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是母後嗎?”蕭硯完全沒有因為那句暫時不能相認而難過,小臉上滿是驚訝和期待,“母後沒有離開我們,她隻是出去玩了幾年,現在她回來了對不對?”

“恩。”男人神色複雜的看著他。

“那我以後……父皇,我們以後每天都去找母後吧,這樣時間長了,她一定會原諒你的。”

蕭墨寒勾了勾唇,“好。”

末了,又囑咐道:“但是在她主動承認以前,你不能戳穿她,否則她會更不高興知道嗎?”

蕭硯皺皺小眉毛,“母後好像小孩子。”

男人神色柔和的恩了一聲,“她就是個小孩子。沒有生你以前,她也像是個小孩子。”

她洞徹事實的清醒,卻又帶著孩童般的天真無邪。

在很久很久以前,她是那般天真可愛,可是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他就把她所有的太真都扼殺了。

然後,她的身上就隻剩下如今這般疏離的冷淡,隻剩一份拒絕一切的清醒和絕望。

蕭硯看著男人晦暗的神色,莫名有些心疼,“沒關係的父皇,以後我跟父皇一起保護母後,讓母後繼續當小孩子,她就不會不高興了。”

…………

把蕭硯帶回東宮去吃過晚膳,男人便獨自一人去了皇宮裏的地牢。

裏麵關著衣著光鮮的梁王,哪怕身處牢獄,也絲毫不顯狼狽。

梁王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皇上是特地來看本王的?”

“皇叔若是將幕後主使招出來,朕便放你一條生路。”

“……”

嗬。

他諷刺的道:“本王害死了皇上最愛的女人,難不成坦白從寬,皇上就能放了本王?”

不可能的——即便有一條生路,那也是生不如死。

他這個侄兒,可不是什麽善類。

蕭墨寒也不否認,“所以皇叔的意思是,確有背後其人?”

梁王臉色幾不可察的一僵,然後忽然笑了出來,“皇上是在套本王的話麽?”他神色間閃過一絲不屑,“隻可惜,就算本王想告訴你,也不可能告訴你。”

蕭墨寒眯了眯眼睛,不知是想起什麽,直接轉身出去了。

他想起了一個人——前太後。

梁王的具體情況他雖然不知道,但是看這篤定的樣子,應該是問不出任何信息的——這情況就和當初前太後犯事以後被堵住嘴的模樣一模一樣。

甚至還有沈纖衣,還有過往那一切問不出口的信息。

而這所有的一切,最終都指向同一條線索——神域。

難道幕後之人,又是為了所謂的神域嗎?

…………

夏清淺再見到蕭墨寒,已經是兩日後。

她起初還有些詫異,但也沒放在心上,直到那兩天後看到滿京城的布告:梁王歿。

盡管已經料到會是這個結果,當暗衛告訴她的時候,她還是怔了一下。

就好像長久以來活著的某個目標,突然沒了。

哦不……還有毓秀。

隻是如今興致缺缺,好像都提不起什麽興趣。

暗衛小心翼翼的覷著她的臉色,“主子,梁王死了,您不高興嗎?”

夏清淺神色不明,“報仇不是因為報仇以後會有多高興,隻是不報會更難受而已。”

暗衛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麽,卻聽門口一串腳步聲傳來。

他急忙頷首請示了一下,然後跳窗離去。

“砰——”

下一秒,門被人撞開。

夏清淺蹙眉看過去,見一襲月白色錦袍的男人站在門口,目光深深的盯著她。

她臉色一沉,“你現在不隻是不會敲門,就連好好開門也不會了嗎?”非得用踹的?

“淺淺。”

蕭墨寒腳步踉蹌的朝她走過來。

眼看著那雙手就要抱住她,夏清淺擰著眉往旁邊退開,男人就這麽直直的栽倒下去。

夏清淺,“……”

她聞著空氣中淡淡的酒氣,皺了下眉,他喝醉了?

“蕭墨寒。”她不悅道,“你到底是真醉還是裝醉,喝醉了還能跑我這兒來撒酒瘋?”

“夏清淺!”

男人仿佛沒聽見她的話,驀然一下翻身坐起,緊緊抱住了她的腰。

夏清淺怎麽扯也扯不開他,冷著臉剛要發作,就聽到他喃喃低語,“是我沒用……如果我能早些查清神域的事,你就不會遭受這些……淺淺……”

夏清淺的動作就這麽頓住了,眼神閃了閃,“神域?”

“淺淺,你是不是病了?”男人答非所問,毫無意識,“你到底哪裏不舒服?”

“……”

夏清淺無語的把他推開。

雖然她沒用內力,但是喝醉的男人根本沒有防備,被她猝不及防的來這麽一下,整個人又直直的往後倒了下去。

好在這一次他的身後是床,倒下去也不疼,隻是眼神有些迷惘,俊美的臉上泛著幾許酒後的微紅,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盯著她。

女人嬌美的容顏模模糊糊的,就像他無數次在夢裏看到的那樣。

“淺淺……”

她終於回來了嗎?

是啊,她回來了……雖然她不再愛他,可終究是回來了。

視線中女人一步步的朝他走來,蕭墨寒伸手就是一拽,把她整個人拽倒在了他的身上。

夏清淺,“……”

她本來是想把他從自己**拉起來的,沒想到反而和他有了更親密的接觸,當下有些惱火,咬牙斥道:“蕭墨寒,你故意的是不是?”

“淺淺,我真的很想你……”

他低啞的嗓音幾乎聽不見,“你什麽時候……才能回到我身邊?”

滾燙的呼吸直直噴灑在她的臉上,男人英俊的麵龐近在咫尺,酒香幾乎要把她也熏醉。

夏清淺又是一頓。

短暫的茫然過後,她忽然定定的看向他,麵無表情的吐出四個字,“永遠不會。”

話音剛落,她的唇就被男人堵住了!

“唔……”

身體被一股大力翻轉了方向,天旋地轉,男人從她身下壓到了她的身上,狠狠咬著她的唇,不管夏清淺怎麽掙紮,都無法從他強有力的桎梏中掙脫出來。

好像清醒的時候他還會稍稍讓著她,如今喝醉的他,卻是完全肆意的憑著本能亂來!

狠狠的……欺負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