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出院。

她去了趟公司,發現不論是華景還是盧氏,在她需要做決策時,交流十分耽誤時間。

索性在家中閉關,練習打字。

隻要打字的速度夠快,總歸還是能跟別人交流。

外貿合作,對方特地多給了她一些時間,與鍾芷晴進行溝通。

跟芷晴,把她重點關注的內容告知後,便放權給了她做決議。

簽合同時,她知道了,對方叫沈之洲。

是許雋辰的沈特助的表哥。

當年,因著與許雋辰是同學,關係交好,許雋辰給他介紹了不少資源,讓他成功做起了外貿。

由於雲君言家族的外貿產業龐大,所以他選擇了在其他國家發展。

這也是為什麽,他跟雲君言之間沒有隔閡。

以前看著網上的人常說,世家豪門基本都是一個圈子,不論大小都是熟人。

這段時間,閑著沒事,調查身邊的人際關係,發現確實如此。

她身邊的所有人,似乎都或多或少有聯係。

所以兜兜轉轉總是能繞回來。

許雋辰這段時間,也將工作排得很散。

能在家裏處理,絕對不去公司。

就是擔心盧儀妤一個人在家,會胡思亂想,出了問題。

她的世界並沒有清靜很久。

半個月的某天,突然傳來林淩菲意外流產的消息。

周語拉著她,匆匆趕去了醫院。

病**的林淩菲,麵容消瘦,一點都不像曾經懷孕的模樣,更像是個重病患者。

周語告訴她,林淩菲是一個人在家時,從高層樓梯上滾落。

盧儀妤看著林淩菲這樣,她的第六感告訴她,或許她早就知道了孩子的事。

林淩菲母親早逝,她的繼母對她並不好。

林正海心疼她,所以對他格外好,林家人也並不敢怠慢她。

住院期間,除了安排去了最好的私人醫院,還配備了高級護理。

在照顧她吃喝拉撒上,完全不用許家人操心。

這期間,許航毅幾乎每天都會守在身邊。

盧儀妤中間來過一次,發現林淩菲看著他,會忍不住落淚。

眼神從原來的光鮮神采奕奕,變成自卑怯懦,小心翼翼。

趁著許航毅不在,她還是沒忍住詢問了她。

“菲菲,願意跟我聊聊嗎。”

林淩菲點點頭,一張口,雙眸氤氳,聲音哽咽,“小嬸嬸,這個孩子,不是航毅的,我被人強過,還是罪犯的。”

與她猜測一致,繼續打字詢問,“你是怎麽知道的。”

這件事除了許家兩個男人,隻有她知道。

“有個叫徐晴的女人,勸說航毅跟我離婚,他們爭吵時,被我聽見。”林淩菲臉色煞白,眼底布滿血絲。

徐晴,尤家人,她能知道,必定是尤家人惡意揣測,故意為之。

送走了薑璿曦,徐晴竟成了最大的禍患。

“航毅告訴我她說的都是假的,他讓我安心養胎,但是我查了孩子兩個月以上,可以核驗DNA。”

“我拿著他的牙刷,去檢驗了,孩子確實不是他的。”

林淩菲慘淡一笑,“我髒了,小嬸嬸。”

那天的事,她也是後來趕到,並不知道全貌。

林淩菲何其無辜,落入了這場算計,成為最淒慘的一枚棋子。

盧儀妤輕拭著她的眼淚,“你不是,你是受害者,你是無辜的,菲菲,堅強起來,養好身體。”

“航毅很心疼你,也很在乎你,你們會有自己的孩子。”

林淩菲痛苦不已地哭著,許航毅聞聲趕來,看見盧儀妤的神情,猜測到了他們聊的內容。

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先離開。

徐晴是她養虎為患,帶到大家的麵前。

怒火瞬間衝上來,開著車,去了晴天娛樂。

徐晴看著滿臉怒火的盧儀妤衝了進來,莫名有些心虛。

強裝鎮定地看著她,“不是不能說話,怎麽還到處亂跑。”

她身後的保安無比尷尬地看著徐晴,徐晴擺擺手,讓他們都離開。

盧儀妤悠哉地拉開椅子坐下。

拿起她桌上的鍵盤,乒鈴乓啷地開始打字。

“尤家人到底什麽意圖,說出來,我可以看在往日交情上,放你一馬。”

徐晴看著屏幕上的字,抿唇一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你在這裏攪局,讓許航毅失了林家的支持,你覺得,你會有機會?”盧儀妤勾唇輕蔑地看著她,“許航毅再不濟,也是許家認祖歸宗回來,唯一的長孫,你算什麽?見不得光的私生女,也想妄圖攀附他。”

徐晴麵色驟變,瞳孔地震,冷聲道:“你這麽說,是完全不想跟我拉關係了嗎?”

盧儀妤點點頭,“如果你繼續執迷不悟,那我對你,也不會再手下留情。”

“如果初識時的你是演的,那我無話可說,當我瞎了眼。”

“晴天娛樂,我會在我嗓子好之前,合理合法徹底摧毀,有本事,你就來殺。”

說完,踢了一腳她的桌子,挑釁一笑離開。

在母帶泄露事情發生後,她就調查了這間公司的營業。

漏洞百出,根本不像是一個正經公司。

雖然旗下藝人,在短時間內,新增不少,但是他們的資金流動走向,就像是在洗洗錢。

若說母帶泄露之事,是競品公司之間的惡性競爭導致。

那麽他們的帳,就是違法。

“調查晴天娛樂的會計財務。”

許雋辰的車不知何時,悄然跟在她身後,看見她停在路邊,他也停了下來。

“怎麽了,麵色這麽難看。”看見一臉嚴肅,發消息的盧儀妤,挑眉詢問。

“突然發現自己挺傻的,總是識人不清。”

“如果有人有目的地接近你,他們會有意識地遮掩真實的自己,你認不清是正常的。”許雋辰揉揉她的腦袋,“前麵有個停車場,我們停下後,坐我的車,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盧儀妤點點頭,換車,上了他的車。

車停在了一處特殊兒童療養院,她一直在暗中資助。

但她從來沒來過。

特殊疾病種類很多,她不知道自己,見到這麽多不同的疾病,會不會深受震驚。

她之所以資助,也不過是為了給自己買份心安。

期待著自己微妙的善意,能給自己帶來好運罷了。

“這裏的孩子,在你的資金支持下,接受了良好的治療,每年都會有很多孩子有所緩解,幾年下來,也有許多被治愈的小朋友。”

“院長和孩子們的家長一直很希望能見到恩人,我知道你不喜歡大陣仗,所以就挑了這麽個時間,恰巧空閑,帶你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