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請問,你要喝什麽?”

厲盛:“白開水!”

厲盛跟個門神般寒著臉,杵在阮林鳶身後。

聽見該死的女人,說:“能得到王先生的愛慕,我很榮幸。”

說著,嬌羞的撩了撩耳邊的碎發,抬手垂眸間,天地失色。

“砰!!!!”

玻璃杯狠狠的砸在桌麵上,厲盛的冷靜自持天崩地裂,他耐著最後一絲理智,丟下警告。

“阮林鳶!馬上回家!”

紳士為了守護心愛的女子,終於也動怒了,“噌”的從站起身,麵色不虞。

小時候看多了的場景,今日重現。

阮林鳶抬著咖啡杯,靜靜的看著兩人扭打在一起,身後的花盆“嘩啦啦”的碎了一地。

厲盛。

居然有一天,會為了她打架?

而且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阮林鳶斂眸,抬手,見旁邊的服務員傻乎乎的站著不動,還笑著提醒她,“您好,我要結賬。”

“哦—好的,好的。”服務員倉促的給出賬單。

阮林鳶表情未變,淡淡一笑,抽出五張人民幣,遞給服務員,親和力十足的說:“謝謝,不用找了。”

說完。

提起長裙,小手包捏在身前,款款離開。

在場的眾人,無不叫絕。

兩個這樣頂尖的男人,為了她打架,怎麽的,不勸架,也會心底多少有些觸動。

哪像這般,走的像隻是單純欣賞了一出無聊鬧劇般幹脆。

一隻腳踏上轎車前,厲盛追出來。

額角露紅,唇邊精彩,連額前的碎發都難得亂了幾分。

他急急喊了聲阮林鳶的名字。

阮林鳶轉身,禮貌又疏離的問,“厲先生,還有事?”

厲盛:“你、要走了?”

阮林鳶依舊淡笑著回應,“打架場麵很精彩,不過、我並不好這個。”

“......”厲盛雙唇微動,在巧言令色這方麵,他一直不是阮林鳶的對手,默了半晌,他終於問了句,“你、好不好?”

阮林鳶仔細的端詳厲盛的表情。

是局促的。

是別扭的。

是隱隱透出情緒的。

耳尖無一例外的白了又紅。

阮林鳶興味一笑,柔若無骨的倚在側邊,曼妙的曲線貼合著側邊幅度,厲盛發現自己該死的又要控製不住下半身。

厲盛表情快速一頓,雖然被極力掩蓋,卻被阮林鳶看的一清二楚。

她還是笑。

萬種風情,顛風倒月的笑。

厲盛被這樣的笑震的意識渙散,隻知道眼前白嫩的指點朝他輕輕的勾了勾。

靈魂出竅,他的所有意識全都凝聚在嫩白的指腹上,輕輕彎下身子,靠近了幾分,又幾分,鼻息間木質精靈的香水味淺薄的覆上呼吸,他的大腦,沒有一刻像這般混沌。

視線緊緊鎖在晶瑩紅唇上,隻知道,誘人的小櫻桃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下腹感覺要炸裂了。

在隻剩一指的地方,紅唇擦過臉頰,熱氣噴灑在耳邊。

他聽見天使說:“厲先生,當街耍流氓,不行哦。”

厲盛:“......”

車子緩緩離開。

厲盛卻站在原地,滿臉呆滯,久久無法從剛剛迤邐中回味過來。

腦海中那抹紅唇,此刻占據了他所有的思想,側在大腿邊的拳頭,青筋暴起。餘顧裏一臉便秘的站在遠處,觀看了全過程。

怎麽辦?

少爺當街被撩~

什麽好處沒得到,大腦已經死機。

他無法麵對自己即將有一個戀愛腦的老板。

不、不是即將。

餘顧裏攥著剛簽好的合同,心裏不得不承認。

他的少爺!早就已經是戀愛腦!

車上。

橙子如臨大敵的看著阮林鳶,攪著手指頭問,“師姐,剛剛那個男的,是誰?”

阮林鳶平直著嘴角,視線淡淡的飄到窗外,隨口答道:“不知道。”

“啊---”橙子徹底愣住,“那你剛剛----靠人家那麽近?”

阮林鳶沉默了許久。

就在橙子以為她不會回答時,阮林鳶卻淡著聲,低低道:“橙子~跟一個人近不近,你要看真心,而不是看距離。”

橙子似懂非懂的哦了聲,“那你跟剛剛那個大哥哥,有真心嗎?”

阮林鳶轉頭,看著橙子表情緊張,看來確實是很為她的師哥著想啊。

抬手安撫似的摸了摸橙子的頭,阮林鳶笑了,用悠長而誠摯的話語說:“師姐不重要,但是我們橙子啊~將來一定會尋得良人,歡愉一生的,這點,師姐跟你保證。”

*

車子還未達到公司,楊女士的電話已經追過來了。

歎了口氣,阮林鳶胸口沉悶,按下電話後,“喂,母親,嗯,馬上到了。”

聽見楊女士清冷、嚴苛的聲音,橙子頓時驚恐的瞪大眼睛。

連連擺手,“我、我就不上去了,師姐,我、我早上沒吃飽…..”

橙子見到楊女士跟老鼠見到貓般,還不等阮林鳶回答, 她已經夾著小尾巴,逃也似的跑走了。

風雨欲來,公司裏的人都用餘光打量著阮林鳶,臨近辦公室,楊女士的秘書早早的等在門口。

一臉艱難的看著阮林鳶,伸出小指頭指了指辦公室方向。

“太後心情不好,聽說王小公子被揍了,怒不可遏,公主~您保重。”

阮林鳶捏著眉尖,重重的點了點頭,做足了心理建設才推開那扇恐怖的辦公室門。

“母......”

“砰!!!”

母親的親字都還沒有說完整,筆筒直落落的迎麵而來,正中紅心,砸在阮林鳶的腦門上。

光潔的額頭頓時砸了個紅色大包。

好在筆筒是塑料的,傷口隻看著紅腫,並未流血。

秘書一臉驚悚的看著這一切,不可置信的又看了看楊女士,見她臉色似乎不自然了一秒。

才反應過來,應該是無意之舉。

辦公室門大開著,人來人往,全都用餘光掃視辦公室裏的情況。

誰也沒想到,楊女士平日確實一向嚴苛,可那可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啊,居然能下這般狠手。

阮林鳶背對著身子,看不清楚情緒,隻能看到清麗的背影,始終低著頭,一言不發的麵對洶湧怒意。

楊女士顯然也被自己剛剛的舉動嚇到了,半天沒有說話。

辦公室內一片冷沉,良久後。

楊女士重新找回自己的聲音,頗具威嚴,“還記得你回來時說過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