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書凝回來了!
對於戴嵐來說,這無疑是一個噩夢,裏麵還摻雜了無盡的怨和恨。
如果當初不是這個女人,陸塵卿怎會淪落到這般境地。
害他失了一條腿還不夠,現在還不肯放過他。
戴嵐暫時壓下心底無盡的怨恨,換上審視的目光,“你親眼看見了?”
像她這樣的人,其實不論是誰嫁給陸塵卿,戴嵐都做不到真正喜歡,隻會礙於麵子或者女方的家世背景看碟子下菜罷了。
她愛的,在乎的,隻有她和陸塵卿而已。
辛願的目光坦**自然,即使沒有說話,其實也勝過千言萬語。
戴嵐抓著扶手的力道加重,“那小賤人現在在哪?”
“不清楚。”
她這輕描淡寫的語氣給戴嵐的盛怒又添了一把火,猙獰指著她,“不清楚?你都知道她回來了,不知道盯著點?”
“說到底還是你沒用,他失憶不記得過往那麽好的機會,都把握不住,現在好了,徐書凝那個小賤人回來了,現在知道著急了,回來告狀了?”
“……”
著急?
告狀?
辛願不僅覺得她強詞奪理,還有點愛天方夜譚。
她不認為剛剛自己那番話和態度有著急和告狀的成分。
當即,戴嵐吩咐廚房的保姆,讓她們打包一份烏雞湯和幾樣點心,隨後對辛願命令道,“吃晚飯,你拎著這些東西去公司找阿塵,必須把他哄好,你倆冷戰,不正好給徐書凝那小賤人機會嗎?”
“這麽大個人了,連個男人都攏不住,也不知道有什麽用?”
戴嵐的人生小部分在娛樂圈拚事業,大部分時間都在哄陸成國。
所以這方麵,她還是蠻有手段的。
順便還囑咐道,“你態度放軟一點,說點好話,阿塵對你……還是有幾分情誼的,況且,你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不會不給你麵子。”
辛願啞然。
默了片刻,才道,“下午兩點公司有個會……”
“辛願!都什麽時候了,你還顧著你那個破公司。”
眼看著戴嵐的新一波詆毀又要開始了,辛願幹脆放下手中的筷子,“我吃好了,婆婆慢慢吃。我先走了。”
戴嵐還想發作,但看她拎著那保溫桶和便當盒走了,還是壓下了火氣。
隨後叫來一個傭人,“去查查慕凝院那邊近來有什麽動靜沒有。”
辛願離開陸家老宅,順路去了一趟陸氏文化科技大廈。
樓下前台認識她,問了一聲好,說陸總正在開會,幫她刷了總裁專用電梯上去。
她本來想把東西放下就走,剛交給一個小秘書,轉身就看見一抹身穿淺粉色小西裝的女人。
“好久不見,辛小姐。你來找阿塵……哦,這裏是公司,應該叫陸總,他還在開會,剛進去沒多久,這個會議應該要進行一兩個小時才會結束。”
徐書凝笑意盈盈,手裏還抱著一份文件,模樣溫婉柔和。
和兩年前多以前,並沒什麽變化。
辛願睨了眼她胸前的工牌,眸光斂了斂。
陸塵卿居然還把她弄進公司當秘書了,這是要時時刻刻放在身邊的意思咯?
“是好久不見了。”辛願淺笑,“徐小姐還是那麽漂亮……自信。”
其實她更想說恃寵而驕這四個字。
但‘自信’這兩個字好像更有深意一些。
“你忙,下次有機會再聊。”
徐書凝擰眉,望著她背影的眼睛有些發沉。
一個小時後,陸塵卿開完會出來,看到辦公桌上的保溫桶和便當盒,眯起了眼睛,問正在翻譯資料的徐書凝。
“這些哪來的?”
徐書凝抬眸,笑道,“辛小姐送來的。”
陸塵卿微頓,這保溫桶的花色他熟悉,在老宅見過,他還以為是老宅的傭人送來的,沒想到會是辛願。
他們倆,從陸成國生日那天算起,已經有八天沒見麵和說話了。
連他自己都沒發覺,在知道是她送來的時,他唇角不禁彎了弧度,眼裏的冷峻也消散了幾分。
這一幕被局外人的徐書凝看得真切,她心有不服。
曾經隻要在他麵前提起辛願,他都會厭惡的皺起眉,讓她別提,嫌晦氣。
“她見到你了?”
忽地,陸塵卿似是意識到了什麽,一臉嚴肅地問。
徐書凝輕輕點頭。
“她什麽反應?沒有生氣?”
徐書凝笑了笑,“辛小姐沒有為難我……”
話音還未落下,她就見陸塵卿抿緊了唇,辦公室裏恢複一片寂靜,隻有窸窸窣窣他喝湯和吃了兩份點心的聲音。
————
晚上辛願準時下了班。
昨天她就和薑知許提前約今天去她家吃烤肉,正好周恪出差不在家。
去的路上她順路去了趟超市買了點半成品食材。
她和薑知許都是那種對廚藝不敏感沒有天賦的人,所以想吃烤肉要麽去外麵,要麽買半成品。
半成品也方便,都不用另外裝盤,拆開包裝就能直接上手烤了。
薑知許拿著夾子翻動烤盤上的肉,搖頭‘嘖’了聲,“我都要懷疑陸塵卿到底是真失憶還是家假失憶了,居然還把徐書凝帶在身邊,寸步不離的,這是生怕人家丟了還是跑了?。”
辛願輕嗤一聲,“永遠不要低估白月光在男人心裏的分量。”
“那你打算怎麽搞?堅決捍衛你正室的地位?”
“四少夫人這個位置,徐書凝還沒那個本事能撼動。”
辛願輕飄飄的回,往嘴裏塞了一塊肉。
薑知許笑了下,“也是,你那婆婆就不是省油的燈。”
兩人說說笑笑的,吃著烤肉,喝著小酒,彼此的狀態都放鬆下來,卸下了一身的疲憊。
她們的職業看著並不相關,好似無法關聯在一起,但她們很多方麵都很像,比如性格,比如骨子裏那股韌勁,再比如……親情和愛情都不順。
“哢——”
忽地,響起電子鎖開門的聲音。
薑知許和辛願都愣了下,麵麵相覷。
這套房安全係數很高,每棟樓下都配有管家,除了住戶,能上去的人都要經過戶主同意,還要進行登記驗證。
“我去看看……”
薑知許剛欲起身,趿著拖鞋的聲音走近,周恪一身西裝革履人模狗樣地站在那,一隻臂彎裏還放著大衣,另一隻手抓著行李箱。
看到餐廳這一幕,他都驚了,隨後,又嬉皮笑臉的打趣道,“稀客啊,辛大小姐居然光臨寒舍,榮幸之至。”
薑知許皺眉,“你不是明天才回來嗎?”
周恪將大衣扔在沙發上,眉眼含笑地望向她,語調裏充滿不正經,“我就說你昨天怎麽好端端問我什麽時候回來?還以為你是想我了,原來……是方便和你的小姐妹私會呢?”
他揚了揚眉梢,“你們吃,我去換件衣服。”
說罷,便拉著行李箱進了屋。
關上門的那刻,他就掏出手機給陸時凜通風報信,“辛願在我家。”
他剛把西裝外套的扣子解開,陸時凜就回複了。
三個問號。
他打字:和我媳婦吃烤肉喝酒呢,看樣子應該是喝了不少。
發完,他就把手機甩在一邊,解開襯衫扣子,拿了套居家服去了浴室。
他敢保證,陸時凜絕對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