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會正進行得如火如荼,已經過了一半。
傅夜琛聯係了拍賣方。
蘇晚輕被他粗暴的安置在VIP席位上,她不知道傅夜琛想做什麽,但是她也不想問。
拍賣會的經理畢恭畢敬的來到傅夜琛麵前,滿臉堆笑道:“傅少,您怎麽親自來了,有什麽喜歡的,讓您的助理來說一聲,我們給你送去就是了。”
傅夜琛瞥了蘇晚輕一眼,眼底瞬間寒了寒,忽然,他笑了,笑得十分冰冷,就臉輪廓也變得冷酷。
“蘇晚輕,你當真無所謂?”
蘇晚輕緊闔雙眼,一言不發,恍若未聞。
“我是來賣東西的。”傅夜琛深邃的眼底一片寒冰。
好像是預感到了什麽,蘇晚輕睜開了雙眼,看著他。
“我來拍賣蘇家的別墅和蘇氏大樓。”他輕輕張開唇瓣,說出的話卻深沉冰冷。
一句話,將蘇晚輕打入地獄。
沒人知道蘇家別墅和蘇氏大樓對她來說意味著什麽。
那是這世上唯一的慰藉,是她執著苟活於世的光。
那裏麵承載了她少女時候的所有美好回憶。
可是傅夜琛是知道的。
在蘇家破產後,傅夜琛買下了蘇家的資產。
在九院的時候,不管受了多少折磨,她總是念著他的這番好心,無數次原諒他沒有趕來救走自己。
而現在,他要把蘇家的資產賣了。
“請你快點辦手續,我還要開會。”傅夜琛凜冽說道,根本沒有給蘇晚輕一個眼神。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很快就想明白了。
她這個傅太太已經做到頭了,洛卿卿馬上就要上位了,她必然是不願意看著傅夜琛擁有她蘇家的資產。
所以,他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討好洛卿卿?
這一切,她能理解,隻是,為什麽這麽殘忍,要帶著她親眼目睹蘇家資產被賣掉!
好歹,好歹,他們也曾經那麽熱烈的愛過。
他也曾那麽用心的嗬護過自己。
傅夜琛,你真的好狠。
為了不讓眼中滾燙的淚水流出,她複又閉上了雙眼。
沒想到她連蘇家的財產都不在乎了,傅夜琛原本想以此威脅她不準離婚,此時也成了虛妄。
話說出口,也沒有轉圜的餘地。
蘇家的資產很快就被掛上了拍賣清單。
“傅少,二小姐的電話。”
“卿卿?”傅夜琛皺眉,接起電話。
閉著眼睛,蘇晚輕也知道洛卿卿在電話那頭說了什麽,無非就是輪椅失控了,她的腿受傷了,再就是她頭暈不舒服了。
可傅夜琛就是信她,隻能說戀愛中的人都是沒腦子的。
想到這,蘇晚輕的心髒劇烈一痛。
是啊,他們是戀愛中的人。
而她蘇晚輕,隻是個局外人。
果然,傅夜琛接了電話就轉身離開了,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她。
這被拋棄的感覺,她都快習慣了。
她低著頭,被迫聽著蘇家的資產被陌生人以低價拍走。
她緊緊握住了椅子的扶手,用盡全身力氣,手指頭發白,指節發出輕微的響聲,她要記住這屈辱的一刻。
不管怎樣,將來,她一定要想盡辦法買回蘇家的一切!“這不是蘇家大小姐嗎?”有人認出了蘇晚輕。
她一怔,撥亂了頭發,她早已不再是蘇家大小姐了。
“真是鐵石心腸啊,看著自家的資產被拍賣是什麽滋味?不如跟了我,我想辦法替你買回來如何?”有個 大腹便便的男人不懷好意的看著她嬉笑說道。
誰人不知道蘇家大小姐傾城絕色,是能跟大明星媲美的顏值。
“蘇晚輕,是蘇晚輕!”
幾個女人指著她,激動的快步走上前來。
是以前蘇氏的幾個股東家屬,她們的丈夫在蘇氏宣告破產後,跳樓自殺,蘇家的人都死完了,她們所有的怨恨都記到了蘇晚輕的頭上。
這三年,她們一直在尋找她的下落。
一個穿著高跟鞋的女人上來就使勁薅住了蘇晚輕的頭發,恨恨的看著她,“蘇晚輕,都是因為你這個掃把星!我兒子沒了爸爸!我家裏一貧如洗!”
隻感覺到頭皮被狠狠地扯住,蘇晚輕的腦袋暈乎乎的,眼睛都花了。
一旁的女人也衝上前去,抓住了她的胳膊,把她拉到了一邊,蘇晚輕本來就體力不支,此時直接癱倒在地上。
這幾個女人被嚇了一跳,她們也怕自己惹上人命官司,一時不知怎麽才好。
“洛小姐說了,這女人慣會演戲,她一定是裝的!姐妹們別上當,為我們的丈夫報仇!叫她賠錢!”
“沒錯,她一定還有錢!”
忽然有人煽動氣氛。
她們一聽,覺得有道理。
如果蘇晚輕真的身體這麽柔弱,那她怎麽還會來到拍賣會?指不定就是她跟人串通好為了低價拍走蘇家的資產。
真是賤人!
女人們眼中冒火,衝上前去。
蘇晚輕拚命爬起來,透過如瀑長發,她恨恨盯著她們。
她們被蘇晚輕的眼神嚇了一跳,那是充滿了冰冷和死寂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死人一樣。
女人被她身上的氣場嚇了一跳,突然就不敢動了。
另一女人啐了一口,直接伸手就是給她一個巴掌。
響亮的巴掌落到蘇晚輕臉上,她的臉頓時歪到一邊,白皙的臉上出現了鮮紅的手指印。
她的腦袋暈乎乎的,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看起來她也不過是紙老虎,女人們一看,頓時一哄而上。
“賠錢,賤人!”有人掄起袖子,就薅住她的頭發,往地上砸。
“咚咚咚”,幾聲悶響後,她白嫩的額頭上頓時流出了血。
她卻連一聲呻吟也不曾發出。
就好像是死了一般。
傅夜琛,這是你的意思嗎?
女人們看著這個一言不發的蘇晚輕,相互使了個眼色。
洛小姐說過,法不責眾,如果她們能乘機殺掉蘇晚輕,她就替蘇家償還她們。
這是她們唯一翻身的機會。
原本對蘇晚輕起了同情心,此時不得不硬起心腸對她繼續下手。
她們不再是簡單的對她扇巴掌和拳打腳踢,有人伸出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她逐漸收緊了手。
蘇晚輕,不好意思,隻有你死了,我們的生活才能重新開始。
反正,這也是你欠我們的。
是你該償還的!
女人的眼中劃過一抹狠戾,手裏的動作越發用力。
圍觀的群眾無一人敢上前。
“你給我住手!”一道充滿殺氣的聲音傳來,令女人下意識鬆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