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頭,竟是挺著‘三月懷胎肚’的包工頭。

“小師傅,你不是我們工地的吧!”

宋歌還沒來得及為自己掩飾,那包工頭就斷然出口。

宋歌:我不配得到一個表現機會嗎?

“欸,小夥子,你別跑!你要是想留下來幹活,就說一聲,咱們談談條件?!”

包工頭見戴著安全帽的小子拔腿飛奔,以為是自己‘小領導’的氣勢嚇到人家小青年了,轉瞬背手對著那小子的背影喊道。

“老大,啥事兒,你喊啥呢?”

上班時間,工人們從水泥房裏出來,一人拿一個塑料杯,圍到包工頭身後。

“沒什麽,就是在這幹活有段時間了。這附近居民都特別欣賞我。這一天,又是送手套,又是主動來幹活,還非不要錢,這抬頭不見低頭見,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你們說啊,我年輕時候招小姑娘喜歡就算了,這個歲數了還這麽有魅力,怎麽辦呀,欠人人情啊,欸,煩惱!”

包工頭摸著自己“三個月”大的肚子,望著遠處,眼裏充滿了對自己魅力太大的擔憂。

他身後,赫寒看了眼卡車裏的磚頭,利眉皺起。

自從上次被包工頭發現,宋歌行事更加小心。

她早上不再跟蹤赫寒。而是偷偷早早地到工地上,把赫寒的早餐由兩個白麵饅頭,換成倆肉包子。

中午,照常到水泥房為他換菜。有一兩次,宋歌在工地裏被人撞上。

但來人見她捂嚴實,又穿了大媽衫,順理成章地把她當作來看望某位大爺的老婆子,就沒搭話。

幫赫寒搬磚有風險,宋歌總是隔個兩天才去搬一次。這樣也不惹人懷疑。

就這樣平安無事,宋歌以為赫寒會慢慢自我排解,心情變得越來越好時,意外卻突然發生。

赫寒每天晚上十點下班,宋歌站在出租方的小陽台上,最遲十點二十就能看到他在路燈下走過的身影。

但今天,深夜十一點,整條街的狗都睡了。宋歌還是沒等來赫寒。

因為自己的出現,小說漸漸偏離劇情。宋歌處處留意赫寒就是擔心,有哪些自己沒注意到的點,會讓他再次受傷。

十一點十分,宋歌抑製不住心慌,披了件外套,腰間別一把水果刀防身,拿起手電筒出門找赫寒。

秋夜分外寒涼,宋歌裹緊身上衣服,順著路燈走。

在轉彎處正要打開手電筒,卻聽見一陣推搡、嬉肆的狂放聲音。

她立馬躲在藤蘿濃密的牆頭裏。

“大哥,那小子整天板著個臉,居然敢不跟你打招呼,就得給他點教訓。讓他長點記性!”

“就是,那頭揚得跟什麽似的,還染一頭綠頭發,太囂張了!”

“別廢話了,那小子出陰招,我特麽手快廢了,快帶我去醫院!”

“好好好,老大。”

“是,大哥,你別生氣。咱們五對一,他估計全身都廢了。”

“快給老子叫救護車!”

“是是是。”

一頭綠發……五對一……全身都廢了……

宋歌手指扣進藤蘿牆壁,心髒在胸腔裏如雷聲樣緊張跳動。

那群人教訓的是……赫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