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急促的響著,傅言急了:“先接電話。”
陳光漢“哦”了一聲,順從的接起電話,然後說了一大堆傅言不懂的專業術語,對麵的人似乎搞不定,讓陳光漢回去。
阮林鳶幽幽的坐在門口,說著煽風點火的話,“這裏可不好打車,走到外頭的話,再等半個多小時,應該差不多。”
傅言的眉頭狠狠蹙起。
剛轉頭,阮林鳶丟過來車鑰匙,笑了,“去吧,送這個家夥回去,別工作又丟了,數學什麽亂七八糟的,找工作還挺難的吧。”
陳光漢很認真的看著兩人,“還可以,可以找的到。”
傅言:“……”
就沒見過這麽老實巴交的人,她歎了口氣,認命,“走吧,送你回去。”
陳光漢報了數學院的地址,一路上陳光漢都扭頭看著傅言,傅言穩穩的開著車,路過紅綠燈,終於被陳光漢灼熱的視線看的轉過了頭。
“還有事?”
陳光漢點點頭,又搖搖頭。
傅言完全沒了脾氣,踩著油門,一路飛奔。
車子停在數學院門口,陳光漢沒有著急下車,問身旁的傅言,“你要不要進去看看?”
傅言看了一眼重重關卡,“算了,你快點下車吧。”
陳光漢:“我這裏也不好打車,你可以在這裏等我一下麽?我很快就出來。”
傅言連眼睛都沒有抬,“不順路。”
陳光漢下車,車子飛奔出去,他都沒來得及說一句再見。
傅言心裏悶的很,阮林鳶又不知道跑哪裏去了,電話也不就接,她隻好去找那群狐朋狗友喝悶酒。
酒吧裏吵鬧聲很大,她的手機不停亮起光,傅言接起來一看,居然是陳光漢。
她接了電話。
陳光漢:“在哪裏?”語調裏透露著一絲緊張。
傅言:“酒吧。”
陳光漢:“位置發給我。”
傅言剛要說不要,那邊的人已經又一次強調,“位置給我,聽話!”
調調跟幾年前一樣,傅言愣了一下,居然也真的就把地址發過去了,等到回過神來,要撤回來的時候,已經超過兩分鍾了。
傅言呆呆的看了一眼,然後作罷。
來就來唄,正好讓陳光漢那個老古董看看,真實的自己,估計他都沒來過這種地方,估計看一眼都要覺得吵鬧,畢竟陳光漢是那種學習認真的乖寶寶。
她想著自己要不要一些驚世駭俗的事情,把人嚇退。
身旁的朋友隔著吵鬧的音樂給她遞了一杯酒,她沒注意,喝完了才反應過來,這酒度數極高,一口悶下去,朋友愣住了,她自己也愣住了。
“喂~,你……你喝這麽**嘛小心醉了,回頭傅叔叔該說我了。”
傅言擺擺手,走到舞池中央,燈光打在眾人臉上,傅言居然就覺得沒意思了,她剛要下來,遠遠的就看見陳光漢從門口進來,西裝革履, 好像剛從什麽宴席上下來似的,正式的很。
他一進門視線就直接落在了傅言身上。
傅言隻覺得神情,舞池中大幾百人,他是怎麽一樣就看到自己的。
陳光漢目不斜視的走進來,身邊經過了許多人,燈光下,一絲不苟的臉上帶著冷淡的禁欲風,傅言瞬間就愣住了。
好似那年。
剛剛認識的那一年,春風正好,一扭頭,站在樹下的人肩上落下一片樹葉,至此,她的眉眼就隻容得下這個男人。
他越走越近,一聲西裝跟酒吧的氛圍格格不入,清冷的氣息讓周圍的女人往他身上蹭了蹭
陳光漢避之不及,傅言的眸光淺了又暗, 心情很複雜。
那年。
那個人,抬手向他的時候,他一點都沒有掙紮表情從容淡定的跟她對視。
好像一切都該如此。
傅言頓了一下,才恍然自己又記起許多年之前的事情,那些,她深深埋在心裏,再也放不下的事情。
她很介意。
非常介意。
可是。她沒有跟任何人說過,連阮林鳶她都沒有說過,因為,說起來,太矯情了。
這個年代,牽個手比吃飯還正常的年代,也不過是牽了個手而已,她耿耿於懷,好多年。
她沉沉的看著來人,視線模糊了又清晰,他走近了,在她的一步之遙,舞池裏人很多,陳光漢的眉尖蹙起,不太開心的樣子。
傅言忽的笑了。
兩手一攤,對著陳光漢道:“你看了麽,這就是我的日常,你的不喜歡,是我每一天都經曆的。”
陳光漢沉默看她,許久不言。
傅言覺得沒勁。
她好像在對著一口沉默的鍾呐喊,隻會回聲,永遠不會有回應。
她轉身要走,陳光漢不知道發了什麽神經,一把攬過她的腰,將人困在懷裏,在傅言怔住的時候,聽見那個口鍾,終於有了回應。
他說:
“我是不喜歡這裏的吵鬧,但是如果你要來,我天天來接你。”
“我是不喜歡流言蜚語,說我傍大款,但是如果是你,我願意做這個傍大款的人,但是,我會很努力的,努力做個,不那麽傍大款的 人。”
“你能不能因為再試一試。”
忽明忽暗的燈光下,陳光漢低著她的額頭,耳尖發紅,看著她的眼睛,低吼著:“我、我很幹淨,你……要不要……”
後麵的話,陳光漢說不出口,傅言死死的盯著他。
“要不要什麽?”
陳光漢咬緊下唇,深吸了口氣,視線下垂,音調徒然低了半分,“要不要試一試。”
傅言眉尖驟然蹙緊。
她拉著陳光漢的領帶,一言不發,穿越人群,徑直上了二樓。
這個地方,傅言從來沒來過,之前好奇過,聽說**非常。
可她像是很老道那般,直接把人往樓上帶,跟前台揮了揮手,樓下的人送來一張房卡,眼神曖昧,樓下的朋友吹著口哨。
傅言毫不理會,將人直直的往房間裏帶。
房門“哢噠”一聲鎖上。
傅言將西裝革履的人摁在牆上,語氣很凶,“想好了?”
陳光漢:“想好了。”
傅言:“我不會負責。”
陳光漢:“那、我對你負責。”
傅言忽的冷笑了一聲,“怎麽?要纏上我?那還是算了,我萬貫家財,通常是玩玩就算了,你要是要當真,趁早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