魚鉤的纖維絲線,真的哦,一疊疊的人民幣就從密封的運鈔車裏被勾了出來。收線,一次最少是五六萬人民幣捧在手裏,鴻哥覺得很真實,很有觸感,不是夢。

一口氣甩出了好幾杆,從運鈔車裏勾走了大約能把兩個人所有的口袋裝滿為止。好厲害的武器,而且,鴻哥不禁想到:押運人員是豬嗎,這樣子都沒反應?

倆人分手之後,鴻哥立刻把所獲的贓物帶回家,當錢鎖進抽屜時,鴻哥猛然發現,這是犯法行為,會被公安機關捉捕的,一下子,渾身是汗從夢中驚醒了。

聖人無夢,鴻哥雖不是個聖人,是個“剩人”,但也不會無緣無故地做如此奇奇怪怪的夢。不希求、不期待、不奢望,不要現實沒有、不是、應該。了解現代科學的鴻哥是明白夢是一種不自覺的虛擬意識,構成的元素不外乎就是接觸過,見到過的人事物碎片反映。

但一口氣接連數天都與魯誌鬆有關,那也太過分了,魯誌鬆是鴻哥什麽人,沒錯,是好朋友,要好的朋友,但也用不著朝思暮想啊。一定是有什麽事情發生了,這是個預兆,鴻哥開始四下向認識的人打聽魯誌鬆下落,隻有張祿和虎爺等人說魯誌鬆、林哲、慕容雨結伴在西藏遊玩,張祿還把在一起發生過的事情告訴了鴻哥。

好幾千的車票啊,鴻哥買不起,電話也打不通,隻能等。再說,鴻哥素來不喜歡冰天雪地的,就算免費去遊玩,他也是不會去的。

今晚,怪夢又來了,見到魯誌鬆,鴻哥通過一天時間做的自我暗示和催眠,一定要在夢中和他說個明白。鴻哥道:“鬆爺,你怎麽回事,好幾天啊,幹擾我清夢,能不能消停些?”。

“哈哈哈,你終於可以和我對話了,太好了,聯接成功!”魯誌鬆顯得很興奮,他鼓掌大樂,睡眠中的鴻哥脊背汗濕衣衫,隻是無法強自睜眼醒來,好像夢魘一般。

魯誌鬆收斂起笑容道:“鴻哥,你聽著,我現在是準確無誤地通過你的腦波和你對話。嗬嗬,別緊張,這不是夢,隻是白天時候,你的腦波太強了,無法對接,夜晚你入睡時,意誌力散亂才能接上波段。”。

“告訴虎爺,他發明的玩意真的好使,謔謔,我就是用這個東西才能聯接上你的腦波。請您警告他,千萬別用,會出大事的,現在各國的航天局都在尋找我,哈哈,我是不怕的,因為他們絕對找不到我,但虎爺就無法保證。”魯誌鬆說了一堆,鴻哥還是難以理解他到底在說什麽。

時而嚴肅,時而嬉皮笑臉的魯誌鬆,鴻哥不耐煩地道:“你在哪裏?你們在幹什麽?為什麽會這樣?”,魯誌鬆打斷鴻哥的提問,他道:“這些問題稍後有時間我會盡量全告訴你,現在要交待你一些事情。林哲和慕容雨的銀行卡號,你去找花豹和虎爺要,你發了,這是密碼。林哲,慕容雨說了,知道你窮,花豹也窮,這些錢,他倆用不上了,決定全部財產轉交給你倆,想怎麽花就怎麽花。還有,我的那部踏雪就送你吧,我也用不著了。”。

“咦!怎麽狀況?春節已經過了,發紅包也不需要把所有財產都給我啊?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鴻哥對天上掉餡餅頗有不適應。

說歸說,鴻哥還是用心把魯誌鬆提供的銀行卡密碼給記下來,魯誌鬆如釋重負道:“好了,嘻嘻,現在我們人鬼殊途,剩下點時間,我就把發生的事告訴你吧。你能記多少就記多少,記不住的,你就發揮你的想象。”。

略過,跳過已發生的從北非到張祿他們離開過程,這些是早就知曉和可以去查證的,魯誌鬆主要講的是他麵見死神那個環節。

“一切都是假的,唉!”魯誌鬆歎了口氣開始他的講述。

見到死神真麵目後,魯誌鬆才明白,自他們三人抵達後直接麵對著是大惡。迷惑,不安,恐懼等等就是為了一步步將人引入歧途,喪失原先宗旨,洗淨所有自我的堅持,刻意為之或者不得已為之做出種種選擇和判斷。

急於改變不適的需求使得仨人在大惡幻化出來的部落環境當中進行一係列的自我調節,唯有魯誌鬆運氣算好,經過了重重障礙,破題解脫。死神就是沙姆巴拉,大惡也是沙姆巴拉,凡是進入該地的人都不可避免要在本性掙紮,擺脫大惡掌控的沙姆巴拉能量投入死神範圍內的沙姆巴拉,隻有這兩種選擇。

魯誌鬆被死神欣賞,林哲和慕容雨被大惡所得。

當天的林哲,慕容雨看到的不是部落民眾,而是大惡,它現身了,俘獲了已經迷失掉進沙姆巴拉初衷,把心思投入部落權力鬥爭中的倆人。魯誌鬆想救都救不了,他懇請死神出手相助,死神無奈地道:“沒辦法,一正一反的力量剛好平衡著這個世界,如果不是相互融合,涇渭分明,會產生動**與失控,這是他倆的命運,誰也改變不了。”。

看到同樣是光芒化身的死神,大惡,魯誌鬆道:“那為什麽我可以離開大惡來到您這邊,而他們卻沒機會呢?”。

“遊戲,這隻是一個遊戲,你要明白,進來這裏的人必須通過內心的自我掙紮,找到正確的途徑。桑吉喇嘛不是在外邊有對你們三人進行自我修養的訓練了嗎?你們真的能堅守,秉承如一嗎?”死神反問道,魯誌鬆無語,來到這裏後,桑吉喇嘛的教誨被拋之腦後,隻是為了,為了根本不知所謂的狀況在努力,絞盡腦汁,想盡辦法試圖控製住一切,卻不知道正在偏離著航線。

魯誌鬆弱弱地問道:“那麽請問一下,我們進來的目的是消除大惡,究竟有沒有途徑可以消滅它?”。

“哈哈哈。。。。。。”死神大笑起來,他覺得魯誌鬆的問題很可笑,死神道:“大惡,它就我,我就它,連我都無法消滅,你怎麽消滅得了?在這裏所有的能量都是你們所說的沙姆巴拉,而延伸出外,製造混亂的就是大惡。隻需要秩序不被幹擾,攪渾就是正確的,你能明白嗎?”。

“你們進來是一種意外,既然來了就得根據你們的本性進行歸序,要麽是它,要麽是我。隻能是這樣子的,你選擇了我,你的朋友們選擇了它,沙姆巴拉不會因為你們的主觀意誌而做出任何改變,這個你們應該了解。”死神把話說得更加直白,要魯誌鬆死了心,乖乖地在這裏生活著,為沙姆巴拉服務。

聽完死神的話,魯誌鬆絕望了,所謂的大惡本相是這樣子的啊,他們進來想要消除大惡根本就是無稽之談,是桑吉喇嘛對被牽引,溢出的異能出於恐懼而做出的判斷。那夥德國探險家們想要掌握地球軸心也是一種幻想,誰都無法控製沙姆巴拉,駕馭得了沙姆巴拉,包括沙姆巴拉自已,它隻是一種特殊的能量形態,有自我意誌力的能量形態而已。幸好其本身能夠製衡得住自已,否則絕對是災難。

“我想回家,可以嗎?和我的朋友們一塊回去?”魯誌鬆了解了事實本質後,對死神提出了要求。

死神果斷地否決了魯誌鬆想法,他道:“不可能,你和你的朋友已經是沙姆巴拉了,離開到外頭,你們就會,哪怕是你們不情願,也會變成你們口中說的大惡。我不能滿足你這個願望,這也就是為什麽來我這裏就不能回去那裏的理由,我和它之間都會因為交叉形成對抗,破壞恒定。好好地在此生存吧,保持該地的恒定就是你們來此的任務,別讓能量出逃到外邊。”。

不過,死神還是開恩了,讓魯誌鬆利用隨身攜帶的虎爺製造的新裝置與林哲,慕容雨聯係,仨人在電波中痛哭流涕,悔不當初。如今,說什麽都晚了,林哲和慕容雨那邊得到答案也是和魯誌鬆差不多,略有不同的是,死神才是大惡,而他倆這邊的大惡是正能量。

總之一句話,仨人是回不去的,也無法再見麵,隻能停留在各自能量集裏努力保持沙姆巴拉的穩定,消除溢逃的能量,別讓其幹擾外邊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