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仲康嗤之以鼻地笑了笑,對我說:“許先生說你們是夫妻關係,是嗎?”兩個男人之間的磁場相悖,似乎湊到一起就要劍拔弩張。

“現在還不是,但是已經有了這方麵的打算!”

聽到和數日前完全不同的口風,何仲康無奈地歎息著:“蘇茜茜,你還真是夠笨,上過一次當,還不總結經驗,是個男人的話你就信嗎?”沒有啊,比如他的話我就從來沒有相信過。

“別人的話相信不相信無所謂,但是你這個花花公子就一定要離得遠點!”許靖軒說完拉起我的手就要走。

“蘇茜茜,我問你一句,我們是朋友嗎?”何仲康再次開口,聲音竟有了悲涼的味道。

許靖軒也止住了腳步,重新轉過頭去,似乎也想聽聽我的回答。我猶豫了一會,點頭說:“是,當然是朋友,但也僅僅是朋友!你好幾次對我的幫助,我不會忘記的。”看著許靖軒慢慢黑下來的臉,我還是得實話實說。上次在徐斌的訂婚會上,這次在香港生病何仲康確實幫了我。

“茜茜,不許你和這種人做朋友!”許靖軒霸道地要求我,我頓時感到很為難。我以後會更注意與何仲康保持距離的,可是現在讓我一點麵子也不留給人家,那怎麽能行呢?

我還沒有開口,何仲康就已經怒了:“你以為我不知道,從一開始,和她在一起就是想要利用她。有些男人花在表麵,可有的男人心爛在你看不見的地方。最起碼我做人坦坦****,可有的人表麵上正人君子,其實就是個六親不認的混蛋!蘇茜茜,睜大了你的眼睛,好好看清楚了,你要是執迷不悟,本少爺就等著你後悔的那一天!”

“何仲康,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嗎?”許靖軒眯起眼睛逼視著何仲康。

另一個男人毫不示弱,挑釁地說:“我當然知道,你和她所謂的婚約都是假的,利用一個女孩子的感情來塑造在家人麵前的高大形象,還有比你更卑鄙無恥的嗎?”

許靖軒冷笑一聲,又一次拉著我走開:“把你們那肮髒的思想收起來!”然後他又頓住了腳步,沒有回頭,隻丟給了他一句話:“我的女人,你敢碰一下,試試!”

“你的女人,你確認她是?”

甩掉了何仲康,許靖軒怒意也升上了腦頂,直接命令我說:“去給你的老師打電話,告訴她,房子還給她,我和你一起住酒店!”

“許靖軒,你幹嘛生那麽大氣啊,我說了和他隻會是普通朋友,你難道沒聽見嗎?”

“我聽見了,可是為什麽不按照我的話去做,我不希望你和他做朋友,我表現得還不夠明確?你還在我麵前答應他是你的朋友,你是故意氣我是不是?”

唉,我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局麵,照這樣推理,難道我以後一個異性朋友也不能有了?

現在他正在氣頭上,我想還是不要惹他好了,拉著他的手臂勸他:“許靖軒,我知道了,以後我離他遠遠的,你別生氣了!”

他的臉色不但沒有緩和,口氣反而更加不滿:“你準備就這麽連名帶姓地喊我到什麽時候?”

呃?這個問題我真沒有想過。“許靖軒”這三個字叫習慣了,要改也挺難的。

“那我叫你什麽啊!”

“我叫你什麽?”許靖軒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耐著性子探究。

“茜茜!”

“那你呢?”他像教小孩子一樣糾正我。

“那我以後喊你‘靖軒’!”我從來沒想過這個大男人會為這點小事和我斤斤計較呢,到底誰才是孩子啊?

“這個可以,但是你要是喊我別的稱呼,我也不會不高興!”許某人十分大度地對我說。

“別的稱呼?”

“正常夫妻間應該怎麽稱呼?”看著我不識趣的樣子,許靖軒又強忍著解釋了一下。

我撅撅嘴,搜腸刮肚地想了又想,鄭重地說:“紅姨管我父親喊‘老蘇’,要不我以後叫你‘老許’吧!”

‘老許’,嗯,和他行長的身份很相符啊!

許靖軒氣哼哼地盯著我,好一會,竟然笑了,狠狠地捏了一下我右臉。

以為我不知道嗎?想讓我管他喊“老公”,也沒個好態度。這個許靖軒其實和何仲康差不了多少,都是被女人慣壞了的男人。不同的是何仲康心情好的時候會逢場作戲,以此為榮;而許靖軒則漸漸地對女人越來越挑剔,甚至把女人的主動當成了天經地義。

“你想到過沒有如果不喊我‘茜茜’,會叫我什麽?”我揉揉臉頰,這個男人還真是用力呢!他臉上一陣尷尬,輕咳了一聲,果然也先叫不出口。

昨天還要和我去注冊呢,現在主動喊一聲“老婆”都這麽困難。

不過我倒是越來越能了解他的脾氣了,原則性的問題當然要堅持,但是因為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和事,在他生氣的時候和他對著幹,是不行的,結果會傷他又傷己,不值得啊!

想起剛剛被丟開的何仲康,心底對他歎息了一把:對不住啊,何先生,如果在他麵前保留你朋友位置和不讓他生氣之間選擇,我還是決定要犧牲你……

“行了,你別生氣了,以後我會離何仲康更遠一點。本來我們也不算熟悉,你沒必要和一個不相幹的人和我發火啊!”我還拉著他的手,輕輕搖晃他。

“知道錯了嗎?”他怎麽就較真起來,一本正經地不依不饒。

唉,我忍辱負重地點點頭:“知道了!”

許靖軒的臉色這才微微好轉,我還是拉著他的手臂有點委屈地說:“我在香港人生地不熟,和那些學友老師不過才認識一個月不到,如果不是他幫忙……現在還不知道會是什麽樣子,那時要是你在我身邊,哪會有這種局麵?”

“別說了!”用手摸了摸我的臉,這些日子各種原因,我瘦了足有十斤,基本上可以符合香港以瘦為美的骨感標準了。許靖軒歎了口氣,把我輕輕地摟在了懷裏,剛才的怒火頃刻間煙消雲散……

他這樣的男人其實很多時候也是很好哄的呢!不過可以確定,和最初我認識的許行長比起來,現在的許靖軒對我確實會經常喜怒無常,小題大做。

“茜茜!”聽見有人叫我的名字,回過頭去看到是幾個逛街回來的學友,笑嘻嘻地向我和許靖軒走過來。

“咦,這位帥哥又是誰啊?”來自福建的學妹用半生半熟的普通話笑問。我的臉變得滾燙,從許靖軒的懷裏掙脫出來,他卻順勢攬住了我的肩膀。大庭廣眾之下啊,許靖軒什麽時候也會不顧場合了。

我紅著臉介紹:“這是我男朋友!”前些日子雖然許靖軒也送我來培訓,然後下課時接走我,可我從來沒有向別人介紹過他,很多人見何仲康的次數反而更多些。各種猜測都有,我也懶得解釋。

另一個男同學也在一旁打趣,甚至還自來熟地拍了拍許靖軒的肩膀:“老弟,競爭上崗不容易啊!你不知道,要不是看有兩個帥哥圍在茜茜身邊,我們這些人裏,也有很多想和茜茜交朋友的呢!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千古不變的真理啊。”

我以為許靖軒會不屑他們,可是沒想到,他竟然大方地向他伸出手來:“許靖軒……”

“範偉業……”

“謝謝我不在的時候,大家對茜茜的照顧,今天我做東,請大家吃飯……”

吃過飯,已經是晚上10點多了,許靖軒沒有喝酒,但是依舊把那些人照顧得很到位,吃到一半,所有人幾乎都開始崇拜起他這位“家屬”來了。

以前我不明白,為什麽有人會說,女人的自信有時會來源於你身邊的男人,甚至還對此嗤之以鼻過。可是剛才我卻重新思考這個問題,突然覺得很有道理呢。人的自信有很多種,有的來自你的自身,有的來自你的家庭,成年後來自你的伴侶,年紀更大一點也會來自你的孩子……可以互補,也可以並存,最終所有的一切都會構成你人生中的幸福。曾經我缺失的太多,所以那種珍貴的幸福感就越是讓我迷戀。

“許靖軒,我想要一個禮物,你送給我好不好?”他拉著我的手在海邊漫步,暖暖的風吹過來,沒有喝酒,卻醉到了骨子裏。

“好!”

我拉著他走到了街邊不遠處的一家珠寶店,指著裏麵對他說:“我想買這個,可以嗎?”

像是沒有聽明白似的,許靖軒不可思議地看著我:“來一次香港果然就不一樣了,以前是誰被我帶到這種地方,嚇得一秒鍾也不敢多停留。”

“以前你是我什麽人呢,我幹嘛要花你的錢?現在你是我男朋友,小心我花錢花到你破產!”我擺出一副咬牙切齒地樣子,哼哼著說。

他竟是無比受用的樣子,笑著帶我進去:“被花到破產也認了!”

“先生,小姐想要選些什麽?”

許靖軒自己坐到沙發上,擺出一副讓我隨便選的架勢。兩位小姐頓時喜笑顏開地看著我。

“我想要買對戒!”

許靖軒聽到我這句話又抬起頭來,我衝他笑了笑,從許多款式中找出一對最簡單的樣式,拿到他的麵前,斬釘截鐵地說:“我要買這個!”

戒指就是證明兩個人身份的一種標誌,什麽材質不重要,價錢更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它在所戴之人心中的份量。

“許靖軒,你敢戴上它嗎?”你敢嗎?和我注冊你可以隨時掛在口頭上,可是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有了另一半的男人你願不願意,或者能習慣地戴著戒指去見李蘭馨,再也沒有愧疚,你能不能做到,或者你願不願意為了我去嚐試呢?

現在要求你給我愛情,我知道那是奢望,可是你能為了我試著放棄一些原來的執念,我就會很開心很開心,我會更有信心把你遺失在人生某處的愛情尋找回來。

許靖軒盯著那兩枚沒有任何修飾的指環上,隻有短短的幾分鍾,又像是過了漫長的一世紀,取下那枚略大的,嚐試著戴在自己左手的無名指上……

“戴上就不可以輕易取下來啊!也不可以弄丟!”我的心裏竟是一陣激動呢,雖然許靖軒的動作很慢很慢,我知道他是在思考,他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他曾經給過另一個女人鄭重的承諾,那是在我之前,我無力阻止;可是現在我會讓那個女人一點一滴地淡出他的心底,就算要還,我也會和他一起麵對。

“好!”許靖軒一字千金,在我的心上刻上了烙印。

沒有回宋老師的小房子,許靖軒說今晚會帶我去另一個地方住。我以為他是另去找酒店,甚至會去開一個傳說中的總統套房什麽的,可是我沒有想到,他竟然帶我到了一處摩天大樓前。

香港高樓林立,可是這裏卻是高檔的住宅區,電梯直達42層,指紋按下,門打開後裏麵竟是一處極大的公寓。處處纖塵不染,像是不久前剛剛被打掃過的。擰開燈,裝修的風格亦是許靖軒喜歡的冷色調,但是卻要比新港的公寓豪華很多。隔斷被打通,一進屋就能看到裏麵一張簡約風格的超大矮床。這是我從來沒有接觸到過的地方,這樣高檔的公寓,連身邊的許靖軒也變得陌生起來。

“這是什麽地方?”

“屬於我們的地方!”他隨意地告訴我,拉起我的手走到落地窗前,窗子打開後是傾斜的,雖然在四十幾層,也不會感覺到風太猛烈。東方之珠的繁華夜景盡在腳下,我和他好像在雲端一般,俯瞰紅塵之中的芸芸眾生。

“這是你的房子啊?”

“也是你的。”他淡淡地答應著。

我撇撇嘴,我們一起擠在宋老師的那間小公寓裏那麽多天,他竟然從來沒有提起過,原來他在香港竟然有這麽大的一套高檔住宅!一個疑問不由在我的腦中浮現,這裏是不是他之前準備留給李蘭馨的?她和家裏吵架了,無處可去,如果她執意不去爺爺那裏,許靖軒會不會安排她住到這裏來?

我知道許靖軒很有錢,但是卻從沒想過在香港他竟然也有一處這樣的產業,他身上還有太多我不知道的東西。

“去洗澡吧!”他和我席地而坐,望著窗外的夜色,一直沉思,好久才說道。

“嗯!”他英俊得讓人無法移開眼睛的麵頰,像是有魔力一樣,竟然讓我像是第一次認識他一般。從爺爺那回來,最後一次複查的時候,醫生說我的傷口已經可以沾水了,除了不要做劇烈的運動,基本上恢複正常。我是想好好地洗一個澡,可是在這個完全陌生的地方,我根本沒有換洗的衣服啊。我有些不自然的猜測,這裏會不會有他曾經為某個女人專門準備的衣服?這樣一想,心都有些發顫。

可下一秒就看他站起來,去大床對麵的衣櫃裏拿出一件男士的純棉襯衣遞給我:“穿這個吧!”

別無選擇,我拿著它走進了浴室。我把自己完全浸在超大的浴缸裏,讓溫熱的水在我的身體上緩緩流淌。隱約中我聽見門外傳來了鋼琴曲的聲音,這裏沒有別人,隻能是許靖軒這個時候正坐在鋼琴前彈奏著這首《月光女神》。

音符在房間裏的每一個角落回**,讓人想起過往年少時的青蔥歲月,一幕一幕在指尖上跳躍,像是懷念又像是祭奠,有著對未來的期盼又有著對過去的傷感……

我不知道他的鋼琴竟是彈得這樣的好。雖然在新港的家裏,書房中也有一架鋼琴,但是與他相識這麽久,卻從來沒有聽他彈過半次。

我也是極愛鋼琴的,不知不覺就陶醉在那動人的旋律之中,漸漸地竟是要睡著了。直到聽到緩緩的敲門聲,才從臆想中驚醒,拿過浴巾擦幹自己,換上許靖軒的襯衣,去鏡子前梳理頭發。

鏡子裏的我,竟然雙頰微紅,雖然隻是淡淡的粉色,卻像是塗上了上好的胭脂一般。臉頰比之前消瘦了不少,顯得下巴更尖,五官更加精致;眼睛裏不但沒有一絲憔悴,反而比之前更大更亮,一排彎翹的睫毛眨眼時像是一對舒展的蝶翼;一頭長發順著肩頭披散下來,還流淌著水滴。

一件寬大的男士的白襯衣,白生生的雙腿露著,赤腳踩在地上,一雙胳膊纖細地露在卷起的袖管下,玲瓏的身體雖然被包裹得極為嚴密,可竟是讓我有一種說不出的羞澀……

“你已經洗了很久了,再不出來我就進去了!”

“就好了!”

我慌亂地再次擦了擦長發,穿著他極大的拖鞋走了出去。拖鞋是濕的,地板纖塵不染,我赤腳呆呆地站在了原地。被眼前看到的一切驚到了。許靖軒坐在鋼琴邊的吧台前。他已經洗過澡了,穿著一件白色的睡衣,手裏竟是拿著半杯的紅酒,噙在嘴裏慢慢淺酌。

房間裏的燈光已經換成了迷離的彩色,許靖軒的目光一寸一寸地在我身上流連,我站在那不知所措,今晚的他分明和以前有著諸多的不同,可是我又不知道不同在什麽地方,隻是這樣的他會讓我不安,會讓我緊張,又像是讓我不受控製般被一點一點蠱惑……

“過來!”

我依言慢慢走過去,又聽他說:“我記得你會彈鋼琴的!”

“以前學過……不過已經很久沒有談了……”

“試試!”說著他自己也從吧台前站起,放下半杯紅酒,先我在鋼琴前重新坐好,用目光再次邀請我。

我慢慢走過去,坐在他的身旁,用指尖在琴鍵上試著音階,一下一下,漸漸地雙手便撫了上去,一首我從沒談過的曲子,在我的腦海中浮現出來,我喜歡聽,但是從來沒有彈過,它的調子在我的心中,可是轉換成指下的音符還是有些力不從心。

這首曲子很美很美,此時我更喜歡它的原因,是因為它的名字叫做《say you love me》……

錯音,還是錯音,可我就是想要把它彈好呢!

一遍一遍,不肯放棄,聽到身邊的男人傳來一陣輕輕的歎息聲,他挨近了我的身體:“我來教你……”說完竟是那麽熟練地彈奏起來。

我對鋼琴的領悟了還是很不錯的,看著他的手,漸漸地也能跟上了他的節奏。

我們並排坐在一起,音符在我們的身前像是有了生命,從一開始的生硬、錯亂,到後來的交替和諧,直至一曲終了……

耳邊還有鋼琴的餘音環繞在我們周圍,他那張俊美至極的麵孔慢慢向我靠近,他的唇就停在我麵龐的幾毫米處,溫熱的氣息打在我的耳畔,讓我的心髒隨著他的聲音,一陣又一陣地緊縮。

“陪我喝一點酒!”說著他的人已經站起,腳下一輕,我被他攔腰抱起,坐在了吧台的高腳椅上。他站在那,用手端起剛才的半杯紅酒,輕輕地在唇邊摩挲,目光隻停留在我的臉上。我仰視著他,心跳得更亂……

迷蒙的燈光下,他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更加搶眼,在我看它的同時,許靖軒也慢慢抬起了我的手,唇就落在了我的無名直上,指環的溫度明明是冰冷的,可隨著他唇上的溫暖,有一股熱流從金屬的冷硬中一直傳遞到我的心尖。緊接著他把另一隻手上的紅酒仰頭倒入口中,猛然低頭吻住了我,哺入我口中的隻有些許的**,餘下的卻是綿長的酒香。許靖軒並非第一次吻我,可是這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我們的唇瓣吻在一起,像兩個正在時空中穿梭的靈魂,正慢慢地靠攏在一起……

“靖軒……”他的唇離開我的一刹那,我第一次這樣呼喊著他,他渾身一震,唇齒在我嘴邊流連的時候,炙熱的掌心沿著我的背脊一路向下,隔著衣服就已經灼傷了我。

“靖軒……”我無力地輕喚著他,身體深處陌生的感覺讓我害怕,本能地想要躲開他,卻被他吻得更深更密。他的手像有魔力一樣,在我的身上燃氣一簇簇火焰,我心裏湧起的一波波電流終於化解掉了我的理智,我遵從我的心用手摟住他的脖子,回應他……

彩色的燈光、甘醇的酒香、鋼琴的餘音,讓此刻的空間完全封閉,世上再無其他,萬物不複存在,隻有我和眼前這個一波一波傳遞給我愛意的男人。

他的吻越來越激烈,像是要隨時把我吸幹一樣,我的身體在他的懷抱中愈加顫抖,他的唇讓我感覺到了疼,我忍不住輕輕地推拒他。他沒有像之前一樣理智地停下來,而是一隻手環住我的腰,另一隻手繞到我的領口處,去衣扣處摸索著。

“靖軒,別……”即便是我再愚鈍,我也知道這個幾乎要把我揉進身體裏的男人想要做什麽。這一次不僅是簡單的意亂情迷,他像是下了決心般,任是誰也不能阻止他的動作。

“茜茜,別拒絕我……”男人的聲音因為情欲變得幹澀,帶著虔誠膜拜的意味那麽小心翼翼地對你輕語,讓你的心隨著他的聲音,他的吻完全被液化的同時,又能感受到他霸道得根本不要你逃避的堅決。

另一隻手已經把我身上的衣扣解開,那件本就肥大的襯衫的一邊已經順著我的肩膀慢慢滑落,露出左麵光潔白皙的肩膀。他的唇一點一點地沿著我的耳際一路向下,從脖頸到鎖骨……直到再也不能自持。

一陣眩暈,他又一次把我打橫抱起,大步走到了那張異常寬大的矮**,用手牢牢地鎖住我的手腕,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那麽堅定,那麽執著,最後變得越來越溫柔,俯下頭輕輕地吻上我的眼睛,我的嘴唇,在我的耳邊一遍又一遍地輕喚:茜茜……茜茜……

我幾乎被他奪去了魂魄,他喚著我的同時,我身上的襯衣扣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全部被他解開,我的身體幾乎完全呈現在他的麵前。

而他的手又遊移到我的身後,幾乎是刹那間,已經解開了我圍胸的卡扣。一陣涼意,它慢慢地滑落,而親吻著我的男人身體已經完全覆上來,不給我任何一絲逃脫的機會……

我想要喊出聲音讓他停下來,可是一開口竟然變成了無助又羞澀的呻吟,靈魂深處有一股巨大的恐懼包圍著我,讓我的身體像無根的浮萍一樣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