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箐兒聽到這話,下意識地抗拒,“絕不可能!我爹是戶部尚書,二品大員,我姑姑是雍親王側妃,表哥很快就會成為雍親王世子。我可是要嫁給表哥當世子妃的,憑什麽給他下跪?”

“你不會以為,我是在跟你討價還價吧?”蕭雲棠神色間溢出一絲不耐煩。

她懶得聽那些廢話,直接一腳踢在徐箐兒的膝彎處,按著她的腦袋,“梆梆梆”地便朝蕭絕磕起頭來。

一下,兩下……

一百下,兩百下……

也不知道磕了多少個,直磕得徐箐兒額頭血肉模糊,滿臉都是血。

她終於知道害怕了,再這樣下去,她會死的!

“蕭雲棠,你,你不能殺我!你殺了我,蕭絕也不能活!”

“他體內被人下了嗜心蠱,每三天就得服用一次解藥鎮壓蠱蟲,否則蠱蟲就會將他的心髒一口一口全部吃掉!”

蕭雲棠雖然不知道嗜心蠱是什麽玩意兒,但都這會兒了,料想徐箐兒也不敢拿假話蒙自己。

“誰下的蠱?”

“不知道。”

“不知道?”蕭雲棠又笑了起來。

徐箐兒一看她笑就發怵,“是,是雲芷表姐!我就是看著好玩兒,才從表姐那兒把他借來玩玩兒,那鈴鐺也是表姐拿給我的!”

原來又是蕭雲芷搞的鬼。

蕭雲棠眼裏浮現出沉沉慍色,隻恨剛才的雷劈得太輕了!

她再問:“解藥呢?”

徐箐兒哆哆嗦嗦地從懷裏掏出一瓶來,“隻剩三顆了,你若是殺了我,蕭絕活不過十日。”

她就不信,蕭雲棠敢不顧蕭絕的死活,殺了自己!

想到這裏,她心裏似乎又有了底氣,“若是你肯放了我,且給我磕頭謝罪,我也不是不可以發發慈悲,留蕭絕一條命。”

“不……不要……”蕭絕神色激烈地拚命搖頭。

他家公主猶如天上皎月,怎麽可以為了他,給徐箐兒這種貨色磕頭謝罪?

而且徐箐兒恨她恨得要死,就算是她照做了,徐箐兒也絕不可能放過他們的!

“磕頭謝罪嗎?”

蕭雲棠歪著頭,神色嚴肅,似在認真考慮。

徐箐兒臉上緩緩地浮起笑來,以為抓住了她的軟肋。

可下一瞬,蕭雲棠直接伸手掐住她的脖子,猛地用力。

“哢嚓——”

是脖子擰斷的聲音。

徐箐兒臉上的惡毒笑意,甚至還沒來得及收幹淨。

蕭雲棠手一鬆,將手上屍體嫌棄地丟到一旁。

“看來這輩子是沒什麽機會給你磕頭賠罪了,等下輩子吧!”

蕭絕看到蕭雲棠殺了徐箐兒,眼眸驟然瞪大。

徐箐兒作惡多端,死不足惜。

可她一死,徐家人絕不會善罷甘休!

聽到地牢外傳來腳步聲,蕭絕頓露焦急神色,“我留下……拖住他們……公主快走!”

“說什麽傻話呢。”蕭雲棠輕勾唇角。

她敢殺徐箐兒,自然是早就想好了退路。

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張麵具,她戴在臉上,捏捏按按一番,沒一會兒,竟變成了徐箐兒的麵孔!

蕭絕一臉震驚,“你這是……千容麵具?”

傳聞千容麵具是易容高手千麵子窮極一生之傑作,一張麵具,可易千容,故名千容麵具。

原本以為傳聞當不得真,沒想到竟真有這東西!

蕭雲棠也很驚訝,“千容麵具嗎?”

昨夜她從那男人手裏拿走這張麵具之後,便仔細地研究了一下。

發現這張麵具做工十分精妙,戴上去之後,可以自己調整五官,變化出無數張不同的麵容。

方才她就是靠著這張麵具改變容顏,一路暢通無阻地進入徐府。

沒想到這玩意兒居然還是個大寶貝啊!

她從那男人身上拿的三樣東西,一個助她突破修為,一個能夠改頭換麵,就剩一個黑玉扳指,不知道有什麽用處。

看那材質,非金非玉,說不定很值錢?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她變成徐箐兒後,立刻用刀將徐箐兒原本的臉劃了個稀巴爛,直到看不出來是誰為止。

隨即又動作飛快地將兩人的衣服做了調換,將自己徹底變成了徐箐兒。

剛做完這一切,徐箐兒的貼身丫鬟巧玲就帶著一大群家丁著急忙慌地衝了進來。

“小姐,小姐您沒事吧?”巧玲直奔向蕭雲棠,上下一陣打量。

她聽到裏麵的動靜不太對,還以為她家小姐出了什麽事。

蕭雲棠見她沒認出來,便學著徐箐兒的語氣,囂張開口,“我能有什麽事?要有事,也是別人有事!”

巧玲一聽這話,再看地上的屍體,立刻懂了。

看來是有人來劫獄,結果反倒折在他們小姐手裏了。

她諂媚地道:“居然有人不知死活,膽敢擅闖徐府地牢,一定是蕭雲棠的同夥。小姐,你就讓她這麽死了,真是便宜她了!”

蕭雲棠挑了挑眉,“哦?依你所見,該如何是好?”

巧玲惡毒一笑,“小姐,您的小寶貝兒們可好久都沒開葷腥了。”

看著巧玲的目光落在那具屍體上,蕭雲棠頓時理解她口中的“葷腥”是指什麽了。

“那就照你說的辦吧。”

“是。”

兩個大鐵鉤穿過屍體的肩胛骨,就跟吊豬肉一樣地吊起來,拖到了一處獸園裏。

十幾隻半人高的大黑狗,齜牙咧嘴,犬吠不止,激烈地衝撞著籠子。

巧玲熟門熟路地指揮著下人,將屍體放入籠子中。

大黑狗們一擁而上,啃咬撕扯,沒一會兒便隻剩幾根骨頭。

蕭雲棠看著那慘不忍睹的血腥場麵,微微地眯了眯眼兒。

看這樣子,徐箐兒從前隻怕沒少幹這拿人喂狗傷天害理的惡事,如今她葬身狗腹,也算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她沒了再看下去的欲望,轉身離開,吩咐道:“去找個大夫來,給蕭絕把身上的傷處理一下。”

“小姐,這賤狗的命硬得很,隨便怎麽折磨都死不了,何必浪費那兩個藥錢?”

巧玲說得理所當然,說完卻發現自家小姐目光沉沉地望著她。

蕭雲棠涼涼地扯了扯嘴角,“什麽時候我做事,還得按你的要求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