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遺寒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聽到蘇蓁說要逃命,心中莫名的一喜,“逃命這東西我善長呀,本教主帶你逃命。”
他趁著離難沒有注意,將蘇蓁擁入懷中,運起輕功便朝著宮外方向飛去,身後的追兵目瞪口呆,離難立刻追了過去。
“把主子放下來。”離難在半空中說道。
但是月遺寒怎麽可能聽他的?好不容易把小東西抓到手,讓他放下才不可能。
懷裏的蘇蓁很是鬱悶,掙紮了幾下發現無法掙脫,“趕快把我放下來。”
“小東西,你不是在逃命嘛,本教中的輕功一流絕對不會讓那群人追上你的。”月遺寒對她眨巴著眼睛說道。
可是她有離難啊,委實是用不著堂堂的長生教教主。這要是被有心人看了去,說不定還要給她扣上勾搭長生教的名頭。
眼見著月雨涵馬上就要到宮門口了,離難心生一計對著前麵大喊道:“長生教主綁架了公主,你們敢快去稟報皇上。”
宮門的守衛不敢大意,慌張間全部都去稟報,卻沒留個人看守宮門。
月遺寒順利地出了宮門,離難在後麵緊跟其後,一行人來到了鬧市。
“趕快把我放下,我跟你去長生教。”蘇蓁沒有辦法的說道。
此時她正在被父皇追擊,長生教也算是一個好去處。等過了這段時間再說,正好她也想看看這百年前的國教是什麽樣子。
月遺寒還以為她想通了,“小東西早這樣不就好了。”說完,他還把那隻蝙蝠塞到了蘇蓁的袖中,三人慢慢在鬧市中聽了下來。
那蝙蝠很是歡快,蘇蓁不知道他這是什麽意思。
他在旁邊解釋著說:“當日,你把蝙蝠還給我時說恩斷義絕,現在我也將蝙蝠再送給你,就當再續前緣。”
這都是在哪裏學的歪門邪道,蘇蓁黑著臉把蝙蝠放在肩膀上,離難跟在後麵聽著,心中默默的腹誹著。
然後三人叢鬧市中買了馬匹,從東城門絕塵而去。
秋日的天氣有些微冷,城郊外三個人正在策馬急行,不久前因為僵屍破壞的房屋,此時大多已經恢複了原貌,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半個時辰後。
“月遺寒,你要帶我們去哪裏?”跟了許久的蘇蓁開口問道。
此處已經是郢都成十幾裏外,蘇蓁不必擔心有追兵追來,故而慢悠悠的走著。
“先去長生教的分壇陵江城,等我通知右護法一聲,然後就帶你去長生教。”他早就已經想好了。
陵江城臨此處並不是太遠,差不多隻有三個時辰的路程,蘇蓁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他此次逃出宮還沒有告訴季俊豐,等到了陵江得想個辦法通知他才是。
另一邊倚摟閣的季俊豐也收到東瑾細作的稟報,正在房間裏來回的走著想著對策。
今日嫣紅沒有在他身邊陪著。
差不多有半刻鍾左右,他忽然對著下首的細作說道:“命令在郢都的所有細作全部撤出都城,過幾個月後再重新回來。”
丫頭不知為何原因逃出宮門,他總感覺沒那麽簡單,蘇禹肯定早就頂上了他,先將這些細作撤出來再說。
“那公子準備去那裏?”那人問道。
季俊豐沒有答話,丫頭既然是跟著月遺寒走,而月遺寒在這周圍能帶蘇蓁去的唯有長生教的地盤。
讓他想想,對了,陵江城!
他對著手下人說道:“給我備馬。”
而此時的蘇蓁已經到了陵江城郊外,此處雖然沒有郢都繁華,但也不容小覷,是南瑾數一數二富得流油的地方。
他跟著月遺寒來到城內的一間客棧,上麵寫著“雲生”兩字。
蘇蓁看了看問:“這是你們長生教開的?”
月遺寒倒是不隱瞞在馬背上點了點頭,“我們長生教開的東西多著呢,小東西以後有工夫本教主帶你一一領教。”
大啟雖然滅亡但是作為前任國教,長生教怎麽可能沒有深厚的底蘊,隻怕在那些不起眼的地方,都有他們的眼線。
三人剛進去,右護法趙莫便迎了過來。當看到蘇蓁時硬是愣在了原地,教主怎麽她帶來了。
“教主……你是不是忘了什麽。”趙莫默默的開口道。
月遺寒仔細的回想著,他這次去皇宮就是為了把蘇蓁回來,有什麽忘記的?
趙莫把他拉到一邊,“幕姑娘還在這裏,要是讓她看到蘇蓁公主,隻怕後果不堪設想。”
這都說情敵見麵分外眼紅,更何況是有過節的兩人,隻怕三言兩語間便動起手來,到時再傷了南宮幕,隻怕聖女又要找上門來,他屬實是不想再收爛攤子了。
或許是怕什麽來什麽,這邊趙莫剛說完話樓上的南宮幕就下來了。
“蘇蓁!”南宮幕聲音尖銳的叫道。
竟然還敢來這裏,今日定將她粉身碎骨,報了這毀容的仇。
“這可真真是不巧,到哪裏都能碰到你。”蘇蓁坐在板凳上淺淺的開口說道。
月遺寒難不成是故意的?想要報複她拿假玉璽騙人之仇,南宮幕這個女人她是真的不想再看到了。
樓上的南宮幕麵目可怖,立即拔出利劍想要殺了蘇蓁,以報心頭之恨,但是月遺寒又怎麽能容。
離難微微動身,卻被蘇蓁攔住,根本不需要阿難動手,自有人收拾。
隻見月遺寒反手將利劍擊落,厭惡地說道:“看來你的臉是真的不想要了。”
南宮幕後退了幾步,眼中露出驚惶的表情,但依舊傲氣道:“我姐姐若是知道你這樣定然不會放過你的。”
又拿聖女來壓他,月遺寒很是心煩,趙莫看這樣下去唯恐他真的動手將人殺了,立刻來到幾人中間。
“來者都是客,兩位先不要吵。幕姑娘如果實在看的不順心,不如先回房裏。”
南宮幕對著她冷哼一聲,帶著幾個巫族的人怒氣衝衝的走了。
蘇蓁翹著二郎腿擺放著桌子上的茶杯,“月遺寒你的未婚妻跑了你也不去哄哄。”
“這個女人才不是我本教主的未婚妻,小丫頭你還差不多。”月遺寒在旁邊語不驚人死不休。
“做夢”離難嘟囔道。
就月遺寒這張迷倒眾生的臉,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主子才不會做他的教主夫人。
蘇蓁正色道:“阿難說的沒有錯,做夢。”
他委屈巴巴的看著蘇蓁,將旁邊的趙莫激起一身的雞皮疙瘩。這還是平日裏叱吒風雲的教主嘛,怎麽跟受了怨氣的小媳婦一樣。
“小東西,本教主對你的心天地可鑒。”
蘇蓁學著他說話,“教主,我不喜歡你的心日月可表。”
這下他是徹底說不出話來了。小東西怎麽就不喜歡他呢?他長得如此美,換做別的女子早就眼巴巴的主動獻身了。
趙莫看著兩人沒有一個是正經的,忍不住上前問道:“教主先把南瑾玉璽拿過來吧。”
他想著這蘇蓁公主也跟著來了,那麽南瑾玉璽定然是到手了。
但是月遺寒卻懵懂的望著他,那眼神甚是無辜。
蘇蓁有些心疼的望著趙莫,可憐的右護法,你怎麽攤上這麽個不著調的教主。
過了許久,趙莫問道:“沒有?”
“有啊,”蘇蓁存心逗他,“現在正在南瑾的皇宮裏放著,你如果有本事就去拿吧。”
這算是什麽事,本以為滿心歡喜的拿到了南瑾玉璽,蘇蓁公主帶來也就帶來了,到頭來是他想多了。
月遺寒也知道理虧,受不了他那眼神,立刻承諾道:“不就是南瑾玉璽嗎?過幾日我再去偷來。”
蘇蓁在旁邊笑了笑,沒有搭話,這次他從書房內將玉璽偷出,隻怕想要再弄出來是沒有可能了。
“你們要玉璽到底是做什麽?”
聽到蘇蓁這樣問,趙莫不說話了,就連月遺寒也收起嬉笑的表情,似乎在隱瞞著什麽大事。
“小東西,你剛來這裏可想要四處逛一逛,本教主陪你。”月遺寒很快岔開了話題。
她自知是問不出什麽來,打了個哈欠道:“我困了,阿難回房睡覺。”
說著就領著離難朝樓上走去,千條萬選的選在了南宮幕的對麵,誠心是要氣死人。
趙莫在樓下有些擔憂,這兩個姑奶奶可千萬別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來。
而回到房中的南宮幕,此時透過門縫也看到了蘇蓁就在她的對麵,心中更加憤懣。
簡直就是欺人太甚,她絕不能放過蘇蓁就算月遺寒阻攔,她在房間裏焦躁不安的走著。
身邊的婢女眼珠一轉,對著她說道“小姐,我有辦法。”
“快說。”
那婢女趴在她耳邊說了幾句,南宮幕問道:“這樣做真的不會出事?”
“小姐放心,少量的砒霜是吃不死人的,就算死了也剛好。還可以把教主的念想給斷了。”
這話說到了南宮慕的心坎中去,她自從見到月遺寒的那一刻起,早就已經喜歡上了他,但無奈月遺寒喜歡的卻是蘇蓁這丫頭,要是真如這個婢女所說……
一個死人還能做什麽?她高興的笑起來,仿佛已經看到蘇蓁死去的樣子。
“快去準備,記得動手的時候小心點,千萬不要被人抓住。”
那婢女低頭應了句是,然後緩緩從房中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