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顧裏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的走近,倒吸著涼氣,還不忘抱怨
“嫂......”
後麵的子字還沒說出口,餘顧裏便覺得後勃頸涼風陣陣。
轉頭。
剛剛笑的美豔的小姑娘正挺直著背,幽幽的望著他,摩拳擦掌。
“阮、阮小姐。”
慫慫的改口,從包裏掏出合約,推到阮林鳶的麵前,“我可是給你送溫暖來了~嫂、你、你就讓人這麽對我~”
阮林鳶沒有翻開合同,隻掃了封皮上的幾個大字,便將合同推了回去。
“嫂......額,突然改口,還有點困難,”餘顧裏撓著後腦勺,“這是少爺叫我送過來的,競價的時候,有個外商瘋了,一個勁的喊價,你們這邊就沒跟上去。”
“橫豎這塊地,我們拿著沒用,少爺說,就按照你們的叫價轉銷給你。”
阮林鳶默了默,翻開合同定價的那一頁。
看了一眼後。
冷笑著合上。
阮林鳶:“這一進一出,你們景盛虧損近一百個億,這就是你們做生意的風格?”
餘顧裏努力的從腦海中思索臨出門前厲盛交代的話,卻崩潰的發現,腦子裏所有的詞匯,被剛剛的過肩摔摔了個粉碎。
見人沉默著不說話,一臉艱難。
剛剛無人接聽的電話,這會主動打過來了,她歪著頭,叫著聲,“橙子,把人帶走。”
一邊說著,一邊按下接聽鍵,“喂?是於總嗎?”
“對,我是阮林鳶,我想跟您談一下......”捂著聽筒,給橙子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趕緊把支棱起耳朵的餘顧裏帶走後,阮林鳶才繼續對話,“是這樣的,城郊的那塊地......”
一段愉快的對話下來,對方表示願意出讓那塊地皮。
阮林鳶捏著眉尖。
總算跟楊女士有交代了。
剛想著,橙子便嘟著嘴進來,“師姐,三點了,你真要去嗎?”
阮林鳶嗯了聲,走進更衣室,換上素雅長裙,將盤起的頭發放下,利落的綁了個漂亮的高馬尾。.
“師姐,你當真要去?這個鋼琴王子我見過,”橙子嘟著嘴,極不可以楊女士給阮林鳶安排的相親活動,“頂著個地中海,苦瓜臉,而且---笑容猥瑣,你別去了。”
阮林鳶了然的笑笑,理了理裙擺,“對~你家師兄最好了對吧~”
“對,”橙子並未發覺自己透露了什麽,直到這個對之後,視線對上阮林鳶質問的眼神,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著急的攪著手指,“師姐,你別跟師哥說我告訴你的,他送我的琴還在定製中,我還沒拿到呢~”
阮林鳶並不惱,這小姑娘一臉的心思全擺在臉上,從聽說她毛遂自薦要給她當助理的那一刻,她就已經明白。
隻是,少年人的心,細膩且敏感,她不願用直白的話去傷害。
今天這場相親,一舉兩得,足夠說明問題了。
相親的對象,楊女士應該相當看重,出門前,給阮林鳶打了個好幾個電話。
讓她注意儀態,守住涵養,必須像個大家閨秀。
阮林鳶苦笑著掛斷電話,她很想知道,她在母親的心裏,究竟是個怎樣的形象。
粗鄙?
無知?
或者說好聽點,單純無腦?
深深歎了口氣,阮林鳶撩著長裙準備下車。
高跟點地,整個人還沒從車裏下來,遠遠便見著西裝筆挺的人站在遠處,似乎是商業洽談,男人跟對方握手,隱隱聽見:“於總”兩個字。
阮林鳶心下存疑,想多看一眼,便見那位老板已經坐上車,隻剩下一個難以辨認的後腦勺。
送走合作對象,厲盛卻遲遲沒有離開,直挺挺的站在門口,視線放在某個不知名的地方。
楊女士打電話過來催促,說對方已經等了十分鍾了。
口吻中的警告濃烈。
“知道了,馬上就進去。”阮林鳶小聲應答後掛斷電話。
不知道是不是恰當。
阮林鳶覺得,他們多少用得上“老情人?”三個字來形容?
老情人,諷刺又耐人尋味。
老情人見麵的時候,應該用怎樣的姿態呢?
阮林鳶未曾練習過,卻覺得多餘的表情都是浪費資源,正準備跟人擦肩而過的時候,厲盛卻突然出聲,“你、”
詞窮?
大總裁也會詞窮。
阮林鳶無語撇嘴,並不打算理會。
厲盛卻跟上阮林鳶的腳步,亦步亦行。
鋼琴王子,紳士又溫柔是教養,可也抵不住看到阮林鳶身後跟著挺拔的男士後,麵部精彩的表情變化。
“阮小姐,你好。”
“你好。”
出於禮貌,鋼琴王子抬手指了指身後的人,不確定的問:“這位是……”
阮林鳶嗯?了聲,輕輕拉了拉裙子,美豔一笑,“路人,況且~”無辜的眨著大眼睛,阮林鳶可愛的歪著頭,“今天主角,不應該是我麽?王先生的關注點,是不是偏了些?”
厲盛心裏、腦子裏這會齊齊浮現兩個字:該死!
該死!
該死!
小白兔撕開狐狸麵具,露出原本媚態十足的樣子,餘光一撇,果然。
對麵的男人,頓時間就舉起白旗,露出惡心人的癡態!
今天阮林鳶雖然隻著素色長裙,貼合的布料卻將曼妙的身體曲線勾勒的銷魂。
剛剛進來前,他就已經替她擋下許多不懷好意的目光。
這個女人卻渾然未覺!
這會他站著,阮林鳶已經坐下,由上至下看,隱隱能看到胸前那抹誘人的春光,誘的厲盛當下下腹一緊。
不過。
很快他就沒有心思管這些了,因為對麵的猥瑣男,笑的一臉傻樣,盯著阮林鳶,就差點要流口水!!!
“阮林鳶!”厲盛強忍著怒意,跟要將人一把扛走的衝動,低吼著:“馬上回去!”
“回家去!”
阮林鳶清純的唇瓣抿了口清茶,衝對麵愣住的男人璀璨一笑,“王先生?家母很喜歡您,說您的一曲夜曲,演奏的獨一無二,不知哪天可以親耳聽您奏一曲?”
王先生嗬嗬直笑,一副被奉承到的開心樣,即便努力保持紳士做派,卻難掩愉悅,“阮小姐說笑了,聽聞您三歲便登台,七歲就已經成為國內數一數二的鋼琴演奏家,是我望塵莫及的。”
厲盛寒著臉,聽著這位王先生開始滔滔不絕的表達對鋼琴的見解,還有對阮林鳶無以撼動的愛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