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女人,笨女人,一點防範意識都沒有,純屬冬季裏的懶蟲兩隻,一覺睡到午後陽光最燦爛的時候好了。真弄不懂,怎麽近些年來,龍肆的品味越來越差?連一個掉了牙齒的女人都喜歡上了?不會覺得可怕麽?破了相,又被趕往冷宮的女人噯,多麽可憐!嘖嘖!”

大清早上,小木屋的門前除了門鎖落下的聲音,還有如此一陣輕逸飄渺的男子聲音從門口處傳進屋裏來,然後,越飄越遠,直到再也聽不到一絲可見的聲音。

凋月在疲倦的睡夢裏隱約聽到門口傳來說話的聲音,眯著眼皮伸手摸摸躺在床榻裏側的人還在,而且呼吸均勻,也就沒再細心聽下去,迷糊的把手放在床榻裏側睡著的人兒腰上,緊緊扣著,保護著,在睡夢裏,仍然護著她最忠心,最重要的娘娘主子,盡心盡責。

卓香雅受到身邊人的貼心照顧,自然好夢一夜,身子裏的疲累舒緩許多,最後,當她睜開眼鏡,從美好睡眠裏清醒過來的時候,她其實,完全是被餓醒的。

這個說法,一點都不過分,也不會脫離現實。

卓香雅等人昨天晚上的晚膳本就是容易消化用雪水熬成的粥,根本抵不了多少饑餓。再加上兩個人進到靜齋宮裏就沒有閑下來過,砍木柱子,撿石頭搭灶台,淘米熬粥,收拾床榻,如此等等一係列事情做下來,兩個人所耗費的體力完全就是呈直線上升狀態,一點點把兩個人的體力都給熬空了。

“嗯好餓”

卓香雅坐起身,揉揉幹澀的眼眸,重新係好蓋在身上,極為珍貴的棉褂子,躲開能觸碰到凋月身體的位置,懾手懾腳的下了床榻,拎著放在地上的木盆,悄悄走出房門。

不是她不想使喚凋月來伺候她,而是卓香雅心疼凋月那個小丫頭連日來所遭受的多番受累,實再不忍心把凋月從美夢裏叫醒。

人都是平等的,沒有人一定要伺候誰,卓香雅從來都認為這句話是絕對的至理名言,該遵守的時候,就得遵守。

因此,史無前例的,大早上,她這位瘋了神智的傻娘娘,自行拿著臉盆去洗漱了。

“額怎麽水都凍成冰了啊?夜裏的溫度太涼了嗎?也是啊,超過零下一度,水就會結成冰了。以現在的溫度,少說也有零下十幾度了喔。真折磨人,要是現在是夏天就好了啊!”

站在裝著融化開雪水的鐵鍋前,卓香雅懊惱的望著半鍋被凍成冰塊的雪水,惱火的扯扯本就變了形狀的長長發絲,恨恨的蹲下身子去看鍋底下是否還有殘餘下來沒有燒完的木頭。

“額還好有點火星,火勢沒有全滅。要不然,本宮當真不知道該怎麽辦噯!冬季在野外生存真是考驗人的動手能力啊!”

卓香雅放下拎在手裏的木盆倒扣在石灶前,站起身返回屋裏抱著幾段剩下來昨夜用著當登子的木柱樂撲撲的跑出來,取出火折子就準備點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