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蓁看問不出蘇翊天的下落於是不想多待,但是姬雪櫻仿佛打開了話匣子一般,拉著她東拉西扯,蘇蓁隻能陪笑著。

這好不容易過了大半個時辰,天色已經暗了不少,姬雪櫻才悻悻打住。

難不成這孕婦都特別喜愛聊天?蘇蓁嘴皮子都說的渴了。

“雪櫻啊,今夜已經晚了,你就先在本宮這裏歇息吧。”

她笑著說道:“多謝母妃,隻是近日宮中不安生,公主一個人回去雪櫻實在是不放心,不如就由我送一下公主。”

蘇蓁心裏打鼓,不知道她打的是什麽算盤,剛想要拒絕,但是德妃卻在那邊說道:“既然如此,就由你代勞了。”

她總感覺沒有這麽簡單,但又沒有理由拂了德妃的意。最終兩人從椒房殿出去,姬雪櫻帶著他們走了另一條回去的路。

這條路甚是荒涼,蘇蓁因為很少從這麵走,不太熟悉這裏隻能任由她領著。

差不多送了有兩刻鍾姬雪櫻才停下,“公主前麵我就不送了,你可千萬當心。”

“這話什麽意思。”蘇蓁疑問著。

她左看右看才來到其麵前說道:“前麵經過錦雲宮,聽說那裏原來住著儷貴妃,後來被人放了火,一個人都不留。”

這姬雪櫻興許是剛嫁到南瑾,不知道儷貴妃正是蘇蓁的母妃,故而說得毫無顧忌。

蘇蓁心中忖量著她的話,被人放了火?這麽說母妃的死果然不是意外。

那麽到底是誰對剛剛產子的母妃痛下殺手,那個時候父皇又去了哪裏。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等蘇蓁揭曉答案。

夜裏是倚樓閣最熱鬧的時候,這裏時不時的傳出歌舞聲音,樓內風光旖旎至極。

季俊豐靠在窗邊,聽著手下的人稟報著。

“這麽說是沒有半點蹤跡。”

跪著的的人點了點頭,儷貴妃就像憑空出現的一樣沒有友人、沒有族人,多年前突然出現又突然的消失。

季俊豐在嫣紅這裏動用了所有留在南瑾的人馬,但是卻沒有半點結果。

實在是疑點重重,他想了想又忽然問道,“十幾年前的出宮名單內務府那邊可還會有?”

“有倒是有。隻不過找起來可能有些困難。”

現在皇宮裏的眼線已經沒了,要想弄到這十幾年的出宮名單,談何容易。

“無論如何都要找到,”他頓了頓,又說道:“不犧一切代價。”

季俊豐感覺他現在離真相非常的近,但是總差了那麽一點。隻有把出宮的名單找到,再找著上麵那些還活著的人,說不定就能知道當年儷貴妃的生平事跡。

嫣紅看著他越發沉迷在這件事上,擔憂的說:“公子,如果皇上知道你這麽做一定會怪罪您的。”

他不想看到季俊豐被皇上處罰。

“父皇那邊有我擔著,你不必擔心。”

此刻的季俊豐哪能管得了這麽多,為了丫頭他必須要找到真相。

季俊豐眼神堅定,但是他卻沒有看到嫣紅眼中劃過的那一抹傷心的目光。

而此時的蘇蓁已經回到了華陽殿,她的腦子中不斷回想著姬雪櫻說的那句話。

“主子餓不餓,可要我命令人傳膳。”離難在旁邊說道。

蘇蓁這幾日吃得甚少,幾乎沒有什麽胃口,再加上吳廚娘在廚房裏死了,她的心裏總是有些不舒服。

離難皺著眉頭,看主子的表情是又不打算吃了,他從桌子上拿起塊糕點。

“主子,這個也不吃嗎?”

蘇蓁看著他手裏的東西,勉強拿起來吃了一兩個,也好讓其放心。

“阿難,今晚你不必守夜了,早些去休息吧。”

離難什麽話也沒有說走出了房門,依舊在宮殿的門口守著,十幾年如一日。

蘇蓁自知勸不動也就隨他去了,心中陣陣暖意,離難一定是來償還她恩情的。

門外的離難半依在柱子旁,懷裏抱著魚腸劍,雙眼微閉著,冷風吹起他的衣角,在空中獵獵作響。

“吱吱,吱吱。”

皓月當空,幾隻蝙蝠在夜空中四處飛走,其中有一隻對著蘇蓁的寢宮吱吱亂叫著,那模樣甚是歡樂。

離難被這聲音驚醒,警覺的望著夜空。

忽然,他高喊一聲:“既然來了就出來吧。”

暗處有人影閃動,本來私下無人的宮殿,這時忽然多出個人來。

他那身紅衣在圓月下甚是顯眼,皎潔月光映在他的臉上,整個人看起來如同琉璃一般,通體精透,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月遺寒,你來這裏做什麽?”離難看到是他,話都不願多說,直接動了魚腸劍。

他邪魅一笑,“本教主自然是來找小東西的。”

自從城樓之戰他們敗退過後,月遺寒一直潛伏在郢都周圍,今日好不容易等到的機會,自然是要來找蘇蓁的。

離難擋在房門前,“主子已經睡下了。”

他才不會讓這個人進去,此人比季俊豐還要可惡。

但是房門內,蘇蓁似乎聽到外麵有聲音,輕輕問了句:“阿難,你在同誰講話?”

月遺寒這下笑得更猖狂了,離難無奈的雙手抱拳,主子你什麽時候說話不好,偏偏要這個時候說。

“小侍衛,下次撒謊編個靠譜些的。”說完就徑直走了進去。

“不準進。”離難還是把他攔了下來。

看來今日是必須要動手了,月遺寒也抽出腰間的軟鞭,兩人在門外這場惡戰一觸即發。

也就在此刻,門卻突然自己開了。蘇蓁站在門內看著外麵的兩個人,當看到月遺寒時心中微微愣住,他怎麽會在這裏。

“小東西,你莫不是太想我了,所以如此急著來見本教主。”

蘇蓁滿頭黑線,幾日不見這人還是和以前一樣自戀,再者不是說好了恩斷義絕嗎?月遺寒還來找她做什麽。

月遺寒自言自語的繼續說道:“小東西,你看那蝙蝠也是極其的想你。”

那隻蘇蓁還回去的蝙蝠,此時如同它的主人一般,又賴了上來,當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她頭痛不已。

“月遺寒,你到底是來做什麽的?”她直接開口問道。

他收起玩世不恭的樣子,少有的認真模樣,“小東西進去再跟你說。”

這家夥說完便大步走了進去,絲毫沒有把自己當外人,蘇蓁無奈的跟上他的腳步。

“現在已經到了,可以說了吧。”

他醞釀了好一陣子才道,“小東西,我知道你母妃的事情。”

“你說什麽?”蘇帝緊抓著他的手神情激動的問道。

這些日子他一直為母妃的事情操勞,調查了這麽久,卻無半點結果,現在月遺寒竟然告訴她,他知道當年母妃的事情。

“我可沒有騙你小東西。這些日子,季俊豐在宮外一直在查找這些事,恰巧之前我曾經在長生叫的冊子裏麵看到過。”

“你知道關於我母妃的什麽,說來聽聽。”其實她還是擔心月遺寒騙自己。

那邊的人仔細的回想著,然後說道:“你母妃是難產而死的,但那場大火也確有其事。”

他說到這裏卻忽然停下了,不願意再往下說下去。蘇蓁著急地問道:“你倒是繼續說啊。”

“小東西,讓我說下去也可以不過有兩個條件。”月遺寒看著他:“第一你不可以跟本教主恩斷義絕;第二本教主要南瑾的玉璽。”

蘇蓁緊蹙著黛眉,前麵的條件可以答應,隻是第二個不說難不難辦,他要南瑾的玉璽做什麽,蘇蓁記得幾個月前,北瑾的玉璽也是被長生教奪走了。

“你要玉璽是想要做什麽。”此事重大蘇蓁不得不謹慎行事。

月遺寒抓起桌上的糕點塞進嘴裏,“本教主覺得那玉璽甚是好看,想借過來把玩幾天。”

這玉璽乃是國家的象征,豈有把玩的道理,蘇蓁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

集市上不少的乞丐在乞討著,大多數的行人隻是看一眼,然後匆匆離開,但是這時出來一個錦衣男子,他來回走動著來到一個乞丐的麵前。

“雙手健全,為何要在這裏行乞?不如我雇你回去,替我看家護院。”

那乞丐眼睛一亮,“大爺,我看家護院是不行了,也就這嘴還能用得上。你看,讓我做個傳話跑腿的可以嗎?”

“可以,跟我來吧。”

錦衣男子帶著乞丐從街上的小路離開,他們走進狹小的胡同裏趁著四下無人。那乞丐忽然從衣袖裏掏出本冊子來。

“你要的東西都在這裏麵。”

那人趕快把東西收進衣袖,衝著他點了點頭,然後快步朝著另一頭走去。

乞丐幹脆就地坐了起來,在路邊就叫嚷著:“各位大爺,行行好吧。好久沒有吃飯啦。”

而那錦衣男子,一路向著倚樓閣方向奔去。

半個時辰後。

嫣紅今日在外麵迎接客人,看到錦衣男子前來立刻把身邊的人推開,“李榮公子,今日你又來了。”

李榮遞給她一塊金子,對著老媽媽說道:“今夜嫣紅姑娘我要了。”

那老媽媽搓搓手,李榮又扔過去錠金子。

老媽媽這才笑嘻嘻的道:“嫣紅,你可要好好陪著李榮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