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采瓶出事了

聽到穆采瓶那聲嬌滴滴的輕喚,南宮逸抬起雙眸,有意無意的向穆仲卿的身後掃了一眼,卻見穆仲卿身後的那人,正帶著幸災樂禍的笑意看著他。

嗬,小妮子,在等著看他的笑話呢!

他咬牙輕笑著,難怪,他提出要和她一起吃年飯時,她那般痛快的就答應下來,難怪,她會露出那副狡黠的笑意,原來,卻是在這兒等著他呢!

他低笑兩聲,聲音如撥動的琴弦一般,低沉、悅耳,令麵前的采瓶一時間竟失了神,怔怔的望著他那張俊美的笑顏,整個人都迷失在了那裏。

然而

笑過後,他卻對著某個方向,懶懶說道:“徒兒,幫為師把茶接過來。”

采薇一僵,笑容頓時凍結在臉上!

這妖孽,是在拿她來擋他的爛桃花嗎?可是,這關她什麽事兒啊?

眼瞅著大房一家‘嗖嗖嗖嗖’射來的眼刀,采薇表示,她真的是無辜的!

“薇兒,你師父喚你呢,還不過去。”穆仲卿催促著。

采薇的嘴角抽了抽,極不情願的挪了過去。

這會兒,她還真有了一種引狼入室的感覺。把他帶來,明明是想觀摩一下采瓶發花癡時的精彩表演,順便看看他被花癡癡纏的狼狽模樣,可是,他為什麽要把禍水往她身上引呢?沒看到大房一家那憤懣的眼神,都要將她生吞活剝了嗎?

男人懶洋洋的一句話,讓采瓶的心一下涼了半截,臉上的柔情似水也僵硬起來。

她與男人近在咫尺,可男人卻要舍近求遠的讓穆采薇那小賤蹄子來替他接茶,為什麽他要這樣?是因為他們之間的關係更親密嗎?還是因為他不喜歡自己,特意使喚那小賤蹄子來打發她。

可是,他不可能不喜歡她啊?她雖然沒有那小賤蹄子長的嬌媚,可也是十裏八屯兒出了名的美人兒,沒比那小賤蹄子差多少!

而且,不是有句話說,男人都喜歡新鮮的女人嗎?小賤蹄子跟了他那麽久,難道,他就不想換換口味嗎?

想著,她抬起一雙盈盈的秋目,大膽的看著男人,那委屈的眼神不言而喻。

然而,男人卻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施舍給她,那雙漆黑的眼睛直接越過了她,看向她的身後。

這會兒,她的身後,正傳來那小賤蹄子磨磨蹭蹭的腳步聲,她心中怒罵著,打脊的小賤人,她一定是故意的,看她還福著身子,故意拖延時間,磨蹭著捉弄她。

她低下頭,死死的咬著嘴唇,心中對采薇越發痛恨起來。

采薇挪到南宮逸的麵前,身子背著大家,對南宮逸齜了齜牙,做出一個凶惡的表情,以示自己的不滿,南宮逸見了,差點兒笑出來。

這妮子,不知她剛才那副氣鼓鼓的小模樣兒有多可愛!可她偏自以為自己的模樣很凶惡,極具震懾力呢!

他考慮著,要不要做出幾個懼怕的表情來配合她?

采薇走到采瓶麵前,接過采瓶手裏的茶時,明顯的感受到了她的敵意,趁著采薇接茶的瞬間,因為兩人是麵對麵,男人被采薇的身體擋在了身後,借此機會,穆采瓶抬起眼,怨毒的看了采薇一眼,又快速的低下頭去。

采薇頭上頓時刷出一片黑線,敢情自己又被當成假想的情敵了,她無奈的翻了翻眼皮,回身將手中的茶盞遞了過去。

“請喝茶!”

她刻意的回避叫他師父,隻簡潔的說了‘請喝茶’三個字,想讓他安分些,閉嘴喝茶。

然而,男人卻似乎叫她徒兒叫上了癮一般,慢條斯理的說道:“徒兒,看看茶盞裏是不是為師喜歡的茶?”

采薇無語,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誰特麽的知道他喜歡喝什麽茶?這混蛋不是在難為人嗎?

苦逼的是,盡管不知道他愛喝什麽茶,她還是要裝出一副恭敬順從的樣子,掀開茶杯查看起來。

“咳,是大葉茶。”

她聰明的隻報了茶的品種,卻沒有說出是不是他喜歡的茶,把皮球踢還給了他。

“大葉茶?”

男人遺憾的說:“真可惜,我隻喝花茶,不喝別的茶。”

采薇巴巴的笑了兩聲,說:“既如此,那就不喝了罷。”

說完,把那盞尚熱的茶又放回到桌上。自己則抽身又退回到了爹的身後。

二人交流的整個過程,采瓶一直呈福身狀撅在那裏,腰都累酸了,可那男人就像沒看見她一般,直到采薇退下,他都沒有看她一眼,似乎她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一般,根本不值他去浪費一句唇舌。

李氏看到心愛女兒受辱,心疼不過,便暫時將攀附權貴的心思歇在了一邊,親自上前,將女兒扶了起來,嘴裏還說著:“你這丫頭,也忒重禮儀了,上午才為你采薇妹子受過傷,這會子又福了這麽半天,當心別累壞了才好!”

李氏雖然是個無知的村婦,但在為兒女爭奪利益時,卻一點兒都不蠢。

她聲稱女兒是重禮儀之人,為女兒開脫了倒追男人、攀附權貴之嫌,順便還打造了一副謙恭知理的好姑娘的形象;又說出女兒為了采薇受傷一事,言辭模糊,很容易讓人理解為采瓶是為了采薇做了什麽危險的事兒,才導致受傷的,為女兒打造了一副關愛妹妹的好姐姐形象!

可惜,她的這些小伎倆並沒能為女兒在這位公子的心目中挽回形象,反倒令他對她們一家更厭惡起來。

南宮逸自幼在深宮長大,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色,李氏和她女兒的這點子小伎倆,放在他的眼中,簡直就是愚蠢可笑的雕蟲小技,他根本就不屑於去看她們。

穆連奎和穆仲禮見采瓶在這位貴公子這兒吃了癟,知道她是沒戲了,便也歇了攀附他的心思,把心思轉回到了搶奪二房的酒樓上來。

“老二,既然薇姐已經答應把酒樓讓給我們了,你就寫份文書,再找個中人來,把這事兒給結了吧!”

穆連奎唯恐節外生枝,采瓶獻媚的事兒一過,就迫不及待的對穆仲卿提議。

穆仲禮也在一旁幫腔說:“老二,常言道:肥水不流外人田,咱家的酒樓眼瞅著是日進鬥金,生意紅火的不得了,要是兌出去,把錢讓給別人賺,多可惜呀,還不如給大哥經營著。你看,你兩個侄兒也到了娶媳婦兒的年紀,大哥手裏也沒幾個錢,要是不多攢點兒,他們以後要是打了光棍兒可怎麽辦啊,你這當叔叔的也跟著心疼不是?”

“所以,你就把酒樓讓給大哥吧,等以後大哥有了錢,在按原價補給你。”

穆仲卿聽了兄長的話,嘴角不禁揚起一抹譏諷。

穆仲禮的為人他很了解,到手的錢就是他的了,讓他把錢還回去,還不如拿刀子割他的肉呢!如今他嘴上說得天花亂墜,還不是為了騙他把酒樓讓給他們?

采薇立在穆仲卿的身後,看著老頭子和穆仲禮聯起手來逼迫爹,既心疼爹,又痛恨那對父子的無情,要不是想利用他們,這會兒,沒準她已經把房蓋兒掀起來了!

“爹,你就寫了文書吧,也好讓大伯和爺爺安心些。”

采薇溫柔的勸著穆仲卿,想讓他盡快把八福酒樓交出去。但是,細聽她話的人,就會在她的話裏聽到弦外之音。

把八福酒樓交出去,爺爺和大伯才會安心,換言之,要是他們不交出八福酒樓,爺爺和大伯就不會安心的!

穆仲禮和穆連奎都不傻,也都聽出了她的暗諷,但是,他們這會子的心思,都在八福酒樓和肉串的秘密配方上,對采薇的諷刺嘲弄,根本沒心思追問。

“薇兒,你真的決定要把咱家的酒樓拱手贈人嗎?”

剛才,杜氏雖然沒有反駁女兒的擅自做主,將酒樓隨便贈與大房的決定,但這並不表示她就同意她這樣做了,酒樓是她家裏目前唯一的經濟來源,將來,養大孩子們所需要的銀錢,孩子們成親所用的銀錢,還有贍養堂的花費,可都指著在這酒樓裏出呢!

況且,大房欺壓他們多年,跟他們就算沒有血海深仇,也沒有半分的情意,憑什麽要把那麽值錢的一座酒樓白白送給他們呢?

穆白氏見杜氏想反對,急了起來,氣急敗壞的說:“杜氏,我們穆家的事兒,輪不到你在這兒說三道四的瞎扯老婆舌,你這敗家的喪門星,要不是你,我們穆家十幾年前就多出二畝好田了,何至於過今天這樣的苦日子,把我們害成這樣,你不自醒也就罷了,還敢挑撥離間,壞我們和兒子孫女的感情,當真可惡!”

穆仲卿見母親又提及了二畝好田的事兒,便知她這些年心心念念的,一直是那二畝好田,她的眼裏、心裏隻有錢,根本沒他這個兒子,想到這兒,他不覺又灰心失落起來。

傷感片刻後,他淡漠的說:“既然爹娘都這麽急著要我家的酒樓,兒子這就寫下文書,隻是,從此以後兒子和爹娘天各一方,怕是不能時時在膝下盡孝了。”

穆白氏一聽穆仲卿答應寫文書了,頓時樂得找不著北了,催促道:“寫吧寫吧,寫完你也能早點兒動身去京城,你也別惦記爹娘了,你大哥一準兒能把我們照顧的好好的,沒準兒啥時候,爹還娘能抽空上京去看你呢!”

穆仲卿扯了扯嘴角,涼薄一笑,道:“京城據此千餘裏,爹娘年歲已高,恐不適合舟車勞頓,還是安安靜靜的呆在穆家村過日子吧!”

剛說罷,穆崇才已經捧了筆墨紙硯,迫不及待的候在那裏。

穆仲禮見了,“嗬”的一笑,沒再猶豫,提起筆來一揮而就,金鉤鐵劃的寫下了轉讓的文書,但是在文書的前麵,簡單的寫下了八福酒樓的轉讓的原因。

是他搬走後,不能再贍養和照顧父母,故此將酒樓贈與父母作為今後的贍養之資。

穆仲卿此舉,大有要將他們之間的關係一次買斷之嫌,但穆連奎和穆白氏光顧著高興,那裏還管他買斷不買斷。

自從十五年前,穆仲卿違拗了他們的命令,逃婚離家,害家中損失那麽一大筆錢財,又令他們失去了和周員外做親家的機會,他們就不再疼愛這個兒子了。

後來,又有了他私自娶親,處處偏袒杜氏那賤人,多次忤逆父母的諸多事件,他們已經傷透了心,在他們心中,已經不把他當兒子了,所以,穆仲卿的情緒如何,是不再他們的考慮範圍之內的。

寫完文書,穆仲卿簽了自己的名字,又按下了手印,將那紙契約遞了過來。

穆連奎接過文書,從頭到尾看了一遍,頓時樂得滿臉的皺紋都堆在了一起,跟**似的。

穆白氏不認得字,但也絮絮叨叨的伸出手,非要看看那文書不可,穆仲禮、穆崇才也湊過來,一家子擠在一處,眉開眼笑的看著那文書,笑得跟什麽似的。

采瓶正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之中,無暇體會家中天降橫財的喜悅,她半垂著頭,乖乖的立在母親的身旁,絞著手中的帕子,眼角卻不時的瞟向男人。

而那男人,正端坐在那裏,貌似在跟與他同來的老頭兒小聲閑話,但他那雙魅惑的雙眸,卻不時的瞥向穆采薇那小賤蹄子。

“賤人!不要臉的賤人!”

她怨毒的低聲咒罵著,恨不能將采薇挫骨揚灰一般。

采薇感受到了那道怨毒的目光,看了過來,莞爾一笑,雙手捧頰,做了個羞澀的動作,意在羞辱她不知廉恥,不害臊!

采瓶被她羞辱,氣得眼睛都紅了,睚眥欲裂的瞪視了采薇一會兒,轉身出去了。

一出門兒,正碰到他大哥帶著族長走進來,見到采瓶,穆崇福急著問:“瓶兒,二叔把文書寫下了嗎?”

采瓶懨懨道:“寫了。”

穆崇福一聽樂了,對老族長說:“您快裏邊請,如今二房已經把轉讓的文書給寫了,這個中人您是當定了!”

老族長捋了捋花白的山羊胡須,跟著穆崇福進了屋。

采瓶離了家,一徑向外麵走去,雖然自家已經把二房的酒樓奪了過來,但她的心裏卻一分的喜悅都沒有,還完全沉浸在那位公子對她的輕視,不,是無視之中,痛苦的不能自拔。

她心神不寧、寢食俱廢的思念了他那麽久,他連一個眼神都不曾施舍給她,讓她在家人麵前丟盡了臉。這些,一定都是穆采薇那小賤人搗的鬼,她早就知道自己心悅於那位公子,所以故意在公子麵前挑唆,令公子厭惡她,否則,憑她的相貌,公子就算不能回以同樣的深情,也絕不會對她置之不理,這筆深仇大恨,她記下了!

走到村子中央,采瓶忽然覺得身上漸漸的熱起來,開始她還以為是自己穿著的新衣保暖效果好,恁冷的天,還能讓她感到熱,可是後來隨著體溫的不斷增加,她才漸漸的意識到不對來。

這股熱,不是被捂熱的那種熱,而是由心裏往外的燥熱,渾身像是有幾千幾萬隻螞蟻在爬一般,癢的難受,特別是身體的某處,更是鑽心的癢,恨不能脫光了衣服抓撓一番才好。

“好熱……好癢……”

她喘息著,扶著一家村民的土院牆,臉紅的連那層厚厚的白粉都擋不住了。

“哎呦,這不是瓶兒妹子嗎?”

院牆裏,探出一顆猥瑣的腦袋來,看到這樣一身打扮的采瓶,那顆腦袋上的眼睛都直了,隻差口水沒流出來了。

采瓶抬起頭,迷茫的看了一眼,見是村裏有名的潑皮無賴穆二賴子,轉身便想離開。

這穆二賴子的為人很是不好,偷雞摸狗,吃酒賭錢,強睡寡婦,訛詐村民,簡直是無惡不作,因此年近三十了,還沒娶到媳婦。

這會兒,穆二賴子正一個人坐在屋裏喝悶酒,大過年的,家家戶戶都喜氣洋洋,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樂嗬著,唯獨他老哥一個形單影隻,隻好借酒消愁!

然而,正如人們常說的:酒是色媒人,穆二賴子喝了幾口小酒兒後,忽然生出了那種男人常有的欲望,便放下酒杯,搖搖晃晃的出了門,準備到他常去強睡的小寡婦兒家,再去睡她一次。

可巧一出門,就見到了這般模樣的穆采瓶,他久混跡於賭場妓院等場所,采瓶兒的樣子,一見便知是中了那銷魂蝕骨的藥了,穆二賴子喜得屁滾尿流,簡直就像撿到天上掉下來的元寶兒一般。

他心猿意馬,**心大動,見采瓶要走,忙趕出去一把拉住她,低聲笑道:“瓶兒妹子,莫走,你到哥哥屋裏來,哥哥給你看樣好東西。”

采瓶本想抗拒,可被穆二賴子一撩撥,藥性發作的更加厲害,控製不住的癱倒在他的懷中,被穆二賴子一把抱起,抱回到他的狗窩中……

穆家

穆連奎小心的疊起次子寫給他的酒樓轉贈文書,鎖在了他炕頭兒的櫃子裏。

這回,文書上可謂是手續齊全,不僅有了他們父子的簽子、手印,還有了族長作為中人簽的字,按的手印,就算是現在有人想賴賬,都賴不得了,八福酒樓,已經是他穆連奎的了。

“哈哈哈,大家忙了半日,一定都餓了吧,來來來,吃飯吃飯,老大媳婦,老二媳婦,快開飯……”

穆連奎人逢喜事精神爽,笑哈哈的招呼眾人入席。

采薇以為,南宮逸如此尊貴的身份,必定會不屑於跟這群虛偽、貪婪的村夫同席,誰知,他竟然神態自若的坐在了席上,還跟族長寒暄了幾句,真是令她大跌眼鏡,也覺得越來越搞不懂他了。

不過,她也沒想搞懂他,他們之間不過是相互合作的關係,等滅了天機子,他們就橋歸橋、路歸路,各自回歸到自己的生活中去。她去賺她的錢,他去搶他的江山,從此再無交集……

男人們在正屋吃飯,李氏和杜氏伺候在一旁,添飯盛菜。穆白氏帶著采薇和采菲,文兒和武兒坐在裏間的炕桌上,另起一席,隻不過這一席的飯菜,要比男人那一席寡淡的多。

大房過日子一向慳吝,就算是過年,也不能大方一回,滿桌子的菜,不是土豆,就是蘿卜,看著都恓惶,唯一的一盤肉菜,還是放在穆白氏的眼前,由穆白氏一人獨吃,誰若是敢把筷子往那盤肉裏伸一下,穆白氏就會抬起鬆懈的眼皮,斥責他們不懂禮儀,跟長輩奪食。

文兒和武兒都是吃慣了自家的好菜好飯的,這樣豬食似的飯菜,他們哪吃得下,隻略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不肯再吃了。

采薇和采菲也沒吃多少,早早的撂了筷子。

吃過飯,采薇心疼娘忙碌一天,有沒好好歇著,就起身去外間,讓娘進裏間去吃飯,自己代替娘伺候在外麵。

立在桌旁,她發現妖孽吃的極少,幾乎沒動筷子,就隻跟穆仲卿和李掌櫃說話,偶爾也跟族長說上幾句,對穆家大房,幾乎就是視而不見。

李氏見采薇出來替了杜氏,不禁想起自己的女兒來,瓶兒這丫頭,大概是剛才受了刺激,一個人跑出去後,就再沒回來,真是讓人不省心!

這邊正記掛著,一個和穆崇福交好的半大小子忽然闖進來,一進門,就口無遮攔的嚷起來:“福子,你家采瓶妹妹在家嗎?”

穆家人見他如此冒失,不禁都有些不樂意,一個般大小子,進門就問人家的閨女,換做是誰,都會不樂意的。

李氏板著臉說:“在啊,怎麽了?”

那半大小子拍著胸脯說:“在就好,在就好,我那會兒從穆二賴子家門經過,看見他抱進屋一個女人,恍惚看見那女人長的和瓶兒妹子很像,隻是穿的不一樣,那女的穿的一身大紅的褙子,大概是鎮上哪家的窯姐吧!”

李氏一聽,心‘咯噔’一下,轉身就往女兒住的耳房去了,穆仲禮也緊張的撂下了筷子,慢慢的站起身來。穆崇福和穆崇才麵麵相覷,臉上都露出驚懼的神色來。

不一會兒,李氏急吼吼的趕了回來,一進門就大叫道:“瓶兒沒在房中,這可怎麽是好?”

“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去穆二賴子家找?”穆連奎吼了一聲,一拍桌子。

穆家的幾個人顧不上待客,飛也是的去了。

穆仲卿雖然不喜歡穆采瓶,但畢竟是他的侄女兒,如今出了這樣的事兒,他也不能置之不理,便跟在了眾人的身後,也隨著去了。

裏間的穆白氏聽到外麵的響動,忙出來打聽怎麽了,采薇也沒瞞著掖著,把剛才的事兒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她。

穆白氏一聽,猶如遭了晴天霹靂一般,哭嚎著攆了出去。

轉眼間,屋裏就隻剩下了南宮逸、李掌櫃和采薇,還有南宮逸身後那幾個可以忽略不計的侍衛。

采薇看了看李掌櫃,笑道:“這裏烏煙瘴氣的,讓您老人家見笑了。”

李掌櫃到不在意大房的這些齷齪事,隻是皺著臉說:“你這大伯家飯菜太難吃,早知這樣,我老人家寧願呆在家裏守著幾個冰塊兒臉兒,也強似來這裏吃這些豬食了。”

南宮逸笑道:“想吃美食也不難,咱們倒是備了一些來,隻是缺個心靈手巧的人給做。”

李掌櫃一聽,當即笑眯眯的看著采薇,說:“丫頭,你看,我老人家七老八十的了,要是吃不好啊,就一定會生病,我要是病了,就沒人幫你對付天機子那老牛鼻子了,所以呢…。嘿嘿…。”

采薇扶了扶額頭,無奈的說:“好了,別說了,我去給你做好了!”

李掌櫃聽了,高興得像個孩子似的,嘿嘿直笑,說:“好丫頭,我老人家就知道你是個心善的!”

杜氏聽說了采瓶的事兒,不想讓孩子們被這種齷齪的事兒汙了耳朵,自己又不好離開,就讓采薇帶著他們回自己家去了。

南宮逸和李掌櫃也告辭出來,跟著采薇一同往家走。

文兒又見到了南宮逸,激動得臉都紅了,一雙大眼不時的偷瞄著他,快走到家門口時,他忽然拔開兩條小短腿兒,跑到南宮逸麵前,‘噗通’一下跪了下來,大聲說:“師父,求您把我也收下吧,我一定會很努力的學藝,不會比姐姐差的!”

采薇被這小子的突然之舉嚇了一跳,低斥道:“文兒,不許胡鬧,快起來!”

沒想到文兒竟直挺挺的跪在那裏紋絲不動,嘴裏還大聲說:“師傅要是不答應收下我,我就不起來了。”

南宮逸看了采薇一眼,又看了看地上的文兒,囅然笑道:“難得你小小年紀,就有這份上進的心思,等你們到了京城,來找我吧!”

說罷,提步去了。

文兒看著那道筆挺的背影,怔愣的一會兒,猛的跳起來,歡叫到:“太好了,師父答應收下我了,太好了太好了……”

歡呼聲飄出了很遠很遠,飄到男人的耳中,他揚起嘴角,走的意氣風發。

終於,有一個名正言順的借口,能讓他繼續停留在她的生活中,雖然他不可能得到她,但至少,他可以遠遠的看著她,默默的關心她,以紓解自己的相思之苦!

采薇把幾個孩子送回到家裏,又燒一遍了火炕兒,才洗了手,匆匆向九斤家趕去。

周家

李掌櫃已經指揮幾個侍衛,把他們帶來的幾樣吃食洗好,放在灶間等著采薇來做。

采薇來後,簡單的查看了一下南宮逸手下準備的食材,立刻挽起胳膊,動手做了起來。

南宮逸閑來無事,便也來到灶間,默默的看她忙碌著,洗菜、切菜,拿著鍋鏟忙進忙出。

他的母親貴為皇後,在廚房的時候屈指可數,而此時眼前的這番景象,就像是生命中某種遺憾的缺失,美好的讓他移不開眼睛。

幾乎沒加思索,他忽然出聲說:“我幫你吧!”

采薇抬眼看了看這個不染纖塵的男人,打心眼兒裏不信他能做得來廚房的事兒,但是還是將手裏的大魚遞了過來,吩咐說:“緊貼魚骨將魚身上的肉片下,將片下的魚肉魚皮朝天,斜切成厚約薄薄的的魚片兒,魚排剁成長約拇指長的塊兒,再把魚頭剖成兩半兒。”

南宮逸接過魚,拿起案板上的菜刀,按著她的吩咐切了起來,開始片肉時,他的動作有些陌生,但他的悟性極高,做了一會兒後,就找到了要領,輕車熟路的將那條大魚片好剁碎了。

“薇兒,看我做得怎麽樣?”

南宮逸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心中感到非常滿足,像一個做了好事等待大人誇獎的孩子一般,眼鏡亮閃閃的看著她。

采薇上前查看了一番,滿意道:“很好,有當廚子的潛質!”

南宮逸笑了笑,對她看似貶損的調侃很受用,隻覺得二人這會兒就像是一對居家的小夫妻在廚房裏做飯一般,邊幹活邊說些俏皮的調情話,此情此景,溫暖的讓他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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