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瞧不上你吧。”
如此見風就倒的人,有幾個人會用,隻現在楚風別無他法,江魚更是知道,“楚大人別這樣說,我現在為你做事,說明你還有價值,不然現在連我也不在你這邊了。”
楚風眼神如殺人一樣。江魚笑著,“楚大人放心,小東爺還是太嫩了,我不過略施計謀,糊了三部一半的人,現在三部有那心也沒那力了,隻能退到後麵去,不足為懼。”
“糊了三部一半的人?”
“不過是雕蟲小技,金家我早說過,沒有楚大人親自動手被忽略的人都像是沙土一樣一碰就散,其實楚大人也知道吧。”
楚風眼神如刀,“你敢毀了金家一半的人?你做了什麽?”
“金家三部的人,尤其以衛老四為首都是金家旁支的人,楚大人以前就看不上,所以對這些人有所顧忌,外加之前他們出過叛徒,就像被冷落了的,當然他們自己也知道,所以小東爺一煽動三部他們就反了,不過是為子侄們的前程,可被楚大人看不上自然有他的道理,那些鄉野幾個頭目,當年在金家大營的時候還被楚大人罰過,楚大人忘了嗎?”
楚風眯起眼,回想著,他對金家三部卻是看不上,但也沒虧待了他們。
三部的造反讓他覺得忘恩負義,果然出叛徒的族侄不該用,是自己這些年大意了。可一直控製他們的權利。
沒想到還是被小東爺利用。
可江魚如何瓦解他們的?
他想著江魚說他處罰過的話,他已經忘得差不多了,這些人他一向不在意,金家大營的時候除了觸犯軍規,楚風瞪大眼睛不可思議。
“楚大人想到了?那麽小的事,難怪你不記得了,三部的幾個頭目沒別的毛病,就是好色,在軍中都忍不住跑出找鶯鶯燕燕,後來進了京城,即便有個喜好,楚大人也不會在意。”
“你做了什麽?”
江魚拉起嘴角,“沒什麽,不過是帶他們玩玩,誰想到三部的人那麽混亂。”
楚風瞪著眼睛上下打量著江魚不敢置信,“你從很久之前就動手了,拉了三部的人下水。”
“楚大人別那麽看我,我並不知道那時候三部和小東爺有勾結,這一點小東爺做的很厲害。”
“所以你其實一開始就是想瓦解金家,我如此重用你給你將軍之位,你竟然想瓦解金家。”
“哈哈。”江魚大笑滿眼邪魅,“重用我?你和詹家一樣不過都是把我當玩物利用,你敢說你沒有隨時把我扔掉隨時對我下手的想法,你如此捧殺我,不是為了讓別人動手嗎,楚風。”
楚風皺眉往後退著,“你,你。”
“三部的人好色,我不過是找了幾個姑娘伺候,沾了病也是他們自找的,楚大人看不上金家三部還有一個原因吧,他們男女亂極了,早前在金家老家的時候就亂的很,你很是看不上,可你那時候剛收複金家,叛徒的人都要收編更何況有點不良嗜好不妨礙給你賣命。
金家三部一半的人都染了,那些病慢慢慢慢的蠶食,小東爺自然知道,可他也是沒辦法,他厭惡,可也要利用,他覺得並不影響他登大位,可想不到的是那些人病了總要尋醫問藥,我隻不過加了一味藥,加重了病情,那些人死的難看極了,身體的四處都爛透了。叫人作嘔。”
楚風心裏泛起一陣惡心,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邪魅的男子。
“你竟然如此殘害金家人。”
“怎麽心疼了?你是心疼那些人本身呢,還是心疼你金家的勢力,損了一個三部,你收複了也少了一份助力,楚風你從頭到尾也是利用他們,何來心疼。”
“他們到底也是金家人,你竟如此對金家。”
楚風眼放精光,“其實你沒投靠小東爺,卻回來幫我,不。”他搖頭頭,“你根本不是來幫我的。”
“那是自然,楚大人後續算計我陷害我,我為什麽要幫你?”
“你?”
“楚大人以為那些暗地裏的我都不知道嗎?從詹家那邊我早休學聰明了,我江魚能一路換了那麽多主子爬得越來越高,楚大人難道還覺得我是個莽夫?”
“你?”
楚風心裏一沉,“你既沒投靠烈豪也沒投靠金家。”突然恍然,“世齊?”
“確切的說是慕容山河。”
楚風驚訝卻也氣的發笑,“他那種心計了得的人。”
他不得不佩服慕容山河算計諸多,確實是難得的對手,伯中比不上,烈豪竟也被算計了。
他早該清楚,那樣心機深重的男子,當年十二三歲便在中原紮根,一路隱忍爬上了世齊高位,緊接著破釜沉想要一統天下,這人算計心計都是一頂一的高手。
他既能破了淩雨辰的局,自然也不會甘心將自己的成果拱手讓給烈豪,必然有後續,可烈豪自是帶兵高手心計也不一般,若是慕容山河有一點光,烈豪肯定要防著,所以慕容山河另辟蹊徑從這小小的江魚入手。
楚風此時才覺得自愧不如,他攥著拳頭,“那你現在是在做什麽,把我扣住,你也清楚現在金家四分五裂,扣住我還不如扣住小東爺。”
“我自認為小東爺不足為懼,更何況三部的已經完了,到是楚大人,我一直都知道你是個人物。”
“我倒要謝謝你高看我了。”
“不敢,我想要謝謝楚大人低看我了。”
楚風咬著牙,攥著拳頭,難道他就要淪為江魚的玩物?
“怎麽現在要殺了我?”
江魚不作答,楚風卻是腦子轉的很快,“我勸你還是不要殺我,你以為以慕容山河那種心計,若是你占了這皇城,他會不提防你,那種人最多疑。”
江魚一笑,“楚大人真是聰明人,這種時候了還會為自己找機會。可你覺得我江魚是什麽人,我一向活得隨性。”
“隨性我看未必,你不過是從這個人的狗變成另外一個人的狗,你到最後都當不了主子,隻能當狗。”
這句話成功激怒了江魚,楚風太了解江魚,比他自己都了解,果然江魚抽出劍指著楚風脖子,“你別以為我不敢殺你,楚風,我能把你扣在這,就說明我有隨時殺了你的權利。狗?即便當狗你也沒有機會了,你當初多看不上我,就在幾天前你還厭棄我。”
“我現在依然厭棄你,江魚,是我小看你了,但並不代表我看得上你。”
是啊,幾天前還是對江魚興師問罪,他說服自己他要獨占李家,現在看來那也隻是他計劃中的一部分,江魚很聰明,他算計楚風,又何嚐沒算計慕容山河,積攢自己的實力,李家這個沒人要的,他自然好接手還打這楚風旗號不會引起慕容山河的注意,可他這麽夾縫中來來去去,就甘心?
“楚風你很厲害,隻你最近為伯中分了心,怎麽樣,金伯中人呢?和那位公子走了?”
楚風戒備著看著他,後者笑著,“普天之下能逃到哪去,除非變成一把黃土,你說是不是。”
“你要幹什麽?
“金伯中我是不在乎的,沒了楚風你他也跳不起來,但是那個公子就有意思了。”
他沒說透,楚風皺起眉頭。
江魚則是笑著,“你說的對,靠這個靠那個不如靠自己,他慕容山河又如何,我照樣有辦法混的風生水氣。”
“你想的美。”
話音未落,有宮人在外麵急著想要報告什麽。
可看著將軍和楚大人針鋒相對又覺得來的不是時候,想往外跑,卻被江魚叫住,“什麽事?”
楚風怕是伯中的事,不想叫江魚知道,先一步過去,卻被江魚拿劍指著,這種衝突叫那宮人嚇了一跳。
江魚給手下眼色,劍一橫,小宮人嚇的直接尿了褲子,得得索索的,“小的,奴才剛才給金大人換藥,發現發現。”
楚風瞪著眼睛第一反應就是伯中自盡了,他幾乎站不住直接癱坐帶椅子上,感覺大勢已去。
卻沒想到那小宮人害怕的看著江魚手裏的劍,“金大人不見了。”
江魚眯起眼,“不見了?”
他第一反應是楚風放走了金伯中,這可要壞事,金家家主不除,他出去號令剩下金家人,這搞砸了,慕容山河不要沒用的人,他心裏一晃,回身一劍刺穿楚風手臂,後者本就中毒虛弱,這一劍痛的他冷汗下來,
卻也是不可思議的,“不見了?”
“楚風你別跟我裝糊塗,你是不是放走了金伯中。”
可江魚又覺得不可能,他明明派人上下都戒備了,他不可能跑出去的,“找,給我找,掘地三尺也要把金伯中給我找出來,老子還要拿著他的頭邀功呢。還有和他一起那個公子,要活捉。”
楚風冷笑著,“賣主求榮也就算了,現在還要當賣國賊?”
“嗬,你以為你們金家掌權後玄周還是玄周嗎,早就不是,談何賣國。”
楚風沒回答,因為心下詫異,伯中會去哪呢?司庭死了他已經如行屍走肉他能去哪呢,“那屋子裏還有別的屍體嗎?”
小宮人一愣,“屍體?”
江魚也是明白過他的意思,心下一抖他還要用司庭拿捏慕容山河呢,劍直接指著小宮人,“帶路,我要親自去看。”
他怕楚風耍花招,壓著他叫他帶路。
楚風留了個心眼,之前他沒讓人把伯中送回殿前,而是把伯中送到了那間藥房,那裏隱蔽。
可此時藥房一片狼藉,自己之前打翻的罐子,裏麵似乎更亂了,無數藥材灑了滿地。
江魚氣急敗壞的又踹翻了一些,在他看來是楚風是故意的,是楚風放走了金伯中,“說,人呢,還有和他在一起的那個狼青呢。”
楚風被他揪著領子,卻是眼睛亂轉,江魚也許看不出來,但楚風看的明白,雖然很亂,可他掃著那些草藥,無數名目在腦中劃過,這裏看似亂,實際上有規律,草藥的種類,止血,伯中製造了止血藥,除了止血藥還少了兩味,好像是骨折用的。怎麽會這樣?
伯中已經心死,他活著都是問題自己叫人上藥他都沒有反應,如此激烈的迫切的配藥,伯中根本不會配藥,那他這是?
他想找看守的人問剛才發生了什麽,可又戒備的看江魚,心下詫異,伯中不會配藥,可是,司庭會啊,難道?
楚風心中大驚,難道,那人還活著?怎麽可能,自己親眼看他咽氣的,雖不知如何,可他從伯中字裏行間的話中知道,他修真,所以會魂飛魄散?
可是,怎麽會突然活過來?
司庭確實活過來了,在他魂飛魄散的前一刻,他被小蓮蓬用天性的純真和魔鬼交換了他暫時保全魂魄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