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煙羅一聽,急忙蹬著兩條細細嫩嫩的腿將自己背靠著嵌入了楚行南懷裏,力道之大,險些將楚行南蹬下床榻。

阮煙羅咬牙切齒,“將軍去哪兒不妨將羅羅帶去,羅羅倒要見見哪位姐姐這般好福氣,能得王爺青眼。放心吧王爺,羅羅一聲不吭絕不搗亂。”

“說什麽混賬話?”楚行南自認並非重欲之人,若不是阮煙羅開了他這根筋,又天天在他身邊撩撥他,他何至於幾乎次次都磋磨得她淚汗涔涔,隻能一味哭著求饒?

到頭來竟讓她覺著自己是那般縱欲紈絝的浪**子。

楚行南活了這麽多年頭一次想在女人麵前喊冤。

眼底餘光見阮煙羅柔嫩的赤足就這般踩在他的大腿上,燕青色的長袍極襯膚色,楚行南大掌裹起,灼人的熱量飛竄入阮煙羅心間,野蠻的入侵之感讓阮煙羅不由得打了個激靈,“王爺,好燙。”

阮煙羅躲避著後仰,卻正如了楚行南的意,他順勢吻上阮煙羅的後頸,隨即將阮煙羅整個人抱入了懷中。

“王爺,王爺,受傷了。”阮煙羅試圖拿自己的傷臂喚起楚行南幾分理智,雖說係統要她與楚行南耳鬢廝磨,可如今天剛擦黑,這時候開始恐怕她要被折騰去半條命。

楚行南不為所動,隻是動作堪稱溫柔地舉起了阮煙羅藕白的手臂,然後細細密密地吻順著手臂內側的嫩肉往上鋪去。

“唔......”楚行南忽如其來的溫柔讓阮煙羅如漩渦中的一尾行舟,風雨一打霎時就被剝奪了舵向,隻知道一味地順從著風雨,好換來一些喘息之機。

半月桌上的燈芯燃至盡頭,暖絨的燈光晃了晃便消散成一縷白煙,悠悠往上遊**,同空氣中的麝香味不斷糾纏,最後化作打在嫣紅月季上的一滴晨露。

阮煙羅醒來時便發現自己身上已經被洗漱幹淨,甚至還穿上了寢衣,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而那頎長矯健的身影則坐在她的梳妝台前,似乎是在認真思考些什麽。

阮煙羅慢慢地坐起了身子,昨夜楚行南雖纏著她要了許多次,但出乎意料的是動作溫柔,甚至還會顧及著她的情緒,是以這回起身,她倒也沒有從前在北邙那般酸痛不堪。

“王爺?”阮煙羅輕喚著試探,隻見梳妝台前的男人委委屈屈地轉過身,悶悶道:“羅羅,我受傷了。”

又變成楚十四了。阮煙羅扶額,“哪受傷了?”

楚十四背過身,將覆在身後的長發撥開,除去以往馳騁沙場留下的傷疤外,背後數十道指甲抓痕醒目,右肩甚至還有一道齒印,是她昨夜氣急時咬的。

傷痕太多,以至於阮煙羅一時之間無法抓住重點,“你說哪道?”

楚十四果不其然指了指右肩的齒印,“我隻是睡了一覺,起來後背就多了許多傷痕,羅羅你昨晚與我睡在一處,可知道怎麽回事?”

呃......她不僅知道是怎麽回事,她還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阮煙羅尷尬地舔了舔唇,目光心虛地漂移開去,“昨夜你睡覺磨牙,我被你吵得睡不著覺,這才發狠在你肩頭咬了一口。”

這也不算是信口胡謅,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阮煙羅昨夜確實就是被他吵得睡不著覺。

“竟然是羅羅咬的麽?”出人意料的是,楚十四聽見阮煙羅這回答似乎還挺高興,“我的肉硬,羅羅牙齒有沒有咬痛?”

“沒,沒有。”阮煙羅覺著有些好笑。

楚行南與楚十四完全就是兩個極端,楚行南總是憋著壞要將她玩弄於股掌之間,而楚十四單純善良,明明是她欺負了他,可他第一反應卻還是來關心自己有沒有受傷。

眸光流轉間,阮煙羅睇到放在一旁的冷香膏,心裏頭又緩緩升起一計。

“十四,讓羅羅來給你塗藥膏吧。”阮煙羅玉指狠狠地掘了一大塊冷香膏,左右也是周晚瞳送她的,她用起來也不心疼。

多用點才能出效果不是?

楚.單純傻樂.小白鼠.十四點頭,“好呀,羅羅待我真好。”

阮煙羅將藥膏在男人肩頭揉開,清清涼涼的觸感讓楚十四很是享受的眯了眯眼,“好香啊,羅羅,這是什麽藥?”

“冷香膏。”阮煙羅心不在焉地回答,麵上不斷的觀察著傷口的變化。

將寢衣完整地替楚十四穿好後,阮煙羅捧著冷香膏的瓷盒,自顧自坐到了一旁研究。

自覺被冷落的楚十四隻好把玩起阮煙羅妝奩裏的東西。

阮煙羅回燕京隻帶著流雲一人,其餘衣衫首飾什麽的,都是側妃為她置辦的,因而裏頭的胭脂水粉她還不怎麽用過。

見阮煙羅目光不在他身上,楚十四靜悄悄作起了妖。

他尋了幾盒模樣看起來精致小巧的水粉盒,學著阮煙羅的模樣也對其細細觀察,隻是他不得關竅,終究不過是學了個形貌。

自覺無味的楚十四最後玩起了胭脂水粉,隨意打開了個瓜瓤形的青瓷小盒後,楚十四意外發現這裏頭填滿了香膏,福至心靈,他掘起了香膏,學著阮煙羅的模樣往自己肩頭塗去。

阮煙羅在用力地掰斷了盒頂相連處後,意外發現圓弧盒頂敲打之聲空靈,仔細望去發現盒頂竟然有幾個極為細密的小孔,尋常若是不仔細查看,根本難以發現。

她心裏莫名雀躍起來,直覺告訴她這裏頭必定有文章,她伸手就要去摁斷瓷盒隔板。

“啊!”楚十四忽然痛苦地哀嚎起來,麵上的五官痛苦地扭作一道,鬢邊冷汗涔涔。

“怎麽回事?”阮煙羅的動作被打斷,她見楚十四麵色慘白地倒向地麵,急忙起身扶起了楚十四,卻見後者脖頸處紅了一大塊,咬著牙似乎是在極力忍耐,“羅羅,我的肩膀好痛。”

阮煙羅順勢剝開了楚十四的寢衣,發現以肩頭那塊齒痕為中心,惹眼的灼燒紅痕竟遍布至楚十四的臂膀與脖頸。

“好燙,好痛……”楚十四無力地埋首在阮煙羅懷中,像是一條落水的大狗。

怎麽這般嚴重?阮煙羅深呼吸試圖讓自己鎮靜下來,隨後捂住了楚十四的嘴巴,低聲道:“十四最聽羅羅的話了對嗎?”

楚十四雙目含淚,看起來格外痛苦,卻還是點頭:“嗯。”

“那從現在開始,不要哭也不要鬧,一句話都別說,羅羅去給你喊郎中,好不好?”

“可是好痛...”楚十四吸了吸鼻子,看起來委屈死了。

“這種病,你越哭越痛...”阮煙羅急中生智,“況且十四要是哭了,門外的人會以為羅羅欺負你,以後便不讓羅羅照顧你了,這樣的結果,十四可願意?”

果不其然,十四霎時啞了哭聲,櫻花色的薄唇扁了扁,但終究是沒有再哭喊。

阮煙羅鬆了一口氣,將楚十四扶到**後,她便三步並作兩步推開了側廂門,扯開嗓子大喊:“來人哪!王爺出事了,快來人哪!”

喊完這嗓子後,阮煙羅又回到半月桌上,將冷香膏並妝奩裏的其他東西都拿桌布覆蓋起來,最後又將半月桌撤到一旁。

這時原本守在門外的流雲第一時間進廂房,“主子,這是怎麽了?”

阮煙羅手上動作不停,冷靜吩咐道:“流雲,你來這裏將這半月桌看牢了,過會兒人多眼雜,情形複雜,切記萬不可讓任何人靠近這半月桌。”

流雲雖不知裏頭發生了什麽,被阮煙羅交代完仍是一頭霧水的狀態,但聽阮煙羅這麽說了,還是鄭重點頭,“奴婢一定會看牢的。”

做完這一切後,側妃師潯光同她的侍婢晴柔恰時邁入側廂,神色焦急,“出什麽事了?”

作者有話說:

今天日萬了,我宣布我就是全都城最勤勞的女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