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雨辰看著這一幕笑著,“魂飛魄散,要魂飛魄散嗎。太好了,伯中那你就一個人了,我也是一個人。”
伯中回頭發狠的看著他,可他不願意鬆開司庭,“你將來會有報應的,淩雨辰,殺了我吧。”
“我不殺你,我要你痛苦。”
淩雨辰大笑著,伯中再也沒有心思看他,他的司庭要死了,不,比死更可怕,死尚且有靈魂,他即便修真也好什麽也好,終有一日會相見,如果魂飛魄散,那麽就是天地之間再也不會見了,再也不存在了,司庭,司庭。
淩雨辰哈哈大笑,那邊卻有他的人過來,“主子,不好了,世齊聯合烈豪攻過來了。”
“什麽?”
淩雨辰皺眉。不可能,他根本沒有攻到京城來,金家的小東爺不是在和他周旋嗎。
還有慕容山河不是在北地嗎,怎麽會突然聯合烈豪打過來。
淩雨辰抓著那個心腹,“你確定?這不是障眼法?”
“主子,都快打到門口了。”
淩雨辰慌了,回頭看向伯中,一把將他拎起來,“這究竟怎麽回事。”
伯中甩開他,“怎麽回事我也不管了,這不正合你意嗎,三國大亂。隻是沒想到吧,會比你想的更激烈。”
“是你?”
伯中卻揮開他,將虛弱司庭抱起來,司庭淡淡開口,“慕容山河何等人,他既要一統天下,自然有他的道理,你以為隻有我發現你了嗎,慕容山河早就發現你了。”
“你為了伯中沒有告訴他,你告訴他了?不可能,你不會看伯中死的。”
“你倒是了解我。”
司庭虛弱的開口,“可惜你不了解慕容山河,不用我告訴,他就知道你的存在。”
淩雨辰皺眉腦子快速的轉,半晌,“所以烈豪和他在北地都是假象。他們真正是要圍攻玄周。”
“所以玄周是一定保不住了,也許他答應烈豪給他玄周,但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不除掉你,根本得不到天下。你不會這一點都沒想到吧,你不是要到明麵上嗎?”
淩雨辰皺眉看著他二人,冷笑,“是啊,是出乎我意料,不過你說對了,我不會一點準備都沒有。隻是失了一塊地方而已,這天下還是在我的玩弄之中,你以為我就這幾個計劃嗎,你以為人心就那麽透明嗎,烈豪和慕容山河怎麽合作的,我就能讓他們怎麽自相殘殺。”
“那是你的事了,和我們沒關係。”
伯中抱著司庭。他不希望司庭和他的最後時光在這種人麵前。
淩雨辰不甘心抓著他,“你要和他一塊死嗎?玄周你不要了?”
“我從未想要過玄周,也從未想要過天下。”
伯中要帶著司庭離開,淩雨辰不甘心一劍過去,可伯中根本沒躲,司庭死了自己活著還有什麽沒意思,可千鈞一發,一把劍伸過來擋住,竟然是楚風,他微微睜開眼睛還是通紅,看人不清晰,可他醒過來了。
淩雨辰一愣,“你還真是命大,竟然沒死。”
“我不會叫你禍害金家。”
“到這地步了世齊和烈豪都打到門口了,你竟然還想著金家。不過真是一出好戲,連環計,我設計了他們設計了你,卻沒想到到頭來是被世齊耍了,他們反過來設計我。不過這樣更有意思了。這天下大亂才真正剛剛開始呢。”
他要解決了楚風,可又遲疑了,“留著你也許更有意思。”
淩雨辰的親隨進來幾個,“主子,快走,先撤,他們有埋伏。咱們的人看過了確實是烈豪本人,原來南方那個是替身。”
淩雨辰一耳光甩歸去,“廢物。”
他皺眉回頭又看了一眼伯中,不甘心的跟著自己的人撤退了。
他一走楚風才一下倒在地上。
去看伯中,而伯中此時已經抱著司庭整個人都虛無了,感受著懷裏的司庭漸漸變輕。
大滴眼淚砸在司庭臉上。
後者虛弱的看著他,“別哭伯中,好好活著。”
伯中搖頭,楚風爬到伯中身邊,“烈豪打過來了,不管是淩雨辰還是咱們都中計了,主子,走吧。再不走來不及了。”
伯中不肯,他抱著司庭不肯撒手,“是我害了他,我對冰牆許願叫他有心跳,可我沒想過會害死他。”
司庭看著他,“我要你活著,伯中,我要你活著。”
“再不走來不及了。”
楚風不管了,拉著伯中抱著司庭就往外走,可皇宮已經一片大亂,好在伯中的人接到了信號已過來,“主子。”為首的叫到。
伯中的心思全在司庭身上,楚風適時開口,“外麵怎麽了?”
“烈豪之前一切都是障眼法,其實他早就快到皇城門口了,南方不過是他的耳目。”
“好厲害的招數。”
伯中抱著司庭整個人失魂落魄,他已經不再關心任何,他不斷叫著司庭名字,可司庭已經不會回答他了,就在這皇宮一角,在這沒人注意的角落。
伯中突然頓住腳步,叫前麵楚風一愣,心驚的回頭,又去看他懷裏的司庭,司庭對他來說並不陌生,楚風和他這些年一直是若隱若近,楚風不怕他死,而怕他死了帶走了伯中的魂。
“伯中。”
楚風輕聲叫他,可伯中始終沒發出任何聲音就那樣靜止了一般,停在宮牆下的陰影裏,月光照不到他,像是一切都停止了拋棄了。
琛子也嚇了一跳,他從未看過伯中這樣,害怕的叫著主子。
最後求助的,“楚大人?”
楚風顫抖著拍他,可這一拍,伯中靠在牆上癱坐在地上,楚風自嚇了一跳,待看清他的臉,隻往後退去,就見他雙眼血淚,和楚風中毒血淚不同,伯中是在哭,而哭出的每一滴淚水都是刺目的鮮紅。
“伯中,伯中啊。”
楚風顫抖的叫他。“司庭已經去了。”
“魂飛魄散了。”
所以他手裏抱著的隻是一具涼了的屍體。
他摸著懷裏司庭長長的紅發,和他的血淚一樣的顏色。
那邊人聲鼎沸戰況更加激烈。
琛子的人匯報,連滾帶爬,“主子,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你們走吧。”
楚風搖著他,“你以為我會拋下你嗎?伯中,司庭死之前叫你好好活著你都忘了嗎?”
活著,對他來說又有何意義。
自己此時明明很絕望,為何還到不了那晚蓮之地,還是說,司庭魂飛魄散後,魔鬼都知道自己再沒有什麽可挽回的了。“不,他沒有魂飛魄散,他的身體還在,他沒走。”
伯中發了瘋的抱緊司庭,楚風知道他已經瘋魔了,最後給琛子眼色一不做二不休想在後麵給他一下,把他打暈,可琛子終沒下了手,找了繩子想把他綁起來,然而根本用不著大費周章,伯中已經失了魂,任其擺布。
楚風想把司庭從他手上掰開,卻不行,最終無法,便叫人背著這兩人往外跑。
可跑到城門處,已經見到烈豪的人了,他真的打進來了。
又往後退,可後麵也有圍剿,真是窮途末路了嗎,楚風本就中毒未全解,若不是這麽激烈的戰況根本支撐不住,此時一個泄氣差點沒站住,就在他以為要死了的時候,前麵本要攻過來的烈豪的人卻停住了,似乎局麵發生了變化。
琛子馬上派人去打探。
很快回來,“楚大人,咱們金家的人贏了。”
“贏了?”
難道是小東爺,也知道要先保住玄周,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可他又覺的不可能,小東爺明顯是被挑唆得想在這混亂中組建自己的人,他會為玄周找想?
“是江大人帶人來了。”
“江魚?”
楚風不可思議,探子的意思是江魚的人已經歸順了小東爺,這一點他一點都不意外,這種賣主求榮的人,隨時都可能倒戈,所以楚風也沒多信任他,不過是利用他,所以從知道小東爺崛起的那一刻他就沒指望江魚。可江魚竟然幫著抵禦外敵烈豪?
楚風第一反應就是不信,自己和伯中在這城中生死未卜,他會如此大義凜然?然而,現在就算懷疑事實就在眼前,確實是江魚暫時緩住局麵,烈豪的大營就如當年的金家一樣駐紮在了城外,仿佛一種挑釁,挑釁他們烈家的江山又一次同樣的方式奪回來。
可即便虎視眈眈,現在勢均力敵,烈豪也不敢輕舉妄動,畢竟那邊世齊什麽樣子,沒人比烈豪更清晰。
但戰事總算暫緩,江魚穿著一身鎧甲,永遠那麽昂起頭走進大殿,單腿跪下對著楚風,一臉邀功,“楚大人,這回可要重用我了。”
楚風坐在上位俯視著他,眯起眼睛仿佛想看透他一樣,可江魚毫無懼色的直視楚風的眼睛,其實楚風很厭惡江魚這樣的表情,但此時此刻,卻說不出一個錯來。
但他心裏知道,這不是江魚會做的事,其中必有貓膩,可這貓膩即便自己知道現在也無法,彼此心知肚明,“那是自然,大將軍是聖上親封的將軍,守衛皇城更是大將軍的責任。”
江魚起身,也不說表麵話,他一向如此,環視著有些狼狽的大殿,即便找了宮女太監收拾了,仍然處處都是倉惶,“皇上?皇上在哪呢,被楚大人關起來了,無論是我,還是城外的烈家軍哪一個不知道,這皇城權利在金家手裏,金大人呢?”
楚風心裏一抖,他瞞住了所有消息,伯中現在的狀態,他不敢叫人知曉更不敢叫他手上的金家人知道,因為這些隨時也可能倒戈,故意避開這個話題,“金大人在處理要事。”
“還有什麽比現在更重要的事,楚大人知曉烈豪的性子,他有的是耐心,畢竟蟄伏這麽久,不差這點時間了。可咱們也要有準備。”
楚風冷笑,“小東爺呢?”
“小東爺到讓我高看了,以為多厲害,也不過是個毛頭小子。”
江魚自己年紀不大野心勃勃,到瞧不起和他差不多大的小東爺了。
“我以為你會為他馬首是瞻。”
“我確實有過這種想法。”
江魚也不掩飾,“可惜我發現他配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