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傅言安慰性的拍了拍阮林鳶的肩,回屋裏去了。
阮林鳶捧著碗,不知道坐在位置上想些什麽。
直到收拾桌子的阿姨過來提醒,她才如夢初醒的回過神來。
啊了一聲後,匆匆的扒拉著碗裏的飯。
她也不是想做聖人,也並沒有多崇高的想法。
隻是看著跟老頭年紀一樣大的老人,因為經費的問題,生活過的窮苦。
實在心裏難安。
阮林鳶想了很多方案,但是每一種都繞不開節目組。
畢竟她們現在正在錄製。
阮林鳶在紙上塗塗畫畫,苦思冥想的時候,身後突然站了一個人。
“引流是最耗時最短、也是最快速有效的辦法。”
阮林鳶轉頭,看到閣老站在身後笑眯眯的看著她。
*
本來以為閣老的辦法奏效會在幾天之後,可是隻短短過了一個小時。
桃園的視頻再次登上熱搜榜首。
桃園真的紅了。
而且是爆紅。
負責人老王目瞪口呆的看著洶湧而來的人群,忍不住的使勁眨眼睛。
閣老笑著拍拍老王的肩,“遇到貴人了,好好經營,做好口碑,能成事。”
隔天。
老王就帶著敬老院的幾位負責人跟老人一起登門。
阮林鳶不會應付這樣的場麵,老王跟老人家的熱情,一度讓她招架不住。
老頭咧著嘴,與有榮焉的站在院子裏笑,跟那些同年人倒是聊得很開心。
趁著老人們在聊天,老王偷偷把阮林鳶叫到一邊,往她手裏塞了個紅包。
阮林鳶一愣。
回過神來後,不解的看著老王,“這是???”
“哎呀,”同款的老王搓手,臉龐染上尷尬的紅暈,“一點心意,實在是幫了我們很大的忙,桃園生意現在很好,一天的流水就超過了之前一年的盈利,還帶動了附件的小吃零食店,實在不知道怎麽感謝你。”
阮林鳶懂了,把紅包放回老王的手裏,“隻是拍了個短視頻,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老王卻被說紅了眼眶,“不是小事情啊,你們不知道這些老人,過的有多不容易,沒有經費,有些沒辦法動彈的老人家,尿不濕都買不起,村裏的醫生也不願意上門,就怕我們拖欠醫藥費,現在好了,真的好了!真的非常謝謝你。”
阮林鳶聽完心裏有些難受,她不知道,原來養老院要麵臨的困境比她想象的要艱難的多。
“可以再拍一則視頻,就拍你們養老院的,可以側麵帶動桃園經濟,也讓更多人關注到養老院的現狀,引起社會關注,同時你們可以建立微博跟公眾號,宣傳桃園的同時,拍攝養老院的點點滴滴,將老人跟桃園緊密連接,這樣兩者兼顧,擴大桃園經濟,讓養老院成為你們整個市裏最完善的養老院,成為真正的世外桃源。”
閣老慷慨激昂的說了一大堆,把老王說的熱血沸騰。
當下就把拍攝跟文案的事情給安排了。
老王帶著老人回去的時候,經過厲盛身邊,對於之前厲盛的強硬手段還有些後怕。
局促的朝人點點頭,撒開步子疾步離開。
看著高大西裝的人背著光,有那麽一瞬間,厲盛看起來無比獨孤。
阮林鳶腳步頓了又頓,最終歎了口氣,往前進了幾步。
厲盛轉頭。
阮林鳶默默的看著漸行漸遠的老人,開口說:“謝謝你啊~”
厲盛沉默。
阮林鳶:“我知道是你。”
“何以見得,我在你心裏不是滿身銅臭味的商人嗎?”
阮林鳶:“......”
確實是啊。
反正道過謝,阮林鳶也不打斷多聊,轉身打算走。
突然聽見身邊的說,“怎麽知道是我?”
阮林鳶不解的轉頭。
厲盛的脾性她大概是清楚的。
臭屁又高傲,沉冷又沒耐心。
這樣的人,居然對她為什麽會知道感興趣~
阮林鳶想了想:“閣老想不出來這些。”
或許一開始的漢服視頻拍攝閣老還可以想出來,但是後麵的營銷跟結合養老院的想法,就肯定不是閣老想的。
相處了這麽久,阮林鳶大概知道,閣老是個熱心腸,但是心思簡單直接,這麽長遠的計謀跟縝密的規劃。
閣老想不出來。
全場也就隻有厲盛,鐵腕手段,營銷力度迅猛,除了他沒有別人。
阮林鳶肯定的口吻,很大程度上愉悅了厲盛,抿唇冷淡的人淺淺的勾了唇,抬眸。
“進去休息會,這兩天你太累了。”
阮林鳶點頭,不客氣的走回屋子裏。
院子裏低沉的嗓音,染上寵溺,久久回**:“還真走。”
寂靜的午後,大家都在屋子裏午睡,導演組也放下肩頭上的攝像機。
厲盛閑閑的靠在涼亭的木頭柱子上。
視頻裏的人,身穿素雅漢服,盈盈一握的腰上係著淺藍色的流蘇帶,額間畫著粉嫩的桃花瓣。
芊芊素手清點長琴,絕美的音調緩緩流出。
彈琴的人似乎沉浸在音調中,臉上掛笑,神色滿是陶醉。
輕薄的漢服隨著清風擺出飄逸的姿態。
畫麵唯美的實在太不真實,涼風吹拂,桃花緩緩而落,掛在肩頭。
阮林鳶宛如置身於花海間的仙子,勾唇淺笑間的柔美堪稱絕色。
桃園附近圍了大群人,舉著手機,默默駐留,誰都不忍高聲交談。
一曲做罷,周圍久久沉默,而後響起漫天的喝彩。
阮林鳶如夢初醒的看著周圍的人,歪頭含笑。
倒吸涼氣的聲音回**在整個桃林。
這麽會有這麽美的不真實的人。
錄製的時候,厲盛全程都是黑著臉的。
是比六月天的暴雨季來臨前的天還要黑的臉色,導演組戰戰兢兢的拍著,厲盛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阮林鳶。
很想罵人。
很想讓圍在周圍的旁觀者都趕緊滾!
但是出這個主意的是他。
胸口的憤懣無處宣泄。
天仙一般的人拍攝完畢之後,勾唇淺笑鞠躬感謝大家的配合。
厲盛再也忍不住了,大步一跨,將臂彎裏的西裝外套整個籠罩在嬌小的人身上,活活拉著阮林鳶的手走了幾百米遠理智才漸漸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