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林鳶在後台聽到傅言這樣一段霸氣宣言之後,語氣歎氣。

她就知道,傅言不會罷休。

剛要挪步。

“查!”

緊接著是閃光燈“哢哢哢”的一陣響聲。

男人低沉如水的聲音,緩緩透過麥克風,強勁的貫穿每個人的耳膜。

“徹查到底!”

然後,就是麥克風被人移動後發出的嘈雜刺耳的聲音。

剛剛說話的是---厲盛?

正怔愣著,有人掀開舞台幕布,疾步而來。

“你----”

還不等阮林鳶說完,厲盛已經一個大步走來,將扶靠在椅子上的人一把抱起。

“你---幹嘛啊?”

“閉嘴!!!”

阮林鳶眨巴著眼睛,不敢相信,她一個受害者,現在著被人凶了嗎?

“我---”

厲盛目光朝前,語氣冷若冰霜,“麵對我的時候,不是牙尖嘴利嗎?為什麽總能被人欺負!為什麽老是受傷!”

厲盛口氣不善,眉宇間皆是戾氣,沉沉的殺戮感彌漫整個後台。

閣老畏畏縮縮的站在遠處,不敢上前。

走出後台間的時候,厲盛定住,對著身後的溫秘書道:“事情交給你去查,回來之前,我要知道答案!”

溫秘書低頭,鏗鏘有力的回答:“是。”

車子急速平緩的駛向醫院。

從上車之後,厲盛就再沒有說過一句話,隻雙手死死的扣著阮林鳶的細腰,眸光沉沉的看著前方的路。

身上散發出來的巨大不悅,讓阮林鳶嚇得不敢說話。

直到,拍了片,也包紮處理完之後。。

阮林鳶才剛抬頭,看著麵色始終冷的不像話的人,緩緩解釋,“我不是故意要搞砸你的節目的,我已經在盡力忍耐,隻是鞋子太薄了,所以才在舞台上留下痕跡,到時候我可以配合節目發一個聲明,這事跟節目組無關,不會影響你們播出效果的。”

厲盛隻定定的看了她一眼,將病號服丟給她,然後狠狠摔門出去。

阮林鳶傻眼。

她已經說了她會配合發聲明了。

鞋子裏有釘子,她怎麽知道。

之前彩排的時候,那雙鞋她試過的,同樣大幅度的動作,壓根沒有問題。

她已經跟努力的挨到表演結束,還要她怎麽樣?

越想越氣,腳底的疼痛越發強烈。

期間傅言打電話過來。

說了幾句,確認阮林鳶無礙就掛斷了。

那邊的環境嘈雜,各種男人的嚇止聲不斷傳來,看來厲盛那邊是肯定要查清楚今天晚上的事情了。

跳了極耗體力的舞,又流了一大攤子的血。

阮林鳶困的眼皮打架。

緩緩睡過去之前,似乎有人打開房門進來了。

手掌貼在她的額頭,靜置了片刻,然後似乎拉開椅子在她床前坐下。、

迷迷瞪瞪的翻了個身,眼睛強撐不起來,“厲盛?是你嗎?”

厲盛:“嗯。”

阮林鳶小聲嗯了一聲,“上次小涼嚇到我的事情,我沒有想要追究節目組,你不用讓秘書來投喂我了。”

厲盛:“好。”

阮林鳶閉著眼睛,蹭了蹭被角,話癆上身,“你這段時間去哪裏了?”

厲盛:“美國。”

阮林鳶呼出的氣息幽怨,久久才吐出一句話,“去、做什麽?”

厲盛:“有點事。”

之後,便是大段的沉默。

就在厲盛以為她已經睡下的時候,阮林鳶又緩緩說了一句類似囈語的話:“別跟我、搶、啊~不可以的。”

厲盛抿唇,看著**下巴尖尖的少女,眸色如水。

久久後。

房間裏響起一聲低沉的歎氣聲,“你讓我拿你怎麽辦呢?”

這段日子,確實是故意的避開。

景盛集團的總裁,可以喜歡上任何人,也可以得到任何人。

私生活允許混亂到沒有節製。

但是---不能有愛,

那天晚上的阮林鳶悲懦的蜷縮在他的懷裏。

那一刻,他隻想用盡一切,去求世界上最能夠治愈她的良藥。

心口好像破了一個大洞,隨著懷裏小貓一樣的低喃聲一遍遍往傷口撒鹽。

好像她總是在受傷。

總是在用這樣惡劣的手段來提醒他。

叫囂著:你看,你離不開我,用盡一切手段都無濟於事。

從前在他嘴裏不值一提的愛,已然深入骨髓。

大量堆砌的工作,忙碌的時候確實是可以什麽都不想的。

就在他以為阮林鳶的影響不過如此的時候。

隻要輕輕見一麵,隻要那人眉頭皺起。

那些拙劣手段堆砌的自信,就會轟然倒塌,肆無忌憚的嘲笑他深以為傲的克製。

原來。

她已經早就深深的埋藏在他的骨子裏了嗎?

注定是一個無眠的夜。

*

阮林鳶醒過來的時候,厲盛已經走了。

床邊坐著撐著腦門睡得並不安穩的傅言。

“你醒了啊~”傅言伸了個懶腰,“肚子餓嗎?我早上叫管家帶了粥過來,你要試試嗎?”

阮林鳶點頭。

洗漱了一番後,阮林鳶緩緩的喝著熱粥,滿足的眯成一條線。

鬼知道,她最近天天吃牛排,吃的有多反胃。

“昨天你們怎麽樣了?”阮林鳶下意識的問。

“你那麽會公關,正常舉行了唄,你說說你,阮林鳶你是不是腦子有病!鞋子裏有釘子,你硬撐什麽?!為了個破節目你至於嗎?還是你真的想出道?”

阮林鳶吞下一口熱粥,熟練的剝著雞蛋,“我不是不希望大家因為我,失去好不容易上台的機會嘛。”

“而且,你不覺得舞台上真的有一種魅力,閃光燈打在你身上的時候,真的會讓你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獨一無二、最特別的人了~對吧~我也很希望後麵的人都能夠上台體會。”

傅言閑閑的丟下一句:“有病。”

阮林鳶笑道,隨口問道,“所以,後麵的表演很精彩吧?”

傅言冷笑一聲,定定的看著阮林鳶,勾唇,“確實精彩。”

阮林鳶:“......”

這不是精彩應該有的表情好嗎?

阮林鳶:“???”

傅言抬起手機,對著熱搜詞條,照本宣科,“女團節目最大投資商丟下評委身份,後半段消失無蹤。”

“阮林鳶血灑舞台。

“林安安吊帶背心現場詭異掉落,上半身走光春光無限。”

“林安安小肚子炸現,恐將退圈。”

阮林鳶嘴裏的雞蛋都忘了嚼,“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