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我準備好了。】
*
“時蕪,我要殺了你這個賤種,你怎麽還不去死。”
“時蕪,就算你是爸媽的親身女兒又怎麽樣,我才是這十八年時家千嬌萬寵的存在,你知道爸媽為什麽找你回來嗎?當然是為了給我鋪路,就算你成績好又怎麽樣,還不是應該階下囚。”
……
尖銳又充滿惡意的聲音,透過揚聲器,環繞在整個宴會廳。
時鬆的視線掃到人群中慌張的時唯一,後者心虛的低下眼眸,手中的力氣不自覺緊了幾分,被掐到的時母痛呼出聲,甩開了時唯一的手。
時唯一臉色巨變,變得十分蒼白,冷汗順著鬢角流下,聲音帶上一絲哭腔,“媽媽,這不是我的聲音,我怎麽會說這樣的話,你知道的,我有多麽喜歡你們。”
時母心裏的懷疑因為時唯一的哭泣聲而慢慢消散,心疼的安慰著自己的女兒。
時唯一知道,以時鬆的敏銳,自己抓不住他的心,隻能退而求其次,緊緊抓住時母的心,這樣自己在這個家就還有一席之地。
台下竊竊私語,每個人的眼神帶著不同的考量和算計。
時鬆臉色越來越差,時家的名譽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去破壞,誰擔得起時家千金,已經自成定論。
清了清嗓子,時鬆臉上重新帶起了笑意,掃視眾人,“小女的惡作劇罷了,大家不要介意,今天我有一件更為重要的事情宣布。”
眼神定格在角落的時蕪身上,時鬆語氣皆是滿意,“今天是小女時蕪的回歸宴,當初因為一場意外,小蕪和唯一抱錯,流落在外十幾年,我們曆經千辛萬苦,才尋回心愛的小女,以後我定當加倍疼愛,把之前的虧欠都彌補回來。”
“來,小蕪,過來讓叔叔阿姨們看看你。”
時蕪和顧辭淵對視一眼,給了對方一個安心的眼神,扶了扶頭上的皇冠,昂首挺胸,搖曳生姿。
時鬆的眼神越來越滿意,對自己的決定感到無比慶幸。
時蕪盯著所有人的目光上台,她的腳步沉重且堅定,仿佛每一寸都走在所有人心尖上。
站在父親身邊,接受所有人的注視,她能夠清楚地聽見周圍的議論聲。
“這就是那個時蕪啊,真漂亮!”
“親生的就是和劣質基因不一樣,看著就是漂亮。”
時蕪和時唯一對視上,勾起嘴角,眼裏帶上微微的挑釁,白裙子上的碎鑽在聚光燈下異常璀璨,如同高高在上的公主,睥睨眾生。
時唯一攥緊手心,氣憤的情緒導致麵部有點扭曲,又因為生生壓下去,顯的有點可笑。
時蕪拿起話筒,甜甜的聲音傳到四麵八方,軟糯讓人頓生好感。
“各位叔叔阿姨們,你們好,我叫時蕪,很高興認識你們,希望以後多多擔待。”
落落大方的介紹,讓整個人顯得十分利落幹淨,一看就是極富教養的富家千金。
時鬆慈愛的摸了摸時蕪的頭頂,旁邊的助理十分有眼力見的遞過來一個文件,時鬆拿起文件遞到時蕪手中。
“這是爸爸給你的禮物,時氏集團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時蕪難得挑了挑眉,倒是沒想到這個渣爹那麽大方,和上輩子的嘴臉完全不一樣。
不過也沒什麽。
哪怕不一樣,也不代表曾經的傷害沒有發生過。
隻不過現在的她更有價值罷了。
接過股份轉讓協議,時蕪抬起眼眸,眼角恰到好處的含了一絲淚水,滿含感動,“謝謝爸爸,能做你的女兒,我簡直太幸福了。”
時鬆十分享受這種來自別人的崇拜,反正時蕪之後會和高門聯姻,帶著時家的股份別人也可以掂量掂量,究竟時家的女兒到底好不好惹。
台下的人看到這幅場景,也重新刷新了對時蕪在時家地位的認知。
時蕪下台,走到時唯一旁邊,挽起時唯一的胳膊,注視著眼前的眼睛,明明含笑卻如同冰窖,“姐姐,你一定不會介意,我回到爸爸媽媽身邊吧。”
時蕪的聲音不大不小,附近的貴婦們卻能聽的一清二楚,時唯一咬碎了牙,也隻能溫柔的說道,“當然不是,你不知道我自從聽說了有個妹妹,我是多麽開心,從小到大我一直和爸媽說想要個妹妹,如今真的實現了。”
時唯一的一句話,看似在歡迎這個妹妹,實則讓那些看輕她的貴婦好好掂量掂量,哪怕她不是親生的,也是時家千嬌萬寵長大的。
不是誰都能欺負的。
時唯一拿起旁邊的香檳,遞給時蕪,“既然今天是妹妹的認親回歸宴,我當然要敬妹妹一杯。”
時蕪自然知道時唯一賣的什麽關子,將計就計的拿起杯子,穩穩的接住時唯一故意傾斜的杯子,杯子裏的酒換了個方向,撒在時唯一的裙子上。
時唯一臉色慌張了一瞬間,腦海拚命想解救之法,掃到時蕪明顯看好戲的眼神,一個辦法產生。
“妹妹,你陪我一起上樓換衣服吧,我一個人有點害怕。”
時蕪認真的點點頭,裝作毫不知情的無辜,“好的,姐姐。”
時唯一鬆了口氣,帶著時蕪一起來到換衣間,因為賓客需求的可能,所有備用禮裙都在換衣間。
時唯一不得不親自進去,打開門,一股異香撲麵而來,時唯一盡可能屏住呼吸,加快動作,就想要快點離開。
時蕪倒是毫不設防的坐在沙發上,如同一個耐心等待姐姐的乖妹妹,絲毫不知道即將來臨的暴風。
時唯一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就看見正在沙發上打盹的時蕪,差點忍不住自己的笑意。
真的是天助我也,今晚就是時蕪身敗名裂的好時機。
時唯一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口,小心翼翼的打開房門,正準備呼吸新鮮空氣,就感覺身後一股阻力。
精致打理的頭發被一隻手抓住,因為痛苦微微後仰,生理性的淚水溢出,大量香氣撲麵而來。
時蕪透著甜膩的語氣在耳邊輕飄飄的響起,如同惡魔來自深淵的低語,“姐姐,你要去哪裏呀?”
時唯一已經顧不上自己預想的計劃,隻能不斷求饒,因為掙紮導致頭皮刺痛,聲音都變得沙啞,瞳孔裏都是驚恐,“時蕪,你快放開我,我要離開這裏。”
“姐姐來了,就不要走吧。”
時唯一意識完全模糊之前,隻能朦朧的看見時蕪緩緩離開的背影,藥效已經開始發作,真正的狂風暴雨,現在才正要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