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醋意橫生

“二姐,我認為這件事還是告訴安經理比較好,畢竟方悠這個人…而且公司的事比較重要。”品行不正,他說不出口,方悠再怎麽不好,都是安示蕭**著的人啊。

“言言,萬一示蕭知道,你…”安思禾說不下去,安示蕭那個爆脾氣和她有得比,知道沈名言喜歡男人就鬧成那樣,萬一他知道沈名言喜歡的人是他,也不知道會幹出什麽事來,她不想沈名言傷得更重。

“我?我無所謂,公司的事為重,大不了我離開就是了。”無所謂的態度,輕描淡寫著自己內心的疼痛與沉重。

“可…”還想再說點什麽,安思禾的手機響了起來。

聽著電話,安思禾臉色變得更黑。

掛斷。

“言言,方悠暈倒了,示蕭把她送去醫院了,你先過去幫忙把十分鍾後的會議開了,這件事我們到時候再說。”

“知道了。”沈名言臉色一沉,心中升起莫名的不安。

安示蕭坐在方悠的病床前看著她睡著的樣子,整個人呆呆的,有種壓抑的束縛感。當從醫生口中得知方悠懷孕的消息,除了莫名的愧疚,竟然感覺不到一絲喜悅。他是喜歡孩子的,隻是,他卻不明白自己為什麽開心不起來。他究竟怎麽了?明明未婚妻就躺在自己眼前,他卻不停想起沈名言。

想起當初他和家人提起要和方悠訂婚時,沈名言似笑非笑的臉,想起和自己鬧僵以後,沈名言和季一然開心並行的畫麵,想起,當初第一次見他穿上西服時的驚豔,還有許多許多兒時的快樂。

直到聽見方悠清醒的動靜,安示蕭才暗自在自己腿上拍一掌。

“小悠,你醒了,感覺怎麽樣,好些了嗎,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將方悠扶起來,自己坐**頭,將人半抱在懷。

“示蕭,我頭暈,我怎麽了?”方悠在安示蕭懷裏蹭了蹭,找個舒服的姿勢靠著。

“沒事,小悠,我們有孩子了。”

“真的嗎?”興奮地拉住安示蕭的手臂,方悠一隻手輕撫自己還未隆起的小腹。

“嗯,所以以後千萬要注意自己的身體,不能太勞累了。”替方悠將滑下的被子拉上來蓋好,輕聲交待著,背對著他的方悠沒有看到他毫無笑意隻有愁緒的臉。

“我太開心了,示蕭,我們有寶寶了。”將自己整個人投進安示蕭的懷裏,享受著一切安逸。

“示蕭,我…”

安示蕭摟過方悠,讓她正麵自己,見她欲言又止,問:“怎麽了?”

“我…我…沈經理他…那個…”

“言言?小悠,你想說什麽?”安示蕭奇怪,無原無故,為什麽會提起沈名言。卻沒注意自己雖然一直在說討厭沈名言卻還是親膩地叫著他的小名。

“我說了,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說吧,我不生氣!”

方悠嘟著嘴,滿是愁容的臉,讓安示蕭有些不忍,語氣不由得放得輕緩。

“那天我本來去辦公室找你的,可是不知道你們去了f村,就想著等你回來,見辦公室有點亂,平時大家為了案子也很累,我就想幫你們整理一下,哪知道沈經理他突然回來了,非要說我竊取公司資料,讓我滾出沈安集團,還讓我離開你,說我配不上你,不然就給我好看。”方悠說到這裏,已是聲淚俱下。

“示蕭,我真的沒有,你要相信我,我怎麽會做對公司不利的事,我不想離開你,示蕭,我不要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爸爸,我該怎麽辦,我這幾天吃不下睡不好,一直擔心又不敢告訴你,怕你會怪我,示蕭,對不起,我不該隨便進去你們的辦公室的。”

安示蕭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未婚妻,耐著脾氣將人摟抱入懷。

“不哭了,我相信你,你現在有孕在身,不能激動,沈名言那邊我會處理。”輕輕拍拍她的背,以示安慰。

“真的嗎?那我就放心了,你們要好好說,我不想你們因為我傷了和氣。”

“嗯,我知道。”

方悠這才安心窩在安示蕭懷裏,隻是原本的淚眼卻在安示蕭看不到的地方浮起一抹算計。沈名言,她必須讓他離開,有他在,無論是公司還是安示蕭,她都不安心。

沈名言得知方悠有孕是在第二周末回到沈家,兩家父母興衝衝在一起商量給孩子買些什麽等等,熱鬧非凡。那一天,沈名言不知道怎麽過的,也許有些傷口些早已痛到極致變得麻木,又或許心裏早有準備,他並沒有像安示蕭訂婚時情緒崩潰,隻是失神,明明要做的事,走著走著就忘記了,明明前麵有一堵牆,他卻能一頭撞上去,而等他回過神時,他已經答應季一然的邀約,去酒吧喝得迷迷糊糊,整個人就保持著一絲清醒。

季一然不放心直接將人送回他的公寓。剛出電梯,沈名言一個重心不穩,險些將自己絆倒,季一然眼明手快將他拉住,兩個人撞在一起,一個被撞到頭,一個被撞到下巴,都痛得呲牙咧嘴。可在外人看來怎麽都有點像小情侶間的摟摟抱抱,至少安示蕭看起來是。

安示蕭就站在沈名言家門口看著一切的發生,臉色難看到極點,看著那兩人親膩的樣子,怒火越燒越旺。本來今天就被方悠纏得有點鬱悶,好不容易到了晚上方悠休息了,溜出來想找沈名言心平氣和談一次,卻沒想到看到沈名言就在公寓門口豪不避諱和季一然拉拉扯扯。心裏的無名火,就像當場捉到妻子出軌的丈夫,衝動得想殺人。

“這大晚上的,兩位真是好興致啊。”安示蕭嘲諷一笑,語氣中全然是陌生且不自知的酸意。

這聲音…

熟得不能再熟,沈名言機械地轉過頭,尷尬地從季一然懷裏退開。

“安經理,有什麽事麽?”他來找他了,這麽多年,他第一次來到他的公寓,沈名言心中的歡喜不言而喻。

“到是有點事,不過,看來你沒空。”安示蕭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表情冷漠地季一然,見對方以守護者地姿態站在沈名言身邊,氣得直咬牙,沈名言身邊的位置本來是他的,就是因為這個男人,他和沈名言才會鬧成今天這種局麵,他怎麽不氣。

季一然雙手環胸,語氣不善。

“我到是很好奇,有什麽事非得半夜三更談,據我所知,你們現在的交情似乎沒有什麽事值得談的,不是嗎?”

“你!”安示蕭怒視。

“好了。”

沈名言按按發疼地太陽**,轉頭對季一然說:“一然,你先回去吧,可能安經理是真的事急事找我。”

“可是…”

“不會有事的,你明早還有通告,回去休息吧。”

“嘖,算了,我走了。”知道沈名言說一不二的固執,季一然氣惱地轉身離開。

“路上小心。”沈名言叮囑完季一然才掏鑰匙開門。

安示蕭跟在身後直冒酸。

“還真是十八相送,難舍難分啊!哼。”

沈名言喝得有點多不舒服,一聲不吭,不想跟他爭辯什麽,疲憊地坐在沙發上。

“有什麽事就直說吧。”頭暈暈的,這麽多年不曾找過他的人,會在這半夜出現,剛才初見時的喜悅已消失了幹淨,從對方臉上他似乎看到了一種壓製的怒火,讓他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哼,不就讓你和情人分開一個晚上,就這麽不滿嗎?”安示蕭瞪著沙發上的人,見沈名言完全冷淡無視他的態度,更是氣憤。

沈名言輕歎一聲,從沙發上站起來,卻在走近安示蕭身邊徑自越過,走進臥室,從衣櫃裏拖了件外套披在身上,本不是特別冷的天氣,在今晚他卻覺得寒氣逼骨,安示蕭夾槍帶棍的話,他不想理會,他很累,頭很疼,心也還在痛著,他不想以這樣的狀態和安示蕭過多爭論,他怕自己會忍不住說錯些什麽,造成無法彌補的悔恨。

“沈名言,我在問你話,你聽不見嗎?”安示蕭氣衝衝跟在後頭。

“唉,你有話直說吧,我現在真的很累。”

暗裏的話是:他現在很不舒服,很累,叫人有屁快放,放完快滾蛋,他現在不想看到他。

“你這是什麽態度?”安示蕭覺得自己快要氣昏頭了,這麽多年,終於說服自己來和他談談,可他居然不識好歹。

方悠的話,其實他並沒有完全相信,隻是想給自己找個來見沈名言的借口,可深更半夜,季一然和沈名言一起出現,如果他不來,那季一然和沈名言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安示蕭發現他竟然不敢往下想。

一把扯過沈名言的手腕緊緊扣在手裏。

“累?我看是腦子裏想的壞主意太多了的原因吧,沈名言,你少跟我裝,對別人說過些什麽,我想你心知肚明,真是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氣急了,吐出口的話也變得沒有理性。

“安示蕭,你到底想說什麽,如果你這麽晚到這裏來隻是想來臭罵我,那麽你請便。”沈名言被他的話弄得莫名其妙,他說什麽了,他這陣子都快把自己弄瘋了,他還能對誰說什麽?嗬,真是好笑!

難道是方悠對安示蕭說了?沈名言心裏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