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他是一代賢相,因為他的幫助,吳王闔閭獲得王位,角逐霸主之位;也有人說他刻薄陰狠,為了報仇,竟然把仇人的屍體從墳墓裏挖出來鞭屍,其行為實在令人發指。這個人就是伍子胥(37),一個永載史冊的複仇者。

父兄慘死

公元前546年,由於長年的爭霸奪權鬥爭,各大國小國都疲憊不堪,老百姓們也頗多怨言,都希望這無休止的爭奪霸權停止下來。所以,晉、楚、齊、秦等十四國在宋國的西門外召開了一場會議,這場會議的主題就是停止戰爭。

這時候,晉楚兩國是最大的霸主,他們分別權霸南北。於是,晉國的大夫和楚國的大夫分別代表南北兩個地區講了和,訂了盟約。在之後的五十多年裏,晉楚兩國平分霸權,就再也沒有發生大的戰爭。

公元前528年,楚國平王即位,他封伍奢為太傅(38),費無極為少傅(39)。當時的太子建很尊重伍奢,但是很討厭他父王的寵臣費無極。費無極對此暗恨在心,總想找機會暗害太子建。

楚平王上位第二年,太子建正好滿十五歲,費無極就建議平王為他成家。平王便給太子建聘秦女孟嬴(40)為夫人,費無極代表太子去秦國迎親。費無極到秦國一看,這孟嬴長得很漂亮,他知道楚平王十分愛好女色,就想了一個壞點子,讓楚平王把這孟嬴給娶了。兒媳婦變老婆,楚平王是高興了,太子建心裏卻是十分不滿,不過他也沒有表現出來,隻是對費無極更加厭惡。

費無極當然知道太子不喜歡自己,若是將來太子即位當大王,哪還有他的好果子吃?於是他想方設法要殺了太子建。公元前523年,費無極建議平王派太子建去鎮守城父,然後誣陷太子和伍奢造反。

楚平王就先把伍奢叫了回來,質問他為何幫助太子建造反。伍奢勸平王不要相信小人,疏遠自己的親骨肉。平王不信,一邊派人暗殺太子建,一邊逼伍奢給他的兩個兒子伍尚和伍子胥寫信,讓他們回來,好斬草除根。

伍尚老老實實地回來了,伍子胥卻早得到風聲,逃走了。楚平王就把伍奢父子倆一起殺掉了。

一夜白頭

伍子胥從楚國逃出來後,經過宋國、鄭國又往吳國逃去。楚平王下令懸賞捉拿伍子胥,命人畫了伍子胥的畫像,掛在楚國各地的城門口,囑咐各地官吏仔細盤查。

伍子胥逃到吳楚兩國交界的昭關時,抬頭一看,城牆門上高高掛著自己的懸賞畫像,城門口的衛兵正一個一個地嚴查進出城的行人,看樣子正在搜查、抓捕自己。

伍子胥一看這陣仗,哪敢湊到槍口上去。他連忙退回來,臨時找了個地方躲起來,再想對策。可是,他思來想去都找不到辦法,一連幾夜都愁得睡不著覺。後來他累得不行,終於睡著了,醒來之後一洗臉,發現自己滿頭黑發全部變白了,看上去老了幾十歲。

“沒想到竟然被逼到這個地步,”伍子胥摸著雪白的頭發,眼裏含著恨意,“楚平王,我一定會找你報仇的,我不會讓我的父親和兄長白白死掉。”

不過頭發白了對伍子胥來說也算是一件好事,因為伍子胥的畫像比較年輕,衛兵們一看伍子胥蒼老的樣子,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就放行了。

伍子胥成功從城門出去,踏上了吳國的土地,他回頭望著自己的故土,“我一定會回來的,等我再回來,就是複仇的時候了!”

破楚複仇

伍子胥到了吳國,結識了公子光,公子光答應伍子胥,若是伍子胥能幫助他奪取王位,他就幫助伍子胥複仇。伍子胥知道當時的吳王僚喜歡吃魚,就讓公子光請他吃魚。吳王僚果然欣然赴約,卻被負責烤魚的廚子專諸刺死,自然,這專諸是伍子胥安排下的殺手。公子光順利當了吳王,就是闔閭(41)。

公元前506年,吳王闔閭封孫武為大將,伍子胥為副將,親自率領大軍向楚國進攻,連戰連勝,把楚國的軍隊打得一敗塗地,一直打到郢都(42)。

這時候楚平王已經死去,在位的是他的兒子楚昭王。楚昭王見吳軍打來,便連忙逃走了。伍子胥沒辦法手刃仇人,覺得很對不住自己的父親和兄長。

他到父兄的墓前祭拜,看著早已長滿青草的墳塋(43),伍子胥痛哭出聲,埋藏在心裏多年的痛苦終於有機會發泄。

“父親、兄長,我們的仇人已經死了,我沒辦法為你們報仇,我該怎麽辦啊?”

伍子胥跪在地上,手指深深地抓進土裏,淚水如斷線的珍珠落在地上。突然,他抬起頭,眼裏滿是恨意,“就算他死了,我也要報仇。”

於是,伍子胥幹了一件讓後人褒貶不一的事情,他把楚平王的墓地挖開,把他的屍體拿出來,狠狠地鞭打,總算是消了心頭之恨。

伍子胥鞭屍報仇的做法,曆代以來褒貶皆有,有的人認為這是為了報父兄慘死之仇,是合理的行為,有的則認為不夠厚道,過於殘忍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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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子胥營造姑蘇城

姑蘇城,即現在的蘇州,這座城的設計製造者就是兩千五百多年前的伍子胥。

伍子胥深受吳王闔閭的信任和重用,是吳國的一代賢相。他治理吳國三十多年,政績卓著,有口皆碑,其中一個大功勞就是建造了蘇州城。

當年,伍子胥通過考察風水、土質等,選定了吳中之地作為蘇州古城的建築地,構築了周長47裏大城和周長10裏內城的姑蘇古城。他還開掘和疏通了“胥溪”和“胥浦”,既避免了吳中地區的水患,又便利了當地的漕運和灌溉,對蘇州的水利建設做出了巨大貢獻。

蘇州百姓為感念伍子胥的功績,將古城西南角的城門稱為胥門,胥門外的河流稱為胥江,胥江至太湖的入口處稱為胥口。千百年來,胥門、胥江總是與伍子胥的名字連在一起。可見,吳中大地的人們對伍子胥的敬仰、懷念之情十分濃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