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敢拿辦公室裏的事來問虎爺咯，石濤放棄想法，他道：“嗯，還是虎爺有見識，我們還是觀察一段時間花豹，看他是不是真的出於意識發生混亂造成性格分裂。”。

倆人交談了許久，話題離不開花豹和龜田兄妹。待到石濤回到經理室，龜田雄已然離開，是秘書告訴花豹的。他道：“龜田先生等候了兩個小時，問他什麽事，他就是不說，臨走時交待要您去找他。”。

“找你個頭。”石濤才懶得理龜田雄，能拖一時算一時，他吩咐秘書就說自已沒回來過。

花豹在上班期間顯得心不在焉，他的新搭檔，張山峰看了花豹半天，搖了搖花豹手臂道：“阿豹，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出了半天的神？”。

“有嗎？我走神了？”花豹醒悟過來，他的緊張令張山峰肯定花豹有事，不免關心地道：“身體不舒服的話，今天就到此為止。”，花豹婉拒了張山峰的好意，他道：“不用，我隻是發了一會呆，閑著也是閑著唄，發發呆對放鬆身心有好處，哈哈。”。

張山峰見花豹沒事也就不多問，他泡好了茶請花豹品嚐，倆人是在單位圍牆外的一家店鋪口當班，是屬於流動收費人員，反正是屬於那種撿漏的工作人員。這是張山峰提議的，單位是有效益工資設置，如果在工作之餘能夠多擔待些工作量，那麽就可以為自已增加點收入。

張山峰把眼光瞄準未來不到一個月後的旺季，那時候就能夠不僅是撿漏，而且是遍地黃金。此事必須得趕早，否則名額就沒了，不少人就專門在旺季申請此項工作。

“拿著，我去衛生間。”花豹把手中的提包交給了張山峰，那裏有收費單據和至今為止收到的第一筆收款，不多，幾塊錢罷了。倆人在這裏耗時間就收這麽點，實在令人泄氣。

花豹使用了尿遁，他才不想把時間徒勞地放在和張山峰無所事事地在那裏聽其和店鋪老板大談*業的心得秘訣。到了市場，花豹整個精神就來了，還是尋找屬於自已的位置才是最重要的，但花豹的心亂紛紛，小的生意瞧不上，大的生意又難以插足，不大不小的嘛，髒亂累。總之，花豹尋思來尋思去，就是隻看不動手。

算準下班時間到了，回張山峰那裏，與他去交完帳就各自打道回府。張山峰勉勵花豹道：“阿豹，別泄氣，好好看人家怎麽做，這也是一很大學問的，有助於你的製定價格和杠杆調節訓練。”。花豹衝他笑了笑，表示謝謝張山峰的友情提醒。

張山峰的話是沒錯，價格的形成就是出於此環節，外地運來的和本地出產的在這裏匯集，價碼行情沒有誰比工作人員更宏觀。一般性的來說，大都是預先采用昨天牌價，隨即時變化就需要刷新，起起落落的在質量波動中不斷更定。花豹原想自已的價碼掌控能力不錯，可在實際當中，第一單就與人發生口角，張山峰從中協調才免得出醜。

“唉，做生意，自已還不是料。品質，品種還有價碼，單一的，多種搭配的，老手是一眼就看準了，自已要審核大半天，被人責罵是應該的。”花豹路上反省，等他到達租屋社區外，錢美棠餐廳前就馬上想到晚上的事。

他小心翼翼地眺望錢美棠是不是在餐廳裏，隻有花豹母親站在餐廳門口和聘請的服務員談話，餐廳不大，就請了一名服務員，其他都是錢美棠在做。她從一位名女人到一名忙裏忙外的創業者，轉變適應能力極強，這一點，花豹是欽佩的。

錢美棠出來了，她打著哈欠，懶洋洋的，由此可推斷，今天生意不是很好。花豹推著車過來，他道：“天色不早咯，關門吧。”。說到回家，錢美棠一楞，她笑著道：“沒事，我再開一會，你們先回去吧。”。

知道錢美棠煩惱什麽，花豹安慰道：“走吧，街上那麽冷清，別熬了。”，服務員等到錢美棠允許，她立即高高興興地脫下製服，和花豹母親說完再見就回家去。

花豹母親不知內情，她道：“走吧，你倆，我們一起回家。”，拗不過，錢美棠一步一移地跟著花豹身後，花豹不耐煩地道：“你磨蹭什麽啊，趕緊。”。被花豹一大聲，錢美棠淚水滴落下來，花豹母親忙著責備花豹，嗬護地對錢美棠道：“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去給大夫瞧瞧。”。

“沒事，媽，我沒事。”錢美棠強顏歡笑，硬是擠出笑臉，花豹過意不去，走過來道：“走吧，有我在呢。”，花豹母親真搞不懂倆人在說什麽，以為兩口子有別扭，囑咐兩句就先行回家。

在花豹母親走後，錢美棠憂心忡忡地道：“我真的很害怕，如果真的遇到那個東西，你說，我該怎麽辦？”，花豹撓撓頭道：“別擔心，世界上是沒有鬼的，隻能說是我可能性格上出現偏差，沒事的。以前不知道，不也是這麽過來的嗎？至少那個我不會做出傷害他人的事情，我們隻是要搞清楚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花豹的話語聊勝於無，錢美棠是個顧惜生命的人，她在花豹的催促下，極其不情願地跟著回到租屋。一吃完飯，錢美棠便把自已鎖在房間裏不出來，花豹母親以為夫妻倆真發生爭吵了，在客廳教訓完花豹，又隔著門板勸解錢美棠。

四周終於冷清下來，花豹一個人躺在沙發，看著電視，他不太敢睡覺，他擔心一合上眼睛，另一個花豹就掌控了這個世界。

累，真的很累，花豹盯著屏幕上的足球賽，兩隊的來來往往好像催眠鍾擺，眼皮沉重，一直要遮住花豹的眼球，花豹繃緊了雙頰，往上撐，額頭鬆懈，快滑坡了，頂住。還是鬥不過睡魔，花豹拿遙控器的手酸了，放到茶幾上，不自主地調節著身位，想要移個舒服點的位置。

雙腳伸直，好爽啊，整個人倍感溫暖，陽春三月的溫暖，渾身的氣力都散亂在四肢，背部躺在鬆軟沙發上得到支撐，舒服，好舒服。花豹的鼻孔發出了均勻的，微微的鼾聲，他睡著了。

今夜的值守是佛光普照，他看著手機屏幕，他也在單位裏上夜班。為了避免花豹隱私外泄，佛光普照在值班室裏找個地方坐好，從花豹的客廳，到錢美棠和衣而睡，再到花豹母親關燈，佛光普照起初看到有趣，後來覺得乏味，他已經把花豹家的馬桶每一寸都掃描過了。

“吃完宵夜就小睡一會。”，常值夜班的佛光普照深悉“守賊一夜，捉賊一刻”的道理，沒有充足的精神是完不成任務的，他需要用不時的打瞌睡了補充體能。

佛光普照鎖定了花豹，限製他的3D空間，如果有逾越立即發出警示。所謂的3D空間就是花豹如今躺的身位長寬高，隻要出了畫格或者畫格情景有變化，就是屬於有情況發生，包括花豹睡一半上衛生間。佛光普照設置好後就開始煮宵夜，他買了不少新鮮食材，鍋盆接了水，開始煮食，報警器響了，佛光普照馬上跑到桌邊察看手機。

虛驚一場，是花豹母親起來給花豹加毯子，佛光普照哼著小曲繼續他的大廚工作，又響，佛光普照再次觀察，是花豹轉身，毯子掉落。

佛光普照氣得破口大罵花豹，“有沒有搞錯，睡相不好，一驚一乍的。不行，機器太敏感了，會累死人。”佛光普照自言自語地把機器設置往下調整，將畫格情形變化關閉，免得花豹抓抓屁股，撓撓背也報警。

安心享用過宵夜的佛光普照，看了看仍在熟睡中的花豹，欣慰地笑了，他笑容猛然僵住，花豹的麵孔從對著沙發已經不知不覺轉到麵對鏡頭，盡管是沒有張開雙眼，但臉上的笑意卻是十分詭異。佛光普照透體寒徹入骨，汗毛豎起，他不知是不是有情況，反正就是認為不對勁。

恬靜，安詳，神秘莫測的笑容，佛光普照直覺告訴自已，花豹此時麵對鏡頭的笑，不是在夢中也不是偶然，這個笑容是給自已的。抓狂的佛光普照第一反應就是打手機，把石濤和虎爺從喚醒，要他倆看看。

虎爺，石濤睡眼朦朧地被佛光普照手機吵醒，倆人看了以後，異口同聲地譴責佛光普照，虎爺道：“大半夜，你發啥瘋，花豹不是好好睡著嗎？”，“佛爺，你淡定點，別沒事亂預警。”石濤不滿地抗議。

佛光普照定睛一看，花豹還是老樣子，背對著鏡頭，睡得好好的，和自已剛才描述的截然相反。

佛光普照喊起了冤枉，他道：“不對，不是這樣子的，你們要相信我，相信我。我說的是實話。”，虎爺發火了，他道：“我按照你說的時間點查了，花豹一直就這樣睡覺的，哪有麵對你做出詭異的笑容，你檢查檢查自已的視力吧。就這樣，沒事別亂打電話，我要睡了。”。

按照虎爺的說明步驟，佛光普照查詢了資料庫，調閱了先前的監控資料，花豹根本就沒轉過身麵向鏡頭發出笑臉。佛光普照徹底懵了，是他看花眼了，還是虎爺機器出問題？使勁掐了掐大腿，輕輕抽打兩下嘴巴，佛光普照暗念佛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