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教主大人有大量,怎麽會跟這些人計較,”他邊說著邊踱步上前來,略過了蘇蓁反而來到月遺寒的麵前,上下打量著。

而旁邊的弄風麵色古怪

“這位公子可要記好了本教主名喚同歸,日後不要弄錯了。”

月遺寒打了個冷顫,身上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冷冷的開口說道:“你叫什麽本皇沒有興趣。”

沒成想對麵的人不甚在意,隻不過是笑了笑便扭頭看向蘇蓁。

她委實是接受不了一個男子身著衣裙的模樣,忍不住的將頭看向別處,這才開口道:“同歸教主,你我二人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這命人將我捉來也沒有用處,還不如速速將我等放了吧。”

聽著她的話,同歸像變了個人一般,臉色突然變得凶狠起來,“蘇蓁若不是你羅濤也不必死,你還敢說近日無仇。”

蘇蓁微愣住,這人怎麽跟個女人一般斤斤計較,可奈何現在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也隻好耐著性子道:“那教主打算如何處置我等。”

這話可把同歸問住了,原本他沒有想到會將幾人抓來,是毒玉那個小子改變了主意,可是這蘇蓁對他來講卻是雞肋的很,仿佛沒有多大的用處。

同歸左右想了想剛打算讓弄風將人處理掉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隻見他凝視著蘇蓁慢慢開口說道:“如果本教主沒有記錯的話,靈族女子自幼有一種本事,可以同百獸溝通,而坊間傳聞,你更加是幾次建立百獸軍。”

說到這裏他卻突然的不再往下說下去,反而是大有深意的看著她,嘴角猙獰的笑了起來。

月遺寒雙眼一眯,對著他就怒吼道:“死人妖你想要做什麽。”

“做什麽,”同歸冷哼一聲,“蘇蓁公主高傲自然是不願意為本教主效力,不過她的女兒倒是可以利用一番。”

蘇蓁雙眼迷惑,不明白他這話裏的意思,她肚子裏的孩子早就流產了哪裏還有女兒。

“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同歸趴到她的耳邊輕聲說道。

她聽到後忍不住後退兩步,額頭出了些冷汗,這人竟然是想要她淪為生產的工具,生出女兒來供他們所用。

靈族女子皆有召喚百獸的本事,隻不過是能力大小的問題,可若是多女共同召喚,那麽也足夠命令百獸為戰,介時長生教的人飼養越來越多的靈族女子,那麽……後果將不堪設想。

好惡毒的計策,蘇蓁想通後冷汗直流。

同歸看著她這個表情滿意的笑了起來,“來人啊,將他們帶下去,尤其是蘇蓁公主可要好好的伺候著。”最後這幾個字他刻意加重了語氣。

方奇近日很是頭疼,這些日子他總是被季明珠召進宮中去,一連數日。

今日他又匆匆來到東宮,而此刻在東宮裏麵的季明珠早已經急不可耐的在殿內走來走去,看到人來了後立刻走過去。

“方奇你今日怎麽才過來,本宮讓你做的事情怎麽樣了。”季明珠焦急的問道。

他內心早就不耐煩,可卻還是耐著性子解釋著說,“太子妃把心放在肚子裏就好,臣已經命人找到了這兩個宮女的家人,以家人的性命相要挾,他們絕對不會把你抖出來的。”

話雖如此,可是季明珠就是不放心,心裏總是打鼓,總覺得這心裏有些不安,仿佛有什麽事情要發生。

毒玉在旁邊看著冷哼一聲,絲毫不避諱的開口道:“你怕什麽,不還是有我嘛。”

自打他回來後已經連同方奇將事情全部都處理好,根本無需擔心這些事情,而且就算季俊豐查出什麽來又有什麽關係,大不了殺了一了百了。

而就當他的話說完後,隻見殿外有太監快步跑了進來,氣喘籲籲的說道:“太子妃,太子來了。”

季明珠聽後頓時有些慌亂,剛想著怎麽應付季俊豐時,隻見人已經走了進來,麵色陰沉。

他的身後還跟著那兩個宮女。

“太子哥哥,你這是怎麽了,誰惹你生氣了。”她看著那兩宮女心虛的問道。

季俊豐冷冷的斜視了她一眼,突然揪住她的衣領,絲毫也不顧及的往後一推。

毒玉眼睛微寒,立刻將人護在身後,“你做什麽。”

旁邊的方奇心道不好,急忙把人給拉了回來,背對著季俊豐不斷的使眼色道:“大膽奴才,竟然敢對太子不敬。”

毒玉雖然心中怨恨,可奈何季明珠哀求的目光,隻好憤憤的低著頭退到旁邊去,可是衣袖中卻閃過一道寒光。

季俊豐倒是沒有在意他,目光緊盯著季明珠那模樣就想要把人給生吞活剝了般,甚是駭人。

“當日,蘇蓁是不是你陷害的!”

季明珠暗道不好,不自覺的看向旁邊的兩人,方才不是信誓旦旦的保證絕對不會被查出來嘛,怎麽這麽快……

她強迫著使自己努力下來,眼淚又搖搖欲墜起來,下一刻就要落下來,“不是我,真的不是。”

話音剛落,隻聽季俊豐又開口道:“你們兩個上前來,把幾日前的供詞再說一次。”

兩個宮女膽怯的瞥了季明珠幾眼,最後眼睛一閉,戰戰兢兢的說道:“當日蕊兒來找我們命令我等將那宮女推入古井,蕊兒無意間說漏嘴了那個宮女曾經……曾經誣陷過前任太子妃,留不得。”

季明珠聽後雙手緊握,指甲已經嵌入肉裏,猛然將看向蕊兒的方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早晚要把她的舌頭給拔下來。

蕊兒被嚇得打了個哆嗦,忍不住往後麵退了幾步。

季俊豐看著兩人的表情瞬時間什麽都明白了,這些日子他用了各種手段,甚至還派人將兩個宮女的家人給接到宮外,總算是讓兩女開口了。

起初他也是不信季明珠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可如今……當初真是瞎了眼救了此女。

季明珠這下當真是慌了,“太子你聽我說,是她們誣陷我,我從來沒有做過那種事情,你若是不信……”

“反反複複就是這幾句,怎麽又想要以死明誌?”季俊豐看著她嘲諷的說道。

以前隻覺得她單純可愛,可是沒想到心思如此歹毒,竟然為了上位什麽都做的出來。

一旁的方奇看這樣下去不行,忖量了陣子而後開口道:“太子殿下,單憑這兩個宮女的說辭就要定太子妃的罪,豈不是太荒謬了。”

本想著季俊豐會冷靜些,可是沒想到卻物極必反。

“當初,也不是單憑一個太監和宮女的說辭就治了蘇蓁的罪。”

方奇被憋的說不出話來,臉色漲得通紅。

季明珠麵如死灰,雙手不自覺的撫著在肚子上麵。不行她絕對不能認輸,她還有太子妃的名分,還有皇嗣絕對不能,不能認輸。

“夫君,”她輕聲喚了句,語氣溫柔,“這兩個字自打從茅草屋的驚鴻一瞥開始,我就一直想要如此喚你,可是卻隻能叫你哥哥,明明父皇母後指定的太子妃是我,為何被蘇蓁搶去,還偏偏是兩次。”

她說的聲淚俱下,可是季俊豐卻再也不會上當,臉色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你埋怨我陷害蘇蓁,可是你又何曾憐惜過明珠日夜被人嘲笑抬不起頭的日子,那卑微的感情隻能深埋在心底……我承認是我陷害了蘇蓁,可你也是幫凶,當初如果你遂了我的願又怎麽會導致往後種種。”

她咆哮著把最後一句話吼了出來,整個人身子都變得搖搖欲墜起來,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而她這句話卻也被剛進宮殿的季孤鴻兩人聽到,他們本來是聽說季俊豐氣勢洶洶的趕回東宮,特意過來解圍的,結果沒想到剛進門就聽到上麵的一段對話。

“嗬嗬嗬,”季俊豐這時慢慢笑了起來,有幾分可憐,“原來這就是你陷害蘇蓁的原因,你心何忍,這太子妃的位置既然你想要那麽就拿去。”

季孤鴻聽著他話裏多是絕望的語氣,怕他會想不開,立刻上前來幾步規勸著,“現在事已至此,當初是明珠走了彎路,可是她現在也懷了你的骨肉,蘇蓁公主也回到了南瑾,豐兒你就放下吧。”

話剛說完,季俊豐卻搖搖頭,這輩子他都不可能放下,當初犯的錯他要去償還。

“父皇,您自幼教導兒臣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現在兒臣已經知錯了,想要改能否將這機會給兒臣。”他語氣哀求,甚是卑微,季孤鴻聽著心中一疼,不禁將目光轉向慕芳華的方向。

“那豐兒你想要怎麽做。”慕芳華試探的開口詢問著。

季俊豐聲音沙啞的開口說道:“這太子之位兒臣不要了,季明珠肚子裏的孩子太醫也說了是男嬰,兒臣要去尋她。”

他要去尋蘇蓁,想要親自去求的她的原諒。

季明珠聽罷跌坐下去,幸好毒玉眼疾手快前去扶著。

“本宮不同意,”慕芳華淒厲的喊了一句,因為這個女人季俊豐竟然要舍去太子的身份,她何德何能。

倒是旁邊的季孤鴻冷靜許多,安撫著已經崩潰的人說道:“芳華,你我二人替他做過許多決定,今日不如就讓他自己做回主吧,朕寧願這個兒子是流浪在外,卻不想再看到他精神恍惚的模樣。”

那段日子對兩人來說簡直就是噩夢。

慕芳華聽後小聲的啜泣起來,半依在季孤鴻的肩膀上。

季俊豐見兩人的樣子,強忍著淚水跪拜在地上“多謝父皇成全。”

可身後的季明珠又怎麽能夠答應,馬上推開毒玉撲了過來牢牢的抱住季俊豐,“太子哥哥,你不要走,你走了我怎麽辦,肚子裏的孩子怎麽辦,你難道想要他一出生就沒有父親嘛。”

到了現在季明珠還想用孩子套住季俊豐,可是他又怎麽會上當,冷漠的強行掙脫開,“這太子妃的位置不是留給你了嘛。”

話說完就不在看她一眼,一拂衣袖就徑直朝著殿外走去。

此時的她還不死心,慌亂中抓住慕芳華的裙擺,低聲哭訴道:“母後,求求你幫幫我,不要讓太子哥哥走。”

“幫?你要我如何幫你,要不是看在你肚子裏麵還有皇室血脈,本宮早就將你治罪給蘇蓁肚子裏的皇兒償命去了!”

“好了,芳華還是先回寢宮吧。”季孤鴻看著她也是歎了口氣,隻好先將情緒激動的慕芳華帶走。

為什麽,為什麽都要怪她,癱軟在地上的季明珠精神有些恍惚,緊緊的拽住衣裙,季俊豐怪她、慕芳華怪她,她到底做錯了什麽!

毒玉眼中陰毒的盯著遠方,“錯的不是你,是那群人,你放心早早有一天本公子要讓他們付出代價。”