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庭這話一出,眾人皆驚,因金家大營細作當時差一點戰敗這件事這幾個人怎麽會不知道,即便當時李元池沒在場,可李家早就偷偷支援了金家,自然也是得到了消息。

當初還被楚風派人查了底細,怎會不明所以,至於司庭所說的找到了細作,無論是江魚還是李家,都知道他說的是白羽。

白羽的事一出,江魚都驚訝極了,他自認為是個隱藏高手,當初能反攻詹家他一直引以為傲,自然最能讀懂人心裏的陰暗麵,可白羽啊?他卻始終詫異這個人竟然是奸細。

隻是此時無論眾人多驚訝,都不會知道究竟要發生什麽,僅僅是世齊的一個使臣?他有什麽立場在這大放厥詞。

長風第一個反應過來,“這位狼青公子即便是當初大營聯盟,你也代表的是世齊,現在兩國正在對戰中,你此時此地出現在這說這話大概不妥吧。”

“妥不妥,聽我把話說完再判斷。”

司庭指著地上的藥物,“剛才我說了,這藥裏的名字,也許在座的人不知這是什麽,那讓我說其中一兩樣吧,我少年學過幾天藥材。”

他這話一出,長風不可思議的抬起頭看他,隻碰到司庭冷漠眼睛,繼續道,“熟地黃乃是叫人消瘦的,如果聽不明白其作用最常見也最有名的藥物,息肌丸,宮中女子為了爭寵讓自己快速瘦下來,趙飛燕用過,輕盈可做掌上舞。

再者附子,叫人頭暈眼花,若將幾者黏在一起,便是毒,可讓人常年昏睡不醒卻可生機盎然,俗稱活死人。”

最後三個字讓眾人心驚。

長風的手不斷地抖,已經克製不住,“放肆,你在瞎說什麽。”

司庭單腳直立這一翻身,到了抽搐的李元池身邊,長風不敢上前了。

“長風,你說我現在若是一劍殺了你的主子,你會心疼他嗎?”

“世齊的人,敢在玄周叫囂,我看你就是刺客吧。”

長風滿眼殺意,吹了一聲口哨,暗衛四起。他現在同樣盯著江魚,“江大人,現在有細作此刻在這裏蠱惑世人,這人您在金家大營聽過吧,此時人乃有修真之疑。”

長風緊盯著司庭,本不予將暗處得來的消息叫人知曉,可此時隻能自保,劍朝著司庭的頭發而去,司庭卻是拉起嘴角,“隨從竟然知道這麽多,我之前還詫異李家有如此能耐,結合前因後果才知曉,原來隱在暗處最深的竟然是李家。”

他和長風打著暗語,江魚覺得是被侮辱了,長劍一拔,長風卻是喝到,“江大人,這人蠱惑妖媚,今天想置我家主子於死地,你即便今天搶了李家,也不想就此背上李氏家族終生追打不休的名頭吧。

而且如果今天我主子在這出了事,你不僅脫不了幹係,還要被這細作所累,你想要背上通敵賣國罪名嗎?若是明天傳出去,這京城上下可不止一兩個想要你死的人吧。”

最後一句話刺到了江魚心上,確實,楚風不除他,多少人等著踩他,這個名頭他可不敢背,即便他猖狂慣了。頓時冷笑,“你李家這是威脅我。”

“正是威脅,江大人,即變為了金家,你也該把這個人扣住。”

司庭長劍一橫,“怎麽,怕被人知道真相現在想殺我滅口。如果我偏要說出來呢。”

“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長風直接刺過來。

司庭一下彈跳起來和他對招,江魚皺眉看著戰局最後一咬牙指著自己的弓箭手,“射,給我射。”

無論是射下來司庭還是長風,他都解恨。

司庭卻翻身到房簷上,下麵劍氣如魚,長風真是瘋了,他的暗衛也飛身上來亂成一團,隻是在房簷對陣中,長風發現司庭的招式越加熟悉,可卻沒有剛才那麽強烈置自己於死地的強勁,“你到底是誰,你究竟想幹什麽?”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長風,我真沒想到你會這樣對元池。”

長風一下愣住,“你是?不可能?”

司庭直接翻身下去,一把解決了江魚的一個弓箭手,砸落屍體到長風身邊暗衛身上,這一下讓所有人誤以為是長風暗衛對江魚的人下手了,瞬間混戰起來。

長風驚訝的抬頭看到人圈外司庭衝他一笑。頓時驚叫,“中計了,快停下。”

可此時江魚的人和他的人已經出手了,外加剛才小廝統領已經死了,這些暗衛已經不是他能說了算的,那人防他對李元池手軟,所以暗衛都交給剛才死了的首領小廝,可那小廝上來就被解決了,現在群龍無首,長風伸手進衣服想發信號,可又一心驚,越過人群看著司庭的眼睛,“你是故意的?”

司庭冷漠之極,他聯絡不上伯中,隻有先進來打探,可讓他一度懷疑的是這荒唐真相,在他淺入李府看到病重的李元池時候有一瞬間疑惑。

但當聞到藥味,卻一下全想通了,可該怎麽找到那個人?唯有他們自己聯絡,所以他就想來一場逼迫,最好攪得李府大亂,引起朝廷重視,這樣也許就能給伯中傳遞信號了,大概是天都助他,江魚竟然插了一腳,若是現在引他兩方爭鬥,朝廷一定會盯上李家的,所以即便他送不進去信息,也讓伯中有所警惕,而他順水推舟摸清那個人在什麽位置,最好。

可長風顯然已經猜到他的想法,朝他殺來。“就你世齊的身份,你知道再多又如何,我能叫你死在這。”

司庭飛身而起,可沒想到長風一個假動作,人一旦拋開生死就會變得及其厲害,司庭身形鬼魅還是被長風一劍劈中,他隻皺了一下眉,長風卻驚訝的瞪大眼睛將劍拔出來,沒有血,司庭冷笑,“那人消息如此靈通。你知道我非常人,就該明白殺不殺得了我。”

“你究竟是誰?”

司庭沒有回答,翻身想逃離這個地方,他隻要警醒就好,他一人不能在這久留,可長風哪會讓他走,吹著口哨四五個暗衛將司庭圍住,大喊著,“賊人?世齊的細作,今天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你覺得以這種名頭就能蓋過真相,不驚動朝廷?”

“那要試試。”

長風殺過去,可就在這時,司庭身邊飛出一個身影,長風的劍到了近前才看清,驚訝卻來不及收劍鋒翻身一擋,直接摔下房頂。伯中瞪著眼睛擋在司庭身前衝著底下大喊,“都給我住手。”

下麵江魚聽到聲音詫異抬頭,因為吃驚,伯中看他愣住,下麵人還在打,隻飛身下去長劍一扔直接紮在李家大門內側,發出當的一聲嗡鳴,這聲嗡鳴震得人頭疼欲裂。

眾人這才驚醒一般看向月下之人,有認識的都嚇的夠嗆,江魚也反應過來,在他麵前還不敢造次,上前來作揖,雖心有不甘卻也不得不低頭,“金大人。”

他這一聲金大人,在場人都不敢動了,跪了一地,“金大人。”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們在這幹什麽?一個強搶李府,一個要草菅人命?”

江魚雖心驚不知金伯中什麽時候從哪出現的,但嘴上不饒人,“金大人這話說的,什麽叫強搶,我也是替上麵辦事。”

“哪個上麵,楚風還是金家?我怎麽不知道?”

江魚被搶白一番,臉陰下來,他自知身份,一直很少和金伯中接觸,也深知金伯中看不上他,他所能做的就是抱住楚風大腿,若和金伯中正麵抗拒,他知道自己沒什麽好處,可他的性子卻不是那種吃虧的,壓抑著也諷刺幾句。

“金家家族位高權重自然是不會把我這種人放在眼裏,我做的也不過就是一些下三濫,隻是我以為這種下三濫的地方,金大人不屑於來呢。”

他剛才以為伯中是帶人來的,可現在打量他一個人,還有突然不知從哪冒出來的琛子,他自知伯中單獨背著楚風出宮的時候就隻帶琛子,想來是路過,既然都是小偷小摸,大家誰也別瞧不起誰,冷嘲熱諷,“我這個人速來就算下三濫也是從不走邪門,不像金大人竟然也走梁上君子一脈。”

這一句話可是大不敬,伯中冷笑沒動,琛子卻是皺眉,“放肆,敢在金大人麵前大放厥詞,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直接一劍刺過去,江魚幾步後退,卻沒出手,此時琛子就代表伯中,若他出手了,自然知道輕重,此時隻能滿臉通紅不甘心的瞪著眼睛。

琛子劍比在江魚脖子處,他也隻是大笑著,“金大人自然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可金大人今天的行蹤若是叫楚大人知道了,也就沒心思對我這種小人感興趣了。”

他這話一出,到警醒了一邊的長風,本以為是司庭的計劃得逞了驚來了朝廷中人,但看伯中出現他也是詫異,此時江魚這麽一說,大概也想明白,隻現在更是擔心,若是今日悄悄把這些人做掉了也許還有挽回的餘地。

可最不想讓知道的伯中今日竟也在這,此時他是真的有些慌了,甚至動了想殺伯中的念頭,但這想法隻是一瞬間,這是玄周的土地,若是他動手滅了伯中,那後果他不敢想。

一下四方對陣,場麵加劇。

伯中此時沒心情理江魚,盯著長風,擋在司庭身前,“你不是說他以什麽身份在這說話嗎?他是我的人,長風,你覺得這分量夠不夠?”

一想到剛才這些人尤其是長風逼迫他的司庭,他心裏就一股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