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家別墅門口。

時蕪一下車就看見在門口吻得難舍難分的身影,動作激烈到響起聲音,時蕪歪著頭,舉起雙手,鼓掌聲響起,在寂靜的黑夜格外醒耳。

黏在一起的兩人猛地彈開,驚魂未定的看著突然出現的身影。

時蕪笑眯眯的注視著兩人,帶著天真和懵懂,靈魂拷問,“姐姐,這是你的男朋友嗎?”

時唯一眼裏閃著警覺的光,身體下意識的擋著後麵的顧風,生怕被人搶走了一樣,“當然是我男朋友,時蕪,我警告你,別動什麽歪心思。”

而被護著的顧風,完全沒聽到自己小女友的聲音,癡迷的看著對麵的身影,眼神裏都是勢在必得。

顧風推開了時唯一,扒拉了一下額頭前的碎發,自信的開口介紹,“我叫顧風,唯一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以後有事情喊哥哥,哥哥幫你擺平。”

時蕪乖乖的點點頭,沒有絲毫猶豫的轉頭離開。

時唯一眼神尖銳,拳頭緊握,指甲深深刺入血肉,強烈的嫉妒如同毒蛇一般,撕咬著內心。

走進大廳的時候,時蕪掃視一圈,輕輕放手,手中的流產單自然的掉落在沙發旁邊,等待一個有緣人的發現。

時鬆是時家最早起的人,當然也會是發現流產單的第一人。

時蕪睡得不太安穩,大概是在拳場耗費了精神力的原因,那些夢魘又反反複複的出現。

漫天的血腥,惡心的嘴臉。

失去意識的屠殺,一幕幕閃現。

時蕪是被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驚醒的,步態都輕盈幾分,慢悠悠的洗漱下樓,在大廳跪著的時唯一格外顯眼,因為淚水,破壞了精心打扮的妝容,有種說不上來的滑稽。

時鬆麵色慍怒,手裏還拿著一根木棍。

時夫人坐在時鬆旁邊,眼裏帶著指責,還有顯而易見的心疼。

時蕪穿著幹淨漂亮的校服,白皙精致的臉蛋不施粉黛依舊美得驚心動魄,乖巧的坐在沙發上,和時唯一形成鮮明的對比。

時鬆眼裏流露出一絲滿意,內心感歎道,不虧是自己的親女兒,帶著自己的基因,哪怕流落在外這麽多年,身上的氣質也非同一般。

轉頭看著時唯一,聲音嚴厲幾分,“今天你別去上課了,好好待在自閉室反省。”

時蕪甜甜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時總,姐姐是犯了什麽錯嗎?”

時唯一的眼神僵硬幾分,時夫人也捏緊手中的流產單,空氣詭異的安靜了幾分。

時鬆倒沒把時蕪當外人,手中的木棍不斷敲打地麵,暗含警告的說道,“你姐姐不自愛,你可別學她,給我們時家蒙羞。”

時蕪乖乖的點頭,看起來就像一個精致的洋娃娃,讓人不自覺的心軟幾分,“我當然不會啦。”

似乎是想到什麽,時蕪水汪汪的桃花眼看向時鬆,語氣也乖軟幾分,“時總,就讓姐姐去上學吧,這兩天期中考試,學校可是很重視呢。”

時夫人捏緊流產單的手鬆了幾分,語氣也帶上一絲求情,“是啊,咱們唯一可是要保送帝都大學的,期中考試一定不能錯過。”

時鬆當然知道時唯一的水平,根本夠不上帝都大學的分數線,可要想暗箱操作,也得有成績才行。

“收拾一下,去學校。”

時唯一顫顫巍巍的站起來,狼狽不堪的盯著沙發上的時蕪,那張漂亮的臉蛋,已經成為一根刺,深深紮入血肉。

為什麽這個賤人要回來。

如果,如果她不回來……

自己不會這麽狼狽,永遠會是被捧在手心的公主。

都怪她。

收拾規整之後,時蕪和時唯一並肩離開,看似和諧美好的畫麵,隻有兩個人知道,風平浪靜下是波濤洶湧。

時鬆看著時蕪的背影,內心一閃而過別樣的想法。

當初接她回來,是為了給時唯一拿到帝都大學保送名額,如今她的價值已經超過了這個籌碼。

他有必要再好好考慮,這個時家千金的名號,按在誰的身上,才能把利益最大化。

時家的女兒,從來都不隻是一個名號。

時唯一因為才流產,加上時鬆的教訓,也沒了找茬的心思。

車上,兩個人安安靜靜,隻有時唯一補妝的動靜。

時蕪也樂的清淨,腦海裏在想小貓的身影,不知道他傷勢有沒有恢複,學校裏能不能看見他的身影。

事實證明,時蕪是幸運的。

一下車,就看見了顧辭淵的身影,中規中矩的校服在他身上,卻遮不住那股獨特氣質,長眼漆黑,下顎線條分明,混合著少年氣的散漫,深邃又凜冽,在人群中格外顯眼。

時蕪奔跑起來,甜甜的聲音讓很多人側目,“哥哥,等等我。”

如同飛蛾撲火。

顧辭淵心有靈犀的扭頭,兩個人的視線隔著路人交織,碰撞,種子不斷發芽,顧辭淵眼底閃著渴望的光,像是獵物看著自己的私有物,一瞬就再難逃離。

男俊女美。

像是偶像劇一般的劇情。

很多人忍不住拿手機記錄下這一幕。

顧辭淵摸了摸女孩的頭,身上的氣息也柔和幾分,“跑慢一點,小心看路。”

時蕪抬頭,亮晶晶的眼神直射顧辭淵的瞳孔,也灼燒了心,“我怕跑慢一點哥哥就不見了。”

“不會的。”

似乎是感覺話語沒有說服力,又強調了一遍,“一定不會的。”

“好呐。”

兩個人並肩離開,隻剩下路人的討論聲。

時唯一站在原地,把一切盡收眼底,嘲諷的笑了笑,這個賤人什麽時候和顧家那個私生子混在一起了。

找個靠山,也不知道篩選一下。

真是愚蠢的可以。

和顧辭淵道別之後,時蕪直接進入了考場,卷子上的內容,簡單到時蕪提不起一絲興趣。

在漫長的牢獄時光裏,這些都是她拿來解悶的東西。

“考試結束。”

鈴聲響起,時蕪伸了個懶腰,眉眼輕快起來,想到明天的宴會,步伐都雀躍起來。

顧辭淵早早在教室外麵等待,看到小小身影,眼神溫柔幾分。

“時蕪,我送你回家吧。”

時蕪沒有拒絕,甚至挽起旁邊人的手臂,整個人靠在顧辭淵的身上。

“謝謝哥哥。”

時蕪拿起手機編輯了一條消息,等在校門口的時家司機離開,時唯一坐在後排,沒了時蕪的存在,想起以後的美好日子,嘴角的微笑都明媚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