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許的!你真當你是什麽人了?!私生活不檢點,到處勾引男人,還一副清純模樣,你裝給誰看?!你今天把話給我說清楚!不說清楚我跟你沒完!”

辦公室裏忽然爆發出一陣女子的大罵聲,眾人不由得紛紛站起身來湊熱鬧。

隻見副總丁勝丹和法務部長許鹽,還有丁勝丹的一個手下,三個人站在那裏,一副劍拔弩張的模樣,丁勝丹一手叉腰,一手拿著文件,正咄咄逼人地指著許鹽罵:

“你這個爛屁股的變態同性戀!就你也敢指責我!你說,到底說誰手腳不幹淨呢?!”

許鹽卻比她淡定得多,慢斯條理地雙手環胸,涼涼道:“我剛剛也沒指名道姓說誰啊?你這麽上躥下跳的,怎麽,被我說中了?”

剛剛他們中層開會,因為某項業務,許鹽和丁勝丹起了爭執,兩人本來就堪堪維持麵上的和氣,話裏話外的都是刺,許鹽又說了一句“某些人手腳不幹淨,也不知道獨攬對外大權想幹什麽”,這下把丁勝丹的炸藥桶給點著了,徹底維持不住麵上的和氣,開始破口大罵,要跟許鹽徹底撕破臉皮了。

許鹽才不會怕她,她的把柄許鹽多得是。

“還有,你嘴巴放幹淨點,我是可以把你的這些話錄下來告你侮辱誹謗的。”許鹽說著,悠閑地拿出手機,正要解鎖,丁勝丹突然一個箭步撲上來,猛地奪過他的手機,往地下狠狠一砸:

“你敢!”

“砰”一聲,手機一下四分五裂,屏幕都全碎了。

眾人都驚了,沒想到丁勝丹會這麽撒潑,紛紛伸長了脖子看兩人。

尤其是想看許鹽的反應,要知道許鹽向來是懟人的一把好手,不知道他會怎麽對付這個丁勝丹?

“哦豁。”許鹽也不生氣,臉上含著淡淡的哂笑,“故意毀壞財物,反正我們公司有攝像頭,回頭報警你等著賠吧。”

“你這個不要臉的男【女表】子!別以為你懂法律!你給我說清楚,到底誰手腳不幹淨?不說清楚跟你不客氣!”丁勝丹一下把手裏的文件扔到了許鹽腳下,發出“啪”的一聲。

許鹽反問:“你怎麽跟我不客氣?打我嗎?我跆拳道黑帶。”

看熱鬧的同事不由覺得好笑。

丁勝丹被噎了一下——論打架她當然不是許鹽的對手,而她也無權辭退許鹽,要說對他不客氣,還就真拿他沒辦法。

於是惱羞成怒的她不管三七二十一,開始人身攻擊許鹽:“嗬嗬,你別以為自己能幹、了不起,你走到今天還不是倒貼陪睡睡上來的?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我那天晚上都看見了!看見你跟某些領導大晚上在公司裏拉拉扯扯摟摟抱抱,你們那些醃臢勾當,你們好意思做我都沒臉說!”

許鹽在這時終於被氣笑了:“你說,某些領導是指誰?哪個領導?”

在丁勝丹上麵的,可就陸奕珩一個人了!

“好了好了,你們都少說幾句吧。”財務部長李集突然走過來勸架,一副要當和事佬的模樣,“勝丹你少說幾句吧,這種事情傳出去,咱們公司名聲也不好聽。”

許鹽被他這看似勸架實則拉偏架的行為氣得越發想笑了:“怎麽,李部長也有高見?來來來,今天懟一個也是懟,懟兩個也是懟,我以前當律師,法庭上打嘴炮可從沒輸給過誰,你們說,我和誰不清不楚,什麽時候,在哪,你要是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我拿監控去法院告你誹謗!”

丁勝丹正想說,一個男聲冷冷地響了起來:

“怎麽,丁副總最近這麽有空,光看別人倒貼陪睡了?”

原來是陸奕珩。

吃瓜群眾們聽著這句話本來想笑,可是看陸奕珩那俊美帥氣的臉上麵色很難看,陰沉沉的,好像海上暴風雨來臨的前兆,一雙眼睛冷得像要飛刀子,紛紛都收起了看戲的心,甚至忙不迭回到自己座位上假裝工作了。

“你看到許鹽陪睡誰了?親眼看見的嗎?有證據嗎?”陸奕珩又問了一次,看著丁勝丹,眼睛都能刮下一層霜來。

這氣勢過於駭人,連丁勝丹都有些招架不住,隻是為了麵子,還是扯著喉嚨道:“我就是看見了,他不要臉!”又小聲說道,“你當然幫著他,你不就是……”

“丁副總,你說話小心點!”陸奕珩提高了聲音,語氣不可謂不淩厲,“有證據拿證據,沒有證據……少在這裏胡言亂語,公司規矩不是擺設!還有,你如果覺得我處理有失偏頗的,可以自己主動請辭另謀高就!”

丁勝丹無話可說,哼了一聲,轉身走了,走時高跟鞋踩得“啪啪”響,一副氣勢淩人的模樣。

許鹽見她走了,覺得有些遺憾——他還沒懟爽呢,要是陸奕珩不來,他還想把丁勝丹家裏的那些事抖摟出來,讓各位吃瓜群眾好好吃個大瓜。

“又是你,你要跟我們公司的人都懟一遍是不是?”陸奕珩的槍頭突然調轉對準了許鹽,仍是拉著臉,“你跟我來!”

許鹽無畏地勾了勾唇,低頭撿起砸碎的手機,跟著陸奕珩進去了。

“你怎麽一回事……”陸奕珩正想批評許鹽,一轉身,卻見許鹽揚著下巴,一臉倔強地看著自己,那雙墨色的玻璃一樣的眼眸,卻分明帶著委屈。

好像一個明明想求安慰,卻故作倔強不肯屈服的小孩。

他餘下的話一下子就吞回去了。

“你要罵就罵,誰讓我這麽招人討厭呢。”許鹽自嘲地笑了笑。

陸奕珩卻沒罵他,把頭扭過去,沒有看他:“行了,你以後自己注意點,別去招惹那些腦殘。”

“陸總這是在安慰我?”許鹽挑眉,好似很驚訝似的。

陸奕珩轉過頭來瞥了他一眼,好似在說“不然呢”。

許鹽便笑起來,笑了一下,卻又想到什麽,目光有些異樣地看著陸奕珩。

“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陸奕珩也察覺到他目光的異樣了。

“沒什麽。”許鹽搖了搖頭,又把話題轉向收購案的事,跟陸奕珩聊了幾句,便轉身出去了。

江月初照人

一回到自己位置上,他就用電腦登錄的微信發微信給王嘉麓:

“嘉麓,你哥我被人欺負了。”

“靠,誰吃熊心豹子膽了,敢欺負你?”

“就我們公司那個賊惡心心的女副總,我剛剛跟她撕了一場,不過沒撕爽,她還把我手機砸了。”

“我靠,這還了得?我讓人去打她一頓?”

“這太便宜她了。”許鹽揚唇,目光中透出淡淡的惡意,“手機我會報警的,絕對找她賠個新的。至於今天跟我撕X的事……嗬嗬,我之前不是讓你調查過她老公找小三的事?”

“對啊,怎麽了?”

“讓她感受一下屈辱唄。”

讓她知道,他許鹽可不是什麽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