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宮門上了馬車,蘇樂安將手臂搭在了窗戶旁伸了出去。
“你覺得皇上今天叫我們進宮,說了這麽多客套話,打的是什麽主意。”蘇樂安看著馬車外出神道。
周墨淮手放在腿上靜靜地坐著。
“無非就是想拉攏我們罷了。”周墨淮冷聲道。
蘇樂安覺得有些可笑,當初恨不得他們死,如今沒了辦法又想拉攏他們,世界上哪有那麽好的事情。
“對了,走,我要帶著龍洛一起走。”蘇樂安轉頭看向周墨淮道。
周墨淮當然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做,段衍起兵,龍洛身為皇子留在京城是最危險的。
“不帶。”
周墨淮沒理由帶個輕敵在身邊,雖然他們是叔侄關係,但龍洛那小子始終沒有死心。
蘇樂安淡淡一笑:“我其實就是跟你客氣客氣,不是詢問你的意見,而是通知你一聲。”
周墨淮被他這副樣子氣的不輕,伸出手剛要捏他的臉,卻被他側身躲了過去。
“蘇樂安,離開這裏,你還要依靠我活著,怎麽?不接著裝下去了?”周墨淮沉聲道。
蘇樂安覺得周墨淮的話十分可笑:“依靠你?天大地大離開這裏,還沒有我的活路了?再說,我可以找我師父,也可以跟著華商回華國。”
周墨淮伸出手直接將蘇樂安拽入懷中:“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蘇樂安抿嘴笑了笑:“難不成將軍覺得,裏麵有一分真?”
“不過,我到是很喜歡那個被蘇恒害死的簫恩。” 蘇樂安坐在周墨淮的腿上道。
簫恩的死,是周墨淮心中一根永遠無法拔出的刺。
“他不是蘇恒害死的,他是莽撞衝撞了貴妃的馬車。”周墨淮道。
蘇樂安笑的更大聲了:“我的將軍啊,你怎麽還不明白,蘇恒為什麽會選擇在這個時候離開你?”
“因為我給不了他幸福,他看得開。”周墨淮道。
蘇樂安笑的更大聲了:“你這麽大的人,怎麽活的跟做夢似的,那為什麽早不說晚不說偏偏選擇在這個時候。”
周墨淮眉頭緊皺。
“他殺了他的哥哥,為了嫁給你過好日子,當他的將軍夫人,如今你得罪皇上,沒有詔令不能回京,邊關那苦寒之地,他怎麽可能願意去。”蘇樂安說完推開周墨淮,坐在了一旁。
周墨淮冷著臉看著蘇樂安,他殺了蘇軒,是他親口承認的,如今又接著機會想把髒水潑出去。
蘇樂安聳了聳肩膀,他知道周墨淮不可能信。
“不如,我們打個賭,如果我贏了,到邊關後,我住將軍府,你住在軍營,沒事不得回將軍府打擾我。”蘇樂安正色道。
周墨淮想了想,點了點頭,他到是想知道蘇樂安究竟想幹什麽。
反正他們一直這麽僵持不下也不是個辦法,還不如找個突破口出來。
蘇樂安雙手環胸:“我怕結果是你承受不了的。”
“不可能。”周墨淮道,他長這麽大就沒有他承受不了的事情。
蘇樂安嘴角上揚。
兩人回到將軍府後,蘇樂安直接回了房中,在這之前,他囑咐李管家,不要把銀子給蘇恒。
蘇恒等著銀子走呢,得知蘇樂安不讓李管家給他銀子,瞬間怒從心來。
周墨淮坐在書房不久,就被梅兒請到了主屋。
蘇樂安指了指一旁的櫃子:“就先委屈將軍了。”
周墨淮按照蘇樂安所說的話躲了進去。
沒過多久,蘇恒便帶著一臉怒氣進了屋子。
之前有段衍阻攔他,他才將想說的話憋了回去,這次可沒人提點他了。
蘇樂安坐在椅子上悠閑的喝著茶。
“蘇公子為何這麽大的怒氣啊。”蘇樂安抿了口茶,不緊不慢道。
蘇恒雙手撐著圓桌:“為何不讓李管家給我銀子。”
“憑什麽給你?”蘇樂安眉尾微微挑了挑:“反正現在府內我說的算,將軍這幾日忙,也沒時間理你,一會我就讓下人把你打發出去。”
蘇樂安笑的別提多高興了。
“反正你這輩子都沒有機會見到將軍了,我想怎麽對你,那還不是我說的算。”蘇樂安拿起茶壺給蘇恒倒了杯。
“其實我覺得你挺可憐的,殺了自己的哥哥,最後卻落得如此下場。”蘇樂安將茶杯往蘇恒麵前推了推。
蘇恒臉色冷了下來:“是你殺了我哥哥。”
“是嗎?你哥哥死前,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難道你忘了嗎,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一手帶大的弟弟竟然因為一個男人,下毒殺他。”
蘇樂安聲音冷了下來。
表情也隨著聲音沉了下來。
蘇恒冷眼看著蘇樂安。
“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你哥哥死的太慘了,如今你變成這副模樣也算是活該。”蘇樂安嘲諷道:“你折騰來,折騰去,將軍夫人的位置還是我的。”
蘇恒一把拽住了蘇樂安的衣領:“你以為你贏了嗎?周墨淮那麽薄情的人,你能落得什麽好下場。”
“是啊,要不是你,他也不會背上這薄情的名聲,連他從小到大一起的兄弟,簫恩,都被你弄死了,他卻無動於衷。”蘇樂安道。
這回蘇恒忍不住笑出了聲:“簫恩那個蠢貨,我說讓他帶著你私奔,他卻不肯,明明喜歡你喜歡的要死。”
“他不肯背棄他的將軍,可他的將軍呢,臨到死都沒為他說一句話。”
蘇恒笑著看著蘇樂安:“你知道嗎?是我拽著簫恩的胳膊,故意擋住他的視角,本以為撞死個百姓就行了,誰知道他竟然撞到了貴妃,還差點連累到我。”
蘇樂安震驚的看著蘇恒。
蘇恒想看到的就是蘇樂安這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那你哥哥呢,你為什麽要殺了他,如果他活著,不是能帶你一起進將軍府嗎?”蘇樂安眼底盡是痛苦。
要是沒有他,簫恩也不會死。
“我哥哥有喜歡的女人,說什麽他都不肯跟著將軍,隻有將軍自以為是的喜歡我哥哥。”說道這裏蘇恒冷哼一聲:“他那個身體,軍醫說活不過冬日,那我為什麽不利用他最後一點價值呢?”
蘇樂安知道蘇恒蠢,無藥可救,但是沒想到,他竟然蠢到把什麽話都說了出來,還沾沾自喜的覺得能刺激到他。
“那可是你親哥哥啊,你也下得去手?”蘇樂安道。
蘇恒喝了口茶,讓自己盡量平靜下來。
“下不去手,怎麽扳倒你呢,我得不到,你也休想得到,我哥哥的死,會成為將軍和你之間永遠無法拔出的刺。”
就在這時,周墨淮推開了櫃門。
蘇恒見到周墨淮的那一刻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中了蘇樂安的全套,從一開始他就是故意激怒他。
他竟然會上這麽簡單的圈套...
周墨淮拽起蘇恒:“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蘇恒仰著頭:“是我做的,那又能怎樣,別忘了,你欠我哥哥一條命,你要是殺了我,我哥哥泉下有知不會放過你的。”
蘇樂安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不是自己找死嗎,還哥哥的泉下有知。
他哥哥要真的泉下有知,第一時間就會找他索命。
周墨淮一拳接著一拳的打在蘇恒的臉上,他竟然親手殺了蘇軒和簫恩。
他像個傻子一樣被他蒙在鼓裏。
“看在你們蘇家救過我的份上,我可以饒你不死,但是你休想有好日子過。”說著周墨淮將蘇恒拎了出去。
蘇樂安打了個哈欠,是他做的,他自然原因承認,但這種屎盆子,早解決早幹淨,免得弄自己一身騷。
至於蘇恒,就算周墨淮想放過他,他也不會。
周墨淮將蘇恒扔出了將軍府。
他知道,以蘇恒的能力,在這京城根本就活不下去。
蘇樂安躺在**,頭有些發暈。
周墨淮進了屋子後默不作聲的坐在了床邊。
當初他以為是蘇樂安殺了蘇軒,為此罰過他,甚至廢了他的武功,如今真相大白,他竟不知該如何麵對他。
蘇樂安抱著被子淡淡道:“在馬車上的時候,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希望將軍能信守承諾。”
他最近累了,隻想找個地方老老實實的生活一段時間,不想參與任何勾心鬥角。
周墨淮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麽也沒說。
他們之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他知道想讓蘇樂安馬上喜歡上他是不可能的。
“你好好休息,我們明日就要啟程了。”周墨淮道。、
蘇樂安連敷衍都懶得敷衍,伸出手擺了擺,示意周墨淮可以滾了。
周墨淮歎著氣走出了主屋,感情的事情,他一向處理不好,但是他清楚,他是喜歡上蘇樂安了。
那種無法言表的喜歡,看到他,他就會覺得開心,看不見他,就覺得哪都不對勁。
哪怕是同床共枕,他還是覺得不夠。
李管家手裏拿著花籃子:“將軍,有些事情,慢慢來,滴水可穿石,更何況是人呢。”
周墨淮坐在了石椅上看著李管家。
“我對不起簫恩。”周墨淮聲音暗啞,他後悔了,如果當初他能為他說上幾句話,或者,他能及時的救他。
李管家眼圈泛著紅,都是自己帶大的孩子,縱然覺得周墨淮可恨,可那又能怎樣呢,人死不能複生。
周墨淮站起身向書房走去。
李管家將花籃放在了桌子上,擦了擦眼淚,簫恩那孩子如果現在還活著該有多好。
可惜他喜歡上了不該喜歡的人,卷入了不該卷入的明爭暗鬥啊。
李管家坐在椅子上,暗自抹淚。
周墨淮在書房坐了整整一晚上,早上眾人準備遷移的時候,看到他的模樣都自覺的躲開,生怕會被無辜牽連。
蘇樂安站在門口抻了個懶腰,如今青樓想必已經是個空殼了,他唯一的擔心也沒了,心情自然好了不少。
離開這裏,去邊關,老老實實的待在將軍府過他的日子。
那天過膩了就找友人走動走動,日子好像也沒有想象的那麽難熬。
當然這是要在周墨淮不找他任何麻煩的情況下。
周墨淮簡單的用了早飯,然後上了馬車開始補覺。
蘇樂安坐在馬車上,手裏拿著話本,這一路要多無聊就有多無聊,想必做過長途汽車的人會深有體會。
他也沒想過這一路上會平靜,畢竟,想讓他死的人還沒死,不過應該也快了。
蘇樂安看了一會,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不是很舒服,尤其是肚子,一陣“咕嚕”的響聲,他忙讓人把馬車停下來,然後跑到林子裏方便。
過了一會,他扶著一顆大樹直起了腰,然後突然眼前一黑。
“怎麽了。”周墨淮沉聲道。
蘇樂安搖了搖頭:“不知道,可能是吃壞了肚子。”
周墨淮將蘇樂安抱了起來。
沒走兩步蘇樂安忙拍了拍周墨淮的肩膀:“快,放我下來,我來不及了。”
周墨淮忙將他放下。
過了一會蘇樂安捂著胃口站了起來,壞肚子就壞肚子,怎麽還胃疼呢,胃疼就算了,怎麽還渾身發抖發寒呢。
他好像掉進冰窟了一般,渾身發冷,但是肚子又不是很舒服,剛起來又想蹲下。
周墨淮向馬車方向走去。
李管家在眾多盒子中找到藥遞給周墨淮:“不行,就在前麵的小鎮停下來來吧。”
周墨淮點了點頭:“實在不行,你帶著他們走,我帶他去看大夫。”
蘇樂安吃了藥後虛弱的躺在馬車上。
他也沒亂吃東西啊,怎麽會這樣。
他雙眼有些睜開不卡,頭疼的要命,看東西都在轉圈。
周墨淮將他護在了懷裏:“有沒有好一點。”
“肚子疼,好疼,胃也疼,頭,頭也疼,好像全身都在疼。”蘇樂安聲音沙啞道。
周墨淮伸出大手給蘇樂安揉了揉:“這樣好受點嗎?”
蘇樂安沒有力氣回答周墨淮,身子盡量的貼在周墨淮的身上,他好冷。
周墨淮拿過毯子蓋在了兩人身上。
剛剛還好好的,怎麽突然間就吃壞了東西呢。
蘇樂安摟著周墨淮:“好冷,冷。”
周墨淮環抱住蘇樂安,讓他的身子能貼的更緊一些。
不知不覺,周墨淮竟然睡著了,畢竟他昨日一夜未眠。
蘇樂安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總覺得胃疼的喘不上氣來。
“不行,我帶你在前麵小鎮停下來。”周墨淮道。
蘇樂安搖了搖頭:“肯定是有人故意這麽幹的,我們如何跟大部隊分開一定會中埋伏。”
隻是不知道,這下/藥之人會是誰,但可以肯定,那人就在他們身邊。
周墨淮心疼的看著蘇樂安:“我不怕埋伏,你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蘇樂安又扯了條毯子蓋在身上,雙眼有些睜不開的哼唧道:“別跟我說話了,我已經夠難受的了。”
蘇樂安頭抵在周墨淮的身上,沒一會就睡著了。
馬車繼續前行,到了下午,蘇樂安開始發高燒,人也是迷迷糊糊的嘴裏不停的念叨著。
周墨淮將耳朵貼近,可還是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麽,好像在喊著媽媽...
媽媽是誰...
周墨淮盤著腿抱著蘇樂安,李管家在一旁不停的給蘇樂安降溫。
“這樣下去,人恐怕承受不了啊。”李管家有些擔心道。
蘇樂安沒了內力,身子骨又不好,要是放在旁人身上也許挺挺就過去了,可是他不同,這樣下去,人非燒傻不可。
周墨淮也知道這樣不行,可是他們路過小鎮的時候並沒有停下來,現在想停也找不到大夫了。
李管家將濕棉布放在了蘇樂安的頭上,然後解開了他的衣扣。
“這發熱的人,不能捂著,越捂越熱,這些照顧人的法子,將軍得慢慢學才是。”李管家忙活了許久才停下。
周墨淮摸了摸蘇樂安發紅的小臉,怎麽還那麽熱啊,剛剛喊冷的時候,恐怕就是已經發熱了,他竟然選擇了繼續前行。
蘇樂安渾身發抖,一會冷一會熱的。
李管家也沒辦法了,但是他知道,周墨淮和蘇樂安絕對不能脫離大隊伍。
“老奴去買些藥回來。”說著李管家跳下了正在行駛的馬車。
身形幾塊的在林子裏穿梭,沒過片刻便消失不見了。
趕馬車的將士瞪大了眼睛,李管家身手竟然如此恐怖,之前他怎麽沒有發現。
蘇樂安緊緊的拽著周墨淮的衣袖,那種難受,折磨的他恨不得一頭撞死。
周墨淮一刻也不敢停下來,不停的給蘇樂安降著溫,手還要時不時的給他揉肚子。
蘇樂安忍不住哭了出來。
哭聲很小,想小貓一樣,哭的周墨淮更加心疼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周墨淮的聲音溫柔的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蘇樂安蜷縮著身子:“媽媽,媽媽,媽媽...”
周墨淮也不知道“媽媽”究竟是誰,但他知道,一定是蘇樂安十分掛念的人。
蘇樂安喘著粗氣。
周墨淮的心都提了起來,怎麽弄也不對,他當初要是多看兩本醫書就好了。
蘇樂安的淚水劃過眼角,
“安安,不哭,乖。”周墨淮拿著棉布給蘇樂安擦了擦。
蘇樂安的手心腳心都熱的嚇人,周墨淮一腳踹向一旁的長椅,關鍵時刻,他怎麽會這麽沒用。
看著心愛的人在懷裏如此難受,他卻什麽都做不了。
他真怕蘇樂安這麽一睡就再也醒不來了,他好不容易才認清現實,他要是就這麽離開了,他這輩子該如何麵對。
他真怕蘇樂安連認錯的機會都不給他。
過了不知多久,李管家拿著藥回到了馬車。
“放心吧將軍,不會有事的。”李管家輕聲安慰道。
周墨淮心底的恐懼怎麽也壓製不住。
李管家歎了口氣,其實別人不理解,但他還是能理解周墨淮的,他從小就在戰場上摸爬滾打,在軍營裏,全是排兵布陣,很少勾心鬥角。
遇到感情的事情更是迷茫。
但這一切也都是他作出來的。
蘇樂安吃了藥後,體溫漸漸的降了下來。
周墨淮輕輕的將他放在馬車上。
“我該如何才能得到他的心。”周墨淮沉聲道。
李管家笑了笑:“盡你所能的對他好。”
周墨淮點了點頭。
蘇樂安醒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馬車已經停了下來。
“吃些東西吧。”周墨淮道。
蘇樂安張了張嘴,這才發現,他嗓子幹啞根本發不出聲來,嘴裏也多出了幾個泡。
周墨淮怕他胃不舒服,於是將饅頭放在了燒開的熱水中。
“多多少少吃點。”周墨淮柔聲哄到。
蘇樂安燒的有些迷糊:“給將軍添麻煩了,實在抱歉。”
周墨淮聽到他這麽見外的話也隻是無奈的笑了笑。
也就隻有利用他的時候,才會喊他夫君,相公,利用完了,就把他當成陌生人。
這又能怪誰呢,咎由自取罷了。
蘇樂安還是吃了一些水泡饅頭。
畢竟他壞肚子,又一天沒有進食,越是這樣胃也就越疼。
周墨淮小心翼翼的在一旁伺候著。
之前他覺得那些怕夫人的都是一些沒用的東西,如今看來,他也是那其中之一。
好在蘇樂安沒有跟他提出合離之類的話,他也不可能合離,拜過天地,他們就是夫夫了。
隻要他不放手,他就不能嫁給旁人,也不能跟旁人好。
段衍他們就是不夠喜歡,不然怎麽可能輕易放手,嘴裏喊著喜歡,大多數都是想利用他罷了。
蘇樂安躺在周墨淮的胳膊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他還是難受的要命。
“對了,你帶的那個叫梅兒的小丫頭吵的要命,沒辦法,我隻能把她綁起來扔到了馬車後麵。”周墨淮道。
蘇樂安一聽忙睜開眼睛:“你快放了她,她膽子本來就小。”
周墨淮挑眉:“一說到這些人,你就算難受也願意與我多說兩句。”
蘇樂安瞪了周墨淮一眼,這都哪跟哪啊,那梅兒本來就膽小,被周墨淮這麽一綁恐怕嚇壞了。
周墨淮掀開馬車的簾子:“把那個叫梅兒的姑娘放了。”
梅兒敢鬆了綁就跑到了蘇樂安的馬車前。
“安安,你怎麽樣了,還好嗎?還有難受的地方嗎?高燒退了沒有?”梅兒扒著車窗戶焦急道。
“他好多了,但是你要繼續吵他,說不定他會繼續頭疼。”周墨淮道。
梅兒閉上了嘴,眼巴巴的向車內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